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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成吉思汗-第10部分

小说: 成吉思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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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阑丁汗看到那么多的钦察士兵把着宫门,说了一声‘我不是自投钦察人屠宰场的绵羊’,就折向一旁,像一阵风似地催马跑开了。”
  

13  后宫的被囚禁者
维齐尔肩负着一项沉重的任务:“关照”好花拉子模沙三百后妃的“情绪”。此外,他还应当注意她们的一言一行,一旦发现令人可疑的轻佻行为,便向花拉子模国王本人禀报。
  他得到摩诃末沙要他弄清那个从突厥蛮草原上抢回来的姑娘为什么沉思、叹息、流泪的命令之后,便召来了在探听女人风流韵事方面颇有经验的女占卜人亦兰-脱儿赤(“蛇鳞”)。此人一身三任,既是算命人,又是巫医,还是讲述笑话和故事的能手。
  “蛇鳞”听完维齐尔那一番含混不清的言语之后,终于弄清有三个问题使他不安:草原上是不是有那么一个骑士让年轻的阙-札玛儿叹息不止?她是不是在与酷爱自由的突厥蛮人秘密进行勾结?沙喝醉酒的那天夜里,她是不是带过一把匕首?
  “我明白了,”“蛇鳞”一边说,一边悄悄地伸过手去。
  维齐尔将几枚硬币丢进她的手掌中。
  “这硬币中怎么连一枚金币也没有呀?”
  “只要你能带回重要消息,就可以得到一枚金币……”
  这位身材瘦削、脸面黝黑、耳朵上戴着一双大银耳环的上了年纪的女占卜人,走进号称“后宫新珠”院门,便停下了脚步。她眯起黑眼睛将高墙环绕下的这处小院落打量了一番。这里也像沙的其他妃子那里一样,靠近院落的一侧是一排平房,没有窗户,却有晒台,晒台上有五个双扇门通向平房。院子中央有一条小溪流过,溪水注入一个圆形的水池中。水池两旁各有一个花坛,花坛中盛开着玫瑰。围墙下,枝叶茂密的杨树绿荫中,有一座华丽的突厥蛮式帐篷,用白色毡子和五色绳子捆裹而成。亦兰…脱儿赤理了理条格长袍,向水池走去。水池的石阶上坐着一个身材娇小、面色黝黑、长着一双黑色杏眼的女子。她正从一只可失哈耳①产的天蓝色小碗中抓出一撮撮米饭粒,抛给水池中小小的银鲫鱼。亦兰…脱儿赤走上前去,跪在石板上,一边吻着那女子身上穿着的橙黄色衬衣下摆,一边用低低的唱歌般的声音说道:
  “萨里亚姆,你这令人看不够的‘微笑之花’!让我吻吻你光亮的手臂,瞧瞧你美丽的倒影!”
  女占卜人在女子身边坐下。她一面顺口说出一些温柔、赞美、阿谀之词,一面却暗中想道:“国王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她个子短小,脸色黑得像个杏儿,身上没有一点儿沙后宫中其他妃子所具有的那种风流劲、强壮劲!我们这些国王们的怪癖实在难以让人理解!”
  “现在草原上有些什么说法?”阙…札玛儿打断了她的阿谀之词和胡思乱想。
  “不久前,有一位草原上的汗派骆驼来接我去,让我给他治一治想念姑娘的相思病。在那儿我听说,大家都在思念你,说你是个幸福的人。他们说:‘花拉子模沙最宠爱我们那位突厥蛮美人儿,给她手指上戴满了闪着蓝光的宝石戒指,给她搭起了铺着波斯地毯的白色帐篷,每天给她从御膳房里端去腔内塞满阿月浑子的炸雉烤鸭……”
  “我名义上不过是国王的一个妃子,而且是第三百零一个妃子!我还不如给普通骑士做妻子呢。草原上的人们光知道羡慕我,哪知道我却怀念卡拉库姆荒原上那挟着艾蒿和杜鹃花味的风呢。这里,沙的御膳房不停地冒出来的油烟呛得我头疼。住在这白色的帐篷里,除了那灰色的院墙、了望塔和白杨树以外,什么也看不到,我要这帐篷还有什么用?有一次,我想爬到树上去望一望遥远的蓝色的草原,却被太监们拉了下来,后来,他们甚至连秋千架上的绳索也剪掉了。你说,这难道算是什么幸福吗?”
  “啊,如果我有你的百分之一的福分,我也就幸福得不得了啦。谁也不会把塞满阿月浑子的炸雉烤鸭给我端来的!”
  “宫女们,”阙…札玛儿喊了一声,“准备点好吃的。老婆婆,请你给我打一卦吧。”
  两个女仆向白色帐篷跑去。一个头戴缀满银币的红色头箍的突厥蛮老婆婆走过来,坐在地上。她聚精会神地瞧着占卜女人的一举一动。
  “蛇鳞”将一块蕃红花色的头巾铺在石板上,又从红布小口袋中倒出一把白豆和黑豆来。她一面用一根细骨棒在豆粒上划着圆圈,一面念念有词地用琉里②语咕哝着。而后,她睁大目光灼灼的黑眼睛,转动着蓝眼珠,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解释道:
  “豆粒是这么说的,老年人是这么教导的。草原上有一个骑士,年纪虽轻,却是一个有名的勇士。遇到老虎他不怕,敢用箭射。遇到十个强盗他敢上,把他们统统杀死。这个骑士正在思念着你,他夜里睡不着觉,一面听着歌手唱情歌,一面瞪着大眼望夜空……他说:‘她的眼睛就像这些星星一样。’我看你叹息了。想必我说对了是不是?”
  阙-札玛儿抖了一下。缀在衬衣上的金币和银币随之叮当作响。她捉住其中的一枚,想把它揪下去,可是没揪动。
  “额捏江,去拿把剪子来!”
  亦兰-脱儿赤讨好地小声说道:“你那把白把儿匕首哪儿去了?你是个草原姑娘,过去可是经常把这把匕首挂在腰带上的呀。”
  一丝不安的影子在阙-札玛儿脸上掠过。突厥蛮老婆婆慢慢腾腾站起身来,从帐篷拿来一把织地毯时剪线头的大剪子。阙-札玛儿从衬衣上剪下一枚金币,攥在她那皮肤黝黑的手掌中。
  “你刚才说的那个害相思病的骑士故事是编造的。不然,你为什么不说出他的名字来呢?”
  “那是因为豆粒没告诉我。不过,你的心会告诉你那个爱你爱得发疯的人叫什么名字。”
  “钦察人用武力把我抢进这座王宫时,草原上确确实实正有许多骑士因为我吵个不停呢。唉,老人们谁还肯问问我们心里到底喜欢谁呢?”
  “你这只多嘴的喜鹊,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突厥蛮老婆婆生气地说道,“国王的妃子心里想的只能是一个人的名字——这就是我们花拉子模沙摩诃末。他英俊如鲁斯坦③,勇敢如伊斯堪德。宫里的每个女子只能为他而活着,为他而着想。阙-札玛儿,别听这个女人刚才的胡诌八扯!”
  这时,一个头戴巨大白色缠头的胖太监走进院门,向女占卜人招招手。女占卜人急忙跑到那个权力甚大的后宫监视人身边,和他窃窃耳语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又跑回来,跪在石板上,边用手指抚摩着阙-札玛儿的衣服,边说道:
  “请你原谅我这个无用之人吧。现在,刚刚成为王位继承人的斡思拉黑沙的母后让我去给她占卜,没有时间再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儿了……”她再一次吻了吻赐给她的那枚金币,随着太监走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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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报丧人带来的喜讯
花拉子模沙在一间最僻静的卧室里处理国事,虽然俗话说“隔墙有耳”,但是在这间卧室却不会发生问题。因为它没有窗户,挂着毯子,就像一口井似的,只有透过天花板上的缝隙才能看到夜空中的星星。在这里,沙可以放心大胆地与大刽子手面对面进行交谈,或者听后宫的维齐尔向他禀报他那些为数甚多,思春心切的妃子们生出的新花招。在这里,沙悄悄地传下圣旨:将那些在宴会上竟敢针对国王口出狂言的汗秘密掐死,或者派出蒙面骑士潜入许久不肯向国王上缴金币的年老而吝啬的伯克庄园闹事。经常有这样的事情: 每当沙在这间挂着毯子的卧室里经过一番秘谋之后,便有一个不知其名的人在黎明时分从高高的了望塔上在绝望的叫声中一头栽下去,撞到石头上。经常还有这样的事情:在朦胧的月光下,刽子手们将那些沙不需要的人装入麻袋,从船上投进水流湍急,颜色浑暗的忽毡河中。然后,在这广阔的河面上便传来一阵歌声:
  春天,夜莺在你的花园里放声歌唱,
  鲜红的玫瑰在你的花坛里竞相开放。
  船夫们接着唱道:啊,秀丽的花拉子模!
  这天晚上,摩诃末脸色阴沉,寡言少语地坐在这间卧室里,听后宫维齐尔向他汇报,有些什么人白天拜会过他的儿子扎阑丁汗。
  “有三个骑着高头骏马的突厥蛮人去过。其中一个用沙丽①遮着面孔。不过,总算看到了他的模样:他很年轻,身材匀称,眼光像鹰一般敏锐。”
  “你为什么没有把他抓住?”
  “因为附近的树丛中有整整一队人马——共四十个打架不要命的突厥蛮棒小伙子在接应他呢。不过,我手下有一个人在突厥蛮人常去的市场上麦尔丹茶馆,听到人们不只一次谈到哈拉…孔恰尔这个名字……”
  “哈拉…孔恰尔,威胁商队的强盗!”
  “是的,哈兹莱特②。难道允许王储……”
  “他已经不是王储了……”
  “你的话表达了真主的意志!即使如此,他做为一个普通的伯克也不应该降低身份去跟一个商路上的强盗去交谈……”
  “在这令人不安的时代,什么事都会发生!”
  “国王,假如扎阑丁去遥远的地方,比如去神圣的麦加朝觐先知的棺木,那么他跟突厥蛮人的来往也许就会停止了吧?”
  “我已经打算把他派往与印度交界的遥远的哥疾宁去担任总督了,不过到了那里,他又会把那些企图反叛的汗集合在自己周围,然后鼓动他们去征讨中国。这样一来,花拉子模就会像刀切西瓜一般变得四分五裂了。不行,还是让扎阑丁留在这里、呆在我的手下好一些,我可以随时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好一个英明的决定!”
  “不过,摇尾讨好的维齐尔你听着!假若我再一次听说强盗哈拉…孔恰尔自由出入玉龙杰赤如同往来于自己的游牧地一样,那么我就把你这颗长着一双毫无光泽的眼睛的脑袋插到扎阑丁宫前的木桩上……”
  “愿安拉保佑啊!”维齐尔一边喃喃低语,一边向门口退去。
  这时,走进一个年长的太监。
  “遵照你的旨意,阙…札玛儿哈敦已经来到你的卧室,正听候你的吩咐。”
  沙佯装不肯地站起身来。
  “你把她带到这儿,领进挂着毯子的房间里……”
  沙来到走廊,佝偻着身子走进一座狭窄的门,沿着旋转楼梯向上走去。他走进一间斗室,便伏在一眼小小的木棂窗户上,窥视起挂着毯子的房间里将要发生的事件。
  一个弯腰驼背,大腿粗壮、不长胡须、披着克什米尔产的沙丽的老太监,打开了雕花门上的锁。他手里端着一只镀银蜡烛台,蜡烛台上插着四支蜡烛。
  老太监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那个身材矮小,披着花布巾的女子,同情地叹了一口气。
  “唉,再往前走吧!”他用尖细的声音说道。
  他撩起沉重的门帘,举起蜡烛台。阙…札玛儿像躲避空中可能落下来的打击一样,弯腰拱背,溜进房门,然后脱下鞋子,放在门口,又向前迈了两步。
  房间十分窄小,四周挂满了不花儿产的红色地毯,看起来很像个玩具房子。天花板很高很高,隐没在黑暗之中。
  老太监走了出去。门锁从外面“咔噔”一声锁上了。墙上很高很高的地方有一眼窗棂图案奇特的半圆形窗户透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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