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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哪朵警花不盛开-第43部分

小说: 哪朵警花不盛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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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连颜博也不能理直气壮的劝她别多想、打胎是必须的了。双胞胎啊,怎么舍得不要,关键是有危险。

    “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色靓终于抬起头,叹息着自言自语,“还早,忙过这一阵好好跟他谈谈吧,如果他能不走就好了,颜博,你知道吧,我从来没任性过,从来没自私过,就这一回行不行,我舍不得,都舍不得,孩子和他。” 

    回程的路上颜博开车,周杰伦凄凄哀哀的中国风应景的仿佛能催断人心,颜博想了好久终于开口,“办法还有一个,你把孩子生下来再去找他,孩子我和吕品帮你带,反正我们也考虑要结婚。” 

    色靓没有回答,眼泪无声的流下,颜博也没有再开口,她想此时应该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真正的好朋友,并不是在一起就有聊不完的话题,而是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回到D市后,色靓没有回单位而是去菜市场,她想,好久没有好好做顿饭了,他喜欢吃鱼,晚上就给他做番茄鱼块吧。去鱼摊上挑鱼,青鱼,刚刚打捞上来,很新鲜,鱼摊腥臭的气味让她扶在水池边一阵干呕。

    她粗粗指了几条,“这些,谢谢。” 

    “请帮我处理干净,谢谢。” 

    切姜片、葱段、蒜瓣,熟练的把鱼切成块儿,看到丝丝血腥又是一阵恶心,跑去卫生间吐个痛快,抬起头时看到吐出来的黄水里竟然含着几丝咖啡色的血丝,色靓心里又惊又怕,忙去上网查看,原来只是孕吐引起的胃粘膜出血,不是大事。

    做好饭菜她就坐在桌边,一边等他一边傻傻发呆,脑子里一团糟,理不清。

    七点钟,他没有回来,色靓热了个青菜就着米饭泡水简单吃了几口,胃里终于不再火烧火燎的难受了,这些天她也找到了规律,吃不下也得吃,不吃的话更难受。

    九点钟,他还是没回来,色靓给父亲打电话,色净接起电话就问她,“今天去单位找你了,司徒璞说你陪颜博下乡了。” 

    “哦。”色靓说,“找我什么事儿?” 

    “没事,你妈同事的女婿从海南带来些咱们这边少见的水果让我给你送过去,你电话打不通我就去你单位了,交给司徒璞了,尽快吃,别放坏了。” 

    “哦。”色靓说完欲言又止。

    “怎么了靓靓,有什么事吗?跟爸爸说说。” 

    色靓心里很犹豫,她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打电话给色净确实是想跟他说说,把这些事都说说,让他帮着想个办法,她想的是,从小到大爸爸总能给她出好主意,又简单又有效,可是不能让妈妈知道。

    “我妈呢?” 

    “在这儿呢,看电视呢。”然后抬着话筒小声说,“要不我去书房?” 

    色靓听到妈妈在那边追问什么事,连忙说不用不用,就挂了电话。

    十一点,司徒璞还没有回来,色靓突然就觉得心神难安,想倒杯水又打碎了一只杯子,她那么难过,就想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变得很脆弱,一见不到他的人就想哭,她拔通吕品的电话,话筒那边安慰让她早点睡,说什么事都没有,就是例行到处走走。色靓想,吕品坏人时绝对是一幅笑咪咪的样子,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是没事儿也得吓她几句的,他安慰她只能说明他在撒谎。

    她想到这里,心慌手抖到拿不稳电话,终于按了号码拔给迟峰,迟峰那边一接到电话大嗓门就吼开了,“小色啊,你跑哪去了,快回来,犯罪嫌疑人又犯案了,已经锁定目标是王欢,我们正在准备追捕,你直接去西岗老街,我们在那儿等你。” 

    色靓放下电话揉了揉胃,也没敢多耽误时间,换好衣服出门。

    深而黑的胡同,水泥地面,D市是北方明珠,市面洁净,多绿化,这样的地方倒少见。色靓步伐轻快敏捷,没废多少劲儿便找到迟峰说的地点,吕品看她过来扔给她一把枪,“长心眼儿了,说不听你了。” 

    色靓没理他,熟悉的装枪查看子弹,“司徒璞呢?” 

    “人家是先锋,我这样的技术工种才留在这等你。” 

    一边研究地形一边听吕品讲经过,这一片老区羊肠胡同奇多,多是等待动迁的居民,碰上哪个倒霉的路人抓当人质,都是件更让人蛋疼的事,而王欢此时正带着这群警察四处捉迷藏。想到这里色靓心里有了计算,招手唤过吕品,“想个办法把王欢引去旁边的单行道上,那边没人”。

    吕品吃惊的愣了愣,缓过神来骂她,“靠,用你废话。” 

    “别急。”色靓说,“这个王欢我见过,见了女人就紧张,我想办法把他引过去。” 

    “美人计?”吕品挑眉,“你不怕司徒璞削你啊?” 

    “滚,你少废话就行。” 

    色靓把枪往后腰一别就要走,吕品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得了祖宗,你还能再二点不?”说完直接死盯着她的肚子打量,叹息,“哎,想当初我认识你时你还没这么二,都让司徒璞带的,可惜了。你老实等着,我去。” 

    “你?能行吗?我是说他能上钩吗?” 

    “哥们儿想让他上钩就能上钩,就怕碰不到他,你自己留在这里小心点儿。” 

    无论过去多少年,吕品最后悔的莫过当初把色靓一个人扔在那条又深又黑的老胡同口,那条对于正常罪犯来说相当于自投罗网无论如何不会去的,而对于王欢这个头脑并不清楚的经神病患者来说并不知是危险的地方。

    色靓感觉有恍惚的脚步声猛的回身,她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实在不好,黑暗中有些阴沉,她想去光亮强一点儿的地方,想着想着慢慢观察着四周往出走,风吹的塑料呼呼做响,阴风阵阵,忽然她的脚踝被人握住,色靓下意识就去掏枪,半路就僵住,一片尖尖的碎玻璃片顶住她脖子上的大动脉处。

    “姐姐。” 

    色靓心脏一阵抽抽,这个声音并不陌生,那眼光澄净的、害羞的、煮茶叶蛋的。

    “姐姐。”又是一声,他紧紧贴着色靓的后背,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减轻,“他们在抓我,我害怕。” 

    色靓有点颤,手掌不自觉的抚上小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欢?” 

    “我是。”身后人的声音明显兴奋起来,手上力道又重了一些,“姐姐你记得我?” 

    “当然。”色靓说,“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不然会伤害我。” 

    “哦,哦。”王欢嘴上应着,却并没有放下手,而把玻璃片移到另一边,“姐姐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是吗?”色靓笑的柔柔的,“那你为什么杀那么多警察,你讨厌警察吗?” 

    “不是不是。”王欢赶紧摇头,“我没有杀人,……我,我就杀了一个,那个骑着漂亮摩托车的警察姐姐,她骂我还撞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很喜欢那个姐姐。” 

    色靓心里‘咣’一声,强撑着笑,“一个?不会吧,最近就死了两个,还有今天这个,不然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不是我不是我。”他赶紧表明,猛摇头,“我就杀了一个,今天我没要杀人,我就是出来逛逛,我没想杀人。”王欢说着哽咽哭了起来,“今天这个姐姐我也很喜欢。” 

    色靓感觉大腿外侧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住了,顿时胃里涌起一股酸水,难过的闭紧双眼,“喜欢哪个姐姐都可以,但是怎么能伤害她们呢,你也喜欢我吧,喜欢的话就不应该把这片玻璃对着我,那样会让我讨厌你。” 

    “别讨厌我,别……”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他猛的一哆嗦,呻吟一声把头顶在她的肩膀上大口喘气,色靓再也忍不下去了,‘呕’一声吐出来,一口接着一口的胃酸泛出,一发不可收拾。

    王欢连忙去扶她,色靓恶心的死命挣扎,“放手。” 

    王欢却不放,眼里是急急的关切,只一味扯着她的胳膊,此时色靓的枪已经拔出,这更刺激了眼前的杀人犯,要去与她挣抢,‘啪啪’两声枪响,迎着夜空而上。

    几乎是立刻,快速靠近的脚步声传来,步步踏在恐惧到极点的王欢心上,色靓张开口大声呼救,被王欢一把捂住。

    “放手。” 

    色靓朦胧看到司徒璞举枪。而王欢,自从听到这一声起就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弟弟说过,杀人偿命,他还记得这个眼前这个警察姐姐从来没大声吼过他,还记得她喜欢他家的茶叶蛋调料,幸好今天带着,本来带着这个是觉得把弟弟带在身边了,不如就送给她。就这样想着,就伸手去衣袋里掏。

    他的手只来得及伸进口袋,还没等掏出来,子弹从他的前额穿透,在他身后的灰泥墙上炸出一片碎星辰,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司徒璞精准的射击,像以前无数次杀人时一样,毫不拖泥带水,一枪正中前额,致命,简洁有效。然后在迟峰、吕品和一群刑警愕然、吃惊、不可置信的眼光里坦然放下枪,急步朝色靓走去。

    色靓被梦境魇住,急急在空气中挥舞双手,她从少年时期起被情所困,吕白的冷漠、陈盛苇的阴魂不散,她并没有觉得难过,终于等到拯救她的司徒璞,本来一味靠近她的人,梦境里背离她远行,她就像那流星下坠的速度一般越想抓牢他越模糊了视线,终究是错过,终究连一眼都没能再看清。

    色靓惊叫着醒来,大口喘气,夜凉如水,父母守在她身边喃喃低语,好像安慰着她什么,而她却没有听清,就想起了以前司徒璞跟她说好些话,说他自己杀人如麻,四位数不到,三位数超编;说他讨厌浪费子弹,向来一枪爆头;说他开枪时手不软心不跳,没有半点波澜。他向来不是仁慈的,色靓怎会不知道,以前面对是穷凶极恶,枪决百回都不嫌多的毒犯子,是职责所在。但是现在呢,面对的是一桩无头公案,枪杀犯罪嫌疑人,嫌疑人,嫌疑人,为什么是该死的只是嫌疑。

    司徒璞事发当晚就被隔离审查了,孙绍民有心护短,所以目前对于他当晚开枪的动机还只是在调查中,色靓懂得,这个案件不可说不棘手。

    事发第二天色靓联系了D市最好的刑事案律师纪伟,而根据目前的证据来看并不乐观。其实那晚没人发现一件事,司徒璞开枪后,色靓迅速把自己的枪塞到王欢手里,但由于匆忙并不确认有没有印上对方的指纹。

    她把这件事婉转的跟纪伟说了一遍,并没有提故意而为,而是说当时王欢的确抢了她的枪准备袭警,所以司徒璞才开枪的。纪伟听到这里眉间舒展开了,说这样的话,那问题就不大了,但这个案件可大可小,就看上级怎么查,上面松一松判个正当防卫,严了也不过是判个防卫过当,故意杀人应该还不至于。

    色靓心里的那口气到底也没松下来,明明他只是要离开一段时间而已,为什么会演变到现在这种地步。今天一大早又被孙绍民叫到办公室,她有点搞不清领导的想法,但是那不重要,徇私枉法也好,那王欢本来就该死,何苦拖上一个无辜的司徒璞,必须得保住他。

    “色靓,王欢是个精神病患者,你清楚的,精神病患者犯案,有可能不用伏法,而司徒这一枪……”

    “孙队。”色靓深吸一口气,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王欢当时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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