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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聊斋志异-第114部分

小说: 聊斋志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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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牢不可动;若其人数应得此,则一摘即落,回首已复生矣。

○牧竖

两牧竖入山至狼穴,穴有小狼二,谋分捉之。各登一树,相去数十步。少顷,

大狼至,入穴失子,意甚仓皇。竖于树上扭小狼蹄耳故令嗥;大狼闻声仰视,怒

奔树下,号且爬抓。其一竖又在彼树致小狼鸣急;狼辍声四顾,始望见之,乃舍

此趋彼,跑号如前状。前树又鸣,又转奔之。口无停声,足无停趾,数十往复,

奔渐迟,声渐弱;既而奄奄僵卧,久之不动。竖下视之,气已绝矣。

今有豪强子,怒目按剑,若将搏噬;为所怒者,乃阖扇去。豪力尽声嘶,更

无敌者,岂不畅然自雄?不知此禽兽之威,人故弄之以为戏耳。

○沅俗

李季霖摄篆沅江,初莅任,见猫犬盈堂,讶之。僚属曰:“此乡中百姓,瞻

仰风采也。”少间,人畜已半;移时,都复为人,纷纷并去。一日,出谒客,肩

舆在途。忽一舆夫急呼曰:“小人吃害矣!”即倩役代荷,伏地乞假。怒呵之,

役不听,疾奔而去。遣人尾之。役奔入市,觅得一叟,便求按视。叟相之曰:

“是汝吃害矣。”乃以手揣其肤肉,自上而下力推之,推至少股,见皮内坟起,

以利刃破之,取出石子一枚,曰:“愈矣。”乃奔而返。后闻其俗有身卧室中,

手即飞出,入人房闼,窃取财物。设被主觉,絷不令去,则此人一臂不用矣。

○药僧

济宁某,偶于野寺外,见一游僧,向阳扪虱,杖挂葫芦,似卖药者。因戏曰:

“和尚亦卖房中丹否?”僧曰:“有。弱者可强,微者可巨,立刻见效,不俟经

宿。”某喜求之。僧解衲角,出药一丸,如黍大,令吞之。约半炊时,下部暴长;

逾刻自扪,增于旧者三之一。心犹未足,窥僧起遗,窃解衲,拈二三丸并吞之。

俄觉肤若裂,筋若抽,项缩腰橐,而阴长不已。大惧,无法。僧返见其状,惊曰:

“子必窃吾药矣!”急与一丸,始觉休止。解衣自视,则几与两股鼎足而三矣。

缩颈蹒跚而归。父母皆不能识。从此为废物,日卧街上,多见之者。

○蛤(此名寄生)

东海有蛤,饥时浮岸边,两壳开张;中有小蟹出,赤线系之,离壳数尺,猎

食既饱,乃归,壳始合。或潜断其线,两物皆死。

○陵县狐

陵县李太史家,每见瓶鼎古玩之物,移列案边,势危将堕。疑厮仆所为,辄

怒谴之。仆辈称冤,而亦不知其由,乃严扃斋扉,天明复然。心知其异,暗觇之。

一夜,光明满室,讶为盗。两仆近窥,则一狐卧椟上,光自两眸出,晶莹四射。

恐其遁,急入捉之。狐啮腕肉欲脱,仆持益坚,因共缚之。举视,则四足皆无骨,

随手摇摇若带垂焉。太史念其通灵,不忍杀;覆以柳器,狐不能出,戴器而走。

乃数其罪而放之,怪遂绝。

卷十

○王货郎

济南业酒人某翁,遣子小二,往齐河索贳价。出西门,见兄阿大。时大死已

久,二惊问:“哥那得来?”答云:“冥府一疑案,须弟一证之。”二作色怨讪。

大指后一人如皂状者,曰:“官役在此,我岂自由耶!”但引手招之,不觉从去,

尽夜狂奔,至泰山下。忽见官衙,方将并入,见群众纷出。皂问:“所事何如矣?”

一人曰:“勿须复入,结矣。”皂乃释令归。大忧弟无资斧。皂思良久,即引二

去,走二三十里,入村,至一家檐下,嘱云:“如有人出,便使相送;如其不肯,

便道王货郎言之矣。”遂去。二冥然而僵。既晓第主出,见人死门外,大骇。守

移时,微苏,扶入饵之,始言里居,即求资送,主人难之,二如皂言。主人惊绝,

急雇骑送之归。偿之不受,问其故,亦不言,别而去,

○罢龙

胶州王侍御,出使琉球。舟行海中,忽自云际堕一巨龙,激水高数丈。龙半

浮半沉,仰其首,以舟承颔;睛半含,嗒然若丧。阖舟大恐,停桡不敢少动。舟

人曰:“此天上行雨之疲龙也。”王悬敕于上。焚香共祝之,移时,悠然遂逝。

舟方行,又一龙堕,如前状。日凡三四。又逾日,舟人命多备白米,戒曰:“去

清水潭不远矣。如有所见,但糁米于水,寂无哗。”俄至一处,水清澈底。下有

群龙,五色,如盆如瓮,条条尽伏。有蜿蜒者,鳞鬛爪牙,历历可数。众神魂俱

丧,闭息含眸,不惟不敢窥,并不能动。惟舟人握米自撒。久则见海波深黑,始

有呻者。因问掷米之故,答曰:“龙畏蛆,恐入其甲。白米类蛆,故龙见辄伏,

舟行其上,可无害也。”

○真生

长安士人贾子龙,偶过邻巷,见一客风度洒如,问之则真生,咸阳僦寓者也。

心慕之。明日,往投刺,适值其出;凡三谒,皆不遇。乃阴使人窥其在舍而后过

之,真走避不出;贾搜之始出。促膝倾谈,大相知悦。贾就逆旅,遣僮行沽。真

又善饮,能雅谑,乐甚。酒欲尽,真搜箧出饮器,玉卮无当,注杯酒其中,盎然

已满;以小盏挹取入壶,并无少减。贾异之,坚求其术。真曰:“我不愿相见者,

君无他短,但贪心未净耳。此乃仙家隐术,何能相授。”贾曰:“冤哉!我何贪?

间萌奢想者徒以贫耳。”一笑而散。由此往来无间,形骸尽忘。每值乏窘,真辄

出黑石一块,吹咒其上,以磨瓦砾,立刻化为白金,便以赠生;仅足所用,未尝

赢余。贾每求益,真曰:“我言君贪,如何,如何!”贾思明告必不可得,将乘

其醉睡,窃石而要之。一日饮既卧,贾潜起,搜诸衣底。真觉之,曰:“子真丧

心,不可处也!”遂辞别,移居而去。

后年余,贾游河干,见一石莹洁,绝类真生物。拾之,珍藏若宝。过数日真

忽至,然若有所失。贾慰问之,真曰:“君前所见,乃仙人点金石也。曩从

抱真子游,彼怜我介,以此相贻。醉后失去,隐卜当在君所。如有还带之恩,不

敢忘报。”贾笑曰:“仆生平不敢欺友朋,诚如所卜。但知管仲之贫者,莫如鲍

叔,君且奈何?”真请以百金为赠。贾曰:“百金非少,但授我口诀,一亲试之,

无憾矣。”真恐其寡信。贾曰:“君自仙人,岂不知贾某宁失信于朋友者乎!”

真授其诀。贾顾砌石上有巨石,将试之。真掣其肘,不听前。贾乃俯掬半砖置砧

上曰:“若此者,非多耶?”真乃听之。贾不磨砖而磨砧;真变色欲与争,而砧

已化为浑金。反石于真。真叹曰:“业如此,复何言。然妄以福禄加人,必遭天

谴。如逭我罪,施材百具、絮衣百领,肯之乎?”贾曰:“仆所欲得钱者,原非

欲窖藏之也。君尚视我为守钱虏耶?”真喜而去。

贾得金,且施且贾,不三年,施数已满。真忽至,握手曰:“君信义人也!

别后被福神奏帝,削去仙籍;蒙君博施,今幸以功德消罪。愿勉之,勿替也。”

贾问真:“系天上何曹?”曰:“我乃有道之狐耳。出身綦微。不堪孽累,故生

平自爱,一毫不敢妄作。”贾为设酒,遂与欢饮如初。贾至九十余,狐犹时至其

家。

长山某,卖解砒药,即垂危,灌之无不活。然秘其方,不传人。一日,以株

连被逮。妻弟饷狱食,隐置砒霜。坐待食已,乃告之,不信。少顷,腹中溃动,

始大惊,骂曰:“畜生!速向城中物色薜荔爪为末,清水一盏,将来!”妻弟如

言。觅至,某已呕泻欲死,急服之,立刻而愈。其方始传。此亦犹狐之秘其石也。

○布商

布商某,至青州境,偶入废寺,见其院宇零落,叹悼不已。僧在侧曰:“如

有善信,暂起山门,亦佛面之光。”客慨然自任。僧喜,邀入方丈,款待殷勤。

僧又举内外殿阁,并请装修;客辞不能。僧固强之,词色悍怒。客惧,请倾囊倒

装,悉以授僧。欲出,僧止之曰:“君竭资实非所愿,得毋甘心于我乎?不如先

之。”遂持刀相向。客哀求切,不听。请自经,许之。逼置暗室,且迫促之。适

有防海将军经寺外,遥自缺墙外望见一红裳女子入僧舍,疑之。下马入寺,遍搜

不得。至暗室所,严扃双扉,僧不肯开,托有妖异。将军怒,斩关入,则见客缢

梁上。救之,复苏,诘得其情。又械问僧女子所在,实为乌有,盖神佛现化也。

杀僧,财物仍以归客。客重募修庙宇,从此香火大盛。赵孝廉丰原言之最悉。

○彭二挣

禹城韩公甫言:与邑人彭二挣并行于途,忽回首不见之,惟空蹇随行,但闻

号救甚急,细听则在被囊中。近视囊内累然,虽偏重不得堕。欲出之,而囊口缝

纫甚密;以刀断线,始见彭犬卧其中,出而问之,亦不自知其何以入。盖其家有

狐为祟,乃狐之所为也。

○何仙

长山王公子瑞亭,能以乩卜。乩神自称何仙,乃纯阳弟子,或云是吕祖所跨

鹤云。每降,辄与人论文作诗。李太史质君师事之,丹黄课艺,理绪明切;太史

揣摹成,何仙力居多焉,故文学士多皈依之。每为人决疑难事,多凭理,不甚言

休咎。

辛未,朱文宗案临济南,试后,诸友请决第等。何仙索试艺,悉月旦之。有

乐陵李忭,乃好学深思之士,其相好友在座,出其文,代为之请。乩批云:“一

等。”少间,又批云:“适评李生,据文为断。然此生运气大晦,应犯夏楚。异

哉!文与数适不相符,岂文宗不论文耶?诸公少待,试往探之。”少顷,又书云:

“适至提学署中,见文宗公事旁午,所焦虑者殊不在文也。一切置之幕客,客六

七人,粟生、例监,都在其中,前生全无根气,大半饿鬼道中游魂,乞食于四方

者也。曾在黑暗狱中八百年,损其目之精气,如人久在洞中,乍出则天地异色,

无正明也。中有一二为人身所化者,阅卷分曹,恐不能适相值耳。”众问挽回之

术,书云:“其术至实,人所共晓,何必问?”众会其意,以告李。李惧,以文

质孙太史子未,且诉以兆。太史赞其文,为解其惑。李心益壮,乩语不复置怀。

案发,竟居四等。太史大骇,取其文复阅之,殊无疵摘。评云:“石门公祖,素

有文名,必不悠谬至此。此必幕中醉汉,不识句读者所为。”于是众益服何仙之

神,共焚香祝谢之。乩又批云:“李生勿以暂时之屈,遂怀惭怍。当多写试卷,

益暴之,明岁可得优等。”李如言布之。久而署中亦闻,悬牌特慰之。科试果列

优等,其灵应如此。

异史氏曰:“幕中多此辈客,无怪京中丑妇巷内,至夕无闲床也。”

○神女

米生,闽人,偶入郡,饮醉过市,闻高门中有箫声。询知为开寿筵者,然门

庭殊清寂。醉中雅爱笙歌,因就街头写晚生刺,封祝寿仪投焉。人问:“君系此

翁何亲?”米云:“并非。”人又云:“此流寓于此,不审何官,甚属骄倨。既

非亲属,又将何求?”生悔之,而刺已投矣。

未几,两少年出迎,华裳炫目,丰采都雅,揖生入。见一叟南向坐,东西列

数筵,客六七人,皆似贵胄;见生至,俱起为礼,叟亦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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