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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旋转门-第9部分

小说: 旋转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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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Albert译成“阿尔伯特”或“艾伯特”。
    中国人喜欢简短的姓名以便于记忆,所以春雨决定叫他乔治。艾伯特。
    乔治。艾伯特向她伸出了手。
    这只骨节细长的大手放在春雨面前,让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春雨将绵
若无骨的手抬了起来,立刻被握在艾伯特的大手中。他握手的力量恰到好处,体
温传递到手背的皮肤,让她心跳得更加厉害了。
    “让我猜一猜——”他转到了春雨的身后,正好挡在那道月亮门前,“你来
自中国对吗?”
    春雨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点头不语。
    他又露出了盖博式的微笑:“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在中文里是什么意思?”
    “Springrain”。
    她再一次把“春天的雨”告诉了对方。
    “啊,多么有诗意的名字。”
    但春雨并不领情,她指了指艾伯特身后的月亮门,意思是你挡了我的去路。
    “对不起,饭店对客人开放部分到此为止,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这道门后面是什么?”
    艾伯特还是笑笑说:“是我的私人花园,我不希望有外人打扰。”
    “好吧。”
    春雨还是疑惑地看了月亮门一眼,那道高高的粉墙后面藏了些什么呢?该不
会是一座穿越时空的苏州园林吧。
    艾伯特陪着她一起向外走去,转到那条幽静的小道上,她忽然问道:“艾伯
特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Ms。Springrain ,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我会全力为您效劳的。”
    好一个“春天的雨”小姐,叫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略显腼腆地问:“这
里为什么要叫旋转门饭店?”
    “因为从许多年前起,这里就叫旋转门了。”
    春雨注意到他用的是“Revolvingdoor (旋转门)”这个词,而不是饭店的
全称“Revolvingdoorhotel”。
    “对不起,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原因。”
    他的小胡子翘了一下:“旋转门不需要原因。”
    这句话让春雨哑然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茫然地跟着他走出花园。
    回到饭店大堂里,艾伯特风度翩翩地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告诉我。”
    说罢他迅速消失在楼梯的转角里。
    北京时间2005年5 月28日下午(1 )
    北京时间2005年5 月28日下午5 点整上海。
    外滩朝向东面见不到落日,只有黄昏时分的余晖,洒在黄浦江对岸的无数摩
天大楼上,金茂的玻璃外墙发出金色的反光,倒映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也倒映在
我的脸上。
    此刻,我正趴在外滩防汛墙上,也是许多年前被称为“情人墙”的地方,只
是现在的周围都是旅游团队了。
    手腕上的表针正一格格迈向整点——那个声音响起来了,从我的身后几十米
外的高处,洪亮地播放着《东方红》的旋律。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整。
    回头仰望海关大钟,钟声从高高的钟楼里传出,方圆几公里内的浦江两岸,
都被这声音笼罩。小时候,我家就住在外滩背后的江西中路,时常听到海关大钟
的巨响,也常常从背后眺望钟楼的背影——幻想那上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某
个神秘的人物隐居于其中,每到整点就会用力地敲响大钟。
    钟楼是种奇特的建筑,至今我仍几乎每天都在钟楼下度过几小时。钟楼里具
有宇宙赖以存在的基本元素——时间,还有包含人类智慧的机械装置,时钟的发
明本身就是历史进程中的大事件。古今中外许多文学作品里,大钟依然是重要的
道具,就像巴黎圣母院里丑陋的敲钟人卡西莫多,也许每个钟楼里都有一个诡异
的故事,一颗痛苦的心灵——大本钟也有吗?
    上午,我已从网上证实了大本钟停摆的消息,春雨发给我的短信没错,她确
实亲眼目睹了大本钟停摆——从而证实了高玄在伦敦留下的预言没错。
    我仍然仰望着海关大钟,据说这是亚洲第一大钟。不知春雨现在做什么?她
从亚洲第一大钟脚下走出来的,在万里之外目睹了世界第一大钟的停摆,不晓得
还会有什么离奇的遭遇。
    黄浦江面上传来游轮的汽笛声,我快步走下外滩防汛墙。你猜中我要去找谁
了吗?
    半小时后,我敲开了我的表兄叶萧警官的房门。他还没有完全把时差倒回来,
一脸倦容地给我泡了杯茶。但与昨晚相比,他的表情平静了一些,望着窗外傍晚
的暮色。
    “你看到网上的报道了吗?伦敦时间昨晚十点,大本钟停了将近两个小时。”
    原来叶萧也上网了,从BBC 的新闻里看到了这条消息。美联社和法新社也在
第一时间做了报道,还有大本钟停摆当晚的照片,看来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了。
    “是的,我看到了。”
    然后,我把今天清晨接到春雨的短信也告诉了叶萧。
    他像大多数警察摸摸自己下巴,眯起眼睛自言自语:“四年前高玄究竟是怎
么知道的?”
    “只有天知道吧。”
    “阴谋!”他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也许是出于警察特有的敏锐,“你觉
得那行预言真是高玄写的吗?”
    “难道不是吗?”
    我心里嘀咕这些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吗?
    “一定——一定有个很大的阴谋。”
    叶萧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同时嘴里喃喃自语,显示出了职业本性。
    忽然,他拍了一下肚子说:“哎呀,我饿了。”
    我偷笑了一下,他的厨房里只有方便面,这就是单身汉的可怜生活。
    手机短信铃声响了两下,立即打开手机一看,没想到又是那熟悉的名字——
春雨。
    叶萧从我眼里察觉到了:“是她吗?”
    我紧张地点点头,打开了春雨的这条信息——“几年前高玄在英国一家医院
住过段时间,你能告诉我那家医院的名称和地址吗?谢谢。”
    看着这条从几万公里外发来的求助,我心神不宁地将手机交到叶萧手中。
    叶萧警官看完短信,“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面部表情异常严肃。
    沉默了许久,叶萧抢先说话了:“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是谁告诉她这些
事的?”
    “是我——”我有些尴尬地低声道,“当初高玄出事后不久,我就把他在英
国的事情都告诉了春雨,当时觉得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春雨有权利知道这些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福是祸。”
    “她为什么去英国?该不会就是为了寻找高玄在那里生活过的痕迹的吧?”
    “昨晚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春雨是去英国读书的,想在那边攻读心理学博
士。”
    “呵,她想学弗洛伊德吗?”
    “你别笑啊,我觉得春雨经历过这些事情后,肯定能学好这门学问的。”
    叶萧苦笑着挥了挥手:“别说这个了,先想想怎么答复她的短信吧。”
    “把医院的地址告诉她。”
    “你肯定这合适吗?我怕她卷进这件事会更麻烦。”
    “春雨是个外表柔弱可怜,内心却异常坚强的女孩,我相信她能够应付的。
况且她现在人已在伦敦了,迟早会找到那个地方的。”
    北京时间2005年5 月28日下午(2 )
    窗外,夕阳已渐渐消失,不知此时的雾都伦敦有没有太阳?
    叶萧倚着窗台说:“好吧!”
    他不太会用我这台新买的手机,便把它扔回给了我,然后找出伦敦维多利亚
医院的地址。
    我即刻将这个英文地址输入在回复给春雨的短信中。
    瞬间,数字沿着空气中的电磁信号传递到夜空中,再通过无数条光缆穿越欧
亚大陆,跨过英吉利海峡抵达那个美丽女孩的手边。
    耳边似乎响起了她的短信铃声。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 月28日正午(1 )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 月28日正午没有阳光的正午。
    阴沉的天空下,伦敦被染成深绿色的电影画面,宛如十个世纪前“诺曼征服”
的景象。大概是周六的缘故,中产阶级们纷纷去欧洲大陆度假,通往希思罗机场
的高速路照例堵成一条长龙,再加上头顶的愁云惨雾,许多人不耐烦地按起了喇
叭。
    龙舟紧紧握着方向盘,蜷缩在他的小POLO里,见缝插针地超过前面一辆欧宝,
继续爬行在无数小车中间。他正赶往机场,兜里揣着伦敦詹姆士大学的证明,委
托龙舟作为马克。弗格森教授的研究生,领取教授昨天在飞机上留下的遗物。
    汽车音响里放着那首好听的老歌《Yestdayoncemore 》。但对龙舟而言,昨
天并不怎么美好,昨天——黑色星期五,大本钟停摆,还有弗格森教授的死,这
一切似乎都与他有关。当然,也与那个叫春雨的中国女孩有关。
    还是Yestday ,他在机场第一次见到春雨,这个坐在出口处的女孩在抽泣,
怜香惜玉的龙舟最见不得女人哭了。虽然他已举着牌子,苦等了教授两个钟头,
但还是油然而生了拯救她的勇气。她看来是第一次出国,长得还不错——应当说
是相当不错,甚至用“漂亮”来形容还是俗气了,尤其那双动人的忧郁眼睛。
    然而,他并不能帮助她,倒是她告诉了他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教授在飞
机上死了!这女孩竟和教授同一班飞机,就坐在教授身边,看着教授在飞机降落
时猝死。怪不得那么晦气啊,她并没给他留什么机会便走了。一开始还不知道真
假,当他找到机场值班经理后,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龙舟提出要认尸——看一眼弗格森教授的遗体,但只有死者家属才能看。龙
舟说教授没有家属,几十年来孑然一身,他是目前教授唯一的研究生兼助理。警
方说他不能证明自己,除非得到大学开出的证明。龙舟只能开车返回学校,第二
天拿到证明后再来。
    詹姆士大学离此很远,回到学校肯定已是晚上了,龙舟索性去了市中心的威
斯敏斯特。晚上十点半,他经过国会大厦,POLO差点撞上了一个女孩——又是春
雨。接下来,龙舟被她折腾到半夜十二点多,才从那个叫旋转门的饭店回到了住
处。
    躺在床上已是凌晨一点半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不论是飞机上猝死的弗格
森教授,还是初到伦敦的美丽女孩春雨,都不断在龙舟脑子里闪过。2005年5 月
27日究竟是什么日子,该不是前世的讨债鬼都聚到一起了吧?
    早上八点醒来,他确信自己没睡足三个钟头。起床后找到学校办公室,通报
了弗格森教授的死讯,所有人都很震惊,学校给龙舟开了张证明,让他现在就去
认尸。龙舟强打精神,给POLO加满了油,踏上了去机场的漫漫征程。
    当Carpenters在音响里结束他们的吟唱时,希思罗机场的候机大楼已近在眼
前了。
    龙舟停好车,找到处理昨天事件的警官。在检查完学校证明文件后,警官带
他去了机场警局的临时停尸房,要是再晚来半个钟头,教授就要被拉去市里的法
医实验室做尸检了。
    第一次到这种地方,难免提心吊胆。他被警官引入一间屋子,在白色的灯光
下,一具尸体被从抽屉里拉出来——龙舟紧张地屏着呼吸,虽然这里温度很低,
额头却沁出了汗珠。
    随着警官掀开裹尸布,弗格森教授的脸庞呈现在了灯光下,他的嘴巴微微有
些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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