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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旋转门-第8部分

小说: 旋转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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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时而宛如一团火焰,时而又好似一泓清泉,每当她要拥抱那个人时,就会
在烈火中烧成灰烬,或是在洪水里沉入泥沼。
    这是她最近几天做的相同的一个梦。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随着嘴边呢喃的这句话,春雨渐渐从梦中苏醒了过来。
    她已回到人间。假设这里不是地狱的话。
    睁开眼睛,她看到了黄色的天花板,贴着红白格子墙纸的墙壁,还有一扇紧
闭的窗户,外面是青色的天空,还有几根树枝突兀在这幅画面里。
    我在哪里?
    心里默念着这个问题,从上海到北京到荒村到公寓到地狱再到天堂都问了个
遍,最后得到的答案都是NO。 忽然,她看到墙上挂着幅大本钟的风景照,才想起
自己正在一座大西洋中的孤岛上,孤岛的名字叫不列颠。
    这里是伦敦的郊区,某个偏僻的不知名的角落,旋转门饭店——充满暧昧的
名字,将她引到了这个房间。
    回忆渐渐解冻,想起昨晚所有细节——她没来得及向学校报到,去了伦敦最
著名的景点大本钟,未曾想大本钟竟停摆了。随后她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高
玄。她确信那就是高玄本人,不管是幽灵还是活人,她绝不能让他再离去。在他
说出“旋转门”三个字后,便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无故闯入的龙舟帮助了她,
带她来到了“旋转门”——Revolvingdoorhotel,这家位于伦敦郊区的古老饭店。
    昨晚子夜和龙舟道别后,春雨只记得那服务生高瘦的背影,她小心翼翼地走
上三楼,未看到一个人影。她的房间在三楼走廊的最里间,廊灯正好照亮了门牌
——319 服务生帮她打开房门,把房卡交给她,说了声“Goodnight ”就下楼去
了。
    他在房间里等着她吗?
    冰凉纤手在墙上触摸,当电灯如炬般照耀房间,她臆想中的幽灵,却悄悄钻
入了空气。
    环视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忽然感到肩膀如此的冷,她将孤独地度过这第一个
异国的夜晚。
    房里一切都很干净,和普通的宾馆并无二致,窗外黑糊糊的一片。两小时前,
她刚在大本钟底下淋过雨。虽然已换过了衣服,头发差不多也干了,但还是得洗
个澡。
    有人对国外的卫生间有恐惧感,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细菌。不过现在春雨什
么都顾不上了,在莲蓬下冲了个热水澡,蒸汽雾蒙蒙地环绕她的身体,一如雨雾
永远笼罩着伦敦。直到皮肤被热水冲得红红的,整个身体溶化在浴缸中。
    洗完澡一头倒在床上,任凭旋转门不停地转啊转啊,带着她转向那个致命的
圆点……。
    然后,她从恶梦中醒来。
    深深吸了口清晨房间里的空气,就当和他交换着鼻息。春雨理了理乱乱的头
发,心想现在一定很丑吧。
    双眼朦胧来到窗前,才发现是个“看得见风景的房间”——窗外是春意盎然
的花园,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橡树和栎树,不知名的鸟儿在树叶间鸣叫。花园和林
子非常幽深,高大的树冠遮挡了三楼的视线,看不清后面还藏着什么。
    看来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恐怖吧。
    春雨走进卫生间,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个楚楚可怜的美丽女孩,眼角竟
有了一丝憔悴损。她抚摸着自己的脸,指尖划过薄薄的白皙皮肤,几乎可以看出
底下青色的毛细血管,这是谁抚摸过的脸?她给了自己一个无奈的苦笑,轻声吟
出了一句话:红颜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既然高玄说他在“旋转门”,那就当随时都能看到他吧。“女为悦己者容”,
无论地狱是否已在脚下,即便是想象中的希望,她也要让自己美丽起来。
    没有再把头发挽在脑后,而让它如瀑布般飘在肩头。脸色也比昨天刚到时好
了一些,两只眸子恢复了诱人的明亮,谁都不舍得让她们藏在深闺里。
    走出319 房间,走廊里亮着微暗的光。春雨仔细看了看饭店的内部装饰,无
论墙纸还是天花板都是十九世纪的,就连壁灯都那么精致,充满维多利亚时代的
风格。
    下到底楼,昨晚的服务生正端坐在前台,对她笑了笑说:“Goodmorning !”
    他请春雨到餐厅去用早餐,还做了自我介绍,他的名字叫Jack(杰克)。
    春雨知道Jack也是臭名昭着的“开膛手”的名字。
    “Thankyou,Jack!”她突然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对不起,请问这
里有没有住着一个叫Gaoxuan 的客人?”
    “Gao ——xuan?”
    “高玄”这两个汉字的发音在杰克耳中听起来实在太怪异了。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 月28日清晨(2 )
    “或者是Mr。Gao或Mr。Ko ?”
    她把这两组词写在纸上,因为老外的习惯一般是单说姓氏。
    杰克看了看这两组词,然后把它们输入电脑:“Sorry ,我们没有登记这位
客人。”
    春雨心里一凉:“那会不会已经退房了呢?能不能查查过去的记录呢?”
    “最近三个月的记录都已经查过了。”杰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住进过这
位客人。”
    “他会不会是用了其他姓名呢?”
    对啊,或许高玄不敢用自己的本名,而使用了某个化名。
    杰克还是耸耸肩膀无能为力。
    春雨依旧不放过他:“那最近有没有中国人或者说亚洲人到过这儿?”
    “很少有亚洲客人会来旋转门饭店,总之在最近的几个月里,我不记得接待
过东方人面孔的客人。这里前台都由我一个人接待。”
    老天,怎么会呢?她还想再问什么,但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不相信高玄会与这家饭店无关,一定还有什么其他原因,或许他正隐藏在
饭店中的某处,只是连饭店服务生都不知晓罢了。
    餐厅就在底楼大堂的后面,没想到这家老饭店的餐厅,竟如此富丽堂皇,足
有一百多个平米,中间竖着十几根柱子,天花板上吊着银色的大灯,窗户正对着
饭店后面的花园。墙上悬挂着十几幅巨大的油画,全是十八、十九世纪的人物肖
像,每个人都穿着那个时代贵族的服装,表情威严肃穆地俯视着清晨进餐的人们
——没错,春雨看到了一群老头子。
    这一幕真让人意外,昨晚来到这里还空无一人,但眼前的餐厅却坐了十几桌,
粗算下起码有五十个。这些人里看来年纪最年轻的,也足够做她的爸爸辈了,大
多不是头发花白就是头顶寸草不生。至于其中最老的几个,脸上已布满了皱纹和
老人斑,张开嘴假牙就会掉出来,估计已经“奔八”了。
    这场景更像国内的老干部活动中心,不过这些“外国老干”都非常安静,除
了餐具碰撞的声音外,整个餐厅一片死寂。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彼此间没有交谈,
只是专心致志地吃着自己那一份。与中国人吃饭的声势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安
静得仿佛在葬礼聚餐。
    或许是国外常见的老年人旅行团吧,欧美的老人大多既有钱又有闲,常用丰
厚的退休金到世界各地游山玩水。不过看他们吃饭的样子,实在与旅行团沾不上
边。
    没人注意到春雨的存在。她悄悄坐到餐厅角落,有人给她端上了早餐:牛奶
和三明治。
    她发现餐盘上印着个特别标志:一扇敞开的十字大门,背景似乎是某个城堡
或庄园,粗看起来还有些像旋转门。不过这个图案很是古朴,有些像英超足球俱
乐部的标志,或者是什么悠久品牌的商标。
    春雨又趁人不注意,悄悄看了看其他桌子上的餐盘,发现全都有这样一个标
志,甚至连勺子和刀叉上也打上了这个图案。她低下头看到桌布底下,也印着同
样的标志——也许这是旋转门饭店的什么标记吧。
    看着餐盘和刀叉上的“门”,春雨在满腹疑惑中吃完了早餐,便匆匆“逃”
离了餐厅。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底楼走廊尽头,推开小门便到了饭店背后,迎面正
是绿树葱葱的花园。清晨郊外凉爽的空气直扑鼻孔,使她感到一丝难得的惬意。
    一道矮矮的篱笆挡住了去路,旁边有个敞开的口子,两棵高大茂盛的橡树,
如大门一样守在左右。这里就是花园的入口吧,她回头看了一眼饭店,背后看来
和正面没什么不同。
    在入口犹豫了几秒钟,春雨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或许能找到高玄的蛛丝马迹。
走进花园,脚下是柔软的绿草,身边是缠绕大树的常春藤,露水还聚集在四周树
叶上,几只鸟儿从她的头顶掠过。这小径似乎仍停留在十九世纪,那时的贵族小
姐们常常散步于此,或与心上的人儿幽会,或在孤独中伤春吟诗,一如身后那看
得见风景的房间。
    脚下是铺着卵石的小径,在疑惑中绕过一个弯,视线豁然开朗,出现了一扇
生锈的大铁门。
    铁门并没上锁,随手就可推开,门里竟有一个中国式的凉亭,上下都被茂密
的树叶簇拥起来。亭子有四根木柱支撑,即便放在国内也有些年头了。春雨坐在
凉亭的栏杆上,再看看周围的绿色,差点忘记了自己正身在欧洲,仿佛已回到中
国南方的山水间。
    忽然,她注意到凉亭后面还有道门,它有着奇怪形状,圆圆的就像轮十五的
满月——这是苏州园林里常见的月亮门,开在中国式粉墙中间。月亮门有两扇木
板门关着,白色的围墙向两边的树林蜿蜒过去,看来只有这一道门才能进入。
    春雨走下凉亭,停在这扇充满中国味的月亮门前,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植物气
味,难道门后面还别有洞天?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 月28日清晨(3 )
    花园里的秘密花园。
    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似乎有个声音在门内向她呼唤,诱惑着双脚迈向里面。
然而,越来越快的心跳却如某种警告——禁区!禁区!你不可越雷池一步。
    但是,春雨的手指还是缓缓伸向了门板。
    “Stop!”
    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差点让她踉跄倒地。
    心惊肉跳地回过头来,只看到一个高瘦的男人,身材挺拔地站在凉亭正中。
    他不是高玄。
    凉亭里站着个典型的英国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柔
软的灰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那双大而有神的灰色瞳
仁,正盯着春雨的眼睛。
    “你是谁?”
    春雨抢先问出了这句话,因为这双灰色的眼睛让她感到不安。
    他拧起眉毛摇摇头,不动声色的回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春雨小
姐吧。”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ChunYu”的发音还比较标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微微笑了下,唇上两撇灰色的小胡子,显然经过精心修剪,颇有几分《乱
世佳人》里克拉克。盖博的扮相。
    “盖博”从凉亭里走下来:“饭店前台登记着你的名字——ChunYu,那么特
殊的名字,当然令人印象深刻了。”
    春雨警惕地问:“你凭什么偷看客人的登记信息?”
    “因为我是旋转门饭店的老板,我叫GeorgeAlbert。 ”
    George和Albert都是英美常见的姓名,中国大陆通常将George译成“乔治”,
将Albert译成“阿尔伯特”或“艾伯特”。
    中国人喜欢简短的姓名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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