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21日早上,习惯性地上网浏览新闻,见到新浪、搜狐等各大网站的头条赫然登着“太平煤矿发生瓦斯爆炸事故,初步证实有56人遇难”的红色标题。 因为常看新闻的缘故,面对频频发生的矿难及有关报道,总有一种难言的痛楚。以至于每次看完以后,基于各种触目惊心的事实,心中总会有不平之气,发誓下次不再看,到了下次,却又违背誓言,这次自是也不会例外。 虽然在浏览之前,我的坏习惯让我不由自主想当然地猜想,新闻的主旋律一定会围绕着领导们的反应神速、从容若定、不畏艰险、排除万难的指挥为中心。我又往下猜想,接下来的一定会发出停业整顿、进一步加强安全意识、深刻吸取经验教训诸如“铿锵”有力的指示。我还能够猜想,经验几十年如一日地吸取,煤矿的死亡率到了现在遥遥领先美国100倍(2004上半年我国煤炭生产百万吨死亡率为2.96。也就是说,每生产百万吨煤炭,平均就有近3名矿工遇难,美国的煤炭百万吨死...
我曾经在一所颇有规模的、新兴的民办学校实习,认识了一位“阳光老师”。 他是澳大利亚人,大个子,五十来岁的样子,秃顶;他性格特别开朗,言谈举止活像一个小孩子。他的名字叫桑尼(SUNNY,中文译为“阳光灿烂的”)。基于以上两点,我们都叫他“阳光老师”。 我没事时总是去听“阳光老师”的课,在我看来,他的课堂严格地讲不能称之为课堂,因为在我上学时,我们在课堂上是正襟危坐、毕恭毕敬、鸦雀无声、胆战心惊的。在他的课堂上,孩子们如一群快乐的麻雀,唧唧喳喳,七嘴八舌,想啥就说啥;孩子们坐得东倒西歪,自由自在,甚至有人走动互相探讨。“阳光老师”自己呢,一进教室,就脱掉长外套,随意地挂在讲台边;他有时一抬屁股,竟然坐在讲台上,口若悬河,手舞足蹈。他虽然带了课本,却很少打开,他的课堂,几乎等同于聊天室。他从不呵斥任何孩子,他挂在嘴边的多是温和真诚的纠正和热情的鼓励。...
2003年2月14日,情人节。余根松还是福州某保险公司的业务员,在大会议室里,他面对年轻美丽的督训讲师郑玉珠,骤然心跳加快。因为他被老师“天真无邪的眼神”震撼了,后来他们渐渐变成了朋友,但是鹤立鸡群的郑玉珠身边不乏追求者,憨厚的余根松似乎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不久,郑玉珠就被查出了恶性淋巴瘤。淋巴是遍布全身的器官,所以不能做手术,只能采取保守的办法进行放疗和化疗:26岁的郑玉珠真切地感受到了死神的逼近!风华正茂的她,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她意识到自己得的是绝症,就躺在病床上,给三位追求者各打了一个电话:“如果我得的是不治之症,你还会爱我吗?”第一位脱口而出:“我会陪着你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第二位的回答很坚定:“无论你发生了什么,我都永远爱你。”只有小余接到电话后,笑着说了一声: “到时候再说吧!”...
不恋爱,会有匮乏的痛苦;恋爱,会有倦怠的烦恼。 不结婚,会有形而上的痛苦;结婚,会有形而下的烦恼。 克尔凯郭尔说:女人的嫁妆是争吵。 从一方面看,争吵是平庸婚姻生活的礼物;而有时候,它也许是身心安逸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为什么女人欣赏一个男人的才华是正当的,而喜欢一个男人的财富却会招人诟病? 因为,就像在音乐会上,欣赏琵琶清音的人,终归比只喜欢盯着那架琵琶看的人要正常。 欣赏与占有是两回事。 男人对于女人也一样。抱着欣赏的眼光,美就呈现,并且能长久地逗留于心;只有占有的念头,占有之后味同嚼蜡,很快又会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一些人对于数量有所迷恋,似乎“拥有”越多份感情,自己的人生就越丰富。这些人有一种感情上的“收藏癖”,可是每一份精心的收藏都会让自己背上债务。这些人大概也有一种颇为古老的“垦荒癖”,喜欢在土地上到处插上自己的旗帜...
有点害羞,但曾在分别的街头,大声说我爱你. 同我去庙宇求签,轻轻地捉住我的手一同跪下. 从来不迟到-我迟到他不生气. 急着看我新的画和字,笑,说好喜欢. 睡得比我迟一点,醒来比我早一点.睡前记得剃须. 蒙胧醒来轻呼我的名字-没有呼错. 记得我的鞋号、密码、最怕的事。 我很怕虫子,见到虫子大声尖叫他不会笑我。 不舒服时,他请假带我去看医生,回来路上买冰激凌做奖励。 开车绝不喝酒,提醒我也系上安全带。 帮我做家务,每天,边做边聊天。 常常帮助别人-不为什么。 答应我:永远不。然后永远不。 一边吹口哨一边修马桶。 说:希望你是我的女儿! 白煮蛋的黄可以给他吃。 雨天散步,背我过积水,说:你还可以再胖一些呀。...
在国外看到汉字是亲切的,宛若在异乡看到熟人。澳大利亚也有很多汉字,其中两处,我看了,心里却至今不舒服。 墨尔本市至菲利普岛的途中有个小动物园,园子萧条而且破败。汉字先是出现在一扇小门前,歪歪扭扭地写着:厕所。与之并列的还有英文与日文。但踏进小门,前行几步,进入女厕后,英文与日文都不见了,只剩下中文:“手纸用后请扔入桶中,便后请冲水。”真是再普通不过的几个字了,小学生都认得。主人把它写好,白纸黑字,贴在墙上,不仅一处,小小的不足十平方米的厕内竟贴了三处,都在最显眼的地方。 这是个文明程序并不高的厕所,我指的是它的内外部建设:低矮、潮湿、幽暗、简陋、微臭,与我们国内都市稍像样点的公厕都没有可比性。然而,就是它,居然还有了嫌弃谁的资格,还如此毫不客气地反复提醒前来的人“手纸用后请扔入桶中,便后请冲水”,只用中文提醒。...
"你活的每一天,都应把它当做是你的最后一天去度过。"这句俗语确实是个不错的忠告,但它并不奏效。就拿我来说吧,我曾经尝试过,而我的体会是:如果我只是追求快乐,仅为眼前 而活着,那我将是一个差劲的丈夫和父亲,一个永远幼稚无能的庸俗之辈。是癌症使我认识到这一点。我懂得了,如同无法实现的愿望和意外的惊喜一样,遭受痛苦对于美好的人生同样是必要的。 在患癌症之前,无论我设想幸福是什么,但很快都会庆倦,或认为它是想当然的,或干脆丢到一边。一个公文包,一辆高级小轿车,一个咖啡机,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就连我的头发,对我而言同样也是重要的。可是后来我失去了它们,包括我的头发。 在25岁的时候,我被诊断为晚期睾丸癌,病灶已经转移到了肺脏和大脑。我卖掉汽车,辞掉作为一名世界级自行车赛手的职业,耗费了大量钱财,几乎到了垂死挣扎、苟延残喘的地步。...
前些日子,朱军在深圳人民医院的病房现场做《艺术人生》,采访胃癌手术后即将化疗的青年歌手丛飞。我坐在电视机前从开始看到结束,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表。 这几天静下心来细想了一下,觉得丛飞令我感动的主要是两点:其一,丛飞确实是一个好人。他以个人并不稳定也不丰厚的收入,资助了178个贫困学生,为此背了债、离了婚,还被人当作“傻瓜蛋”和“神经病”,但身患绝症的他无怨无悔、一如既往,言谈中最牵挂最担心的,还是万一他走了以后,“那些贫困学生怎么办?”其二,丛飞的成长经历中遇到了那么多的好人。家里贫穷,丛飞上小学时早上经常饿肚子,一位女老师知道后便常常买馒头给他吃;去深圳参加青年歌手大赛,身无分文、衣衫邋遢的他,靠睡桥洞和吃人家剩饭度日,一位素不相识的姑娘听了他的演唱之后,不仅帮他解决食宿,还花600多元钱给他买了西装和皮鞋,使他顺利进入了决赛;这一次喷血舞台,被急救入院以后,当地...
我和玛吉结婚的时候,经济上很拮据,且不说买汽车和房子,就连玛吉的结婚戒指还是我分期付款购置的。可是如今却大不相同了,人们结婚不但讲排场摆阔气,而且还聘请婚姻顾问,签订夫妇契约。听说有些学校还要开设什么婚姻指导课呢! 我真希望我和玛吉也能领受一下这方面的教益。这倒并不是说我们的夫妻生活不和睦。不,决非如此。要知道,我们在婚前就有了一个共同点——玛吉和我都不爱吃油煎饼。瞧,这不是天生的一对?然而我们结合的基础仅此而已。 我想,签订一份契约也许会使我们的家庭生活走上正轨。于是,我决定和玛吉谈谈。 “玛吉,”我说,“婚姻对人的一生至关重要,可是我们结婚的时候” “你在胡扯些什么?”她不由得一愣,手里的东西掉了下来。 “瞧,香蕉皮都掉在地上了。”我有意岔开她的问题,“垃圾筒都满了,要是你及时去倒,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作者:汪正球 本篇创作于1936—1937年,是作者创作高峰期的一部长篇力作。作品通过对艺妓阿岛的女儿初枝眼睛复明的故事的讲述,再现了日本社会中贵族阶层对平民阶层的压抑、歧视和侮辱,反映了日本平民尤其是艺妓及其子女的坎坷遭遇与不公命运,寄托了作家对被压迫与被欺辱者深刻的同情。 红叶烂漫的深秋时节,清纯可爱的盲女初枝与有着贵族般高贵气质且野性不羁的礼子邂逅,初枝心灵之眼与礼子的灵慧之眼相互吸引。从长野赏叶回到东京后的礼子,一方面为学者有田的真诚心动,一方面为了挽救行将颓灭的养父——圆城寺子爵家的命运,毅然选择与玩世不恭的浪荡华族矢岛伯爵缔结婚约的道路。其实初枝的母亲艺妓阿岛也是礼子的生母。 当政客芝野行将就木时,阿岛带上他们结合后所生的女儿初枝来到东京,以让他承认初枝的身世,最终母女俩遭受了拒绝的屈辱。在这期间,初枝与礼子的哥哥正春相遇,并萌生恋意。在礼子兄妹的热心...
第一次读美国女诗人狄金森的诗,随手翻着书,像是占卜,翻到哪—页就是哪一页,翻到的是这样的一首: 到天堂的距离 像到那最近的房屋 如果那里有个朋友在等待着 无论是祸是福 这几句短短的诗,便再也没有忘记,、这是湖南人民小版计 1984年版的《狄金森诗选》. 好诗,就像是漂亮的姑娘,留给人的印象总是深的。 到天堂的距离真的就是那样的近吗?只要那里有个朋友在等待着? 当时,我这样问自己。我的答案是肯定的,狄金森说出了我心里的话 那时,我有一个朋友,他和我都在中学里当老师,我们都刚刚从北大荒回到北京。常常就是这样,有事没事,心里高兴了,心里烦恼了,都会相互地跑过来,不是我到他家,就是他到我家。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雪,骑着一辆破白行车,跑了过来,远远地看见了屋里的灯光亮着,就会觉得那橘黄色的灯光像是温馨的心在跳动.朋友——不管对于我,还是对于他——都正在屋里等...
我14那年,为了准备高中入学考试,除了上课以外,很多时间都在图书馆里温习。尤其放了暑假,每天一大早就到图书馆门口排队,以使获得里头较安静的座位。 有个男同学叫T,每天也一定来图书馆。有时候,我早晨起得晚,差一点就没赶上9点钟图书馆开门的时间。每逢此时T都帮我占个座位。我们领座学习到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面包当午餐,跟着又做功课到下午6点钟。图书馆关门时一起出来,说声“明天见”,便各走各路回家。我们之间,显然互相有好感。 有一天,T没有图书馆。整整一天,我心里好像有了个空洞。他怎么了?有事出去了?还是生病了?我感到很不安。 第二天,我在图书馆见到T。他并不说前一天为什么没有来,我也没有问他。我们照样坐在一起学习,到了中午一起吃饭,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不过,我的感觉从此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