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颠与文明》第一章 “愚人船”在中世纪结束时,麻疯病从西方世界消失了。在社会群落的边缘,在各个城市的入口,展现着一片片废墟旷野。这些地方已不再流行疾病,但却荒无人烟。多少世纪以来,这些地方就属于“非人”世界。从14世纪到17世纪,它们将用一种奇异的魔法召唤出一种新的疾病、另一种狰狞的鬼脸,等待着社会清洗和排斥的习俗卷土重来。从中世纪盛期到十字军东征结束,麻疯病院成倍的增加,有麻疯病人的城市遍及整个欧洲。根据帕里斯的说法,整个基督教世界的麻疯病院多达一万九千个。在1226年路易八世颁布麻疯病院法前后,法国官方登记的麻疯病院超过9千个。仅在巴黎主教区就有43个等的发现)推翻了以往被认为确定不移的概念,当作否定了,其中包括雷纳堡、科尔贝、圣瓦莱雷和罪恶的尚布利(Champ-Pourri,意为污浊之地);还包括沙朗通。两个最大的病院就在巴黎城边,它们是圣日耳曼和圣拉扎尔门。这两个名字我们在...
《银湖宝藏》01.黑豹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六月天,中午时分,“小鲨鱼”号——最大的客货两用轮船中的一艘,正以它那强有力的桨轮拍打着江上的潮水。它清早就离开了小石城,现在即将抵达路易士堡。从外表看,这艘轮船同在德国河流中常见到的轮船很不相同。下部结构,仿佛是一艘大而低矮的艇。由于北美江河上有许多浅滩,这种结构可以避免一些事故。小艇上面,仿佛是一幢三层的楼房。甲板底下,安装着锅炉和汽轮机,堆放着煤和货物。全体船员以及那些想要尽量省钱、少支付旅费的乘客,也在这儿栖身。第一、二层甲板上是付钱较多的旅客的客房以及餐室和吸烟室等。最上面是供旅客晒太阳的甲板。酷热把富有的旅行者赶进他们的舱房里,而大多数睡地板的旅客,则躺在下面的木桶、箱子和其他可供休息的行李仓后面。为了这些旅客,船长让人在那儿放了一张酒柜,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杯子和瓶子,瓶中浓烈、辛辣的饮料无论如何不是为讲究饮食的...
《一生能有多少爱》第一章 男人·丈夫·父亲·女儿 第一节 两个男人的战争或许女儿真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吧!所以,父亲会把女儿的男朋友看成敌人;所以,父亲会在牵女儿走过红地毯时哭成个泪人。当然,他也可以不哭,只是偷偷地哭;他可以不恨,只是偷偷地恨,恨女儿上了别人的白马。会不会,父亲的不舍,只是因为女儿有他妻子年轻时的影子,使他觉得又寻回了青春?会不会,当有一天,女儿的父亲死了,丈夫老了,女儿在自己丈夫的身上,又见到老父的影子?她也不当着丈夫的面哀伤,只是偷偷地哀伤,幽幽地怀念……下面四篇作品,就探索这前世的情人……“一边是爸爸,一边是丈夫,你要我怎样挑呢?”女子幽幽地说,“我穿着衣服见爸爸,脱了衣服见丈夫,到底谁比较亲呢?”...
《人虎传》人虎传陇西李征,皇族子,家于虢略。微少博学,善属文。弱冠从州府贡焉,时号名士。天宝十载春于尚书右丞杨没榜下登进士第。后数年,调补江南尉。征性疏逸,恃才倨傲,不能屈迹卑僚。尝郁郁不乐。每同舍会,既酣,顾谓其群官曰:“生乃与君等为伍耶!”其僚佐咸嫉之。及谢秩,则退归闭门,不与人通者近岁余。后迫衣食,乃具妆东游吴楚之间,以干郡国长吏。吴楚人闻其声固久矣。及至,皆开馆以俟之。宴游极欢。将去,悉厚遗以实其囊橐。征在吴楚且周岁,所获馈遗甚多。西归虢略。未至,舍于汝坟逆旅中。忽被疾发狂,鞭捶仆者。仆者不胜其苦。如是旬余,疾益甚。无何,夜狂走,莫知其适。家僮迹其去而伺之,尽一月而征竟不回。于是仆者驱其乘马,挈其囊橐而远遁去。至明年,陈郡袁傪以监察御史奉诏使岭南,乘传至商于界。晨将发,其驿者白曰:“道有虎暴而食人,故过于此者,非昼而莫敢进。今尚早,愿且驻车,决不可前。”...
南方的毁灭我到庞贝古城废墟,已经是第二次了。奇怪的是,两次都深感劳累。平平的路,小小的城,却累过跋山涉水,居然。开始还不大在意,后来,当腿脚越来越沉重的时候停步寻找可坐下的地方,突然想起,上次也在这里找过。岂止这里,举头朝前看,一段段路全是最疲倦的图像,一颠一颠地晃动在前年和今年的阳光下。想来想去,唯一的原因是,心累。心累,不是累在废墟,也不是累在死亡。庞贝古城被火山灰掩埋,发生在公元七十九年八月二十四日,至今已经有一千九百多年了。一千九百年下来,即便从来没有遇到过火山爆发的城市也都变成了废墟,因此很难再让我们劳于愁思、累于感慨。但是,有一种震撼却穿过一千九百多年的时间直接抵达我们身上,而且显然还会震撼下去,那就是人类群体在毫无预告的情况下集体死亡、霎时毁灭。...
《陈祖芬文集》我对今天说:买单 说来惭愧,我已经不记得徐虹是什么模样了。在人民大会堂参加一个会议时,我在小组会上提出应该加强城市安全意识,预防突发性灾难,规范加油站的建设。徐虹很敏锐,很快在《中国青年报》上作了有关报道。我想她真是块做记者的好料。没有想到,前两天读到她的一篇两万来字的散文。散文叫《北京断章》,这个题目并不打人。不过,平实是一种勇敢,更是一种境界。不知怎么的,我跟着她的文字就走进了一条时间隧道,走进了一个长长的历史画廊。七十年代,“老柴头吃完了炸酱面,骂够了二骚子,光膀子坐在院子里,满院子就是他的叫板”。“都是一句一句的,绝对没有完整段落。忽然从一个朝代跳跃到另一朝代,意识流一般,...
《好兵帅克》译序译序说起我最早接触《好兵帅克》这部世界讽刺文学名著的经过,真是有点失敬,同时也说明我对欧洲文学史有多么孤陋寡闻。商业学校辍学后,哈谢克没有进银行去当职员,却选择了写作的道路。读书期间,他就经常为《人民报》写稿,一九○七年当上了《公社》的主编。他经常到内地对矿工及纺织工人演讲,不断受到奥匈帝国特务的监视,曾因反抗警察坐过一个月的牢。一九○八年他两次为警察局传讯,一次是由于他试图扯下挂在温塞斯拉斯广场上的奥匈帝国国旗,另一次控告他的罪名是“扰乱治安”。一九一○年他主编《动物世界》,次年,由于他编造了一些虚构的动物形象,被出版商弗克斯解雇了。一九○三年他一度参加过无政府主义组织,一九○七年就断然同他们决裂。...
《幽闺记》第一出开场始末【西江月】(副末上)轻薄人情似纸,迁移世事如棋。今来古往不胜悲,何用虚名虚利?遇景且须行乐,当场谩共衔杯。莫教花落子规啼,懊恨春光去矣。【沁园春】蒋氏世隆,中都贡士,妹子瑞莲。遇兴福逃生,结为兄弟。瑞兰王女,失母为随迁。荒村寻妹,频呼小字,音韵相同事偶然。应声处,佳人才子,旅馆就良缘。岳翁瞥见生嗔怒,拆散鸳鸯最可怜。叹幽闺寂寞,亭前拜月。几多心事,分付与婵娟。兄中文科,弟登武举。恩赐尚书赘状元。当此际,夫妻重会,百岁永团圆。老尚书缉探虎狼军,穷秀才拆散凤鸾群。文武举双第黄金榜,幽闺怨佳人拜月亭。002第二出书帏自叹【珍珠帘】(生扮蒋世隆上)十年映雪囊萤,苦学干禄,幸首获州庠乡举。继晷与焚膏,祗勤习诗书,咳唾珠玑才灿锦,养浩然春闱必取。一跃过龙门,当此青云得路。中都风物景全佳,街市骈阗斗丽华;烟锁楼台浮锦色,月笼花影映林斜。礼乐流芳忝儒裔,双亲不幸...
《惊世未了缘》楔子我要告诉你们威廉·华勒斯的故事。我第一次听到他的故事是在我和我太太到苏格兰的爱丁堡城堡一游的时候,他的铜像和苏格兰国王劳勃·布鲁斯分别守在城堡的入口处。我是一个美国南方人;我出生于美国南方的一个苏格兰——爱尔兰裔的家庭,虽然我对我的家庭史很有兴趣,但是我寻根的活动范围从来没有超越美国本土。我的祖先是田纳西州的自耕农。我所想要说的重点是,我从没想过我会有这么有名的亲戚。歌颂威廉·华勒斯的歌曲已经被唱了几百年,并不是只有苏格兰的诗人有写——英国的邱吉尔首相也曾经写过华勒斯的勇气及精神,给予他极高的评价。但是对我一个美国人而言,他珍贵的故事似乎被我忽视了好久。近来他的故事开始让我听到,渐渐地萦绕在我的心田,就像上帝的话语,安详而有力量。...
《续子不语》卷一狼军师有钱某者,赴市归晚,行山麓间。突出狼数十,环而欲噬。迫甚,见道旁有积薪高丈许,急攀跻执-,爬上避之。狼莫能登,内有数狼驰去。少焉,簇拥一兽来,俨舆卒之舁官人者,坐之当中。众狼侧耳于其口傍,若密语俯听状。少顷,各跃起,将薪自下抽取,枝条几散溃矣。钱大骇呼救。良久,适有樵伙闻声共喊而至,狼惊散去,而舁来之兽独存,钱乃与各樵者谛视之。类狼非狼,圆睛短颈,长喙怒牙,后足长而软,不能起立,声若猿啼。钱曰:“噫!吾与汝素无仇,乃为狼军师谋主,欲伤我耶!”兽叩头哀嘶,若悔恨状。乃共挟至前村酒肆中,烹而食之。几上弓鞋余同年储梅夫宗丞得子晚,钟爱备至。性颇端重,每见余,执子侄礼甚恭,恂恂如也。家贫,就馆京师某都统家,宾主相得。一日早起,见几上置女子绣鞋一只,大怒,骂家人曰:“我在此做先生,而汝辈几上置此物,使主人见之,谓我为何如人?速即掷去!”家人视几上并无此...
《黑手党之战》为谁而战——代序里奇家族的主要经营者和管理人是浑名“教授”的查理·理查兹。他将家族的事业一步步从有组织犯罪转为正当经营。在他的辛勤工作下,里奇兰集团的业务范围由原来的食品制造扩展到工业、金融等各个领域,并逐渐脱离了原来所从事的罪恶勾当。然而,查理一直对家族的犯罪行为心存芥蒂。上大学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姓名改为标准的英国式姓名;选择伴侣时,他没有遵循传统,与意大利裔的人结婚,而是娶了个清教徒出身的太太;而当妻子有外遇后,他没有用意大利式的仇杀来结束婚姻,而是选择了在黑手党党徒看来不可思议的离婚;在经营管理上,他极力主张摆脱犯罪组织,而将一切事业纳入正轨。他的这些举止自然和从事杀人越货、贩毒走私的家族其他成员格格不入,所以被他们戏称为“教授”。这个称呼表面看起来是对查理学识的尊敬,实则是对他的不满和嘲弄。...
前记两年前我就想把《爱情的三部曲》收回修改重排:这次来上海才得到这个机会,我还应该感谢小延兄的帮忙。公寓里很热,夜晚也不退凉。这几夜我常常捧着《爱情的三部曲》工作到两三点钟,有时就在躺椅上迷糊地睡着了。直到我的疲倦的眼睛无法看清楚书上的字迹时,我才关了电灯上床睡去。没有保障的。今天闭上眼睛就想不到明天的存在。但是完成了的工作却是不能够消灭的。没有一种暴力可以毁灭它。所以我每做完一件事情,便觉得十分高兴。我就要回到广州去。在那里也许有一个使人兴奋的生活等着我。这是一种诱惑。我又记起了《电》里面的一些景象。我永不能忘记的是这样的两句话:“我不怕……我有信仰。”巴金1938年7月9日新记本书的《前记》是一九三八年七月作者从广州回到上海,在上海一家小客栈里为开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