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血债 晚秋的拂晓,白霜蒙地,寒气砭骨,干冷干冷。 军号悠扬,划过长空,冲破黎明的寂静。练兵场上,哨声、口令声、步伐声、劈刺的杀声,响成一片,雄壮嘹亮,杂而不乱,十分庄严威武。 团参谋长少剑波,军容整齐,腰间的橙色皮带上,佩一支玲珑的手枪,更显得这位二十二岁的青年军官精悍俏爽,健美英俊。他快步向一营练兵场走去。当他出现在练兵场栅栏门里一米高的土台上,值星连长一声“立正”,如涛似浪、热火朝天的操场,顿时鸦雀无声。 战士们庄严端正地原地肃立。 值星连长跑步到土台前,向少剑波报告了人数、科目后,转身命令一声:“按原科目,继续进行!”随着这响彻全场的命令声,操场上又紧张地沸腾起来。 少剑波仔细地检阅着英雄排长刘勋苍的劈刺教练。首长在跟前,战士们更起劲,汗气升腾,刀霜凛冽,动作整齐勇猛,精神豪爽激昂。周围的空气也在激荡和卷动。...
第一章我听到轻微的流动之声,那是我自己的泪珠?最亲爱的人啊,真个在我身旁且走且哭?——海涅《群芳杂咏。赛拉芬》如果不是由于我的缘故,巴立卓和孔萧竹根本不可能睡到一张床上。巴立卓、孔萧竹都是我的同学,毕业后同时来到松河邮电局。我本打算和心爱的孔萧竹喜结连理,也认为巴立卓将是终生的知己。巴立卓曾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屁同放,还拍着胸脯发出了铮铮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当然这些都只是气吞山河的豪言壮语而已,我提前死了,巴立卓却活得更加多姿多彩有声有色。巴立卓和孔萧竹恋爱的时候,都到了大男大女的年龄。普通人的生活圈子都很有限,认识异性的途径屈指可数:同学、同事或者某次邂逅。对于当年的巴立...
题解《练兵实纪》,明代军事家、抗倭名将戚继光撰。戚继光(1528—1588年),字无敬,号南塘,晚号孟渚。祖籍山东东牟 (今莱芜),生于山东登州 (今蓬莱),出身将门。自幼跟随父亲读书、习武,从小就立下了驰马疆场,保国卫家的志向,毕生40余年在军旅中度过。1549年(嘉靖二十八年),21岁的戚继光带兵从登州到蓟镇戌守,即守卫北京以北的长城。第二年,他回山东参加乡试,教中了武举人。同年又到北京参加会试。此时正值俺答率领蒙古军挥兵南下,一直打到了北京的东直门下,这便是历史上有名的“庚戌之变”。在京会试的武举人奉命参加保卫京师的战斗,其时戚继光被任命为总旗牌官。这一事件深深激发了戚继光对北京防御的忧虑,这就成了他其...
龙 雨其实我现在已完全改过了,我从东北老家那个做尽坏事的地方走开,在首都北京作一个普通的业务员。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我尝试用文字表述一些自己的隐私,是希望自己永远与过去诀别。我出生在黑龙江省一个以煤炭为主的矿山,我从小就有一些远大的理想,成为一名歌手或是一名台球选手、运动健将。我要走出这个偏远的山区,到外面去见识一下新的世界,呼吸一下新的空气,不想继续走父亲的路,做一辈子矿工。那年,我16岁,初中毕业了,什幺都没考上,所有的梦想都打破了,我走入了社会。在社会上呆了三个月,我才发现,社会上不像我想象中的那幺简单,所有的事情都那幺复杂,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事与事之间的交错,都出乎我的意料。后来父母怕我在社会上学坏,又把我送回了学校,作了一名跟读生。学校把我分到了三年级五班,我的这一段超出常人遭遇的感情与经历,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作者: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岳晓东前言阿静是深圳火车站柏灵顿咖啡厅的服务员。一天下午,一个学者模样的年轻人走进咖啡厅,在一角坐下,叫了一杯皇室咖啡。他坐在那里,铺开一张纸,写写停停,时不时还仰望着天花板出神。阿静感到很好奇,就上前问道:“先生您在写什么?”“是什么书呵?”阿静又问。“是关于心理咨询的书。”那人答道。“什么是心理咨询啊?”阿静不解地问。“心理咨询说是,”那人顿了一下,放下笔,右手托着腮帮,看着阿静,反问道:“你说呢?你觉得心理咨询会是什么呢?”阿静想了想,怯生生地说:“心理咨询是……,是不是给人做生意供信息的?”那人微笑了一下,摇摇头。“那心理咨询是不是教人怎么开心的?比方说,我每天干活很累,也不开心,有时候找一个朋友聊聊天就会感觉好一点,你说是不是?”阿静改口说。...
一切都始于夏天。 我对夏天有着特殊的感情,不仅因为可以看到蹶着屁股蹲在路边吃麻辣烫的姑娘露出五颜六色的内裤和或深或浅的乳沟,更因为我的每次生活变革都是从一个夏天开始到另一个夏天结束的。 十六年前的夏天,我离开可以听阿姨讲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与小姑娘睡一张床,午睡后人手一个苹果或大白兔奶糖的幼儿园,进入了名为“学校”的地方,自此开始了长达十六年之久的学生生活,先后就读于北京某小学、某初中、某高中,某大学,然后在夏天毕业,没有按事情理应发展的那样,就职于北京某公司,却待业在家,蜗居在北京的某个角落,生活着。那年夏天,我毕业了。毕业即失业,工作没找到完全在意料之中,上学的时候,我除了参加学校的文学社,看了四年《素女经》、《荤男传》之类的油印小册子,再就是于现实与理想中晃荡了四年。...
第一章春天。干旱的北方平原依然一片肃杀。风,怒卷尘沙,砭人肌肤。临近黄昏,空旷原野上的落日,那么大,那么圆,晚霞满天,一片殷红。在黄沙滚滚中,九匹骏马踏着苍茫暮色,得得奔驰。一匹棕黄色的骏马上,一位身着灰色八路军服装的女战士,围着一条白纱巾,握紧缰绳,顶着风沙策马驰骋。她的前后左右有几位也穿着八路军服装的男同志,簇拥着她。忽然,一座灰色的城墙,远远地矗立在战士们的眼前。女战士把前倾的身子陡地直了起来,惊喜地扭头对靠近她的骑者说:"鸿远同志,这就是安定县城吧?""是,我们马上就到目的地了。平原许多县城,先后叫敌人占领了,现在只剩下这一座还没有失守。看样子,敌人回师敌后,这一座恐怕也难保住了……"曹鸿远满脸灰尘,骑在马上,转了话题,"路芳同志,你到过这个地方么?听说你过去在这一带当过小学教师。"...
东尼!东尼! 作者:朱邦复 人类社会又何独不然? 朱邦复 序于都兰山麓 1994/6/18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一节“东尼!东尼!”每当秀子心中焦急,想要表达却又找不到适当的言辞时,两只手就不由得互相扭拧,上下翻转,同时,口里不断地喊着对方的名字。 在四壁萧然、空空□□的房中,尼奥与秀子靠在内侧墙角坐着,甘格伏在窗口,我则侧身蜷卧在近门的走道旁。只有东尼歪斜地盘坐在中央,猴着上半身,左手肘部支撑在大腿上。右手弯着,贴在腰间,由手腕到小指,敷着长约卅公分的石膏筒,拇食中指则翘在外面。他横眉怒睛,牙齿不断地错磨,胡子根根直立。 尼奥难得改变他那大理石般的面孔,他瞪着东尼,大声斥责:“你老是喜欢滥交朋友!难道我们这里是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