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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流尘往生-第9部分

小说: 流尘往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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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他才配得上,只有他才配得上做我的孩子。
  心中如是反复地念着。
  白日青天。越镜尘顺着一条大路逍逍遥遥走向行路幽谷。
  谷的入口处栽种着成片成片的榕树,枝干垂下的须根扰人视线,有些露出地表的粗壮根须如盘虬卧龙,宽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墨绿的叶子如云密布使人有行在黑夜之中的错觉。
  “小孩子的把戏……”似是惋惜地低叹了声,越镜尘继续向前走。
  ……曾经有很多人,认为这是一个复杂难解的迷宫,更恐惧于前方时不时出现的障碍,而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越镜尘推倒前方排列成一个小山包的骷髅头,不意外地看到预想中的道路。
  其实,这是一个只要一直向前走就能找到出口的简单布局。它利用的正是许多自诩“经验老道”的人过度谨慎的特点。看穿他,走进,便不难。
  再往下走,不久后便看到坐落在深谷洼地的山庄。比起魔教辉煌美丽的建筑,行路山庄显得平凡不已。阴沉得更不似武林盟主的居住地。
  果然!自己的预料应该没错。越镜尘暗自肯定。
  一不留神,侧过的手划落一片叶子。
  “什么人!”下面传来一声低吼,随即两声衣襟的声,两人跃上树。
  “咦?没人?”已摆出起手势,年轻的守卫却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枝干上。他怎么可能听错?
  “唉,算了,其实小心点总是好的。”年上的另一人扫地的还剑入鞘,率先跳下树。
  不甘地最后扫了眼,年轻的守卫也跟着他跳下去。几人组成的队伍走远。
  谁都没有发现,与此树相隔的另一棵树,浓密的枝叶中,隐隐立着一个人,慵懒地依靠在树干上,侧目看着另棵树上一顿忙活,目光冰冷讥诮。
  他只是,用指风将那片被扫下的叶子,瞬间弹到另一边,将人引上另一棵树,除此之外,再无做任何动作。
  用了一个时辰来观察守卫巡逻的规律,趁了换班、转向的空挡,越镜尘跳下藏匿的榕树,如一滴雨融入大海般消逝在楼群深处……
  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响,伏趴在山庄钟楼的房顶上,纵观山庄全景,他却开始疑惑。眸光四下游走,带着丝不耐。
  会在哪里?若是整个山庄挨个房间早,岂不是大海捞针?
  眼中厉光一闪,他翻身跃下钟楼,潜行于暗影之中。
  既然如此,不如赌赌看。如果没有记错,那个东西,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必然会被保存在很妥当的地方。
  闪身进一个院落,却立即发觉……旁边有人。
  “你是何人?”
  入耳是清凉悦耳的声音,但,越镜尘还未来得及看向那人,身体便先行进攻,袖底的短刀滑至掌心,他反手向声音来源迅雷不及掩耳地刺去。
  只一个瞬间,他的刀却挥空。一怔,抬眼。
  飘至十步外的男子身着一袭大氅,面容平凡,一脸病态,眉心有一点血迹般的殷红,目光坚定、疑惑地打量着越镜尘。
  缓缓划开抹含义不明的笑容,越镜尘懒懒地看着他,十足地笃定,轻声,却足以让对方听到地说:“人蛊?”不用怀疑,眉心的凝血印,只有人蛊才会有。呵,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么简单就找到了。
  如被雷劈中,男子惊住,脆弱的神情一闪而过,却被一点不差地捕捉到。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男子大声质问,难掩慌乱。
  “魔教传出去的偏方,我没有理由不知道吧!”恣意欣赏着对方崩溃般的神态,越镜尘冷笑。
  曾阅读过武林盟主的资料。
  十六岁出道,当时武功平平,仅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打混。
  却于二年前,其三十岁时,于陪都闭关练武,武功迅速成长,直到足以睥睨一方!中年习武,再难有太大成长!这人的故事却是一个传奇!
  这本可以当作一则八卦来看。
  然,在翻看魔教内史时,越镜尘却发现另一个同一时期的事。
  叛教领主楚凌,正是于同年被追杀逃到陪都,死于那处!
  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正好解释这位武林盟主的神般进步!他——是用了魔教秘术中的人蛊来修炼!
  萧墨隐相必也看破这点,于是这也成为杀掉高羽华的一个理由!
  修炼内力,过则伤身,人蛊正是用术将这种多余的戾气纳入早已准备好的“容器”内,从而达到毫无顾忌的修炼,一日千里!这种法术却极为邪门,被当作“容器”的人虽不会死,却会时常狂性大发,如野兽一样毫无理智,只有以血慰藉,平复躁动的情绪。同时,人蛊,只有与修炼者是血缘至亲且心甘情愿的人才可以行。
  故,虽这是一个极妙的练武方法,却极少有人会用。
  若被人知晓当世武林盟主是以这种方法达到今日水准,必会被全江湖唾弃,所以,高羽华上任后,便疯狂地想除去魔教以绝后患。
  “你、你的目的?”男子声音尤自颤抖,眸里满是惊恐与怯弱。
  ——人蛊,发狂时威力与修炼者相当!
  越镜尘轻笑。他可不想难得的消遣没开始就结束!
  让我见识一下吧!
  “你,如此付出,可是他可有回报,”将声音压至一个迷离的声调,越镜尘循循诱导,“他如何对待你?”
  “你住口!”男子捂耳,身躯轻颤,眸中逐渐染上一层猩红。
  “他在乎过你?”越镜尘继续低低说,声如咒语。
  “我叫你住口!”忍到极限,男子忽然以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急冲了过来,挥掌而至,凌厉的掌风甚至刮歪了几株灌木。
  收起戏谑的笑,越镜尘面无表情,眼中惟有寒胜冰雪的冷光,瞳孔中映射出的,除了对面双眼赤红的人,再无一物。游刃有余地闪过,抽出绕在腰上的软剑,在两人擦身那一刹,他左手执剑,斜斜向下砍去。
  “噗”,剑准确地砍入肉中几分,再抽出,带起飞射出的血。
  越镜尘疾退,定住,伸手擦去脸上被溅到的血,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如捕猎中的猛兽,兴奋而危险。
  奇迹般,男子刚被伤到动脉的左肩却立刻停止流血。而,陷入疯狂的男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伤,一转身又冲了过来。出手成爪,一把向越镜尘抓去。威力迅猛,但是竟完全没有防御!
  ……不要命的打发,不愧是蛊。
  给了个中肯的评论,越镜尘冷笑闪身。眸中有一刻厌恶的情绪。
  如此下去要打到什么年去?麻烦……
  那边,人蛊来不及收势的的一掌下去,炸飞了一个石桌,漫天飞起的石屑中扰乱人的视线。
  “这样的攻击,被打到可真是要没半边身子了。”
  一片暗影中,越镜尘又一闪,躲开又一记进攻,冷冷说道。运气灌入剑,平削,砍到人蛊的腰上。然,伤口再度开始愈合。
  人蛊不会死。即使被拦腰斩断也不会!要杀死他,唯有一种办法!
  一丝狠厉闪过眸中,越镜尘忽然顿下躲闪的脚步。冷冷地看着没有意识的行尸向他冲了过来……
  直到那只手,自指尖到手腕,全部没入他的胸膛。
  “咳……”控制不住地咳出口血,越镜尘却淡淡笑了,竟似非常开心,“最不耗时的定住你,只有这种方法……”他淡淡说到。
  手下动作不慢,一指点在人蛊眉心的致命死穴。
  赤红,渐渐退去,成为一片死寂。僵住几秒,男子的身体向后倒去,连带地扯出插在越镜尘胸口的手。
  微笑着看自己胸前的血狂涌而出,他却不在意,只是漫不经心道:“我可不是蛊,流这么多血会死啊……”
  人蛊,修炼者,二者死一,另一人必活不过十日。
  当着几千人的面去刺杀武林盟主是种蠢透了的行为,杀掉这个人蛊同样能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

  第十二章

  随手点了自己几处大穴。片刻不敢迟疑,越镜尘提气顺着来时的路向外掠去。动作却缓了很多。
  嘴角笑意不散,眸里冷定依旧,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又找回了前世临死前的感觉。
  模糊,窒息,摇晃。世界仿佛在旋转。
  强提着神,一鼓作气,也不管什么守卫,他一下冲出围墙,滑到榕树林中。很好命地,并没被任何人发现。
  “咳咳……”
  撑着树,身体晃了两晃,确终究没有没有摔下去。他一步一步向林外走去。
  ……也许这次真的乱来了,太高估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前的越镜尘挨下这样一击根本不是问题,可现在的“萧栖尘”却不然。
  但他不后悔。越镜尘从来讨厌做麻烦的事!
  ……若死在这里,真是叫萧墨隐笑死了……
  一切意识都在光速倒退,这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仿佛与生俱来的印刻。
  浅淡地笑着,他继续向前走,纵然,似乎再看不见任何景物。
  ……
  “啊!你怎么弄成这样!”
  所剩无己的感知突然接收到一个满含惊讶于慌张的声音。
  反射性,不曾脱手的剑划过去。然后有血肉被划破的声音。
  “你这人!干什么!”
  一只手重重地点了他的穴,随即环住他的躯体。
  “枉费我熬了一夜帮你做药,竟然一个上午没见又变成这样了!”凤未然恨恨地说,却不忘撕开他的衣襟,将随身携带的止血药撒上去。
  一点,血继续流出。凤未然拧起好看的眉,一个不耐烦将整瓶药狠摇几下全撒了上去。
  “啊……”几乎没有知觉的人吃痛的低呼一声。
  “你还知道痛?受了那么重的伤乱跑什么,就算我给了你强效的药也不能一下把伤消的无影无踪!”凤未然烦心地教训他,也不管那人是昏的还是醒的。
  昨晚一夜未眠,熬出一圈黑眼圈!只因日间看他面色似是受了伤,可是,谁知他好不容易提起神来树林里采采药,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枉费他一瓶千金难得的好药!早知不做便是。
  气得嘴唇紧抿,凤未然脸色不豫,却动手将软成一堆的人抗到肩上,并小心不碰到他的伤口。
  骤然的巨痛将越镜尘的神智拉回了些……是他……花了好一会儿他才辨别出眼前的人。他强迫自己笑了笑。
  “笑什么?再笑丢你去喂狼!”凤未然嘟囔着说。
  “你,知道么……咳,”咳了下,他费力地说,语音里是凤未然熟悉的调笑,“你、刚错过了……谋杀魔教教主的机会……”
  ……你救了我,就不会有机会让萧大教主笑死了啊……
  凤未然困惑地回头,却发现那人已然昏迷过去。
  身体变朦胧,意识渐清晰。越镜尘悠悠醒转,身上一波波剧烈的痛提醒著他,他还活著。
  还没有被自己的无聊给害死……
  忍著痛费力撑起身,迅速找回理智,没来得及追忆过去,却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是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伤口,泱泱渗血,染红了干净的绷带,连带著洁白的里衣。
  “恩……”
  忽然,一旁传来一声低幽柔软的梦呓,近乎蛊惑。
  他转过头一看,便见一袭水色长杉的人侧卧在榻上,美丽的双眸正缓缓张开,蒙著一层雾气,显得迷离,美如朦胧细雨。
  “凤公子早啊~”挑挑眉,越镜尘语带戏谑抑扬顿挫地说,一双眼兴趣浓浓地看著那人的眸由毫无聚焦,到逐渐清明,最後染上惊色。
  “你伤还没好,干吗跑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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