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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浪漫生物纪-第58部分

小说: 浪漫生物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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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凡九看她一眼,非常干脆地点头,“好!”   

  一小时后——   

  盯着渐渐远去的车,陶凡九搭上友人的肩,“歆赏,你说……衡喻这家伙真的有空桑说的那么优质?”做个鬼脸,华歆赏笑看身后,“是,在空桑眼里,他就是那么优质。不过……比不上我的杜先生。”   

  陶凡九顺着她的视线转头,悦笑入眼,喃念道:“是,也比不上我的淇奥。”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们眼中,属于自己的先生才是最优质的。   

  在空桑的意识里,如果一件事出现“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的情况,她一定会选择“不是”。既然选择了不是,她必然会去怀疑“为什么不是,如果是又会怎样”。   

  何况,空桑虽然悲观多疑,其实早就被衡喻吃得死死的,不是吗?否则,她凭什么爱衡喻,爱得只想找他一人群居到老?   

  只是,她自己不觉得。   

  呵,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生命短短几十年,所谓的爱,所谓的情,全都好像是,又全都好像不是。   

  似是而非,就这么简单。   

  尾声 鱼爸爸和鱼妈妈的争吵   

  但凡争吵,总有原因。   

  事实上,他们完全不必争吵。   

  事实上……他们还是有些小小的争吵。当然,这与什么苍蝇的、什么母蚊的无任何关系,单纯是内部矛盾。   

  借用“空桑定律”——世界是悲哀的,人类是肤浅的,所有事情都是糟糕的。   

  衡喻以为,他与空桑的争吵,不过源于两个字——肿瘤。   

  肿瘤嘛,人体全身上下都可能长几个……唔,肿瘤的量词可以用“个”吧?   

  他有一个以研究人脑为主业的妻子,这肿瘤当然离不开大脑。如果你全身正常而只有脑袋里面很不幸地长了一个,就会被称为“原发性颅内肿瘤”,如果你那颗不太幸运的脑袋里的肿瘤是因为身体其他脏器组织恶性转移而生长,就会被称为“继发性颅内肿瘤”,而这两种统一被称为——脑肿瘤。   

  问他为什么能介绍得这么专业?   

  哦,简单!   

  自从复婚蜜月后,空桑口中那位“很优质”的上司……姓谢,他记得……那位优质的谢脑权威开始向脑肿瘤领域探索,身为研究助理的空桑自然而然开始大量接触与脑肿瘤相关的信息,所、以——诸如《弗兰肯斯坦的脑肿瘤报告》、《神秘的颅内果核》、《感染肿瘤的大脑切片报告》之类书籍大量出现在家中,更有成堆的肿瘤杂志肿瘤专刊,看得他眼睛差点长肿瘤。   

  行,行,这是空桑的工作,身为一个体贴、大方、成熟又稳重的老公,他绝对理解他绝对支持,可、可是——   

  凡事都有一个底线,是不是?他体贴没错,他温柔大方也没错,但他也有自己的容忍度,触过了他的底线,他也是有脾气的。   

  若仅是家中堆满肿瘤资料,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偏偏,空桑为了让好奇的徵徵明白什么是脑肿瘤,非常形象地、非常生动地——以橙为喻。   

  橙?拜托,橙皮脂肪他就听说过,橙形的脑肿瘤他闻所未闻,也无幸目睹。   

  实际上,空桑当时对徵徵的解释是,“脑肿瘤就是人的脑袋里长了一个小包包。”   

  儿子配合的疑问是——“什么包?蚊子咬的吗?”   

  “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妈咪,人的脑袋里长了包,为什么不擦药?”   

  “因为药挤不进去啊。”   

  “那……那就从耳朵里挤进去!”   

  儿子的稚言稚语令他莞尔,而妻子的回答害他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徵徵,脑子里的包和蚊子咬的包有点一样,又有点不一样,呐——”空桑取过他精心挑选的新奇士橙一只,在手上抛了抛,举到儿子面前,“吃橙的时候,你最讨厌橙子里的小核,对不对?”   

  儿子乖巧地点头。   

  “如果你想把橙里的小核挑出来再吃,必须让妈咪或是爹地帮你把橙切开,对不对?小朋友不能玩刀。”   

  儿子乖巧地再点头。   

  “其实呢,放大看,脑肿瘤就像这颗橙子,有点圆又不太圆,表面也不太光滑。如果缩小看,我们把这颗橙当成人的脑袋,小核是肿瘤,要取出肿瘤,应该怎么办?”   

  “把脑袋切开!”   

  可怜他,尚未从妻子循循善诱的震惊中恢复,便再度陷入儿子的响亮回答中。     

第125节:尾声 鱼爸爸和鱼妈妈的争吵(2)     

  谁能告诉他:他是该骄傲儿子的聪明,还是该担忧儿子未成形的幼小价值观?   

  何况,若仅是这么比喻,他也……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偏偏,形象比喻的目的就是令人印象深刻,当他切橙时,脑海里竟然无意识地浮现“肿瘤”这两个字。更可怕的是,工作时,葛杉平不知哪根筋被橡皮给擦掉了,不住地念着“球体球体”……   

  拜托,谁规定体育馆就一定要设计成球形?   

  谁?哪条法律?   

  被葛杉平影响的结果,是他的设计图差点画成长着肿瘤的大脑……   

  行,行,这些未触及他的底线,一切皆可以忍受。   

  家中堆满与肿瘤相关的资料,OK他接受。   

  空桑在家中研究脑肿瘤患者的开颅DV实录,徵徵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OK他也接受。   

  然而,他忽视了,对一件事忍得太久,会压抑,压抑太久,会变质。   

  空桑曾答应他——卧室里不会出现类似哥特式恐怖风味的一切东西。这“一切”,指模型、书籍、图片、光盘、动物器官标本等等等等。故而,在日积月累的压抑之后(或许用“日积月累”有点夸张),某天清晨,当他睁开眼,看到一张不应该出现在卧室、但偏偏就是出现在壁灯下的图片时,他惊跳而起,闹钟都省了。   

  他可以包容空桑可爱的缺点,但绝不放纵自己的生活标准。所以,他冷静地暗示空桑:卧室里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空桑配合地送上亲吻道歉,很好,他接受。   

  接受……接受……太多的接受之后,底线被突破。   

  这天,入夜,八点多的时候——   

  空桑坐在卧室里发呆,手里捧着一本“XX肿瘤”。见此,衡喻皱眉说了句:“空桑,把这种东西给我拿开。”   

  奚空桑一下子炸开了,“你非得打扰我,是不是?”   

  “……”细看她的神色,似乎有点苦恼又有点烦,他耐心道:“我并不想打扰你。”   

  “不想打扰我,那你就是不想看到我,是不是?”   

  冤枉,这从何说起?   

  他的无语惹来她更激烈的反弹,“不想看见我,可以,请你出去。”   

  知道她突来的脾气事出有因。他正要耐心询问,一颗小脑袋从门边探出来,“爹地,妈咪,你们吵架吗?”   

  “不——”奚空桑非快否认,“爹地和妈咪正在讨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声音大了点。”   

  “哦!”小火车头明白地点了点头,捧着咬了一口的青色番石榴回到卡通片前。   

  等儿子啪达啪达的脚步声停下后,她揪着他的衣领拉近,压低声音说:“你——你——”   

  他静候下文,却听她“你”了半天,最后却飞来一句:“我们刚才在吵架?”   

  “……好像。”   

  “吵什么?”她困惑地眨眼,表情娇憨可爱。   

  他敛眸轻笑,前一刻的微微不耐早已消散无形,趣道:“大概,我打扰了你的冥想。”实际上,他很好奇妻子的脑袋里又在怀疑什么有的没有的事情。   

  果然,他听妻子道:“喻,我现在很烦,如果刚才……”   

  “烦什么?”他勾勾她的发。   

  带点血丝的大眼盯他半晌,他才听她小声咕了声:“喻,我怕……”   

  “怕什么?”他轻声细语安慰,突然开始心神不宁,很怀疑他要不要再继续问下去?   

  “我怕……”螓首慢慢枕上他的肩,她不知何时丢开书紧紧抱住他,两手在他腰后交握,浓浓的惊惶从唇边溢出来,“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   

  不是她想自己吓自己,虽然现在家人们身体健康,可,万一她感染了病变肿瘤怎么办?这么一来,徵徵岂不是要面临失去亲亲妈咪的悲伤?喻从事的是设计行业,时时要创意要思考,万一用脑过度引发脑肿瘤怎么办?想到喻可能生病,手里的书她是一个字也读不进去了。真糟糕,真糟糕不是吗……   

  “你只是担心这个?”他满心无奈地拥紧她。   

  他的妻子啊……也许,空桑有点神经兮兮,有点优柔寡断,有点胡思乱想,而这,不过因为她太在乎,太在乎……   

  “什么叫我只、是担心这个?”不由分说,她又炸开了。这是一件很严肃也很糟糕透顶的事,很糟糕好不好!   

  他没接话,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四……   

  啪达啪达,小火车头捧着咬了三分之一的青色番石榴跑进来,“爹地,妈咪,你们在吵架吗?”   

  “不。”他微笑,“我们正在讨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可能声音大了点。”   

  “哦!”点头,小火车头第二次跑回厅内播放的卡通片前。   

  “……”看看门,再看看他,她皱眉,“为什么儿子总认为我们在吵架?”   

  他耸肩,“因为老师有作业,徵徵从今天开始要学习写日记。”   

  “日记?儿子才几岁?”   

  “也可以用画的。”   

  “……哪个没水准的老师出的主意?”她磨牙。   

  “语文老师。徵徵说老师给了三个日记题目。大概……”他简单回忆了一下,忍着笑说,“大概是:我的理想,我的家,我的爸爸和妈妈。小朋友任选一个完成。”   

  “你的意思……徵徵选的是……我的爸爸和妈妈?”她猜。   

  “有可能。”   

  她迅速吸收了一下,闪电般推开他,直冲小火车头的方位而去,“徵徵,妈咪教你写日记,好不好?”   

  卧室内,男人微笑,听见室外传来如下对话——   

  “妈咪,我已经画完了。”喀嚓!细细脆脆,是小火车头啃咬番石榴的声音。   

  “乖,妈咪可以看看徵徵的作业吗?”妻子讨好的娇音。   

  “可以呀!”   

  “……哪个是妈咪?”喀嚓,是妻子咬番石榴的声音。   

  “左边这条。”   

  条?男人轻轻拢眉,慢步踱出卧室,踱向头对头趴在沙发上的母子。   

  妻子正端详一幅彩色铅笔画,毫无疑问出自儿子之手。画上,鱼妈妈正在吐泡泡,鱼爸爸正在微笑,鱼宝宝嘴里叼着一颗青色的果实。   

  无声笑着,男人的眉舒展开。   

  他的妻子,正因为太在乎,成天将他念在脑里记在心里,所以,即使遇到的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会胡思乱想。   

  有点杞人忧天,可,他爱极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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