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小仙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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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也要放手，勒的我好难受！”
他极不情愿的松开手，沙哑着嗓子问道：“心痛……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心痛？”素语怔怔的看着了无生气的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如果……我感觉不到痛，那这种空落落的感觉，这种宁愿死去的感觉又是什么？”他猛地睁开眼，迷惘的注视着素语，祈求她告诉自己答案。
“心痛……”素语喃喃的念叨着这句话，眼前清楚的浮现那个梦境，幽幽的开口，“大概就是……明明心里有他，明明不忍伤害他，可是……却不能，不该……”
他忧郁的看她一眼，温润的眸子迷蒙起水雾，自嘲的苦笑：“告诉我……如果……如果我本就无欲无求，又怎么这么想得到？如果我本就不曾拥有，怎么会有这般失去的心痛？如果……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又该如何？如果……我注定得不到，注定孤独，又该如何？”
“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素语一窒，怜悯的注视他的双眸，如同看着纠结的自己，“既然明知道……不该，得不到，那就放手吧！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让他幸福快乐的吗？”
“放手？幸福快乐……”他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一句。
忽然，他眉头舒展开来，“爱她就让她快乐，原来，得与失就只在念之间，原来，我从来不曾失去。”
素语虽然不明白他话的真正含义，不过，她欣慰的看着他舒展开的眉头。
他柔情似水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眸，轻启薄唇：“明明相爱，又何必让自己放弃？放手去爱吧！我会守护你……”
“……”素语错愕，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怎么可能？
“你以为，你放手，他就会快乐吗？”
“难道不是吗？”素语无奈的摇摇头。
“世间的事本就没有是与不是，该与不该……”他伸手宠溺的抓抓她的乱发，“我已找到了自己的宿命……这个本就不是，也不该，但，在我心里，它就是正确的，应该的……”
“你……能不能说明白点？”素语弯眉一皱，“绕口令一般！”
“跟着自己的心走吧！”他咧嘴一笑，丢下一句话，翻身下床。
“唉！你去哪里？你受伤了！你不能动的！我还没有给你包扎伤口呢！你这样……会死的！”素语跟在他屁股后面，叽里咕噜的唠叨起来。
“……”他耸耸肩，飘然而去。
“真是个怪人！”素语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他真的没事吗？流这么多血……要不要跟去看看？算了，不管他了！墨玉跑哪里去了？这半天也不见出来，睡得可真是香！”
“跟着自己的心走……”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念叨着，“别放手？可是如果我不放手，难道我们就会有结果吗？我偷偷下凡本就犯了天条，偷放了魔尊，好像也不会是小错吧？再加上一条与凡人……还不得永世不得超生？我自己犯的错，自己来承担就罢了，何苦要把他拖下水？再说他明明是中了蛊毒，明明不爱我，明明只想掐我脖子……烦死了……我不要再想了……”
她很火大的把被子抛到地上。
为了让她快乐的活着，你必须死
寅时刚到，莫无双寝宫里一如既往的冷清，只因他不喜夜里有人伺候，只因他有许多不愿为人知的秘密。
此刻的他，已换下斑驳的血衣，清澈的眸子也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不知为何眸底竟然涌动出一份坚定的炽热，这是以往的他绝对不会有的神情。
他负手而立，久久地伫立于一面铜镜前，仿佛不认识镜中的自己一般，一室决然。
半响，他神色一凝，也不知苍白的唇轻轻的念叨了什么，只见，那一面雕刻极为精致的铜镜，慢慢浮现出一个空洞的影子，和它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室阴冷。
“怎么？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从铜镜里飘出冷峻的话语，寒气随着话语从每一寸黑暗里渗出。
“主人，我有一事不明。”他悦耳的声音响起，仿佛悠远的驼铃。
“说吧，最好是个有价值的问题，否则……”寝宫里烛火剧烈的颤动着，仿佛鬼影崇崇。
“如果爱上一个人，当怎样？”
“爱？”冷峻的声音带着笑意，“如果是我，一旦爱上就绝不放手。可是如果是你……我劝你别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莫无双面无表情的重复道。
“是呀！”男人的声音明明带着笑意，可是这笑却森寒逼人，“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一缕幽魂而已，也妄图对我看上的女人动心思！”
“你看上的女人……”莫无双幽幽的说道，“如果她并不爱你，又该如何？”
“这绝对不可能！”男子厉声说道，“谁敢和我抢，就一个字‘死’， ；等我出关，她便是我的女人。”
“果然……果然你并不懂爱……”莫无双抬眸浅笑。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无礼！”说着，一只黑色的手臂窜出铜镜，狠狠的掐着了莫无双的脖颈。
“主人，何必动怒？”莫无双冷漠的掰开影子一样黑暗的手臂，“您忘了，您仍需要我为您准备药材，助您闭关修炼？”
“哈……你真是长本事了，学会要挟我了？”镜中黑影仰天大笑，声音萧瑟犀利，“可是你别忘了，你是我一手培养的，你有多少本事我岂会不知？”
“我并不想背叛您。”莫无双眸光幽深，“历经千年，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宿命，那就是守护她。让她快乐幸福，便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
“守护她？就凭你？寄生在别人的身体里的你？哈哈……无双……呀……无双，你不觉得这太可笑吗？”镜中黑影狂笑不止，以至于整个铜镜都颤抖着摇摇欲坠起来，“原来，你所谓的千年的忠诚却也抵不过一个女人？ ；我真的看错你了！”
“她喜欢的不会是你！你放过她吧！我求您了，主人。”莫无双恳求道，“强求得不来幸福，对你对她都不利。”
“哪里轮到你来教训我？你不配！”一道闪电般的光芒从镜子里射出，笼罩着莫无双的身体。
莫无双连忙躲闪，却还是让自己的左臂被光芒刺中，鲜血喷涌而出。
莫无双惨然一笑，“主人，你忘了，我只是一缕幽魂，即便你把这个躯体伤的千疮百孔，我也死不了，因为我早已是死人，死人怎么会再死？只可惜，你正在闭关，否则你可以让我魂飞湮灭的。”
说时迟那时快，莫无双一个闪身上前，一把泣血宝刀深深的刺破铜镜，一滴泪水滑出莫无双的眼眸，他轻轻闭上眸子道：“一千年了，我以为我可以原谅你，可是我做不到；我以为我可以忘记是你杀害了我全家包括我，可是我忘不了；我以为你一句‘我杀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永生’是真的爱，可是你错了，我并不快乐；一千年了，我如同一具行尸，我拼命的说服自己要无欲无求，可是我却走不出对你的恨，哈……你难道不觉得吗？我恨你，我一直都恨你，从你亲手杀了我父母的那一刻，从你骗我你斩断我凡世的羁绊的那一刻，从你把我拉进所谓的永生的那一刻，我就恨你，可是你说这样都是为了成全我，我迷惘了，哈……哈……我真的迷惘了，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你那不是爱，不过是你的自私，你的自利。可是你从来不会反省自己的过错，你还要用所谓的爱害死多少人，你才肯罢手？不……你不会罢手的！我真是傻呀！我只有杀了你！杀了你！”
“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你以为区区一柄刀就能伤的了我？我可是法力无边的魔尊……”男子的声音张狂的吼道。
铜镜里汩汩的流出血迹，镜中的黑影逐渐模糊。
莫无双打量着汩汩的血流，眸子里是让人绝望的恨意，“你不觉得这把刀有古怪吗？主人，这把刀本来是我寻来了结自己的，让我魂飞湮灭的刀。你看看这紫褐色，你看看这如若枯骨的刀身和上书的经文，再看看刀柄上篆刻阿修罗神像，主人，你真是糊涂了，这可是修罗刀，斩妖除魔的宝刀。”
“你真的这么决绝？”魔尊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错了，我这是爱，为了让她快乐的活着，你必须死！”他声音不大，却让偌大的寝宫里平白无故的逼出一丝压迫感。
他嘴角一勾，按住刀柄，狠狠地往深处刺去。
“砰“地一声巨响，铜镜四分五裂，寝宫里的烛光瞬间归于黑暗。
莫无双在这黎明前的黑暗里，狂笑不止，笑声让闻者禁不住发抖。
***
辰时，晴好的太阳，照耀着团花锦簇的御花园。
素语飘飘然舞出一支“彩蝶飞飞”。
“妹妹，真是不一般！”太子妃笑容灿然如曼陀罗。
“姐姐，这一只舞，你可满意？”
“当然了，多美丽的舞姿，可是……”太子妃嗔笑道。
“可是什么？”
“可是你这一身男装，跳起这么窈窕柔弱的舞蹈，着实让人看着想笑！算姐姐求你了，换上一身女装吧！”
“很好笑吗？”素语上下瞅瞅自己的衣裳。
“很好笑的！”桃儿掩嘴偷笑。
“那我去换上一身！”素语说着转身欲走。
“桃儿，伺候季小姐更衣！”太子妃吩咐道。
桃儿应声施礼，不动声色的抬头，冲太子妃会意的一笑。
已入虎口的羔羊
“真的有必要穿成这个样子吗？”素语皱着鼻子，伸出胳膊，厌恶的看看自己身上的裙褂，这都是什么？也太紧了吧，还有这么长的披帛！
“小姐，这可是太子妃最喜欢的衣物，光说这衣服上的苏绣，就已经让人称绝了，更何况把小姐的身段衬托的玲珑有致，穿起来真是美艳动人呀！奴婢给您梳个什么发型好呢？”桃儿一脸艳羡的拿起梳子，细细的打量素语的脸庞，“还是梳个飞仙髻吧，这样你跳起舞来，更像仙女下凡了！”
桃儿说着，麻利的动作起来。
“小姐，您真是漂亮！”桃儿由衷的赞美道。
“好了，我们走吧！”素语不耐烦的扭扭脖子，皱着眉头瞅着面前的铜镜，“用得着戴这么多的头饰吗？还有这么长的飘带？”
“小姐，还不行！”桃儿急忙制止素语站起，一惊一乍的说道，“还没有给您上妆呢！”
“不用了吧？”素语烦的呲牙咧嘴。
“要的！要的！小姐……您忍心让太子妃娘娘因此而责罚奴婢吗？”桃儿可怜巴巴的瞅着素语。
“好吧，好吧！”素语垮下肩，闭上眼，任由着桃儿摆布。
不一会儿工夫，正当素语昏昏欲睡之际，桃儿轻轻摇醒她。
素语一睁眼，吓了一跳，铜镜中的美人真是她自己吗？
“小姐，可以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