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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d-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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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何事?”

    “小霁侯爷,太好了太好了,您快把大皇子自皇后手里接过来,太后急着要见孙子呢……”

    谌霁,时任御前侍卫统领,向皇后去向瞥了一眼。

    “小霁侯爷,快啊,这可是太后的口谕,延误了,咱们可都要倒霉的……”

    不及他话落,谌霁修长身影已飞赶而去,“皇后!”

    “谌霁?”武业顿露喜色,“来得正好,快带俟儿出宫!”

    谌霁接了皇子,“……娘娘呢?”

    “你放心,本宫自有应付。只要俟儿不在,本宫无可畏惧!”

    “那么,娘娘保重了。”幼儿时,母亲离家之后,各家的主母都曾对他们有过疼爱照顾,包括武业之母。四大家族常有的聚晤中,武业也曾把自己当成弟弟对待,只是岁月太调皮,将那些曾有的温馨严密封置……

    事过不多时,承弁帝已得大皇子出宫消息,万清宫内,雷霆大怒。

    皇后,朕本欲留你一命,但你委实太过放肆!自作孽,不可活了。而谌霁你竟也供皇后驱使?是朕太轻视你们四族之间的联系?还是,你们当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皇后,太后寝宫来人,召您去慈华宫。”

    “请来人禀报太后,本宫沐浴更衣,立时前去。”镜前武业螓首未回,道。

    “娘娘,卫娘娘方才送了信来,请您尽快出宫呢。由奴婢们护着您,走咱们设好的那条路,管保神鬼不知。”

    “本宫不能走。”武业断然摇首,“本宫若走了,你该知道,会有怎样的罪名落在四族头上?四族若无声接受,便会土崩瓦解;四族若反击,多少年来以血汗铸就的忠名必将毁于一旦。所以,本宫不能走!”

    “娘娘不走,奴婢等人定然全力保护娘娘。”十几名宫女,均是武业回娘家时,由府内女侍卫中的高手替之。

    武业不得不庆幸父亲的未雨绸谬,若无她们,在那紧急的一时,定然母子分离。在那样的一刻,她方顿悟领悉,权势、地位、荣耀,都不及她的孩儿来得重要!

    “外面的人都布好了么?”

    “是,娘娘,俱为四侯府内的好手。有任何风出草动,都可护着娘娘安然离去。”

    “小心暗箭伤人。”

    宫婢一笑:“娘娘,他们都是暗箭伤人的高手,对各种见不得光的伎俩最是擅长,您只管放心。”

    “本宫曾以为,女子嫁夫从夫,以夫为天,天经地义。但本宫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真心护卫本宫的,仍是本宫的娘家人。”

    ******

    “这是……”谌墨拨开啃在自己下巴上的小牙,盯着小弟抱来的那个娃娃,“这是什么?”

    “人。”谌霁放下傅俟,“你来照顾他罢。”

    谌墨黛眉一挑:“当然是人,而且是一个‘小’人。”难不成,此乃冰娃娃小弟背着幽小美人,在外面偷生下的私生子?哦喔,有好戏看咯……

    由她促狭的笑,不难猜出此下转在她肚内的想度,谌霁俊颜转黑:“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莫忘了,你的儿子就在眼前!”

    谌墨对怀里正仰望自己的小人儿探舌一笑,“纲儿,记住哦,以后不可学你舅舅,那样的不括人喜欢哦……”

    “哦喔……娘娘……哦喔……”对于目前可以独占这个怀抱,纲少爷幼小的心里,极其快活,于是得意洋洋地,炫耀着几颗才钻出不久的小牙,向眼前人买弄着乖巧和可爱。

    “他是傅俟。”

    “……傅俟?”谌墨水眸大张,蹲在那虽稚气满面却老成少笑的脸前,“原来,你就是那个被本少爷救了一条小命的高贵小皇子?”

    “四四……四哦……”纲儿小手张去,将手里沾满自己口水的东西塞向傅俟嘴里。

    那是碧门与西域各省交易时,特为他们兄弟姐妹买来的奶酪,纲少爷吃得满意,不介意与人分享。

    “臭纲儿,你舔了半天的东西给人!”谌墨将儿子小手拽下,又将傅俟口内的东西掏出,拿了帕子为他拭嘴。

    说也奇怪,小小大皇子被这一对母子拨弄半天,竟呆呆毫无反应。

    谌墨捏着他脸儿,奇问:“俟儿,你怎是块小木头?那皇宫把你养得太好还是太呆?”

    傅俟盯着这位美丽女子紧抱着胸前娃娃的手,睁一眨,滚下泪来,“我想母后,母后……他们会欺负母后……”

    谌墨转颜谌霁:“出事了?”

    后者颔颐:“近几日,你陪他罢,反正此次你只带了纲儿在身边。”给这个动辄离家出走的妖精姐姐寻些事做,也省得她无中生有。

    “臭冰娃娃,本少爷离家出走,图的就是轻松自在,你又派活给人……不过,嘿嘿……”不怀好意地将小小大皇子上下打量,“玩过冰娃娃、冷娃娃,有个木头娃娃玩,也不错握。”

    ******

    “皇上驾到——”

    月华宫内,此喝又起。

    武业鬓插六簪,身披后服,端庄立在宫厅之央,躬迎圣临。

    “皇后,你好大的胆子,太后几次宣你,你都拒而不去,且擅自将皇子私送出宫,你可知自己已触大律!”

    承弁帝立足未稳,已起兴师问罪之叱。

    “敢问皇上,臣妾所犯何罪?”

    “朕以孝治国,而你身为国母,先自不孝,此大罪一;擅送皇子出宫,心存不轨,此大罪二。这两罪中任何一罪,均足以祸你族人!两罪归一,更是罪不容恕!”

    “那么皇上,准备如何发落臣妾?”

    “你……”承弁帝冷凝她无惧容色,“皇后,你如此有恃无恐,以为朕当真惧你四族之力,不敢治你么?你莫忘了,朕乃天子!二十年前,你的族人唯恐人云功高震主,自动交纳兵权,你以为,他们可为你,与天子对上?你若自褪后冠,朕念与你夫妻情义,可从宽处置,给你安稳一生……”

    “夫妻情义?”武业自嘲失笑,“皇上,您当真还顾念与臣妾的夫妻情义么?臣妾问您,纵算没有送走皇儿,没有拒太后召见,您就不治臣妾了?还是,太后欲带皇儿离宫,方才又几番传召,皆是欲对臣妾行治的前兆?那个慈华宫,可是已备好了臣妾的鹤顶红?或是三尺白绫?”

    “放肆!”

    “更放肆的还有。”武业凤颜有豁去一切的毅决,“您和太后都如此亟欲除去臣妾,只是因为臣妾的所谓失恭触律?”

拨乱反正卷之八

    “你不要叫我婶婶。(读吧文学网首发 http://。du8du8。)”谌墨板颜,但看木头娃娃又小脸爬满挫折时,扑哧一笑,“叫我姨姨啦,姨姨听起来,比较漂亮。”

    傅俟小小的头脑里,实在不解。那个宫廷内,最多见女子,但人无恁样的人出现,尤其,她可以那样那样无所顾忌地亲那个小娃娃,也任那个小娃娃亲她……母后从来就不曾这样,母后要亲俟儿一下下,尚要偷眼观望女言官有无在旁……

    委实想不明白的小小大皇子,摸摸自己掐得委实有些木了的小脸.“……姨姨,你说母后不会有事,是真的?”

    “漂亮姨姨说菇,从来就是一言九鼎。,

    谌霁正好身到门口,闻言捧场地给个冷嗤,“你带着纲儿和俟儿,从地道出城,良正将军的人马围了府。”

    谌墨耸肩:“不必,我家夫君就快到了。”

    “但他未到以前,我必须保你不受一丝伤害,快随我来!”谌霁一手抱起傅俟,一手揽了小床上的纲儿,旋身疾步。

    “很好,冰娃娃,你抱他们先去,本少爷正好去办些事!”

    谌霁暴吼:“你去哪里?”

    已身置房顶的谌墨回眸顽黠一笑,“云阳驸马府。”

    上一场宫变,明是二皇子主导,实则太子亦在推波助行,使她险失去了她的经儿、纬儿;这一场风波,当成回礼,所谓的忠臣良将,就先替傅六笨蛋收服了罢。

    月华宫内,风波正兴。

    “皇后,你想说什么?”承弁帝向以和蔼作色的龙颜,已起阴戾。

    “皇上最清楚臣妾想说什么。”武业一笑,况味凄凉,“那桩事,在臣妾,是我们夫妻共经的患难,而在皇上,竟是在背的芒刺。这芒刺令您寝食难安,经年累月的猜疑,终使您对臣妾动了杀心,皇上,这夫妻情义,当真如此浅薄易摧?”

    “皇后!”承弁帝目沉颜冷,“一切之果,都是自取,莫怪他人!你以小人之心度朕之腹,也只能使朕更悔将这国母之冠交与汝手!”

    悔?“皇上,试问这后宫内,除了臣妾,谁还当得起这后冠?”

    “你太自以为是了!”承弁帝冷笑,“你该知道,本朝最恨外戚专权,而你所依仗的,也不过娘家的力量。你入主中宫,不效母后以德服人之法,用妒用狠,哪堪一国之母?”

    “臣妾的父兄极知分寸,他们何曾专权过?若皇上最钟爱的玉贵妃真成国后,才要担心这外戚专权一事!”

    “那便不是需你操心的了,皇后。”最后这两个字,承弁帝念得极具讥讽。

    而武业又何尝听闻不出?夫婿薄情,君王寡义,何尝不是她为人妻为国后之哀?

    “皇上,臣妾幼读史书,最钦佩唐时长孙后。也曾以为,臣妾竭尽一生,也要成为如她一样的名后。如今,臣妾方才明白,要想成为明后,先要有明君,若君昏聩,后又奈何?”

    “你……放肆!”承弁帝哪能任人暗讽昏聩,抬手一掌挥出。

    武业未料此,受那一记耳光,娇躯委地,云鬓微乱,左颊当即肿起,唇角隐见血渍。

    傅涵目射戾光,居高俯下:“显然,朕太宽容你了!来人,将皇后请进静因宫!”

    静因宫?紫华城内最僻一角的冷宫么?

    “皇后,在静因宫内,你好好静一下罢。”

    武业抹去唇角血渍,缓缓立起,抚鬓缓声道:“皇上,继静因宫后,又是什么呢?一杯酒,一段绫,还是一把刀?您所能给予臣妾的,只有如此了罢?您以为您当真可以神鬼不知的除去臣妾?父皇生前饱受碧妃魂魄惊扰,您是否可以高枕无忧?”

    承弁帝上前一步,与皇后这面仅一寸盈隔,一字一句,送进发妻耳内:“皇后,你安心去罢,朕会好好对待你的家人,好好善待皇子,朕绝不会让三兄弟的事在朕身上重演。至于你的魂魄,若来了,朕自会请最高深的道士、和尚为你超度,只怕届时魂飞魄散,皇后永世不得超生呢。”

    ******

    云阳公主在自家客厅,骤见这个瞪违多年的形影,怔仲莫名,“……你……”

    谌墨也不寒喧,“公主殿下,谌墨此来,是请公主殿下劝走围住四侯府的良正将军人马。”

    云阳待初时惊怔稍过,安坐椅上,一笑莞尔,“为什么?你怎么会以为本公主会劝走舅舅?”

    “难不成公主欲让良正将军有二皇子的下场?”

    “不可能!”云阳高扬骄傲螓首,“休把我舅舅和那等乱臣贼子相提并论!”

    谌墨不请自坐,懒道:“在公主心里,傅洌三人也属乱臣贼子罢?”

    “……难道不是么?”

    “那么,公主想必认为,唯有当今的皇上,才是名正言顺的君主,只因他是先皇钦定的?”

    “事实本是如此。”

    “哈哈……”谌墨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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