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得无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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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锦蓝去医院的事罗普朗很快就知道了。根据医生的说法,李诗远还活着。他就没再多说。第二天他要送李诗远去学校,估计要早起。罗锦蓝忽然把他叫去家里。罗普朗还是回去了。
罗锦蓝似笑非笑地看着罗普朗,她觉得自己掌控局势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表情。她轻蔑地看着他,仿佛透过他看到李诗远:“那一家人,就是一窝老鼠,你这么费心费力……”罗普朗不接话。罗锦蓝哂笑:“我知道你怎么对李博林那么好。因为他哪儿哪儿不如你,他听你摆弄,对不对?”
她拍拍罗普朗的脸,嘲讽:“你也就是这种货色。”
罗锦蓝永远对罗普朗失望。
一中要早读,五点半必须到校。罗普朗很久没起这么早,有点头痛。李博林习惯了似的,拎着书包窜上车。罗普朗看他一眼,他脸上似乎是无忧的神色。
天还没大亮,这两天又阴天。车窗外黑茫茫的,夜色没褪尽,像是处处深渊。李博林又想起昨天晚上沉没入深海的压抑。庾霞一片背,在水面起起伏伏。
车上没人说话。路上也没大有车,车辆是漂浮在海面的孤舟,凄苦又寂静。
李博林靠着车窗,出神。
到学校也算早的。李博林拿着书包跳下车,挥了挥手。他走了两步,回头看。罗普朗车灯亮着,冷冷地劈开夜色。罗普朗坐在车里,大致孤零零那么一个轮廓,像是剪出来的。
李博林把书包甩在背上,走进张着嘴的校门。
第20章
罗普朗感到疲惫。
非常疲惫。
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挥发,他根本留不住。
窦龙溪推门走进罗普朗办公室,罗普朗刚好打了个杯子。窦龙溪一挑眉:“啊这就吓着你了?”
罗普朗表情不大自然,不露痕迹地捻了捻手指:“你又来?”
窦龙溪坐在沙上,拍了拍扶手:“内部消息,你要不要?”
罗普朗心不在焉:“什么内部消息?”
窦龙溪抿着嘴笑:“一中要搬迁。”
罗普朗震惊地看着窦龙溪:“你这是哪里的路边社?”
窦龙溪叹道:“酒桌要多去,你他妈不听。”
罗普朗双手握了握,他觉得有点麻。窦龙溪笑道:“上届班子划片开发区,这届班子还有片开发区。两片开发区什么区别你不知道?上届班子的开发区坑了多少钱,已经闹出人命了。再说一直撂着也不好看。所以,一中搬迁,多英明的计划。”
D市最好的高中原本在市中心,和旧机关单位遗址混在一起,地皮炒都炒不起来。如果一种真的搬迁,学区房就成了削肉榨血的利器。
罗普朗看窦龙溪一眼:“你够意思啊。”
窦龙溪笑:“那可不。”他一只脚翘在茶几上:“哥们也对房地产有兴趣。有投资别忘了。”
罗普朗歪头欣赏他。窦龙溪大笑:“你总归是不信我,你根本从来没信过我。没关系,你信利益就行了。风吹草动就快有了。不过到时候肥肉都给恶狼抢光了——”窦龙溪慢慢敛了笑意:“我不等你。”
罗普朗也笑。窦龙溪对他是恨铁不成钢,当初刚回D市多亏了窦龙溪在“上流人物”周旋。罗普朗是给罗锦蓝管得傻了,装模作样没有用,他人名记起来有些困难。宴会上窦龙溪领着罗普朗,提携着。两人拿着酒杯从头敬到尾,简直是窦龙溪在前面披荆斩棘。
窦龙溪大方地很,柔软自得的优越感本来也没有攻击性。人和人需要比较,越比越有滋味,酸甜苦辣都有。初中没毕业的和大学毕业的,从小修车的和家里不缺钱的。
罗普朗拿着钢笔转了一下,钢笔当一声砸在桌面上:“你又来撩乐经理?”
他倒是不关心任何人的感情生活,只不过乐钟是目前最安全的话题。
窦龙溪最近戒烟:“我撩他做什么?很久没见到了。上次见他快脱型,为钱的事都那样。”
最近乐钟状态很差,油尽灯枯似的。他女友甩了他,全公司都知道了。同情有的时候是流行病,可以传染。
罗普朗冷笑:“列鼎楼现换经理来不及,你心里有点数。”
窦龙溪道:“我从来没着急。”
窦龙溪的确不用着急。他回家的时候,家门口站了个人。
乐钟。
他看上去像一件制作精良的瓷器被抽了骨,忽然没有形状,教人惋惜。窦龙溪站在玄关看他。窦龙溪个子属于高大,乐钟竟然和他差不多。他等乐钟说话,乐钟看着他:“你有没有找乐子的法子。”
窦龙溪尤其爱乐钟的眼神。自卑所以不服气,狼狗似的。乐钟面无表情,眼睛却是红的。窦龙溪伸手,用手指关节轻轻扫了一下乐钟的脸,低声喃喃道:“你要什么乐子。”
乐钟读书时是好学生,上班时是好员工。对着父母是好儿子,对着下属是好上司。他这一生就是一份不错的简历,等着审批,白纸黑字言简意赅一个“好”字,再无其他。
乐钟逼近他一步:“你有什么乐子。”
窦龙溪缓缓裂开嘴,雪白整齐的牙仿佛锋利的刀:“你想嗑药?哦你磕得起么?”
乐钟抿着嘴,没吭声。他平时不常有表情,但铁铸的面具挡不住眼睛。
窦龙溪对着乐钟的耳朵低声道:“我有更好的乐子,你要不要试试?”
乐钟站在玄关,绷直身体,不赞成不反对。窦龙溪的嗓音低缓沙哑,低声蛊惑他:“你过来。”
乐钟被他引着走进小广场一般的客厅。落地窗的窗帘没拉,外面的天色掐死了黄昏最后一道光,彻底黑下来。窦龙溪伸出手指描乐钟的嘴唇。
“解决问题的两大方法,一是打架,二是莋爱。我个人认为,这两项都是成年人的乐子。而且我尤其钟爱最后一项。你说呢?”
乐钟沉默。
窦龙溪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现在有五分钟的反悔时间。乐子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
乐钟依旧沉默地看着窦龙溪拿出一瓶油,拉上所有落地窗帘,点上十数个枝形烛台。大厅突然成为远古的洞穴。烛光一向荫蔽而暧昧,是一大块古旧的凝固的时光,像琥珀,令人轻信永恒。
窦龙溪点上最后的蜡烛,回头看乐钟。乐钟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慢慢走到他身后,伸手抚摸他的脖子。
乐钟战栗了一下。
窦龙溪低笑:“你有过女人没有。”
乐钟没有回答。
窦龙溪站在他身后,脱了他的外套,然后环抱着,一粒一粒解开乐钟的衬衣扣。
窦龙溪吹了一声口哨。乐钟的肌肉很结实,很有形状。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大出来,这是一具和窦龙溪一样被各种痛苦打磨的身体。饥饿,贫穷,无休止的农活。
成年男人的体温普遍高。窦龙溪凑近乐钟的时候,热的温度在撩拨他的口鼻。
他怀疑乐钟来干嘛。但他也可以不计较。情欲是美妙的事情,需要情欲理所当然。
乐钟发出短促的音节。
窦龙溪绕到乐钟面前,伸手解他的腰带。乐钟一膝盖把窦龙溪顶得往后倒:“你磨蹭个机巴?”
窦龙溪一手掐住乐钟的脖子一路把他按到墙上去:“送上门的礼物我想慢慢拆包装。”
乐钟一拳头把窦龙溪的胳膊砸开,被窦龙溪摔到地毯上。窦龙溪压住他,用手摁住他的脸,摁到变形:“你怕自己反悔?不能反悔。”
要完全制住一个成年男人也不容易,窦龙溪和乐钟在地上翻滚起来,几乎厮打。窦龙溪的衬衫被扯碎了,肌肉健硕的胸脯剧烈地喘气,起起伏伏。他突然把乐钟翻过去,就压在地毯上。乐钟挣扎咆哮,窦龙溪差点被掀翻,只能整个人伏上去。他喘息剧烈,低声威胁:“别动,这是药油,否则你会受伤,你最好别动……”
乐钟胳膊撑起上半身,颈部,肩部,蝴蝶骨的肌肉遒劲地绷着。他咬着牙在喉咙里惨叫一声,窦龙溪抓着他的肩膀,乐钟的皮肤上有细密的汗,被烛火映得发出微微的光泽。窦龙溪使出全身的力,驯服野兽一样钳住乐钟。乐钟强行要起来,甚至几乎把窦龙溪架起来。窦龙溪一只胳膊箍着乐钟的胸,另一只手扣在他的喉咙上,口中安抚似地嘘声:“刚才给你时间反悔,刚才给你时间了,乖乖的,乖乖的……”
乐钟撑着上半身反弓着,缺氧一般抽气,窦龙溪看见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笑了一下,伸着舌头添了上去。舌尖描绘了一遍热血奔流的位置,窦龙溪低笑着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嗯?我塞你烟的时候?还是那次咱俩打架?你的衬衣被我撕开,嘴角带血,性感极了……你是不是梦见过我?在你梦里,我在干什么?”
乐钟脸上的黑影随着烛火一跳。窦龙溪把他翻过来,压着他的双手。乐钟咬着牙怒吼,瞪着窦龙溪。
他在流泪。
窦龙溪舔他的脸:“你撩得我都发情了。”
乐钟猛一翻身差点把窦龙溪掀掉,窦龙溪给他一下子,乐钟被打得咳嗽。窦龙溪白森森的牙轻轻噙住乐钟的嘴唇:“再不乖,就得挨揍了。”
乐钟是座火山,窦龙溪清楚他迟早得暴发。窦龙溪不喜欢男人,他也不喜欢女人。他喜欢自己所向披靡。玩女人或者玩男人都不重要。驯兽一样拔掉牙齿和爪子,踩进泥土里。
“嘘,嘘。”窦龙溪安慰乐钟,他吻他的嘴唇,乐钟很茫然,他本能地张嘴,窦龙溪却抬头。乐钟仰着脸看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第一次见乐钟,以为他当过兵。其实没有。乐钟五官很深,面无表情时整个人像刀刻。窦龙溪忽然对他有了兴趣。幻想把他压在身下。
窦龙溪连啃带咬地亲吻乐钟的脖子。乐钟被逼的斜仰着脸。窦龙溪低声道:“自己翻过身去。这对你好,减少你受到的伤害。”
乐钟躺在地上,浑身起了火,烧穿了地毯,大理石地面都被他烧了起来。窦龙溪欣赏了一下他绷着脸流泪,然后乐钟动了。他吃力地翻身,非常听话。窦龙溪在他下身抹油,像是按摩:“放松。放松。第一次不要受伤,那我会很有失败感。”他轻轻一抓,乐钟抽搐了一下,攥紧地毯。
窦龙溪揉按着,乐钟全身结实的肌肉又绷起,无法控制地跟着窦龙溪的节奏轻轻摇摆。窦龙溪吻他的背,顺着脊椎一路向下。乐钟咬着牙不喊出来,对抗一般。窦龙溪知道怎么捣弄一个人的身体,这是他最爱的玩具。
窦龙溪凑到乐钟耳边,轻声道:“我来了。”
乐钟终于大喊了出来。
第21章
乐钟睡得很沉。
和窦龙溪的xing爱更像一场刑罚,两头野兽厮杀对抗。乐钟很强悍,和窦龙溪打起来。肉搏也是肉体的冲撞和发泄,荷尔蒙被精力激烈地烧灼。窦龙溪把乐钟押在地上,乐钟咻咻捯气,完美健壮的肌肉起起伏伏,像欲望的海。
乐钟趴在地上,胳膊拄着地,一直试图爬起来。窦龙溪用腰带勒着他的嘴,迫使他仰起头,像一匹高傲的烈马。窦龙溪在他身后顶他,乐钟咬着腰带想要把撕心裂肺的惨叫咽回去。
蜡烛灭了几支,更暗的光让两人身上的汗像油,肉欲又肮脏。
“今天晚上我肯定一辈子记得。”窦龙溪抱着乐钟的背,恨不得咬死他,撕着吃了。
酷刑过后乐钟竟然睡得很沉。他看上去已经很久没睡安稳过,裹着被子一动不动。窦龙溪自己在阳台抽烟到天亮。他抽第一根烟开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