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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当你老了-第5部分

小说: 当你老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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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西言问:“什么笑话?”  
蒋良不语,视线挨个儿扫这一家子三个大男人,心不在焉的刑少驹,认真码牌的佟西言,还有懒散斜视他的刑墨雷。越是打小顽皮的孩子,到了晃荡的年纪,越是要看得紧,自家孩子常常翘班溜出去玩他虽然没跟着,可有人替他看着。所以佟早早的异常,他是早知道的。可连他这外人都知道了,那一家三口还都蒙在鼓里,该说小姑娘能耐大呢还是这三个人迟钝呢。或许是早早一直都太乖了,四五岁就跟个大人似的懂事,谁也料不到她会使坏。那会儿他问她想不想要妈妈,她说我有妈妈的,我大爸爸就是妈妈。  
可你大爸爸是男的呀。  
男的就不能是妈妈了吗?  
那当然了,一男一女结了婚才会有小孩,男的是爸爸,女的才是妈妈。  
小姑娘看了他半天,无比确定的说,梁伯伯,我跟你说哦,男的跟男的也可以结婚的,是真的,你要记住哦。  
那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表情,当时他就觉得这孩子了不得,以后怕是没有男孩子降得住。  

码好了牌,刑墨雷扔了一张白板,问:“乐什么呢你?”  
蒋良杠了,一边补牌一边说:“我在想啊,老话真是不假,儿子像娘,女儿像爹。”  
三个人不明所以看他。  
“哟,胡了。”蒋良把摸到的筒子嵌进去,两手一顿推倒:“杠开门儿清一朵金花。”  
佟西言说:“您真顺。”  
蒋良两条前臂撑在麻将桌上,别有用意的看着三个人,说:“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玩儿去?”  

游艺厅里吵闹声轰鸣,佟早早坐在架子鼓前面玩儿命敲,根本不管有没有敲着点儿,一曲终了,回头看梁悦,正在跳舞机上跟人对战呢,外套脱了,羊毛背心也脱了,棉衬衫卷起了袖子,小腰身时隐时现的跳得那叫一个畅快。这就是恩慈的院长大人,天呐。她翻了个白眼。  
旁边一个小姐姐过来搭讪:“你跟他一块儿来的?”  
她趁早全说了:“别想了啊,他今年三十五,有家有口,儿子过两年就上小学了。”  
“别逗了,你男朋友啊?有二十五没有?”小姐姐一副“我又不抢你男人”的欲盖弥彰样儿。  
佟早早想你不信是吧,她把手拢成喇叭,冲着梁悦大喊:“梁院长!加油!”  
梁悦听见了,一想就这么个都是小朋友的地方也不会有人认识他,于是一转身,笑容大大的,合着节奏双手对她比了个枪的形状,开心着呢,管那么多。  
场子里刚进来不多久的四个人也模糊听见这一声喊,首先皱眉的是佟西言,分辨了声音来源,小跑几步一拐弯儿,就看见女儿摇头晃脑使劲敲鼓的背影,小辫儿解了,披头散发的样子。  
梁悦不像佟早早那么坐着不回头,跳起来要踩着几个点,当然要左右旋转,一扭头看见那四个,惊得差点踩空了掉下来。  
  
 

蒋良摊了摊手,眼神鼓励他,不是来找你的你继续吧。  
梁悦顺着老刑家三个大男人瞠目结舌的表情,俯视旁边那位还在“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的摇头太妹,心想完蛋了,这回他也爱莫能助了。  
佟西言步步逼近,咬着牙叫:“早早!”  
佟早早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幻听,可马上就原地石化,僵硬着脖子扭头看后面。黑着脸的佟西言,手臂抱着胸前似笑非笑的刑墨雷,以及看不出情绪的刑少驹。  
梁悦很快镇定,跳了下来拦在他前面说:“你别生气,是我带她来玩儿的。”  
佟西言盯着他,好像想分辨真假。  
梁悦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护着小妹妹站着不肯让开来。  
刑墨雷上来搭着孩子他爸的肩膀,说:“明天是周六,孩子出来玩儿,就让她玩儿呗。”  
梁悦附和:“是啊,不就是打打游戏机嘛。”  
佟西言说:“你让开。”  
梁悦只好让开了。一会儿的工夫佟早早已经扣好了外套扎好了马尾,站起来很平静的叫:“爸爸。”  
佟西言没说话,抓着她的手腕就往外拖。  
一直没说话的刑少驹伸手拦住了:“佟叔,是我看不严,让我来吧。”  
佟西言抬起眼皮看他,冰冷吐出两个字:“滚开。”  
看着父女俩消失在拐弯处,刑墨雷递给儿子一根烟,自己先点上了,吐了一口烟灰。  
蒋良递外套给梁悦,被一把夺了过去:“有劲吗?无期徒刑都还有个放风的时候呢!跟跟跟,有本事你撑住了跟我一起去背棺材板!”  
吼完了,外套一罩,怒气冲冲跑了。  
  

佟西言带着女儿绕环城线跑,车子没油了,加了再继续跑。一直跑到近零点才回了龙泽园,进门,刑家父子坐在沙发看电视,刑少驹站了起来。  
佟西言低声叫女儿上楼洗澡睡觉,然后坐了下来。  
刑少驹利索倒了杯热茶给他:“佟叔。”  
“你也去睡吧,我跟你爸爸有事谈。”佟西言打发他。  
刑少驹站了一会儿,还是上楼去了。  
“早早她班主任给我打过电话,她逃课的事情我知道一点,下个学期她们年级段跟新加坡有交换留学的项目,顺利的话念到大学毕业,我想让她去。”佟西言捧着茶杯说的很慢。  
刑墨雷不赞同:“她还小呢。”  
“正是因为她太小,才想让她去。”佟西言顿了顿,说:“她跟我说,少驹招丨妓。”  
“什么?!”  
“你小声点儿。”佟西言低声呵斥,皱着眉头说:“少驹也不是孩子了,他有这个自由。”  
刑墨雷跟条火龙似的喷着烟。  
“……老在一块儿也不是个事儿,是太难为少驹了。分开一段时间,两个人也好都想想清楚。都什么年代了,还兴娃娃亲。”  
刑墨雷静静抽烟,半天没异议,算是同意了。  

蒋良到家整整比梁悦晚了个把钟头。梁悦洗完澡出来,看见椅背搭着自己那件忘在游艺厅里的灰色羊毛背心,才知道他回来了。  
下了楼,果然书房灯亮着,他在门口静静看他的背影好长时间,才走过去站在他旁边。  
蒋良在书桌前给他写下个星期临床医师大会的会议提纲,见他靠过来了,左手很自然的去搭他的腰:“不生气了?”  
梁悦只裹了一件厚厚的珊瑚绒睡袍,沐浴乳的香味飘在空气中,连短发还是湿的,他问:“你呢?我说话那么难听,你怎么不生气?”  
蒋良不答反笑,抓着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颈窝:“小傻瓜。”  
梁悦的心揪了一下,开口叫他:“爸爸。”  
没得到回答,他抓住了他的领子,迫使他抬头看他:“爸爸!”  
好像快要哭的表情让梁宰平彻底投降了,拉让他坐在腿上,无奈说:“在,爸爸在。”  
梁悦捧着他的脸吻他,一下一下,小舌头舔他的嘴唇,手滑到颈后,伸进他的毛衣领子挠他的背。慢慢的,一声不响只搂紧了他的脖子,没了其它动作。  
梁宰平知道他心里难过,轻拍他的背,拢着他的腰不让滑下去:“怎么了?”  
梁悦没回答,手臂又紧了紧,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  
梁宰平模糊猜,大概还是因为游艺厅里的事,便轻声哄:“爸爸以后再也不跟着你了,好不好?”  
梁悦直起腰:“做得到吗?”  
“做得到。”梁宰平点头。家长糊弄孩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梁悦生气说:“那谁帮我抬棺材板呢?!”  
梁宰平错愕,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了,使劲揪他的鼻子:“小兔崽子!”  
梁悦重新抱住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气氛很好,梁宰平抚着他的背,问:“明天周六,把习荫接过来住两天好吗?”  
梁悦一僵,推开他:“不要!他不是上全托的嘛!”  
“宝宝,他已经五岁了。”五岁已经知道很多事了,再不纠正他,以后会有人格缺陷的。  
梁悦一想到那个小孩会叫自己爸爸,他就寒毛倒竖。  
梁宰平会读他心:“他不会叫你爸爸的,别怕。”  
梁悦直愣愣看着他,一半天,坚决的摇头:“可以去看看他,但不能接他回来!你要接他回来,那我明天就不回家了。”  
梁宰平斟酌着,说:“那明天一起去看他。”  
那毕竟是他的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是他生命的延续。  
  
 

梁宰平只带了一些科普读物过去,那所贵族学校的幼儿园管理很严格但条件不错,孩子不会在衣食住行方面受委屈。  
梁习荫站在宿舍下面的小花园里等他,见了他,很平静的叫了一声:“爷爷。”  
梁宰平蹲下来,微笑着握他的手:“过得好吗?”  
他点了点头,与梁悦相似的五官却没有那份嚣张灵动。  
看到他额头上的疤,像是打过架,梁宰平伸手摸了一下:“怎么弄得?”  
“……我已经摆平他了。”少年老成的口吻。  
梁宰平摸他的头发:“乖。”  
梁习荫站了一会儿,问:“……哥哥呢?”  
梁宰平分明听见了他的发音,极短的一声“爸”,可马上自己改了口。好懂事。他一直上全托,梁悦不接受他的话,以后他也一直会在这里念寄宿制的小学中学,乃至大学。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在决定要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替他决定了成长历程,所以送他到这里来,让他自立,军队式的管理可以让他学会如何在集体里更好的生存。  
一开始他被放在奶娘家里,一岁半以后才把他送来这里,他每个星期来看他一次,有时候会相处一下午,很少抱他,但跟他说很多的话,教他念:大丈夫任重而道远,仁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他告诉他,一颗精子跟一颗卵子结合才会有一个孩子的诞生,每个人都是这么来的,只不过你妈妈不太想要孩子,所以她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他给他洗脑,告诉他,幸亏你爸爸没有不要你,要不然你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了。  
他带他去恩慈住院大楼的楼顶,不止一次告诉他,你有很多事情要做,这里以后都是你的。  
同样的事情他虽然也对梁悦做过,但那是因为宠他,可告诉梁习荫,是为了让他有自觉,早早的知道自己是有责任的。  
他给他看很多书,四书五经孙子兵法资治通鉴等等,现在是启蒙版,以后会是原著。  
有时候梁宰平也会隐隐内疚,但只有这样做,才能保证他的梁悦永远是个孩子。总要有个人,来继承家业,来代替梁悦承受那些残忍的现实与世故,在自己已经不在这世上很久很久的时候,陪他走剩下的路,给他抬棺材板。  
梁宰平必须从另一个角度说服自己要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将延续梁悦的生命,而且永远延续下去。虽然他不希望有人跟他分享梁悦,多么幸运,梁悦不喜欢这个孩子,否则,他恐怕不能克服自己的嫉妒。  
他告诉他:“哥哥在车里,你要去见见他吗?”  
梁习荫垂了眼睑,半晌,摇头。  

梁悦猫着腰躲在花坛后面看他们,那个小家伙真的越来越像自己了。他觉得古怪,他不敢靠太近,一个很像自己的儿子,这种生物。  
  

梁悦猫着腰躲在花坛后面看他们,那个小家伙真的越来越像自己了。他觉得古怪,他不敢靠太近,一个很像自己的儿子,这种生物。  
直到梁宰平再一次腐摸梁习荫的额头,他才发现那里有个粉红色的疤——他受伤了?!  
他跑了上去:“你的额头怎么回事?!”  
他冷不丁跑出来,梁习荫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欣喜的叫:“哥哥!”  
梁悦顿时僵硬了,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梁宰平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就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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