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知识竞赛-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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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做爱(3)
值得注意的是,古之野合,多在春季,备受“看天吃饭”的客观条件限制,相比之下,汽车这一工业时代产物则挟其“铁包皮”的特点而占了压倒性优势。
然而整体而言,汽车终究还是要认输的,因为古人之野合,乃非常动物性的一种随机行为,因地制宜,往往是兴之所致。反观今之汽车性爱——最起码是报道中发生在白云山和二沙岛停车场的那一个类型,行事之前,于选址、择时以及撤退路线诸方面,相信必经过周密筹备,勉强视之为野合,其实也就是一种有组织有计划的野合,相当几个人在星期四就约好了星期六下午去白云山烧烤。
流动性再高,遮敝性再强,与古人野合时那种“天地为一朝,万朝为须臾,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无室庐,暮天席地,纵意所如”的境界相比,苟且于不超过两平方米空间里的汽车性爱,简直就是过家家游戏了。网上有人讲,若对有限空间及人体工程###用得法,汽车中性交照样可以变出多种花样,非但坐姿卧姿不在话下,就连“69”和“推车”,也难不倒有心有力的人。
坐姿卧姿,想来不难,汽车嘛,又名卧车,不就是用来坐卧的吗。至于“69”和“推车”,我没见过,更未试过,不好妄加评论,若( 两个身材如专业骑师之男女 )强行试之,或未尝不可,唯一担心的是如此大动干戈对车辆所可能造成的非行驶性损伤,到时候,管你是6是9,事后倒真的有机会穿上衣服挽起袖子,下来齐心协力推车的干活了。
铁包皮
“过安全户外性爱生活”网站的负责人凯瑟琳·戈维尔曾经这样表示:“过安全户外性爱生活是公民的一种自由和权利,人们完全有可能在不违犯法律规定的前提下,彻底享受自己完全的性爱生活。”
汽车性爱,不管是真是假,应该算是“户内”的“户外性爱生活”一种,跃跃欲试者因而也就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有关的法律问题。
论性爱历史之悠久,中国人认了第二,地球上没有人敢认第一;论“户外性爱生活”历史之悠久,中国人认了第三,地球上没有人敢认第二;论性生活相关法规的历史之悠久,中国人认了第四,地球上没有人敢认第三。遗憾的是,与此二者相比,中国的机动车史以及相关的立法工作,却因种种众所周知的原因而远远落后于世界各大国之后。在中国的现行法律中,对于“汽车性爱”既无限制也无保护,换言之,仍然属于“既不提倡也不反对”的范畴——当然,如果事情的性质属于卖淫嫖娼,那就另当别论。非但如此,车主还有因“提供场地”而大有机会被罪加一等。
其实,按照《 国际法 》的精神,汽车、特别是广东人说的“私家车”被视为私人空间的延伸。是故男女二人若选择在一辆私家车里行事,法理上亦可视同为在像卧室、厨房这一类“私人空间”里行事。问题是,当汽车这个“私人空间”一旦被从私家车库里移动至街道、公路( 含两侧 )以及公共停车场等公众空间时,事情就陡然变得复杂了起来。以我国台湾地区的法律为例:在自己的汽车内做爱,原则上并不犯法,但是,如果做爱的时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该汽车的玻璃又属透明,过往行人均可看到车内的行为,则构成“公然猥亵”罪,可处拘役或一百元以下之罚金。
我想,即使有人真的酷爱在汽车里做,他们一定更加酷不爱在一辆停在私家车库里的汽车里做。那样的话,还不如就在车库,或者直接回到卧室里去好过。汽车性爱之微妙乐趣,大概就介于“在公众场合之中保持着相对的私密”之间,有一点像写博客。
春宫画——古人枕边的“秘密图纸”(1)
说春宫之前,得先重温一下老舍先生小说《 骆驼祥子 》里的一个片段:
“小福子愚傻的露出白牙,告诉好多虎妞所没听过的事。随着军官,她并没享福,可是军官高了兴,也带她吃回饭馆,看看戏,所以她很有些事情说,说出来教虎妞羡慕。她还有许多说不出口的事:她看过春宫,虎妞就没看见过。诸如此类的事,虎妞听了一遍,还爱听第二遍。她把小福子看成个最可爱,最可羡慕,也值得嫉妒的人。听完那些,再看自己的模样,年岁,与丈夫,她觉得这一辈子太委屈。她没有过青春,而将来也没有什么希望,现在呢,祥子又是那么死砖头似的一块东西!”
小福子跟了个军官,虽然身份是二奶,与当大婆的虎妞相比,见识长了不少。除了上馆子、看戏之外,最令虎妞羡慕不已的一种见识,便是看春宫。
“她看过春宫,虎妞就没看见过”——不管搁哪个年代,这种差别都是很厉害的,绝对比“我看过斯琴高娃演的《 骆驼祥子 》,你丫没看过”牛×,因为春宫从来就是属于一种小众的“见识”,一种不足与外人道的“秘密图纸”。
画的啥?
春宫,是“春宫画”的简称。这种艺术品的内容及表现形式,实在大同小异,你把齐白石先生画里的鱼啊虾啊都换成男的女的就成。先说人物,通常为一男、一女,有时是一男和两女或三女( 一男一女之外多出来的那一女或两女,身份都是那男人的妾或者丫环,角色均为助理 );有时会是两男或两女;有时就剩男或女各一Solo的干活,大面积留白。
再说场景,锁定在室内( 卧室 )或户外( 庭院 )、床上、凳子上( 那种凳子叫“春凳”,明式家具啊 )、太湖石上、池塘边、秋千上、或者是池塘边的秋千上、等等;
服装——当然是古装,有时候穿着,有时候没穿,有时候半穿着;
动作——当然是做爱,有时正做着,有时正打算做,有时刚做完;
表情——除了看不出表情的,看得出的,都很爽、很和谐。
干啥用?
说到这儿,插播一个《 聊斋 》里的段子,叫《 书痴 》:男主角郎玉柱,除了读书啥都不会,忽一晚,有一位绝色的“颜如玉”被他感动,就从书里蹦出来,陪他读书,陪他上床。“枕席间亲爱备至,而不知为人”。就这么睡了些日子,郎玉柱觉得不太对头,就问颜小姐:“凡人男女同居则生子;今与卿居久,何不然也?”女笑曰:“君日读书,妾固谓无益。今即夫妇一章,尚未了悟,枕席二字有工夫。”郎惊问:“何工夫?”女笑不言。少间,潜迎就之。郎乐极曰:“我不意夫妇之乐,有不可言传者。”于是“逢人辄道,无有不掩口者”。“过###月,女果举一男。”
这个段子,无一字涉及“春宫”,却完整地阐明了春宫画的作用:
第一,郎玉柱家“积书盈屋”的藏书里,不包括春宫画;
第二,藏书里有春宫画,但郎玉柱还没来得及阅读;
第三,如果藏书里有春宫,“夫妇一章”郎玉柱也已精读了,就不用劳烦颜如玉小姐亲自示范授业了。当然,虎妞和祥子两口子要是都读过,祥子就未必会冷落虎妞,而虎妞可能也就不会嫌他“是那么死砖头似的一块东西”了。
诚所谓“枕席二字有工夫”。春宫画的第一个、也是最冠冕堂皇的目的,就是以图解的方式传授做爱以及传宗接代的技巧。“凡人男女同居则生子”是知其然,“枕席二字有工夫”是不知其所以然。既是先天的本能,又是后天之技能。然而“夫妇之乐,有不可言传者”,既然不可言传,就用读图来传达。明、清两代的春宫图,常被制成画册。典型的春宫画册通常取二十四或三十六幅之数,每幅各表现一种性交姿势或场景,每幅都配有一首香艳的诗、词或小令作为题辞,形式上,接近时尚杂志里必有的那几页“大片”,但更像是常见的太极拳、广播体操以及眼保健操的挂图或海报,都是肢体的完整动作或分解动作之图解。横向比较,算是中国人自己的《 爱经 》( Kama Sutra )。
春宫画——古人枕边的“秘密图纸”(2)
因此春宫画在中国古代又称“嫁妆画”( 亦叫做“女儿图”或“枕边书” ),随着新娘的“压箱底”被带到洞房里去,临阵磨枪,照葫芦画瓢,不需要家长陪同观看。此事有汉代张衡《 同声歌 》为证:“得充君后房,高下华灯光,衣解金粉御,列图陈枕帐,素女为我师,仪态盈万方,众夫所稀见,天老教轩皇。”所谓“列图”者,在床上展开的就是这张“秘密图纸”。始自汉代的这种把春宫画和首饰、梳妆台等一并打包进新娘嫁妆的习俗,在日本一直流传到19世纪。功能上,跟现在准新郎准新娘到医院做婚前体检时被组织集体观看“科教片”一模一样。别忘了,张衡也是一位著名天文学家,紫金山天文台发现的一颗小行星( 国际编号1802 ),即以他的名字命名。当然,医院里放映的那种“科教片”,在中国古代性爱术语中被称为“活春宫”。
教育之外,春宫画的第二个作用,是煽情+娱乐+审美,就是中国古代的A片。既然提到了A片,这三种功能也就不用多解释了,因为很多生了好几个孩子的人,没事仍然喜欢看看A片。既然能和A片相提并论,多少就会带些文艺风格,也有艺术风格上的区别,比方说,出自历代大画家或宫廷画家手笔的春宫,风格和气质上比较接近欧洲、主要是法国的A片。民间不知名匠人画出来的春宫,常常肉帛相见,基本上都跟绣像小说里画的“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似的,更像是美国产A片,热情直白,一见面就开练,一句废话没有。如果说后者画的是“妖精打架”,前者则更像是“妖精劝架”了。
Edutainment如果说以上这两项功能在道德上仍有争议,但技术上尚属正常,那么,春宫画的以下作用,就绝对是道德上毫无异议,但技术上十分荒唐了。古人相信,春宫画或者做成春宫的陶瓷器,可以“避邪”并且“防火”。理论是:性交这种见不得人的脏事,鬼更见不得,因为鬼见了都怕。把春宫画贴在门上,鬼不敢进;贴在灶头上,可避火灾。又据说火神是天上的一个仙女,有三十六个丫环伺服。因得罪玉皇大帝,被贬为灶下婢女,人格也变得躁急易怒。平日她爱穿浅黄色衣服,一发起飙来,就换上红色衣服,所谓火灾,就是她换上的红衣。在这种时候,如果让她看到春宫,她就会因为害羞而躲起来,因而也就避免了一场火灾。是故,春宫画在清代也经常被印在藏书票上。一男一女,俩光着腚的消防队员。
《 醒世姻缘传 》为我们开列了清代山东一户中产阶级的家庭藏书清单。说的是山东武城县老晁家,老秀才花钱捐了个知县,有一回得了场大病,把医生请家来,医生号脉要找本书来垫着看脉,晁家丫环随手从老爷“枕头旁一本寸把厚的册叶,取将过来,签上写道‘春宵秘戏图’。杨太医说道:‘这册叶硬,搁的手慌。你另寻本软壳的书来。若是大本《 缙绅 》更好’。”丫环于是从枕边又取过一本,签上写是“如意君传”,却被晁老爷“劈手夺下,说道:‘你往东间里另取本书来!’丫头另取一本《 万事不求人 》,这才垫着看了脉。
《 春宵秘戏图 》,相传为唐代大画家周景元所作的一幅著名春宫,《 如意君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