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毒品500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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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声大笑,双眼放出喜悦的光芒。”莫洛的想法后来在一篇关于歇斯底里的论文中发表出来,吸引了巴尔扎克。为了更好地描写《交际花盛衰史》(Splendeurs et miséres des courtisanes)中吕西安?鲁本的幻觉,他读了莫洛的《心理孤僻,心理学研究》。他对莫洛说:“我跟你有同样的想法,即通过考察我们一时的过度兴奋,寻找疯狂的根源。”巴尔扎克在彼摩当旅馆举行的“幻想”聚会上尝试了。他讲述说:“我经受住了哈希什大麻,没有体验到所有的现象;我的大脑非常有耐性,我需要用更大的量。然而,我听到一些优美的声音,看到一些美丽的图画。”这是写给一位女士的话,为了给她深刻的印象。事实上,他表现得更懦弱。根据波德莱尔和戈蒂埃的描述,巴尔扎克仅是拿了一些哈希什大麻,仔细地看了看,闻了闻,然后还了回去。像许多其他第一次尝试毒品的人一样,巴尔扎克认为他想让自己快乐得像一阵旋风,然而发现自己没有。
哈希什大麻只是戈蒂埃人生中的一个阶段。但是,它体现出蔑视19世纪正统的试验性的思想开放。“他的主要弱点是喜欢某些有伤风化的主题。如果《莫班小姐》(Medemoiselle de Maupin)从未问世的话,对他和其他人来说,就会好得多。”1872年一位撰写讣告的人说。人们常常抨击当代文学暗示食毒后的幻想。政治家理查德?蒙克顿?米尔恩斯(1809—1885),后来成为霍顿男爵,写了有关###世界的系列诗《棕榈叶》(Palm…Leaves1844),它的消极、华丽的色调受到指责。一位英国评论家评论说:他的诗缺乏电闪雷鸣般的诗句,缺乏严肃和真心。诗中的一切都是平静的、温和的、寂静的……一切都如梦幻一样。”虽然蒙克顿?米尔恩斯自己没有坦率地提到鸦片或哈希什大麻的影响,心理活性药物的暗示还是明显的。
尽管奥伯特-洛克研究了哈希什大麻作为瘟疫预防药物的可能性,但法国医学界对它的兴趣集中在它的心理影响。然而,在印度工作的英国医生更关心的是被特别称为麻醉品的哈希什大麻的治疗特性。根据19世纪的一份报告,“大麻必须被看作是印度药物中一种重要的药品。”当地的行医者用邦大麻治疗感冒,制成膏药用。甘茄大麻和卡乐司大麻以吸入的形式治疗儿童脑膜炎、痉挛、惊厥,头痛、癔病、神经痛、坐骨神经痛和破伤风。大麻药物在很大范围被推荐用于治疗疾病:狂犬病、疟疾、回归热、霍乱、痢疾、肺结核、丹毒、淋病、肠胃胀气、腹泻、消化不良、痔疮、脱肛、花粉热、哮喘、支气管炎、糖尿病、风湿病、痛风、疥疮、丝虫和疖。在某些情况下,大麻药物一定对患者有害。当药物与烟草混在一起的时候,对支气管炎患者可造成严重伤害。但是,许多欧洲医师对大麻治疗儿童痉挛、神经痛、破伤风、狂犬病和痢疾的效果印象深刻。促使欧洲医生采用当地医生使用的大麻制品的关键人物是出生于爱尔兰; 在爱丁堡受教育的医生威廉?布鲁克?欧沙纳希爵士(1809—1889)。在受封爵士称号之后,他将名字改为欧沙纳希?布鲁克。他的开拓性论文《论印度大麻或苷迦(印第卡大麻)制品用于治疗破伤风和其他痉挛症》首先发表在加尔各答的一个医学杂志上,更有影响的是1840年发表在《柳叶刀》(Lancet)上的摘要。但是,未来属于在彼摩当旅馆的浪荡人士。
第四章 神经、注射针和维多利亚时代的医生(1)
鞭打和虐待就像鸦片酊:当感觉迟钝时,你必须加倍增大剂量。——哈里特?特比彻?斯托
我们时代的麻醉哲学给我们造成了分析的狂热,我感到自己被这种狂热弄得忧心忡忡。我们不再像蒙田一样说:我知道什么?”而是说:为什么?”——埃克多?柏辽兹
现代毒品史始于19世纪20年代,但持续发展了整个19世纪。19世纪50年代,向中国出口印度鸦片的政治环境发生改变;皮下注射器在19世纪50年代得到完善,70年代在欧洲和美国普及。结果,“对吗啡的病态渴望”,成为公认的问题。1861到1865年的美国内战,1866年普奥战争和1870到1871的普法战争,提高了战斗人员的毒瘾水平。医师们通过研究鸦片消费者的死亡和毁灭性生活,深化他们的毒瘾理论。这些发展出现在维多利亚典范时代。正如19世纪60年代法国评论家希波里特?泰纳(1828—1893)报导的那样,在英国,“没有什么比得上尽心工作,生产有用的产品,并拥有一个安稳、满意和舒适的家”更重要。柏林医师爱德华?列文斯坦(1831—1882),19世纪70年代赞赏地描写不让毒瘾成为注意焦点的一类吗啡瘾君子时,概括了他的民族时代精神:“他们,相反,主要专心致志于他们的艺术或职业;他们对他们的政府、他们的家庭、他们的同胞无可非议地尽职尽责。”在美国,主张人们工作,做好市民和培养崇高精神同样被放在首位。
最重要的变化起因于皮下注射器的研制和把它们用于治疗神经痛以及慢性病人。18世纪末,欧洲接种的发现重新激起人们对静脉注射药物的兴趣。鸦片注射技术慢慢发展起来。1836年,圣埃米里昂的拉法格博士报道,用一把在吗啡中蘸过的接种刀,划进病人的皮下,把吗啡输进血液中。拉法格视这种接种为一种局部治疗手段,并用它治疗自己的面部神经痛。在同一时期,美国医师艾萨克?泰勒使用一个钝头注射器注射吗啡。爱尔兰人弗朗西斯?赖恩博士(死于1861年)在1844年用一个吊瓶,安一只空心针,给一个妇女输吗啡液,治好了她的神经痛。拉法格和赖恩都把吗啡注射到最痛的神经,都把他们的技术视为一种对痛点的局部麻醉。海伦?格莱斯顿在19世纪40年代显然有时借助注射针施用鸦片剂。人们推断,这就是她兄弟记载她1845年自责的意义:自杀——把臂当作一种该隐的标记。”可以想象到,她得到伦敦吉尔茨珀大街费格森先生制作的一个小注射器。费格森的手艺一流,受到爱丁堡医师亚历山大?伍德博士(1817—1884)的赞扬。不同于赖恩的方法,伍德建立了一套皮下注射程序,使用一个仿蜂针注射器。他在1855 年和1858年的论文中发表这一成果。伍德在病人的胳膊上注射,作为一种局部麻醉。他认为他解决了吗啡瘾的问题。他认为,口服毒品,吞咽的动作,像其他形式的食物或饮料,产生食欲。他确信,如果注射毒品而不是吞咽,病人不会渴望它。他错了。伍德的几个病人对吗啡皮下注射产生了依赖。伍德的夫人丽贝卡?马希是最早上瘾的人之一,她很快将死于过量使用吗啡的谣,被那些认为他应该遭到报应的人讲了一遍又一遍。神奇的是:她比他活得久,一直活到1894 年。
伦敦医生查尔斯?亨特(1835—1878)进一步推进了这场治疗革命。1858 年他报告说,他摒弃了伍德把吗啡注射到神经痛引起的最痛部位的方法,转而注射到脖子、胳膊和其他身体部位的细胞组织。正是亨特新创“皮下注射”一词,把它与伍德命名为“皮下的”局部注射区分开来。出现的争议是,皮下注射吗啡是否比痛点附近的局部注射更有效。亨特的观点用了几十年才被人们普遍接受。直到20世纪似乎才有人在静脉内注射吗啡。这时,美国毒品使用者在1910年以后的时间里,由于法律禁止的原因,从吸鸦片转向注射海洛因。亨特推荐把吗啡皮下注射作为一般疗法,在疲乏或压抑情况下,用作神经补剂。吗啡注射避免了口服产生的胃不适。威斯敏斯特医院的弗朗西斯?安斯蒂(1833—1874),是有影响力杂志《执业医生》的创办编辑,赞同亨特的方法。1868年安斯蒂写道:危险,绝对没有。”。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章 神经、注射针和维多利亚时代的医生(2)
1856年吗啡在德国第一次注射,是给一个患神经痛的妇女,她曾经在爱丁堡接受过伍德的治疗。19 世纪60 年代,费利克斯?冯?尼梅耶尔(1820—1871),符腾堡王国图宾根大学病理学和治疗学教授,医疗中心主任,第一个观察到神经痛的这种疗法导致上瘾。他在一本主要教材中指出,“皮下注射的引入,是一件大事……治疗的巨大进步”,但不幸的是,这个新方法被滥用了。“我知道许多医生,出门行医必在口袋里装一只针管和一瓶吗啡,回来的时候,吗啡瓶通常是空的。”如果不断注射,加大剂量,病人就会产生依赖。“他们感觉迟钝,抱怨有说不出的无力,不舒服,打颤等。一些人描述他们的状态像醉了一样(头痛)。”尼梅耶尔的先见之明得到了阿尔佛雷德?费德勒(1835—1921)1874年到1876年发表的文章的证实。费德勒认为,吗啡上瘾是情感混乱造成的,一些人特别容易情感混乱。维也纳精神病医生马克西米连?累德斯道夫(1815—89)1876年发表了一篇关于戒吗啡的类似文章。巴伐利亚毒素学家赫尔曼?冯?博伊克(生于1843年)警告说,接受皮下注射的人,戒毒病症更厉害:
比起吗啡注射者,食吗啡者的毒瘾更容易治愈;我们唯一的办法常常是人身伤害;例如,我知道一个病例;一名年轻医生,实实在在被关了一个多星期,才能治愈他给自己注射吗啡的毛病。他像疯子一样,用指甲抓墙,痛苦地哭泣和尖叫,什么都不吃,无法入睡,腹泻等等。最后,经过一些天无情的治疗,他开始觉得好一些,开始睡觉,开始吃东西。
爱德华?列文斯坦做施恩堡收容所负责人时,专门研究所里有毒瘾的人。他出版了一本专集《渴望吗啡》(Die Morphiumsucht,1877),后被译成英文,题目是《对吗啡的病态渴望》(1878),前面提到过。他写道,那些向有疼痛、慢性疾病的病人传授如何自己注射吗啡的医务人员,是“这种疾病的始作俑者和传播者”。“不要指责”这些专业同事的“所作所为”,因为他们的本意是解除病人的痛苦,而不知道“随之而来的危险”。但他批评那些夸夸其谈的患者彼此称赞吗啡的疗效好,从而传播了“这种邪恶”。列文斯坦强调说,人们“对注射吗啡的病态渴求……源自他们的天生体质,而不是某种易患病的体质。”那可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英国最早关于皮下注射吗啡致瘾的警告,1870年来自一位约克郡医师。乔治?艾略特(1819—1880) 以他为模型,构思了《米德尔马契》(Middlemarch,1871)中的利德盖特博士。就在前一年,克利福德?奥尔巴特爵士(1836—1925) 主张把吗啡皮下注射作为一种“奇妙疗法”治疗消化不良,减轻心脏病病情。“注射吗啡似乎与吞服吗啡有很大的区别。没人有任何不良反应。我们大家每天都用它作为安定和安慰手段,而疼痛在另一方面肯定是不幸和疲倦的先兆。”他很快为他早先的热情而后悔,到了1870年,他开始怀疑吗啡注射,“尽管没有口服鸦片常有的不良作用”,会引起因烦躁和精神不振带来的吗啡欲。奥尔巴特读了尼梅耶尔的报告,证实了他自己的临床经验。他在约克夏有9名神经痛女患者,注射吗啡达三年之久。“她们和从前一样,似乎远没有治愈。她们都从不停的注射中找到安慰,都声称没有针管,生活难以忍受。”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