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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玛戈王后-第37部分

小说: 玛戈王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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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卡博什师傅说,“并不是样样事都亲自动手;这正如你们当老爷的一样,你们有你们的仆人,给你们干你们不愿意干的活儿,我也有我的助手,他们干粗话儿,打发那些老百姓。仅仅在碰上绅士们,譬如象您和您的伙伴这种人的时候,啊!那就完全不同了,我以能够亲自执行死刑,从头到尾,干所有的零碎工作为荣,也就是说从拷问一直干到斩首。”
    柯柯纳浑身上下不由得一阵颤栗,觉着就象有坚硬的楔子在压他的腿,有锋利的刀锋在擦他的脖子。拉莫尔不知道为什么也有同样的感觉。
    但是柯柯纳抑制住他感到羞愧的这种感情,打算最后开一个玩笑,来向卡博什师傅告辞。
    “好吧,师傅!”他对他说,“我记住您的话,万一轮到我上昂格朗·德·马里尼的绞架,或者是上德·内穆尔①的斩首台,一定要请您给我动手了。”
    “我答应您。”
    “这一回,”柯柯纳说,“这只手是作为接受您的诺言的保证。”
    他把手伸给刽子手,尽管刽子手看上去很想大大方方地握它一握,但仍只是畏畏缩缩地握了一下。
    这次普通的握手使得柯柯纳脸上稍微有点苍白,不过微笑仍旧留在嘴上;拉莫尔很不自在,他望着跟随顶塔转动而朝他们跟前涌来的人群,拉了拉柯柯纳的披风。
    柯柯纳心里早就跟拉莫尔一样希望赶快结束这一场戏,由于他性格上生就的倾向,他在这场戏里由不得自己越陷越深,因此他点了点头,跟着拉莫尔走了。
    “说真的!”拉莫尔说,这时他和他的朋友已经走到特拉瓦尔十字架那儿,“在这儿呼吸起来比在中央菜市广场要畅快多了,你承认不承认?”
    “我承认,”柯柯纳说,“不过,能够认识卡博什师傅也是一件令人很高兴的事,到处有朋友总是件好事。”
    “甚至在吉星旅店那儿,”拉莫尔笑着说。
    “啊!说到可怜的拉于里埃尔老板,”柯柯纳说,“他死了,真的死了,我看见火枪冒出来的火焰,我听见子弹的响声,那声音就象打在圣母院教堂的大钟上,我扔下躺在血泊里的他,血是从他鼻子里和嘴里流出来的。如果他算一个朋友,他是我们在另外一个世界上的朋友。”
    这两个年轻人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走进了枯树街,朝着吉星旅店的招牌走去,这面招牌继续在老地方吱嘎响着,仍旧让旅客们看到那烧着佳馔的炉灶和引起食欲的题辞。
    柯柯纳和拉莫尔估计会看见屋子里的一片惨象,寡妇身穿丧服,小堂倌们臂缠黑纱;但是使他们大吃一惊的是,他们发现星子里热热闹闹,拉于里埃尔太太容光焕发,堂倌们兴高采烈。
    “啊!没有良心的女人!”拉莫尔说,“她也许又嫁人了。”
    接着他对这个新阿蒂密丝②说:
    “太太,我们是和可怜的拉于里埃尔相识的两位绅士,我们有两匹马和两口箱子留在这里,想取回去。”
    “先生们,”旅店老板娘尽力回忆了一下以后,回答,“实在抱歉,我想不起你们来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马上叫我丈夫来……格雷古瓦,请您的老板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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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德·内穆尔(1433…1477)公爵,巴黎总督,因反对国王路易十一而被处死。
②阿蒂密丝:公元前四世纪小亚细亚的加里亚王后,曾为其夫国王摩索拉斯建造坟墓,该坟墓成为古代世界七大奇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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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古瓦从厨房的外间走进了厨房的里间。外间是吃喝的地方,里间才是烧菜的灶间,那些菜在拉于里埃尔老板生前都是由他那双高明的手亲自配制的。
    “这家旅店应该是凄凄惨惨的,”柯柯纳低声说,“没想到这么高高兴兴,我看了心里要不难过,那就让魔鬼把我逮了去。可怜的拉于里埃尔,唉!”
    “他曾经想杀我,”拉莫尔说,“不过我很乐意饶恕他。”
    拉莫尔刚说出这句话,就有一个手里拿着平底锅的人出现了,他正用木勺子搅动在锅里炸着的洋葱。
    拉莫尔和柯柯纳发出一声惊奇的叫喊。
    这人听见叫喊,抬头一看,发出一声相同的叫喊来回答,平底锅也掉落在地上,手里只剩下了木勺子。
    “In nomine Patris,”这人一边说着一边晃着木勺子,仿佛晃的是一把圣水刷,“et Filii,et Spiritus sancti…”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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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拉丁文:“以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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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于里埃尔老板!”两个年轻人喊道。
    “德·柯柯纳和德·拉莫尔二位先生!”拉于里埃尔喊道。
    “您没有死吗?”柯柯纳说。
    “你们也还括着吗?”老板说。
    “可是,我看见您倒下去,”柯柯纳说,“我听见子弹打中您什么地方,不过到底打中哪儿我不知道。我离开您时,您已经躺在血泊之中,血从您鼻子里、嘴里、甚至眼睛里淌出来。”
    “所有这些都是真的,跟福音书一样真,德·柯柯纳先生。不过,您听见的声音是子弹打中我的头盔的声音,幸好子弹撞瘪了;不过,这一下仍然很厉害,瞧瞧证据,”拉于里埃尔一边补充说,一边脱掉无边小帽,露出象膝头一样光秃秃的头顶,“你们看见了吧,头发一根也没有剩下。”
    两个年轻人看了这个滑稽相,哈哈大笑。
    “啊!啊!你们笑了!”拉于里埃尔说,他有点放心了,“你们这趟来,不会怀着什么恶意吧}”
    “您呢,拉于里埃尔老板,这下您的好斗的脾气也治好了吧?”
    “对,对,真对,先生们!现在……”
    “怎么样?现在……”
    “现在,我已经发过誓,除了我厨房里的火以外,什么别的火也不要再看见。”
    “好,”柯柯纳说,“这就叫小心谨慎。现在,”皮埃蒙特人接着说,“我们有两匹马留在您的马厩里,有两口箱子留在您房间里。”
    “见鬼!”老板抓了抓耳朵,说。
    “怎么啦?”
    “您是说,两匹马?”
    “对,在马厩里。”
    “两口箱子?”
    “对,在房间里。”
    “是这么的。瞧……你们以为我死了,是不是?”
    “是的。”
    “你们得承认,既然你们弄错了,我当然也可能弄错。”
    “你以为我们也死了?因此,您就可以自由处置了。”
    “啊!对啦!……这是因为你们死前没有立下遗嘱……”拉于里埃尔老板继续说。
    “后来呢?”
    “我当时以为,我现在才明白,我错了……”
    “您当时以为怎样,快说?”
    “我当时以为我可以继承你们的遗产。”
    “啊!啊!”两个年轻人说。
    “看见你们活着,先生们,我还是感到再高兴也没有了。”
    “因此您把我们的马卖掉了?”柯柯纳说。
    “唉!”拉于里埃尔说。
    “啊!还卖掉我们的手提箱吗?”拉莫尔接着说。
    “啊!手提箱!没有……”拉于里埃尔叫道,“只不过卖了里面的东西。”
    “喂,拉莫尔,”柯柯纳说,“我觉得这是一个不要脸的坏蛋……咱们把他宰了吧?”
    这句威胁话似乎对拉于里埃尔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大着胆子说:
    “不过,先生们,我想总可以顺利解决的。”
    “听着,”拉莫尔说,“我对你的怨气最大。”
    “当然,伯爵先生,因为我记得在那个发疯的时刻里,我曾经无礼地威胁过您。”
    “是的,一颗子弹从我头上过去,只差两寸。”
    “您这么想吗?”
    “我可以肯定。”
    “如果您肯定,德·拉莫尔先生,”拉于里埃尔说,同时神情天真地把平底锅抬起来,“我是您的忠实的仆人,决不会否认您的话。”
    “好吧,”拉莫尔说,“我这方面,决不要您还任何东西。”
    “什么,我的绅士!”
    “但是……”
    “哟!哟!”拉于里埃尔说。
    “是我每一次到你这个区里来的时候,得给我和我的朋友们准备一顿饭。”
    “当然可以!”拉于里埃尔高兴地说,“听您吩咐,我的绅士,听您吩咐。”
    “这么说,说定了?”
    “十分乐意……”您呢,德·柯柯纳先生,“老板继续说,“同意这笔交易吗?”
    “同意;不过,跟我的朋友一样,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您得把我欠德·拉莫尔先生的五十个埃居还给他,我曾经把这五十个埃居托付给您。”
    “托付给我,先生!什么时候?”
    “在您卖我的马和我的箱子的一刻钟以前。”
    拉于里埃尔表示他领会了。
    “啊!我懂了!”他说。
    他走到一口橱柜跟前,从里面一个一个取出五十个埃居,带回来给拉莫尔。
    “好,先生,”这个绅士说,“好,给我们作一盆蛋卷。五十个埃居给格雷古瓦先生。”
    “啊!”拉于里埃尔叫道,“真的,我的绅士们,你们心地慷慨得象王子,你们可以信任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既然如此,”柯柯纳说,“把我们要的蛋卷做起来吧,可别少搁黄油和猪肉。”
    然后他转过身去看了看钟,说:
    “真的,您说对了,拉莫尔,我们还得等三个钟头,在这儿消磨这三个钟头跟在别处也是一样,再加上,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儿离圣米歇尔桥只有一半路了。”
    两个年轻人到屋里头的小房间去吃饭,一五七二年八月二十四日的那个著名的晚上,他们曾经在这个地方待过,柯柯纳还向拉莫尔提议拿他们可能到手的第一个情妇做赌注。
    我们应该承认两个年轻人在这天晚上谁也没有向谁再提出相同的建议,他们的品德值得大大称赞。


十九    王太后的化妆品师勒内师傅的家

    在发生我们向读者叙述的这段故事的时代里,从巴黎城的这一部分到那一部分去,只有五座桥可以通过,有的是石桥,有的是木桥;而且这五座桥都是通到旧城①的,他们是默尼埃桥、货币兑换桥、圣母桥、小桥和圣米歇尔桥。
    在其他需要过河的地方设有渡船,勉强代替桥梁。
    这五座桥上盖满房子,今天佛罗伦萨的维奇奥桥还是这样。
    这五座桥各有各的一段历史,目前我们专门谈一谈圣米歇尔桥。
    圣米歇尔桥是一三七三年用石头造的;虽然看上去很坚固,但是一四〇八年一月三十一日在塞纳河的一次泛滥中有一部分给冲垮了;一四一六年,用木头重建;但是在一五四七年十二月十六日夜间,又给大水冲垮;一五五〇年前后,也就是我们谈到的这个时期的二十二年前,又用木头重建;尽管已经需要修理,大家却认为它还相当坚固。
    沿桥的房子有一排面对着一座小岛,过去曾经在这座岛上烧过圣殿骑士团②的骑士,今天在上面修建了新桥的土堤。在这排房子中间,可以看到一幢木板房子,大屋顶就象一只巨大眼睛的眼睑似的,低低地压在屋子上面。在底层的一扇窗子和一扇关得很严的门的上边,二楼上唯一的一扇窗子开着,透出一道淡红色的灯光,灯光把行人的目光吸引到低矮、宽阔、漆成蓝色、有富丽堂皇的描金线脚的门面上。底层和二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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