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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鲁迅传-第26部分

小说: 鲁迅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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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研究问题,那是无论怎样的激烈,“左”都是容易办到的;然而一碰到实际,便即刻要撞碎了。关在房子里,最容易高谈彻底的主义,然而也最容易“右倾”……第二,倘不明白革命的实际情形,也容易变成“右翼”。革命是痛苦,其中也必然混有污秽和血,决不是如诗人所想象的那般有趣,那般完美,革命尤其是现实的事,需要各种    卑贱的,麻烦的工作,决不如诗人所想象的那么浪漫……   鲁迅发人深思的讲话,把人们带进了严峻的现实世界,也带进了严峻的历史环境。不错,从左翼变成右翼的教训,在文学历史上真是不少,这种危险是应当防止的。为了防止这种危险,让左翼队伍的步伐在坎坷的路上走得坚实一些,立足点更牢固一些,鲁迅提出建设左翼文学的几点意见:
  第一,对于旧社会和旧势力的斗争,必须坚决,持久不断,而且注意实力。
  第二,战线应当扩大。
  第三,应当造出大群新的战士。
  第四,克服个人主义和小团体主义,为共同的目的而团结奋斗。如果目的都在工农大众,战线也就统一了。
  听到鲁迅这些语重心长的声音和建设性的意见,与会者心里很不平静,有的连连点头,衷心地敬佩,有的似乎觉得还应当思考,会场上竟纷纷议论起来,使得几个在门外放哨的青年,显得惶惶不安……
  在会上,鲁迅被选为左联常务委员。
  鲁迅加入左联,是他在1930年所采取的第二个重大的实际行动,这不能不尖锐地刺激国民党反动派的神经。他们觉得这是最可恶的叛逆,比奴隶造反还可恶。于是,他们掌握的《民国日报》、《金钢钻报》、《晶报》等大大小小报纸,便群起而攻之,谩骂与恐吓的文章连篇累牍:什么《鲁迅卖狗皮膏药》、《如何突破现在普罗文艺嚣张的危机》、《鲁迅参加左联之动机》、《鲁迅的革命问题》、《解放中国文坛》、《文阀的内哄与投降》、《从列宁到鲁迅》、《鲁迅的投降问题》等等,不一而足。有的造谣说,鲁迅和其他左翼作家拿着苏联的卢布,有的则讥笑鲁迅“投降”。有一家报纸还刊载起《文坛贰臣传》,而第一名就是鲁迅。国民党反动派及其御用文人对于鲁迅的行动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恐惧和憎恨。

点点滴滴(14)
队伍组织起来了,鲁迅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他感到身上有更充沛的力量,而对于工农大众的前途,他也有更坚定的信心。鲁迅蔑视黑暗,而且一向处在同黑暗的搏斗之中,倘有必要,则准备与黑暗同归于尽,而现在,他确信死亡只属于黑暗,不属于无产者。但是他认为,还应当认真地工作,把附丽于黑暗的东西扫进坟墓。未来也必定属于无产阶级文学艺术,这种文学与国民党反动派指挥棒下的狗屁文艺相比,谁先化为烟埃与粪土,鲁迅心里是有数的:他在《“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一文中这样充满信心地宣布:无产者文学是为了以自己们之力,来解放本阶级并及一切阶级而斗争的一翼,所要的是全般,不是一角的地位。  这篇文章写于1月24日,而发表于《萌芽月刊》第一卷第三号上,发表时正是左联刚刚成立。因此,它成了鲁迅加入左联后向反动营垒发出的檄文。
  这是针对新月派的梁实秋的。1928年,现代评论派的胡适、陈源、梁实秋等人,出版了《新月》杂志,之后,这一资产阶级文艺团体便被称为“新月派”。
  梁实秋作为新月派的一个理论家,一走上《新月》舞台上就明显地带着强烈的阶级偏见。一方面是对资本家的颂扬,另一方面则是对无产者的侮辱,他认为资产是文明的基础,那么反对资产阶级便是反对文明。一个无产者假如他是有出息的,只消辛辛苦苦、诚诚实实地工作一生,多少必定可以得到相当的资产,这才是正当的生活的手段。总之,无产者只能当奴才,慢慢地爬,决不应当革命的。他认为,无产者本来也没有阶级观念的,只是几个过于富有同情心而又“态度偏激的领袖”,把阶级观念传授给他们,他们才不安于低劣的地位的。他认为文学艺术也不应表现这种阶级的观念,而应当表现最基本的人性。他说:“无产阶级的生活的苦痛固然值得描写,但是这苦痛如其真是深刻的必定不是属于一阶级的”。又说:“人生现象有许多方面都是超阶级的。例如,恋爱(我说是恋爱的本身,不是恋爱的方式)的表现,可有阶级的分别吗?例如,歌咏山水花草的美丽,可有阶级的分别吗?没有。”他认为, “人们的人性并没有两样,他们都感到生老病死的无常,他们都有爱的要求,他们都有怜悯与恐怖的情绪,他们都有伦常的观念,他们都企求身心的愉快。文学就是表现这最基本的人性的艺术。”
  梁实秋从这种阶级偏见出发,反对革命作家对*主义的传播,反对用*主义的艺术理论来解释文艺现象。因此,他在1929年9月的《新月》上同时发表了强烈表现这些偏见的《论文学有阶级性吗?》与《论鲁迅先生的“硬译”》两篇文章,对鲁迅翻译*主义艺术理论和这些理论的基本观点进行攻击,对此,鲁迅便作了著名的《“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一文,给予粉碎性的打击。
  已经掌握了*主义理论并对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怀着深厚感情的鲁迅,读了梁实秋这种充满资产阶级气味的文章,从心里感到厌恶。以智和愚给人类划分等级,以为只有资产者才有鉴赏文艺的福气,说什么文学要以永久的人性为基础,真是充满阶级偏见和虚伪,然而,正是这个充满阶级偏见的人,却偏偏说文学不能带有阶级性,并借此攻击*主义学说,鲁迅实在不能容忍,于是,对于梁实秋所提出的论点,他一一加以驳斥。

点点滴滴(15)
无产者的“阶级性”是本来没有的吗?他们的阶级自觉是革命导师外加的吗?不,鲁迅驳斥说:“本无其物”的东西,是无从自觉,无从激发的,会自觉,能激发,足见那是原有的东西。原有的东西,就遮掩不久,即如格里莱阿说地体运动,达尔文说生物进化,当初何尝不或者几被宗教家烧死,或者大受保守家攻击呢?然而现在人们对于两说,并不为奇者,就因为地体终于在运动,生物确也在进化的缘故。  人的主要属性是他的社会属性,人生活在阶级社会里,就带有阶级属性,这是原有的东西,并不是别人强加的。人的阶级属性,既然是必然的东西,那么,以人作为对象,以反映人的内心情感为特点的文学,能像梁实秋主张的那样,以超阶级的永久的人的生物属性为基础吗?不,鲁迅驳斥说:文学不借人,也无以表示“性”,一用人,而且还在阶级社会里,即断不能免掉所属的阶级性,无需加以“束缚”,实乃出于必然。自然,“喜怒哀乐,人之情也”,然而穷人决无开交易所折本的懊恼,煤油大王那会知道北京捡煤渣老太婆身受的酸辛,饥区的灾民,大约总不去种兰花,象阔人的老太爷一样,贾府上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  鲁迅的论据是那么平常,但又是那样颠扑不破。他以一种难以抗拒的真理的力量有力地批驳了梁实秋,说明人在阶级社会中生活,由于所处的阶级地位不同,因此人的思想情感就不能不打下阶级的印痕。文学艺术只能以人的社会属性为根本基础,而不能以自然属性为根本基础,而梁实秋恰恰是主张用自然属性的永久人性作为艺术的基本内容,这就只能使文学降低到“生物学文学”的低级境地。鲁迅击中要害地指出:倘以表现最普通的人性的文学为至高,则表现最普通的动物性——营养,呼吸,运动,生殖——的文学,或者除去运动,表现生物学的文学,必当更在其上。      鲁迅的批判,有声有色地保卫了*主义的基本观点,也有声有色地保卫了*主义艺术理论的传播运动。
  与鲁迅同时展开对梁实秋的反击的,还有左联的其他作家。这一年2月,冯乃超在左联的机关刊物《拓荒者》上,发表了《阶级社会的艺术》一文,对于梁实秋所说无产者只有诚诚实实工作一生才有出息的谬论,表示了特别的愤慨。他指出,对于这样的说教者,我们要送一个“资本家的走狗”这样的称号的。梁实秋读了之后,着急起来,又在《新月》上发表了《资本家的走狗》进行申辩,“说我是资本家的走狗,是那一个资本家,还是所有的资本家?”
  鲁迅见了梁实秋这样的辩解,觉得好笑。那时正在编辑《萌芽月刊》的冯雪峰,恰巧在他家里商量工作,他就对冯雪峰笑着说:“有趣!还没有怎样打中他的命脉就这么叫了起来,可见是一只没有什么用的走狗!……乃超这人真是忠厚人。……我来写它一点。”于是,他就写了《“丧家的” “资本家的乏走狗”》:凡走狗,虽或为一个资本家所豢养,其实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所以它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不知道谁是它的主子,正是它遇见所有阔人都驯良的原因,也就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证据。……  写完这文章,鲁迅自己琢磨了一遍,觉得很满意,于是,他交给冯雪峰,请他编进《萌芽月刊》。鲁迅这时带着笑容,指着文章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点点滴滴(16)
“你看,比起乃超来,我真要刻薄得多了。”
  停顿了一下,鲁迅又补充说:
  “可是,对付梁实秋这类人,就得这样。……我帮乃超一手,以助他之不足。”
  文章发表了,冯乃超和其他同志一读,都兴奋极了!
  “这真是奇文。”冯乃超佩服地说。
  鲁迅不仅撰文反击梁实秋的进攻,而且还参加左联组织的讲演活动,宣传*主义的文艺观,驳斥梁实秋的观点。
  3月19日下午,郑伯奇和中国公学分院的代表一起到鲁迅家里来邀请他去中国公学分院讲演。
  此时鲁迅一个人在书房里,脸色很坏。他一连病了几天,连夜失眠,几个牙齿都掉了。代表们来了之后,他拿起掉落的一颗大牙给他们看,代表们知道,病魔还在折磨着他,他是没有足够的精神去讲演的,但是,通知已经发出去了,公学分院的那些向往进步的学生们都渴望着听听鲁迅的声音,他们早就在大学的礼堂和操场上挤满了,何况这是左联有意组织的文艺活动,假如第一次就使大家失望,以后就不好办了,代表们感到有些为难。
  鲁迅听了代表们介绍的情况以后,便接受了邀请,抱病和代表们一起出发了。    在挤满了学生的礼堂里,郑伯奇先作了讲演,他年轻,缺乏讲演的经验,一登台就十分紧张,而且讲的时候,用了许多新术语,什么“意德沃罗基”、“印贴利更地亚”……讲了一会,看到台下的人不感兴趣,有的已经不耐烦地走了,他更着急,讲得更乱,只能给人们感到那些新术语在奔跑着,于是,走的人更多了,几百人只剩下一百来人了。于是,他赶快宣布讲演结束。
  鲁迅这时从容地走上讲坛,一阵热烈的掌声顿时腾起,那些走散的学生,这时又拥进礼堂,礼堂经历了一阵热烈的欢迎之后,很快安静下来。
  鲁迅因为有病,讲的声音不高,然而在他显得有点微弱的声音里,思想仍然是那么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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