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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殊途同皈-第6部分

小说: 殊途同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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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杀气愈胜,贾无欺赶紧道:“阁下恐怕误会了,我们并不是为了比武而来。”

    “误会?”梅独凛冷冰冰道,“我凌寒斋只招待一种人,难道柴负青没有告诉你们?”

    “既是阁下属意之处,只用来招待对手,岂不可惜?”岳沉檀淡淡道。

    梅独凛闻言,目光扫过轮椅随即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可惜?”

    “如此清雅幽静之地,用来招待朋友,岂非再好不过了?”贾无欺道。

    “朋友?”梅独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冷笑着从背上抽出无鞘剑,“这剑如何?”

    “三尺五寸,精铁所铸,寒气逼人,好剑!”贾无欺赞道。

    “这把剑下已有九九八十一个亡魂,无一生前不是名扬江湖的高手。”梅独凛不带感情道,“现在他们的门下正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与我交好,便是与这八十一个帮派为敌,谁敢?”

    “有何不敢?”二人异口同声道,这下倒轮到梅独凛沉默了。

    “人生在世不过争两口气,一口侠气一口酒气。做孤胆英雄,对月独酌,岂不无趣?”贾无欺笑道,“我二人自然不惧那些劳什子帮派,那么梅兄呢?”

    话已至此,无需多言。

    梅独凛眼中冰雪稍融:“既如此,你们随我来。”

    凌寒斋里布置的十分简单,唯一特别之处恐怕就是大厅墙上挂着的一幅书法。宣纸中央只一个剑字,字虽简单,但那一笔一划、一撇一捺却像是绝妙的招式一般,往来衔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当然不是梅独凛的字——如此圆融通达的意境,与梅独凛凌厉孤傲的气质截然不符。

    “此字乃家师所题。”注意到两人的目光,梅独凛开口道。

    梅独凛的师父乃是太冲七真人中的太和真人,在世时与少林愚渡大师,武当涵虚真人并称为武林三大翘楚。不仅因为三人武功深不可测,更因三人德高望重,非一般武林人士可比肩。太和真人一生收徒无数,但梅独凛和叶藏花却是他最后两名亲传弟子,意义非同一般。世人都说太和真人不喜梅独凛剑法决绝,因此才将衣钵传给了叶藏花。但如今看到他赠与梅独凛的字,却似乎与江湖传言并不相同。

    三人说话间,只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叩门声。贾无欺正要去应,梅独凛却目光一冷:“不必理他。”

    但那敲门人当真好耐力,似乎认定了里面必然有人一般,坚持不懈的轻叩着。

    “我去开门吧。”贾无欺终于忍不下不去了,开口道。

    “……”梅独凛不置可否。

    “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能活到现在,还算不错。”

    “你敲门前,就该做好一死的觉悟。”梅独凛望着来人,冷冷道。

    “师兄何必如此严肃?”来人优哉游哉走入大厅,“你这凌寒斋,别人来得,我来不得么?”

    敢如此跟梅独凛这么说话的,普天之下没有几个,叶藏花算是其中之一。

    “叶掌门怎么知道我二人在此处?”贾无欺问道。

    “之前叫我帮忙时还叫我叶兄,现在成功见到师兄了反倒叫起叶掌门了。”叶藏花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这……”贾无欺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有话快说。”幸好梅独凛率先开了口,从语气来判断此刻他的心情并不十分美好。

    “这话,不该由我先说。”叶藏花勾了勾唇角,“要说也应该是他二人先说。”

    贾无欺见状,也不再绕圈子,直言道:“梅兄,其实我二人前来拜访是为天柱剑派灭门一事。”

    “灭门?”梅独凛闻言,眼中寒光一闪。

    “现在说灭门恐怕为时尚早,但天柱剑派驻地除了几个掌门亲传弟子的尸体外,其余人等都凭空消失了。”

    说着贾无欺看了梅独凛一眼,见他表情并无分毫变化,又继续道:“失踪的人一时难以找到,但我们在尸体上发现了些线索。”

    “尸体上的伤口自然与我有关。”梅独凛好整以暇道。

    “……”贾无欺顿了下,继续道,“尸体印堂处,皆有一朵梅花。”

    “那梅花必定栩栩如生,刺法精细,只有剑法精纯者才能做到。”梅独凛替贾无欺把剩下的话说完了,他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梅兄当真是七巧玲珑心……”贾无欺打着哈哈道。

    “你们随我来。”梅独凛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就径自走出了大厅。

    凌寒斋后院立着一排木人,从外观看来应该是新换上没多久,剑痕稀疏,有的甚至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不等众人开口,梅独凛的剑已经刺出。

    眨眼之间,一崭新木人脚下已是一地木屑,而那木人眉间赫然就是一朵梅花。三人甚至没有看清梅独凛的招式,剑气一放一收之间,那柄无鞘剑已经重新回到了梅独凛的背上。

    贾无欺与岳沉檀二人来到木人身旁查看——那梅花竟与尸体上的梅花迥然不同。二者虽然外形相似,但后者一看便是由剑锋刺出的,前者却如同是天生就长在木人额间一般。就像是绣花一样,同样的款式,后者虽绣工精湛,但仍能看到细密的针脚,前者却连一点针脚的影子都看不到,孰高孰低,不言自明。

    “气宗为体,剑宗为用。梅兄能将二者融会贯通,我实在佩服。”贾无欺忍不住赞道。

    “什么气宗剑宗?”梅独凛冷嗤一声,“剑法玄妙,非百思不能解其一,又岂是简简单单气宗剑宗两派能够言明的?”

    “正是如此。”岳沉檀闻言,也不由颔首。

    “师兄这话你们听了便听了,可别让外人知道了。”叶藏花哭笑不得,“若是旁人知道了,他们可不会找师兄算账,只会来找我。”

    气宗剑宗之分,其实并不只在太冲剑派一派,武林中大大小小的剑派都出现过这样的分歧。虽然大家都明白二者相辅相成才能臻至圆满的道理,但若想成为大家,只能专注一条道修炼。想要二者并重跻身高手之列,实在太过困难。

    但对真正的武学奇才来说,唯有内外兼顾,才能领悟武学的真谛。梅独凛正是这样的人。

    “叶掌门不必烦恼,眼下梅兄的嫌疑算是洗脱了,柴掌门带来的那些人总没话说了吧。”贾无欺道。

    “非也,非也。”叶藏花摇摇头,“你我虽然知道人必不是师兄所杀,但那些人却并不这么想。他们定要问,如果不是梅独凛所为,为何却偏偏要留下梅花的刺痕?即使不是梅独凛亲手所为,这一招一式与他的剑法何其相似,凶手与定脱不了干系。又或是这根本就是梅独凛所为,痛下杀手后为了掩人耳目,才留下与往常不同的印记,假意被人构陷。”

    贾无欺闻言叹气道:“看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相信此事与梅兄无半点关系了。”

    “清者自清。”岳沉檀淡淡道,“办法总会有的。”

    “多谢。”梅独凛也不赘言,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

    “在下其实从方才起就有一问题,希望二位能为我解惑。”岳沉檀看向梅独凛和叶藏花。

    “请讲,只要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叶藏花道。

    “贵派剑法中,可有与梅兄方才那一剑类似的招式?”岳沉檀道。

    “这你可得问师兄了。”叶藏花看向梅独凛。

    “此式确是受了‘太冲十三式’的启发。”梅独凛毫无遮掩,直接道。

    “竟然是‘太冲十三式’?”叶藏花闻言惊道,“我却也没想到,太冲十三式能变幻出如此厉害的剑法!”他继而拊掌笑道,“不愧是师兄,我实在是自愧弗如。”

    “叶掌门何必自谦,你的琴技已经臻至一定境界,当今世上又有几人能比。”贾无欺笑道。

    叶藏花笑着摇摇头,没有接话,转而道:“既然是太冲十三式演化而成,那岂非派中弟子,都有嫌疑?”

    “哦?太冲十三式难道不是贵派的镇派之宝?”贾无欺不解道。

    “自然不是。”叶藏花大笑道,“这才是我佩服师兄的地方。太冲十三式乃是太冲剑派最基础的武学招式,不论气宗剑宗,但凡太冲门下,皆可习得。”

    “竟是如此。”贾无欺也了然笑道,“谁正想到,这最普通不过的太冲十三式竟能演化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剑法。”

    “正是。”叶藏花道。

    “太冲十三式虽人人习得,但梅兄的剑法却不是人人模仿得了的。”岳沉檀开口道,“那尸体上的伤口,非剑法精纯者不能刺出。”

    “倘若创出太冲十三式的人还在,此案说不定就能迎刃而解了。”贾无欺叹了口气道。

    “此人尚在人间。”梅独凛冷冰冰道,“只不过,早已疯了。”
第九回
    “疯?”岳沉檀淡淡道,“昭昭闵闵,谁人独昏?”

    叶藏花闻言意外道:“想不到岳兄在道学上也颇有造诣。”

    “万法归一罢了。”岳沉檀语气平平回道。

    太冲山脉钟灵毓秀,不仅孕育了诸如太冲剑派这样的武林名门,也滋养了如凌寒斋这样别具一格的道场。然而当贾无欺一行人来到太冲十三式创始人居处前时,却为眼前的一切感到深深的震惊。

    百丈之内,寸草不生,唯有一座摇摇欲坠的石屋。石屋前一柄长剑插入土中,剑柄上全是尘土,而剑身早已在风吹雨打中被腐蚀的锈迹斑斑。

    “不知这是哪位真人的居所?”贾无欺望着眼前空空荡荡的一片,开口道。

    “是家师的师兄,太殷真人。”叶藏花回答道,“师伯闭关修炼数载,在大成之际突然走火入魔,神志不清,至今仍未好转。二位一会儿见到师伯,话语间还请小心谨慎,若是惹得师伯发狂,恐怕很难收场。”

    “走火入魔吗……”贾无欺喃喃自语道,而此刻梅独凛已经上前叩门。

    叩门声后,一个疯疯癫癫的声音从门后响起:“谁啊?”

    “是我。”梅独凛冷冷道。

    “你是谁啊?”那疯癫的声音继续问道。

    “我便是我。”梅独凛依旧冷冷道。

    听到这样的对话,贾无欺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就在他扶额之际,那门居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满头乱发的老头,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从门缝里探出了头,看到梅独凛后,喜笑颜开道:“原来是我啊!”

    “……”梅独凛身后的三人,默默跟在他身后,进了石屋。

    石屋内除了一块光秃秃的石板,什么也没有。阳光没有办法直射进来,整个屋子显得格外昏暗又阴冷。太殷真人一屁股坐在石板上,扬起乱蓬蓬的头,冲梅独凛指了指刚进来的三人:“我,他们是谁?”

    “他们便是他们。”梅独凛似是懒得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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