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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47楼207-第3部分

小说: 47楼207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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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听到有人在说“白氏”或“山海经”的坏话,阿长听得很开心,偶尔也附和几句,于是大家更加高兴。阿长的憨厚是比鲁迅笔下的长妈妈更胜一筹的,大家都很喜欢他,所以即使捉弄他,也从没有什么恶毒的、过分的事情。有一次文学批评课上,我与他写诗互谑,我把他写成个“丐僧”:“讨碗地瓜粥,偷根红果肠。归来鸣金磬,明早必夭亡。”他看了特高兴,竟然笑出声来。
  阿长是东北壮汉。请你想象一个中等偏上的身材,然后各部分按比例同时放大30%,那就是阿长。虎头,虎目,虎肋,虎项;熊背,熊腰,熊肚,熊掌。任何一个稍有阶级觉悟的革命群众,看了他的身份证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去报案。东北不是每年都涌现一批持枪杀人千里流窜一直跑到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的地方才被我大批英勇的武警官兵团团包围用机枪大炮敢死队乃至地对地导弹打得粉身碎骨的亡命之徒么?阿长的形象就是那样。但是,你别忘了,人不可貌相。世人只了解东北人粗豪侠义的一面,不大了解东北人还有细腻温婉、柔肠寸断的一面。阿长便是集侠胆与柔肠于一身的东北男人的杰出代表!
  无论你有什么事,去找阿长,阿长马上放下自己的事,投入到你的事上来。阿长有的是力气,奔跑乎东西,搬运乎南北。有人赞道:“阿长真能做!”阿长高兴地一笑。其实那人是在用典故开他的玩笑,因为鲁迅的《阿Q正传》里有一句“阿Q真能做!”阿长的作风在东北很常见,但在以侃为主的北京和以“出思想”为主的北大,就显得很珍贵了。多数北大人都具有“宏观调控”能力,一群大师在那里策划着宏伟蓝图,但总是落实不到操作上。我们班要举办个什么活动,总设计师可多哩,上议院、下议院,执政党、在野党,搅得人人心头春意闹,但是包饺子没几个会擀皮儿的,逛公园没几个认识门儿的,运动会没几个能拿分儿的。阿长就在这些事情上,显出了他的实干、纯朴、厚道、奉献。
  阿长和我都最爱打排球。我们班体委老曹一心想建立一支过硬的排球队,但坚持下来练球的没几人。阿长是最有恒心的,常叫上我对练。我们一次次“破纪录”,最多时能打几百回合。不论球飞到多么远,阿长都不顾一切奔过去抢救。在无数次的“起死回生”中,我们似乎经历了某种人生寓言,身心无比畅快。你如果看见阿长肘膝有伤,那一定是救球时碰破的。我开玩笑说,你如果去当日本女排的教练,东洋魔女会拿十连冠的。
  然而我竟好长时间不知道,阿长是个琼瑶迷。在我看来。阿长这么个五大三粗的莽汉,要是琼瑶及其女主人公们落人他的熊掌还不三把两把就给捏巴死了!然而不。阿长读琼瑶时,虽然一双熊掌把书捏得紧紧的,但是神情极为文雅,厚嘴唇小心地开合着,生怕喘息太重,吓着了书中的妹妹们。琼瑶的书,阿长读了个遍,而且还是“读你千遍也不厌倦”。不论任何报刊杂志上,只要有琼瑶的只言片语;阿长便像找到了失散20多年的青梅竹马的小阿妹一样,捧在掌中,一字不漏地拜读。这使我当时很奇怪。我们宿舍那些身体并不壮伟的同学,没日没夜地佝偻在蚊帐里,连吐痰带吐血地读武侠。而这个睡觉成“大”字形的歹徒阿长却穷年累月地迷着琼瑶。后来我读了陈平原老师的《千古文人侠客梦》,才算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越是文弱之人,越喜欢英武豪侠;而粗朴豪侠之人,却往往渴望小鸟依人的淡雅温馨。据考证,张飞擅长画美人,就是这个道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对通俗小说进行学术性的研究,对武侠和言情小说都只是看着玩玩。因了阿长迷恋琼瑶一事,我开始想,人的内心的细腻程度是不是都差不多,只不过表露的程度不一样罢了。阿长外表上是个活雷锋。但雷锋其实细腻着呢,他那点津贴不但支援灾区,还建立了个人的小金库,还买了高级衣料和手表,而且雷锋还谈过恋爱呢!我想,阿长一定对女人极好,将来必定是个好丈夫。人们多以为东北男人是“大男子主义”,其实错了。嫁给东北男人,是中国女人最大的幸福!
  到了毕业那年。我们班的恋爱问题专家阿忆君突然告诉我,快去帮帮阿长,阿长好像失恋了。阿长对我和阿亿是常说知心话的。原来他与家乡的一位少女出现了感情危机。阿长十分消沉。
  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当他沮丧悲痛之时,是比小女人哭天抹泪更令人同情的。我知道是“琼瑶情结”加重了他的伤感,我只能用一些世俗的话语宽慰、开导他,拉他去打排球。1987年5月20日的课上,我还写了一首诗送他:“骄杨飞去亦堪愁,痴恋空情何日休。极目前程春尚好,劝君莫负少年头。”
  阿长不愧是东北男人,该悲伤时就悲伤,擦干眼泪我还是一只北方的狼。过了一段,他又活蹦乱跳,肘部和膝部又不时见到青肿红斑了。
  毕业时,每人在纪念册上自我设计一页。阿长的那一页十分琼瑶,又精美又雅致。尤其是题写的四句诗,全是琼瑶的书名,叫做:“匆匆太匆匆,几度夕阳红,心有千千结,窗外翦翦风”。
  真是脍炙人口。十年后,我在北大开设现代通俗小说研究课和举办一些有关讲座时,多次举阿长的这首诗为例,证明琼瑶在80年代大学校园的深刻影响。每次读罢这首诗,都掌声如潮,许多女孩子圆睁着纯净的大眼睛,想象着那个哭得跟泪人儿似的东北莽汉阿长。阿长毕业后任新华社驻东北记者,很快找到了一位依人小鸟,过着甜蜜幸福的生活。
  百年校庆聚会时,我问阿长,还读琼瑶么?阿长说:“不,我现在读武侠了。”我接着说:“我已然不抽大烟了,我改抽白面儿了。”我们相视大笑。这次聚会,我还和阿长发表了一个共同的人生体会:世界上对你最好的,就是你的老婆!



北大四博士

  北大盛产博士,国人皆知。但国人未必都知道,有博士文凭,不一定有博士水平,有博士水平,又未必一定要有那张文凭。以下4人都是北大顶尖儿级博士,但他们有的拖延1年才拿文凭,有的历尽周折才获得学位,有的起初根本不要那张废纸,光明正大自称“博士”。下面略述其一鳞一爪,从中可见北大之怪异风采。
  红孩儿李书磊
  最近经常听见电视里有个女郎浪声浪气地叫着:“舒蕾,舒蕾。”心想书磊师兄莫非又被哪个小狐狸给迷住了?仔细一看,原来电视上出现了一则新广告,名曰“舒蕾焗油博士”。
  这回,大名鼎鼎的李书磊,成了广大妇女的头上宝贝,发中宠儿。早在1500多年前,大诗人陶渊明就在思念美人时发出这样的狂想:“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以枯煎。”意思是说:“啊呀呀,我的美人啊,我愿意变成你头发上的油脂,随着你的披肩长发到处飘香,但可悲的是美人经常要洗头,用那纯净水把我洗得无影无踪。”如今陶渊明的狂想变成了现实,美人们一天洗十八次头,也洗不去书磊师兄的万缕情丝。
  李书磊属于少年得志,人小辈儿大,官高爵显,我等文学青年皆以师兄事之。事之是事之,然而在感觉上,李书磊却怎么看也并不像师兄,连师弟也不像。说得冒犯些,倒有点像师外甥,即某位师姐的高徒,或者令郎。原因在于李书磊长得实在太年轻,说“年轻”还不够准,应该说长得实在“幼稚”。他白白胖胖,嫩嫩乎乎,聊起来口无遮拦,笑起来天真无邪。金庸的《天龙八部》里有个天山童姥,从9岁起就停止发育,永远身如童女。我怀疑书磊也是在9岁左右患了少儿肥胖症,从此他的精神就永远停留在那个纯净的时代。然而,书磊30岁出头,已是司局级高级干部,可见我们的党还是能够准确识别和大胆任用文化战士的,我们的社会并不是到处充斥着腐败和黑暗,我们的国家还是大有前途的。
  记得刚上北大不久,班主任温儒敏(时任北大中文系主任)说:“你们不要那么狂,今晚我带一位研究生来给你们介绍学习经验。”那时,研究生还是珍稀品种,不像现在养兔子似的一窝一窝的。到了晚上,温老师领来了白白胖胖的大孩子,说:“这就是你们的李书磊大哥哥。”大家顿时好奇心起,心想这别是温老师正在上中学的儿子吧。一交谈,才知李书磊跟我同岁,但他13岁考进北大,和那些老三届同班。班里同学有的比他年纪大一倍,有的女同学是带着孩子来上学,孩子户口就落在班上。怪不得书磊幼稚呢,因为他从少年时代起,就一直生活在比他年纪大,经历多,比他饱经沧桑,比他老奸巨滑的人群里。所以尽管他实际上也学到了许多老奸巨滑,但从表面上却看不出来。就像《西游记》里的红孩儿,看上去活泼可爱,实际上却妖法高深,非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才能看穿。
  李书磊很受男生嫉妒,也很受女生那个,但他似乎浑然不觉。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年轻,真以兄长的态度给我们介绍北大掌故,介绍他的研究课题。那时,他讲得兴致勃勃,眼镜后面的小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簇拥在他身旁的几个女生。殊不知,坐在远处的男生才是认真听讲的,近处的女生大多心怀叵测。
  后来,我成了书磊的师弟,自认为比书磊老奸巨滑一点,但书磊还是以师兄身份关照我。我在读书期间多次闯下大祸,每次案发,都有书磊秉承严家炎等教授旨意,前来叮嘱。我从他一脸正经的神态中,感到了师门的温暖,同时对他产生了师弟对师兄的敬意。90年代初,书磊闭户读书,写出一系列重读经典的好文章。我那时也在沙家浜韬晦思过,每日与古书做伴。从书磊文中,得到“吾道不孤”的鼓励。此后,每见书磊,他总是号召大家埋头读书,为国效劳,一副龙头老大的气派。他对弟兄们从不客套委蛇,也不让别人客套委蛇。有一次,我对自己的文章表示谦虚,书磊斥道:“别他妈来这套,谁不知道你的文章杀人不见血?”我顿时老老实实。不管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像师兄,但他凭着一脸幼稚的正气,凭着一股孩子般的认真执著,愣是让我们非得“以师兄事之”不可。我想,此中的关键在于,书磊虽然面善,但绝不是任凭美人在头上焗来焗去的什么海狗油癞狗油,他的本质正如他的名字,是“磊落书生”。
  二哥韩毓海
  山东人韩毓海,与韩复榘韩老六同宗同姓。我读博士那几年,他身为北大青年教师,每月领了工资,便悲喜交加地跑到我宿舍,箕坐在床上,一边细数,一边笑骂。笑声里骂尽古今小人,实在是嚣张。
  我不知道韩毓海在家行几,但断定他决不是老大。根据他的种种恶劣品质及嚣张言行,我断定他是老二。即使他是老三,他也一定不安其位,做梦都想当老二。《天龙八部》里的南海鳄神本来在“四大恶人”中排名老三,可他非说自己是“岳老二”,谁要是叫他“岳老三”,他就“喀喇一声”,扭断人家的脖子。所以,我远远望见韩毓海,就觉得,非叫他“二哥”不可。
  根据系统学结构学人类学社会学伦理学心理学的理论,大哥与二哥具有本质不同。如果父亲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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