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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神棍的自我修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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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想要的许诺,姚辞心情着实不错,对陆家的事也确实上心了,便拨了电话过去问陆家明,他们家的祖坟到底在何处。陆家明爽快地把地址一说之后,随即犹豫了起来。

    原来陆志清在发迹之前,买不起港城的坟地,就转而打起了内地的主意,终归比这动辄万元一块阶砖的城市便宜许多,就把爷爷葬到了内地k市的一块‘风水宝地’,后来大赚特赚,就决定迁坟。他想得很简单,觉得陆家是在港城发财的,这个地就旺他们家。

    “k市的地址我就不知道了。”

    姚辞沉吟了一下:“无妨,你们陆家没有祠堂什么的吗?”

    “听说爷爷那辈都是逃难来的,就算有,也应该被拆清光了。”

    姚辞听了,决定先到最近的坟地看一趟,陆家明小心翼翼:“大师,你是想要把爷爷挖出来吗……?”

    “不必。”

    那可不是什么荒山野坟,起尸下咒的可能性不大。

    人命关天,姚羽憋着一股劲,硬是没用任何灵药法器辅助──她想给他用,身边也找不到,就这么光棍地,恃着一身好天赋挺进了炼气中阶。

    当然,也不全然光棍。

    现在的姚辞砸不起钱买灵药法器,连个聚灵阵都干巴巴的只有一点可怜的灵气聚集,但她教给弟弟的呼纳吐吸法,以及修炼方式,却是再正宗不过的流派。那些知识瑰宝,在战火和撕杀中消失在历史的长河,独独是她这个老不死又忘不掉的,把它们记了在心中。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大乘……这些都是道教的说法,由於教义偏自由,是以不少有能耐的灵师都直接用了这一套来分等级,渐渐地大家都习惯了,就一直沿用到飞机大炮的年代,听上去别有一番修仙小说的意味。

    人类短命,感悟上却比长寿的妖怪敏感许多,修为进境也快得多。

    但一个月从纯新手踏进炼气中阶,这个进度真的非常优秀了,实在很对得起他的天赋。

    原本的姚羽,只是五官生得好,人懦弱内向得不起眼,打通灵脉,又经过规律修炼后,他的气质焕然一新。原本是漂亮琉璃瓶子,转化成了剔透雅致的玉碗,包容着玉壶光转般的灵力。

    “已经突破了啊……”姚辞轻轻地嗯了声,这一个月,弟弟的努力她都看在眼内,为了避免他志得意满,便刻意放淡语气:“过得去,傲炼这回事是越到后面越难的,不要掉以轻心了。”

    姚羽不知就里,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修为有所进境时,脸上不见喜色,连跟姐姐报告时,神色都是怯怯的,这时听了她的话,更加担忧:“那……有办法救陆家吧?之前姐姐也说到了炼气中阶就可以的。”

    “废话,也不想想我是谁,当然有办法。”

    既然姚羽突破了,破阵的事就不宜再迟,陆志清的病悬不了多久,阵法一但见了血,强度就会以几何级数倍升。

    在出发之前,姚辞又做了几样准备。

    “这次我们要严肃对待,不能空手去了。”

    姚羽暗暗感叹还是姐姐在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要带什么?罗盘吗?佛珠?”

    “讲真,你真的觉得那两个打包二十块卖给我,上面还刻着madeincxxxx的玩意,上面会有任何灵气吗?开你的天眼看看,你身上长期戴着的电子表灵气都养得比它们强。”姚辞拿起一瓶防晒油往手臂涂抹:“记得带防蚊水和遮阳伞,还有我的计算机。”

    “……这就是姐姐你的严肃对待吗?”

    姚辞用看白痴的眼神撇了他一眼:“小朋友,晒伤是很痛的。”

    这个日子是她提前三天算出来的,阳气足,温度高,烈日之下,早上八点出发,坐着计程车上山寻坟去。
第22章 '022'
    两小时的车程,从闹市驶进了人烟罕至的深山。

    长而弯曲的山路两旁全是枝叶茂盛的大树,顶处互相伸延,形成护荫,阳光穿过密林,细碎地洒在飞驰而过的计程车上。以往听到客人要去上坟,司机都不大乐意的,总觉得意头不好,但在这个快将正午的时刻,他反倒就不介意了,什么灵异迷信,彷佛都不应该在这种艳阳天发生。

    姚羽抬眼看向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听着司机一句句的侃着新闻,语气欢脱──粤语又快又脆,聊天像吵架,在这种烟火气十足的‘伴奏’中,他们两人此行的目的实在太超现实了。

    “还有多久到达?”

    “快了快了,还有几分钟就到了,放心吧,这路我可熟了,”司机咧嘴笑:“你有记住我的电话号码吧?这边很难等巴士,你走之前最好打个电话给我。”

    姚辞轻声应了下,对热心推销自己的司机报以不带情绪的一笑。

    “姐姐,你心情不好吗?”姚羽悄声问道。

    “你不觉得我现在很有高手对招前的感觉吗?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

    姚羽刚想吐糟这都是什么鬼玩意,但转念一想,又以为姐姐话里的意思是待会会遇上实力强劲的敌人,心脏不由得猛地一跳,忐忑不安地抿着唇,看着窗外风景的时候,再也没有那种轻松的心情,到下车时,脸都是绷得紧紧的,甚至招来了姐姐的侧目:“你那么紧张干吗?”

    “你刚才不是说待会会有敌人吗?”

    “没有吧,你这小脑瓜子一天天想的什么啊,”她白他一眼:“哪家高手会守着一个阵等人来破?破阵有可能会刺激阵里恶煞,但也够不上高手的边啊。”

    “那,高手对招的感觉……”

    “那是比喻,你中文谁教的?”

    姚羽别过脸,顶着姐姐看白痴的目光:“可能中文老师死得早吧。”

    陆志清笃信风水,对祖辈下葬的地方自然也有一番讲究,二人下了车之后,还要走约十分钟的路程,才能到达坟位。陆家明发过地图照片给姚羽看,但这时都用不着了,因为从下车开始,他就感受到一股冷意──快将正午的烈日之下,寒意就像一道再明确不过的指引,指引他坟位的位置。

    姚羽不由得想起那天被女鬼掐颈的恐怖,心脏跳得更快,攥紧拳头,神经质地开了一次天眼。

    原本晒得人差点睁不开眼的四周,倏地蒙上一层混浊的黑雾,就像是先前缠绕不去的阴冷被具像化了一样,带着浓烈恶意,他一开天眼,胃里就剧烈翻腾起来,脸色一变再变,好不容易才压下呕意。

    “冷静点,这还在阵法外围呢,现在都要呕了,待会怎么办?”

    姚羽惊讶,稍稍回过神来:“姐姐,你也看得到?你不是没有灵力吗?”

    姚辞本是妖怪,开不了天眼也能感受得到,属于天赋技能。

    她却不打算跟他解释这些,顿了顿,难得放柔语气:“好了,我们这次是去破阵救人,你比较敏感,看见后会有反胃作呕感觉是很正常的,所以更要努力去跟本能对抗,你要记住,这些恶心的东西都是一个人弄出来的,而我们现在要去弄他,是做好事。”

    老实说,姚辞是完全不会有这种反胃感觉的,她早已习惯各种恶阵,也缺乏同情心──恶阵构成少不了残害性命,姚羽之所以会想吐,是因为他透过阵法感知到它的本质。她这时安慰他的说话,纯属猜测他的情绪然后顺着来安抚而已,毫无真情实感可言。

    这些话对於姚羽来说,却很受用。

    他虽然敏感善良,但不脆弱,越是在这种‘艰难’时刻,他反而轫性充足了起来,听了姐姐的话,更是像喝了一大囗暖暖的甜汤,烫贴得动荡的心都安定了下来,他暗暗感动,捉着姐姐柔软的手,步伐坚定。

    须臾,姚辞停下:“到了。”

    生养死葬,陆家显然不会在这种人生大事上吝啬,何况陆志清深信一个好的风水能为庞大生意带来更多利润,他花在坟墓上的钱只多不少。陆家明也曾说过,每一个月都会有人来?扫墓剪草,此时坟头上一根杂草也没有,干净得像与整座山割裂开来。

    “陆家明说过,上周陈伯已经来打扫过一次,一周的时间够杂草冒头了,”姚辞自言自语,回头一看,弟弟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小脸发白,她失笑:“别怕,直阵法够凶,寸草不生是很正常的。”

    姚羽勉强扯了扯唇的角,表示自己没事,撑得住。

    她吩咐:“你释放灵力,感知一下阵眼在哪……恶意和灵力最盛的地方就是了。”

    恶阵阵眼往往都很明显,恶意太浓,拘来的灵体肯定不会帮你隐藏气息,它们也没有思考能力,惊动了阵法,逮着活物就攻击,敌我不分。此时姚羽紧闭双眼,灵力如触角探出,一点点地扫过整个坟墓,外放灵力比单纯运转时更费劲,不消一会,额角就渗出一层薄汗。

    扫描范围不算大,这个坟墓割裂感之所以那么强,是因为边缘两米外长满了杂草,两米内却土地光秃秃,肉眼都看得出猫腻。

    他强忍着呕意,这里的黑雾浓密得像有实体一样缠绕着他,粘腻,湿滑。

    灵力扫过某处时,似是惊起了某种存在,黑雾由无意识地缓缓流动倏地停住,他心脏猛跳,睁大眼睛:“姐姐!”

    话刚说完,姚辞伸手就把他往自己身后扯:“收回你的灵力!”

    姚羽吓傻了,不止收回灵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憋住呼吸,心跳卜卜声在体内回响。

    “没事,你可以呼吸。”她一边从裤中抽出瑞士军刀,他认得出那是在淘宝上三十八块一把的打折货:“惊动它了,我的气息比你强,除非你放出灵力,不然它肯定会觉得我比较吸引。”

    此时,收起灵力的姚羽已经看不见那团团黑气了,四周阳光正好,刺骨寒气却点点渗透了他,更加可怖。

    他想起以前玩过的一款恐怖游戏,只要触发了什么flag,就会一秒切换到里世界,同样的物品和环境,都会变成夺命凶器……思绪飘忽间,只见姚用力握住刀刃位置,军刀鲜血淋漓,同时亦吸引了凶煞。

    这时,姚羽不需要开天眼,也看得见这只被撩拨得凶性大发的煞。

    不看还好,一看他便哇一声的,扭头猛吐,差点连昨晚的晚饭都要尽数吐出来。

    那依稀还是个‘人’样,头发剪得參差不齐,一层脸皮不知道哪儿去了,露出败坏的肌肉组织,全身不着片缕,伤痕交织,竟无一寸完好的肌肤,身量也才到他腰间,分明是个小孩儿。它眼球狂颤,往二人方向骨碌骨碌地转了一下,大嘴猛张,就往姚辞身上扑去。

    “艹你不要以为你年纪小哥就不打你了啊!”

    后者一个飞踢,愣是把小孩踹飞三尺,而它怪叫一声,就像不知痛楚般,一顿后,又扑了上来,残缺的眼球死死地盯住她染血的手,姚辞仗着自己身高比它高出一截,像踢皮球一样,避开它大张的嘴巴往死里踢,场面颇为血腥暴力。

    烈日底下,煞的攻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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