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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放开我的安妮-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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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页 暗涌
随着厚重的城门缓缓合上,最后一个诺克萨斯士兵的背影也被彻底地关在了堡垒之外。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近一万五千诺克萨斯士兵被迅速地输送到了外面的战场上,挤在那一条狭窄而逼仄的峡谷里,等待着一场没有退路只能冲锋的死亡。
原本驻扎的满满当当的营地,一下子被抽去了近一半的人马,除了在营地边缘将整个城市围得密不透风的诺克萨斯人,整个城市里已经没有多少诺克萨斯本部的人马,反而是那些被收编的原凛冬之爪的残兵败将在整个城市里巡逻。
这完全等同于将自己的腹地交给了一群敌人……
“您为什么要答应那些该死的狗熊和野蛮人的条件?”高高的城头上,一个副官正面红耳赤地试图向斯维因说明着什么,“您该知道他们所谓的不愿意对旧的首领动刀,完全是狗屁,这群该死的狗杂种就该送他们去死,而不是我们自己的人。”说道这里他再一次看了一眼城下那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诺克萨斯军人,不忿地咬了咬牙齿。
“你在质疑我?”斯维因没有做任何的辩解,甚至连看都没有去看那个激动的副官一眼,只是一边抚摸着肩膀上的乌鸦的羽毛,一边看着更远方的那些混乱的联军。
“您……该知道我完全有权利在战后起诉您,控告您阴谋危害诺克萨斯的利益。”副官被噎了一下,但是随后他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再次大声吼叫起来,“您应该至少将那些该死的狗熊和野蛮人控制起来,而不是让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上肆意地走来走去。”他这样的行为其实已经是胆大包天的以下犯上,就算是在一向以实力论高低的诺克萨斯,这样的行为也足以让他死十次,因为斯维因实在比他强太多,可是他还是在吼叫。
“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斯维因看起来似乎也没有生气,他还是慢条斯理抚着乌鸦的羽毛说,“如果你说够了就给我滚,我现在的心情很差,非常差,我完全不介意现在就将你的人头割下来送回去给克格勃阁下当早点,让他看看他的手下是多么的勇敢和……愚蠢。”
他的话里面没有半分的激动和杀意,从始至终他都保持着舒缓而低沉的语调,完全就像是个正在念诗的贵族,而不是一个正在战场上说着杀人话语的参谋长。
可是那个副官还是退却了,他的脸上的激动的潮红正在退却,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得了克格勃阁下的一句你随便干我保你,就昏了头敢那样对着斯维因吼叫,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该死的跛子,就是用这种语调在艾欧尼亚的战场上,眼睛都不眨地杀了当地二十万土著和十三个敢于违抗他的命令的诺克萨斯老派将领。
斯维因还是看都没有看那个退却的像是一条狗一样的副官,他继续逗弄着他肩上的乌鸦,似乎是完全不在乎身后的那个城池里的那些怀有异心的人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惊喜。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肩上的乌鸦叫了一声,忽然飞了起来,冲向了逼仄的峡谷里,像是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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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斯维因是开始怀疑我们了吗?”
因为抽去了一半的兵力,显得有些空虚的旧日的弗雷尔卓德帝国城市,现在的诺克萨斯兵营里,某个不起眼的转角,有人低声说。
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一身厚实皮毛混合着乱七八糟的金属的简陋铠甲的粗野男人,从他的装束就已经可以判断他是个地道的北弗雷尔卓德野蛮人,瑟庄妮的旧部。
“不,应该说……他一直在怀疑我们。”接话的声音十分的低沉厚重,乍听起来就像是弗雷尔卓德南方山脉里的那些诡异的虚空雷电轰响的声音,只是说话的人的口齿有些不清楚,或者说是,说话的人说话有些不熟练,有些不像人。
像是某种巨兽的吼叫。
而事实上那说话的也确实不是人,哦,应该说不算是彻底的人,因为它那直立的体型和类人的姿态,还是像人的。
至于别的地方……譬如说它的那满布全身的细腻而光滑的白色毛发,它的四肢上的利爪,它的具有明显熊的特征的狰狞的头部,无不再证明着它应该是一头……熊。
当然跟它说话的那个弗雷尔卓德的野蛮人完全不会认为自己正在和一头蠢笨的狗熊讲话,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一头,不,这一个拥有一对恐怖的散发着雷霆光芒的野性双眸的熊人族战士拥有怎么样的恐怖战力和……智慧。
因为这一次的计划就是这个叫做沃利贝尔的伟大的,曾经差点击败过他们的王瑟庄妮的熊人族战士制定的。
“那他还留我们在城里……”大脑有些不够用的凛冬之爪战士开始有些想不明白斯维因的意思,只是隐隐觉得那个跛了一只脚的可怕男人一定有着什么后手。
“他应该是害怕我们在出去的瞬间倒戈。”熊人族的勇士,沃利贝尔在弗雷尔卓德少有的好阳光里锤了锤自己的双拳,阳光将它的毛发照的隐隐泛出金光,配上它那一双永远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眼,让它隐隐有一种沉稳的值得信赖的威势,“而且,他又不是……”
它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低沉而迅捷的脚步声打断了它的后文。
沃利贝尔迅速和前一刻还在和自己低声交流的凛冬之爪战士如同陌生人般擦肩而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朝着那一队正在朝自己走来的诺克萨斯人走去。
其实它刚刚要说的就是这一群正在朝着它走来的诺克萨斯人,领头的是一个诺克萨斯中级军官,而后面跟着的是那群前几天增援而来的诺克萨斯黑衣武士,斯维因用来监视他们的力量。
沃利贝尔目不斜视地和那个中级军官擦身而过,只是在经过哪些黑衣武士的时候,它下意识地皱了一下它的那一对并不好看还有些狰狞的眉毛。
潜意识告诉它,这一群家伙将会无比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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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的有些混乱,真个摊子铺的有点大,有些难写。
如果你们发现了什么bug赶快跟我说,我及时改。
毕竟六线操作难免会漏掉很多东西。

第二百五十五页 圣母
阔大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漏进来,伯纳姆将军坐在黑暗里,议事长桌的尽头,撑着头,没有开口。
他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看着四周围浓的化不开的黑暗。
他看着黑暗很久。
很久很久。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无边的黑暗里响起,那声音细密快捷却又隐隐带着锋利,那种锋利却又不同于刀剑的金属锋利,它更近似于早春的夜里那些悄然爬上树梢叶尖的寒霜,充满了一种无可阻挡的无可解释的本该如此的规则之利。
然后是脚步声,不轻也不重的脚步声,它既没有被那些细密的声音掩盖,也没有大到让整个空寂的房间震动,它规律地响起,一个步点一个步点落在黑曜石的地板上,带起一个又一个悠长而又短暂的回响,配合着那些在暗处的窸窣声,像是某一首暗夜里的舞曲。
舞曲里一丝莫名的寒气爬上了长长地议事长桌,它从一端开始蔓延,一寸寸侵蚀到了另一端,将伯纳姆将军全身的漆黑色铠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伯纳姆将军还是一动不动,他看着黑暗,继续一言不发,像是饶有兴致。
暗夜里的伴奏声渐渐大了起来,那些窸窣声已经演变成了微微刺耳的卡擦声,它们开始在整个阔大而黑暗的房间里轰响,似乎是舞曲已经到了**。
寒气越发的深重,整张议事长桌已经爬满了霜花,伯纳姆将军的那一身漆黑色的全身甲上甚至已经结出了细密的冰花,那些冰花在盔甲上像是蛇一样地不断凝结,发出了刺耳的卡擦声。
伯纳姆将军还是不动,他像是完全不在乎这些快要将他冻成一尊冰雕的寒气,他甚至还有笑意,他微微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轻,却在整个空寂的房间回荡了起来,一下子压住了那些脚步声和窸窣声。
窸窣声戛然而止,脚步声也消失了,就像是一曲骤停。
可是那声音仅仅只是停了片刻,在两息之后,伯纳姆将军的笑声彻底掩去之后便以比之前强了不知多少倍的声音再一次演奏了起来。
这一次,它不再窸窸窣窣,它高亢的就像是一万个地狱的恶鬼正在啃食着坚硬的头骨,它们潮水般在整个房间咆哮,咆哮声里那脚步声大的像是弗雷尔卓德最深彻的寒夜里的最凛冽的寒风。
寒风呼啸而过,坚冰肆无忌惮地从黑暗里潮水般涌了出来吞噬了整张议事长桌,最终应和着那肆虐的舞曲将伯纳姆将军整个冻结。
寒风乍停,脚步声乍停。
整个阔大而空寂的房间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声音,曲终人散,却连一丝余音也被寒冷吞噬。
整个房间被彻底冰封,连黑暗都被冻结,像是一下子进入了传说中万物死寂的冰雪世纪。
很久之后,一只手搭上了议事长桌另一端的座椅。
那是一只即使在这样的黑暗里也在熠熠生辉的手臂,一缕缕淡蓝色的寒光在它的皮肤表面游走,就好像这一条手臂里流淌的已不是血液,而是冰雪。
冰雪的手臂拉开了已经被彻底冻结了座椅,发出了刺耳的坚冰破裂声,打破了很久的孤寂。
一个女人坐在了那张座椅上。
那是一个如她的手臂一般全身熠熠生辉,每一寸血管里都流淌着冰雪的女人,她端坐在那里,手里抱着一个精致的睡着了的小女孩,脸上带着笑,不谄媚也不妖娆,像极了那一幅曾经在战争学院的拍卖行里拍出了天价的绝世名画《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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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潮水般的诺克萨斯士兵终于冲到了逼仄的地狱通道的出口,狠狠撞上了仓促赶来的第一批堵在峡谷口的联军士兵,刀剑相互刺入**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大的盖过了无边无际的喊杀声,在整个峡谷上空回荡。
鲜血一下子迸发开来,溅得对冲的男人们满脸都是,他们大声吼叫着在疼痛和死亡中咬着牙顶着身体里的刀剑硬生生地,用尽自己最后一口气,借着身后同袍的助力再一次凶狠地撞了上去。
“噗嗤——”刀剑整个没入了他们的身体,两方人马再一次狠狠碰撞在了一起,只是由于联军这一边准备不足,仓促之下让来势汹汹的诺克萨斯人占了一丝便宜,硬生生被他们冲出了一丝裂缝,立刻便有好几十个诺克萨斯人窜了出来。
不过联军这一边的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在裂缝产生的那一刻便有更多的人从后面狠狠顶了上去,更有德玛西亚的士兵持着大盾挡在了最前线,那几十个冲杀出来的诺克萨斯人也很快被群起而杀。
盖伦看了一眼前线微微松了一口气,这第一波的冲击是最难挡住的,因为对方续了力从里面冲出来,又是那么逼仄的环境,那一股冲力是无处借力的己方部队所无法比的,不过也幸好那一个峡谷实在太过逼仄,就算是冲出缺口,一时间也不可能输出多少人来。
顶过了第一波,之后的拉锯战便要轻松的多。
这样想着,他的视线再一次放回了那一只在前一刻破雪而出的手上。
此刻,第二只手已经从雪里伸了出来。
十几个德玛西亚士兵不等盖伦吩咐便已经将那个人团团围了起来,悄无声息地拔出了腰间的大剑。
从这一双手来看,那粗大的骨节和手掌,应该是个男人,掌上布满的老茧可以看出是个武者,所以只可能是泰达米尔或者……奥拉夫。
只是泰达米尔和奥拉夫都是以勇力著称的人物,一时间根本分辨不出是哪个。
如果是奥拉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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