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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双喜临门(完整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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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很多人对于什么是真正的幸福有着错误的观念,真正的幸福不是自我满足,而是忠实的为值得的目标自我奉献——海伦。凯勒

  
  最近又开始失眠了,一直企盼着“否极泰来”,但不知道机会什么时候才会垂青。

  看朱元璋生平介绍才知道,贫农朱元璋本来拥有一个简单的梦:吃上饱饭、供养父母、娶个媳妇。

  然而,他眼睁睁看着父母饿死了,没敢反抗,逃进庙里当起了和尚;最终却是一个偶然的事件逼他做了一个没得选的选择:造反!既然已经被诬告成反贼,不反也是死路一条,那么就反了吧!可见,这世上本没有那么多爱造反的人,只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真反了也未必不能走出一条出乎意料的好路来。

  “想什么来什么”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佩佩想着,“想给自己树敌也是容易的。这个没得选的选择,让他当了皇帝,更是彻底的改变了子孙后代的命运。所以,对于任何一个准备繁衍后代的人来说,“选择”都是如此的重大……”

  正走神,一只咸腻腻的手揽在了腰上,“美女,想什么呢?”这个不知道叫什么总的,终于逮到了机会,垂涎的靠过来,酒会正在高潮,刚才大团结一家亲的气氛已经不见,席间男女显然已经开始捉对厮杀了,其实也不在乎这个人是谁,每天都是这样,举着香槟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说说笑笑寻找着机会,也不知道究竟哪个人是真有背景,那个人是大忽悠,反正谁也不要得罪就是了。佩佩笑了,轻轻的躲闪了一下,正要说话,正好看见公司的人递眼色过来,示意她可以走人了,于是她推开胖男人,将食指放在唇上,故作神秘的像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大门外停着一辆公司的通勤车,其他几个艺人已经在车上了,所以她一到,车门应声关上,谁都没说话,凌晨的街道上灯火辉煌却极其安静,佩佩没看表,最近没什么通告,时间也就变得没什么意义了。司机师傅很好,今天又是先送到佩佩家楼下,她感激的看他一眼,算是谢过他了,在这方面佩佩天生八面玲珑,就算是从没说过话的司机,她也会跟人家打好关系,可车上其他的主就不见得了,很多人都是名气不大,脾气倒不小。

  合租的公寓里,其它两个女孩都是白领,所以夜夜这么晚回来,佩佩轻手轻脚的,也没敢十分仔细的卸妆,安静的冲了个澡,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刚躺下,隔壁的开门声就倔强的向她抗议了,天刚蒙蒙亮,一定是被自己吵的,佩佩叹口气,睡意全无。

  直到天大亮,两个同屋的女孩都洗漱完毕摔门走人之后,佩佩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在跟人争执,其实也不是争执,好像又是母亲在咬牙切齿的,要“给你扳过这个劲来”,也就是说在她要求做什么事的时候,都必须立刻按她的要求做,不许违背、不许磨洋工、不许发牢骚……总之,无论多小的事,都可以成为这种顺从教育的活教材,所以,每次记住的都是过程,而从来都不记得事出何因。

  惊醒的时候不知是几点,佩佩躺着没动。

  这个梦怕是对昨晚卦辞的注解了吧?

  “拔茅茹,以其汇征,吉。”本来卜到泰卦是该高兴的,或许意味着厄运该结束了。但对卦辞的解释,向来充满着争议,而且不同的解法,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也就是说,究竟是拔出慧剑斩断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还是要以“和”为贵,无论多难,都义无反顾的奉献自己有和没有的一切?

  梦醒了,枕边还放着《周易》,佩佩的目光扫过上面天书一般的文字,却在心里问自己:什么时候我能走出人生的最低潮,为什么亲情、爱情、以及曾经为之奋斗的事业全都要离我而去?

  当人生归零之后,佩佩开始思考,自己缘何来世上一遭?当她追问时,66年前的一个不眠之夜出现在脑海里:是的,就是这一夜注定了她的悲剧——那一年,离佩佩出生还有35年。

喜娘
萧瑟的冬夜,北风呜呜的吹着,在中国北方的初冬的夜里,一个年轻的男人,卷着铺盖爬上了自家的屋顶,在这片破败的村落里,拥有这样的一间没倒塌、不漏风的房子、再娶个媳妇,是很多年轻人梦想的日子了,何况屋顶下的女人虽不是官宦人家,但也曾是当地大户,自小知书达理的。十几岁的年龄上,哪个闺女不美呢?

  可是媳妇过门半年了,印荣却连正眼也没看过她,娶这个媳妇是他这辈子受的最大的屈辱——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媳妇是父母选的,是媒妁之言,对于红色政权建立前夕村里最进步的青年来讲,这个温顺的小脚美人很是让他抬不起头来。

  娶她进门的时候,刚刚割完丰收的庄稼,鬼子虽然嚣张,但显然是强弩之末了,印荣的另一个身份更是让他相信自己还有远大的、美好的未来,这样的未来,该是那种腰间别着枪,剪着齐耳短发的“革命同志”来与他分享。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尽管身强体壮,昨晚刺入骨髓的冷还是难以忍耐。为着他这样跟封建婚姻“死磕”的事,大队长还专门找他谈过心,没错,打鬼子是一把好手,思想也进步,但这并不是抛下新婚妻子睡房顶的理由呀,影响多不好?再说了,她家的成分也算不错,也为打鬼子贡献过力量,你现在闹成全村的笑话了,赶紧给新媳妇认个错,好好干,我们就快胜利了!

  这些,跟开大会时那些什么主义什么追求多么不同,不过他也知道那个姓马的外国人解决不了这桩既成事实的包办婚姻,他疑惑的看着队长的脸——是的,革命尚未成功,群众的议论是要重视的。

  想到这些,他灰溜溜的爬下了屋顶,屋里依然是那个默默操持家务的小脚女人,贤惠而且还算美丽,但她注定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哪怕她也曾娇生惯养,哪怕她也曾有过梦想,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生不逢时,而他恰是那个时代的英雄。

  印荣终于回来了,虽然仍然不怎么说话,虽然仍然苦着张脸,但她的心里是甜的,虽然他干的是朝不保夕的工作,可天天老实种地就安全了么?不!这个拿起枪,保护乡亲的年轻人,他可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游击队战士,而如今这个高大英俊的战士就属于我!

  当她享受生命里最幸福的时光的时候,这一生的不幸已经注定了,而如果她有的选的话,她一定愿意时光倒流,就让这个英俊的战士永远睡在她的屋顶上吧。因为她这辈子最想保护的那个人就快来了,她要倾尽全身的力气给她幸福,但也许她永远不会理解,为什么这是注定不会成功的。

  她生命中最甜蜜的一年,在印荣的冷淡中转瞬即逝,当她大腹便便的操持家务的时候,心里坚信:只要生下个一男半女的,丈夫就会对她另眼相看,以后的日子会更甜。

  于是,在一个丰收后的、秋高气爽的傍晚,“幸福”的一刻要来了。临产的时候她正在灶台边洗碗,就像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印荣只听见能干的女人少见的摔碎了家里的碗,赶紧从炕上跳下来,长期的战斗经历让他时刻紧绷着战斗的神经,越过灶台远远向外望去,屋外黑瞳瞳的没有任何动静,而他的女人正倒在地下,疼的额头冒汗:“快,印荣,我要生了!”

  男人少见地用温存爱怜的方式抱起了她,轻轻的放在她刚收拾干净的炕上,抚摸着她的额头:“等我,我去找人。”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她幸福的忍受着阵阵袭来的疼痛。

  终于到了决定命运的时刻了,不过等待判决的不是产妇,而是她腹中的胎儿,她没有想过“一男”和“半女”之间究竟会有些什么差异,也许根本就没有差异,或许判决的时刻早在她坐上花轿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但她没有想到,陪她受刑的还有一连串无辜的生命。

  那个英俊的男人,那个曾在共和国历史上写下光辉篇章的男人,那个最终跻身国际舞台的男人,那个无数人眼中无限完美的男人,只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辜负过一个人,而这个人恰恰是她!

  而此时,怀抱着馨香温润的新生命,她的心里踏实而幸福,女儿连个名字都没有,印荣却又忙的不着家了,她有些不解,还好来串门的婶子告诉她:出了天大的好事,这孩子还真是吉祥,鬼子投降了!就在她水深火热、撕心裂肺的生孩子的同时,日本人终究抵不住,降了!

  怪不得印荣顾不上照顾她和孩子,怪不得乡亲顾不上来登门道喜……有时候被人忽略也是一种幸福,也正是因为这样,女儿的名字顺理成章的叫了——双喜。

  本来怎么看都像是衔着金钥匙出生的、前途一片光明的双喜很快就要面临考验了,只是她和她的妈妈都没有想到考验来的这么快。还没过满月,印荣的部队接到开拔的命令,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战役了!印荣的兴奋溢于言表,做妻子的看得出他的紧张,土生土长的游击队精英,打打地道战对付那些人生地不熟的鬼子也就罢了,如今这一去是要打大仗打恶仗呢,胜了自然是功成名就,全家跟着沾光,可要是……子弹不长眼,这一走也许真就是永别了呢!

  女人偷着抹泪,却从不说拖丈夫后腿的话,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平凡的人,不是父亲那样老实种地,看着一家人吃饱穿暖就满足的坐在炕头上喝点小酒的男人;她的男人不同,和她从小到大见过的男人都不同,他的心里有着什么“主义”之类的更大的梦想。

  男人走了,她日夜的体会着孤独和盼望,抱着怀里这个温润的小东西,渡过了孤单的冬天,地里的庄稼绿了又黄。还是没有男人的消息,农村的日子跟胜利前差不多,不过村里的劳动力不足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从双喜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跟着母亲、大姑、小姑们下地了,她们是疼爱她的,几个女人轮流把她揣在身体里,即保暖又不耽误干活……所以她的体香她们都闻过,她幼滑的肌肤摩挲着她们身体的汗液,这种说不出的感觉让这些还没成家的农村姑娘记了一辈子,即使在50年后再次见面时,也还是那样说不出的亲切。

  日子就在这种缺少男人的情况下一天一天的过去,女人其实读过书,识得几个字的,但是印荣从来就没有写过什么信给她,都是从村里人的嘴里,知道印荣的情况,战争很苦,男人很勇敢,而且,重要的是他还活着。

  女人幸福的撑着这个家,双喜会跑了,笨笨的摔在土堆里,女人抱起她,拍拍身上的土,还没弄干净,小妮子就挣脱了母亲,又一扭一扭的找邻居玩去了。

  但是幸福都是自己给自己的想象,此时印荣的部队打下了大城市,同村的战友隔三差五的有人回来探亲了,但是她的男人没有消息。

  印荣还是不曾给她只言片语,夫家的人也终于变了脸色,原来还算亲密的大姑子小姑子都躲在背后偷偷的说着家长里短的话,见她来了,就各自走开。

  她现在成了多余的人。要知道一个农村女人还拖着一个孩子,即便在今天也是很不容易的,何况那时候,真的是生存都成问题的,自己饿着孩可以忍,可是嗷嗷待哺的孩子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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