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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吊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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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捏着新娘的手,她想缩回去,我就捏的更紧,她也用力的更紧,我就说:“你怕我。”

  她不回答,对着自己的脚看着。

  我就剥她的衣服。她用手挡住我。我就说:“你喜欢我不。”

  她不回答,两个黑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盯着自己的鞋。

  我就说:“你要是喜欢我,就让我摸你,人家在洞房里都是这样的。”她不说话,我就知道她默许了。我就剥她的衣服,她真的不动了,但整个身子都直起来了,两个*挺挺的,我就全部剥开,摸了摸,觉得*,又捏捏,死劲地捏捏,女人一动也不动,气也不敢喘,她还想用手来抓我的手,又放下了。

  我一边脱自己衣服,一边又剥她的下面,将头在她下面蹭。但是不管我怎么蹭,她就是不哼一声,我就知道出了问题,我想她是不是个哑巴,我抬起头问她:“你不说话?”

  她看着我又不看我。

  我又问:“你不能说话?”

  她低着头就不看我,我一下子知道了她是个哑巴,她连哼都不敢哼一声,肯定是怕自己露了馅。

  我站起来,酒一下子全醒了,血液也充满了我整个额头,我要去找春禾妈。我一开门,门外一阵冷风就吹进来,我又犹豫了,我心里想,我这样一个三当家的,有人看上就不错了,我还挑挑剔剔的,我就哭起来,又想到在吴家他们也讲过了,说玉华不会说话,我那时候都没留意,以为她就是个话少的女人。

  我侧头看了看玉华,她的泪珠在油灯下炸到手背上,她比我更伤心。

三当家 14
看了几天玉华,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我以前老想自己讨个漂亮老婆,就不漂亮也得四肢健全啊,她分明就是跑到我家气我的。老妈就在地里悄悄地对我说:“春禾妈和我讲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个哑巴,我那时候就对她说,要是伢有个过日子的,哪怕少了一只腿我也乐意。你都二十好几了,你看你中用不。”

  我就说:“我有手有脚,又不是找不到吃的,找个老婆也要见得人呐。”

  那天春禾妈路过我家门口,就喊:“蹄子,在家不。”

  我一听是春禾妈的声音就冲到外面,心里含着一股怒气。春禾妈就甜着说:“蹄子,好着不?”我就说:“好什么好,你不看她好几天了一个屁也没有。”

  “耶。老婆你都看过了好几回你才想娶的。你咋就怪上我呢。”

  “我哪里怪你了,我就怪自己耳朵长在猪身上了。”

  春禾妈好像不高兴了,就说:“蹄子呀蹄子,你讨老婆的事,我都给你跑破了腿,村前村后哪个不知道你的名声,你不能光想着好的,要长脑子。”

  我听了心里也气了,就说了大声:“脑子要不是都往猪身上长了,我还有那么傻。”我就听见屋子里瓢掉在地上的声音。春禾妈被我气的也走了,我一进屋,玉华就忙端了一个面盆给我擦脸。我一看见她,一团火又上来了,一把就将盆掀翻了。

  玉华一身的水,就去拾盆。我就一脚将盆踢到墙壁脚下。她就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

  这时候大概老妈就回来了,一进屋就说:“蹄子,你是要死,你才娶了几天,就打人家。”玉华就对着我妈一个劲摇头。老妈又说:“你把人家扶起来。”我啥话没说就进屋躺到自己的床里。晚上老妈也没叫我吃饭,大概吃饭的时候还对玉华说:“你不要给他吃,他饿死了就好了。”

  晚上玉华又端水给我洗脚,他见我在床上也不动,就脱了我的鞋,把我的脚放在水里,水温度刚好,但我气又来了,我坐起来,将脚在水里一蹬。水溅了玉华一脸。我说:“都烫死了,你泡猪啊。”她看着我,眼睛里就打着花,双手就去捧了一手水碰自己的脸,她想说,水是不烫人的。我一看她的可怜相就说:“我不是地主恶霸,你别卖乖相。”我就将湿脚放在床上,玉华也就出去了,晚上是跟着老妈睡的。

  这样几天玉华也不敢跟我说话,我饭还是照样吃,每次吃饭时玉华总要偷偷看我一眼,我就不想吃了,后来就根本不理她,自己过自己的。

  那天我在地里锄地,心里就想,她虽然不能说话,但什么事都能做,烧饭,种菜,家里的大小事,还能做力气活。就算我不喜欢她,也不能对她大喊大叫。这样想就有些不舒服,锄地也就使不上力。我一收锄头就回家,想看看玉华在干吗,屋里屋外都没有人。我就想是老妈带她去菜园子了。

  我就等老妈回来,坐在屋子里喝茶,老妈放下了草,进了屋,我就望后面的玉华,没有人影,我就想,去哪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玉华也没有出现,我想问老妈,玉华上哪了,又碍不了面子,就没味地吃掉了饭。老妈看见了我心思,就说:“玉华回娘家了。”

  我听了就来气,说:“还没几天,就让人回娘家干吗。”

  “都来了两个月,你还让人家在我家生蛆。”

  我听了也没话说,每天照旧做地里的事,每次做事的时候就想玉华是不是回来了。就将壶里的茶水倒掉,往家里去灌一壶。一看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心里就老没底,晚上我就问老妈:“玉华回家有好几天了吧。”

  “对。”

  “她也不打算回来。”

  “她回一次家还不多住几天。”

  “那要她娘老子问起来她怎么说。”

  “她说这里住不惯呗。”

  “她这样说不是说我不会疼人吗。”

  老妈就说:“我就没看见你疼过人,你说出来都不觉得丢脸。”

  我心里也想自己娶了人家就一个劲嫌弃人家,哪里

三当家 15
队长犁田的时候,我就跟上去给他刨几下,他就站在远处喊:“蹄子,毛主席改变了你呀。”我就一乐。

  队长又说:“玉华娶回家几个月了。”

  我说:“都快大半年了。”

  “我看你要抱崽了。”

  我就“嘿嘿”一笑。

  这几个月我也发现玉华的肚子越来越大,我和老妈整天像稻圃上的麻雀,忙的从早到晚,也没喊过累。老妈一坐下来就叫玉华坐着别起来,一从地里回来就扶着玉华让她躺下。玉华比我家的母猪还要暖气。我每天晚上就对着她肚子吹,她就用手拍我。我说:“我是给他扇扇风,怕他热着了。”玉华就像拍小孩子拍我的脑袋。

三当家 16
玉华的肚子大得走不动的时候,人民公社成立了。村里有个大食堂,队长告诉我们,以后都在食堂吃,家里不能生火。我家的六亩地都给充公了,只有家里的菜园子还放在那里。那天几个人来将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猪拉走,我家的鸡早杀光了,前头我结婚就将家里剩下的几只鸡做了菜,家里也欠下一屁股债。

  老妈就说:“老母猪拉去有个啥用?”

  队里人就说:“现在人和畜生都是公有的,生下的猪崽也是社会主义的猪崽。”他们自己也讲不清楚,总喜欢把个“社会主义”拿出来,这样我老妈也没话说,晚上就说:“老母猪以前要生个崽还能卖两个钱,现在是啥都没有了。”

  我就说:“你没听人说吗,现在都在一起吃,哪里还有你的我的,你的思想一点都跟不上时代。”

  队长一句话,村里队里的光景就都变了,家家每天要去挣工分,从早到晚能挣到一个工分,男的都能挣满,女的就只能挣七八分。

  早上到食堂门口排队,一个队里的人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队长就划分小组,每个组不同等的人,也安排一个组长,有负责割稻子的,犁田的,种麦的,收拾草垛的,等等。

  玉华也站在队里面,挺着个大肚子,我就说:“队长,要生伢的人也要干活吗?”

  队长上前看了看,点了点头说:“这是社会主义的后备军,要保护好。”

  过了不知道几天,又说要炼钢铁了,队里抬来了七八个大锅炉。全部架在河荡外的大石滩上。队里就划分去河的对岸挑铁沙,几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往隔壁乡去。还有小组就上山砍树,烧窑。再有的几十人就负责炼钢炉。也有的小组就割稻割麦,女的大部分划分在里面。

  就这么几天队长又说到家里砸锅了,拿去炼钢铁,队里的一句话是“宁丢一斤粮,莫失四两铁”。

  我觉得跟队长关系好,就大早将锅送到了队长家,队长说:“你别送到我家,队里也没人有你这积极。”

  我就说:“锅都送来了,你看着办吧。”

  队长一看我眼睛就有气,到屋子里操出一把锤子就将锅砸了。

  白天我就跟着队长跑,队里几个年轻人挨家挨户砸锅。每到一家,队长就跟我说:“蹄子,你给喊喊。”

  我就喊:“共产主义时代到了,快把锅交出来。”

  队长捂着耳朵:“你叫那么大声干吗,又不是抓人。”

  家家都不大配合,讲了一大堆道理。其实我在家里,老妈也说:“你把锅拿去,要是队长说又把锅拿回来你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就说:“社会主义的轮船哪那么容易掉头的。”

  有人心痛就说:“我这口锅都有好些年,真舍不得。”

  我就说:“你还留这个东西,不怕共产党说你在家开小灶。”

  “那我在家饿了也能煮两个红芋吃。”

  队长就说:“大家都在一起吃,有鱼有肉的,煮个么红芋吃。”

  队里人听见有肉吃,也就不挣啥,将锅摆到稻场上,锤子就跟着砸上去,那些人听了砸一下,身子就颤一下。

  一开始家家都往食堂去打饭,也有些肉,后来就是肉丝,反正再后来能碰上肉就是捡到宝贝了,我就听人喊:“你看你看,我这里有一块。猪膀子身上的。”猪膀子身上的都看得出来,我将打的饭送回家给玉华吃,看着玉华的肚子我是心里别提多高兴,老妈从菜园子里撇了两把青菜胡在饭里面,吃的也香,她说:“不能给玉华吃生的。”就将碗里的熟菜夹到玉华碗里,我每次也是夹给玉华我碗里的菜,玉华老是不愿意,趁我吃的时候又夹给我,我就对她一笑,她也乐了。

  我就说:“这伢是吃大伙饭的,将来肯定有出息。”

  玉华就看着我。

  老妈说:“她是想问你咋有出息呢。”

  我说:“这有出息就有出息,还问咋有出息。”

  玉华又乐了,看着我笑。

三当家 17
“蹄子,你老婆是不是被你搞大了?”和我一起去砍树炼钢铁的队里人常戏耍我。

  “放你娘的臭屁,不是我搞大,还是你搞大的呀。”

  “你要到山里挖点宝贝给你老婆吃,听说能生男伢。”

  “什么宝贝?”

  “我哪晓得,听人家说野鸡蛋能保胎里的龙种。”

  “妈的。”我以为他们在骂我。

  所有人就笑了起来。

  我们刚开始是砍附近山里的树,只要是能烧得出来的,就都砍,开始是砍小的,后来就砍大的,结果要弄几个人才搬弄得起一棵树,山里一片斧子声,还有“嘿哟嘿哟”的喊声,河滩上的人络绎不绝,有一个人扛树的,有两个人抬的,还有三个人或四个人挑的。我们砍树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野鸡的叫声,“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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