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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世界著名记者经典报道-第9部分

小说: 世界著名记者经典报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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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颗火球从战斗机坠落;爆裂成许多发出白色亮光的小球。我以为这就是刚才提到的集束炸弹。不过小火球随即消失;原来只是照明弹。它们无比明亮但却昙花一现;犹如要为下面的城市拍一张快照。
  雅瑟先生家里有好几名武装分子。他请我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告诉他们我学的是法律。有人问我熟不熟悉国际法;尤其是关于战争罪行的国际法。我说我知道日内瓦公约;并说下回将带一些资料来;请人用阿拉伯文给他们讲解一番。
  我们谈到一位被武装组织绑架的日本人质高远莱穗子。这群武装分子与绑架高远莱穗子的那伙人没有关联。但是当他们感谢我们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时;我们也顺势提到高远莱穗子是如何帮助街头流浪儿童;她在平民中多么受到爱戴。这几个武装分子表示他们无法做出任何保证;但答应设法查清楚高远莱穗子的下落;说服有关组织释放她和其他人质。我不认为这个承诺会有什么意义。费卢杰战事正酣;他们与别的武装组织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尽管如此;试一试也是值得的。
  整个晚上都有飞机在空中盘旋;半梦半醒之间;我还以为自己正在搭飞机长途旅行;无人侦察机连绵不断的低音、喷射战机震耳欲聋的噪音、直升机沉闷乏味的节奏;爆炸声此起彼落。
  第二天早上;我用气球为诊所里的孩子做了几只小狗、长颈鹿和大象。阿布杜拉?艾布迪显然被飞机声和爆炸声吓坏了。我吹泡泡给他看;他看得目不转睛。一个又一个泡泡;他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微笑。另外一对双胞胎也笑了;他们才13岁;但其中一个已经会开救护车;两人都是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的射击高手。
  早上刚起床的几位医师都形容无比憔悴。他们每天晚上睡不到几小时;已经连续操劳了一个星期。一位医师名叫贾希姆。他过去七天只睡了八个小时;忙到连自己兄弟与姨婶的葬礼都无法参加。
  贾希姆说:“死者已矣。我必须全力抢救伤员。”
  四
  我和戴夫以及拉娜再度出勤。这回开的是一辆小卡车。美军海军陆战队阵地附近有几名伤员必须送医院;但是没有人敢走出房子。因为陆战队员就在屋顶上。他们会对任何会移动的人开枪。萨德拿了一面白旗过来;告诉我们不必担心;他已经和沿路的穆斯林武装人员打过招呼;没有人会对我们开火;一切会平安无事的。萨德是个 11岁的男孩;脸上蒙着头巾;只露出明亮的棕色眼睛;随身带着一支和他身高差不多的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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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卢杰死亡见证录(4)
我们再一次对着美军大吼大叫;高高举起印有红色新月的旗子。两名美军士兵从建筑物里走出来。拉娜喃喃自语说:“真主伟大;千万不要有人对他们开枪。”
  我们跳下车来;告诉两名美军士兵;这里的几户人家有伤员等待我们接送就医。美军要拉娜先到一间屋顶已经被他们占据的民宅;接走里面的13名妇女和儿童。这些人全都挤在一个房间里面;过去24小时没有食物也没有饮水。
  军阶较高的美军士兵说:“我们待会儿就要开始扫荡这些房子了。”
  “扫荡房子是什么意思?”
  “一间一间地进去;搜索里面有没有私藏武器。”他看看手表;虽然没有告诉我行动开始的确切时间;但是提醒我等一下会有空袭行动支援:“如果你们要做;动作最 好快一点儿。”
  我们首先来到街道上;一名男子脸朝下趴着。他穿着一袭白色的长罩袍;背上浮现出红色的血迹。我们跑向他;但成群的苍蝇早已捷足先登。戴夫抓住他的肩膀;我抬起他的膝盖。当我们要把他推上担架时;戴夫的手竟然从弹孔穿过他的胸膛。原来子弹是从这个人的背部穿透;轰掉了他的心脏。
  死者手中并没有武器。我们到达现场时;他的几个儿子跑出来哭喊:“他没有带武器;根本没有!他刚出门就被他们打死了!”后来这一家人就再也不敢出门;全家人都吓坏了;连替他收尸都没办法;被迫违背死者应尽快下葬的###教传统。他们不知道我们会来;因此不可能有人先出来收走武器;只留下尸体。
  他没有武器;年仅55岁;从背后遭到枪杀。
  我们盖住他的脸;将他抬到小卡车上;但是找不到东西覆盖他的身体。一名生病的妇女在旁人搀扶下走出屋外;几个揣着布包的小女孩围绕在她身边;喃喃叫着:“爸爸;爸爸。”她们吓得浑身发抖。我们走在前面;双手高举;转过街角;帮她们坐进小卡车的车厢。我们用东西挡住她们的头;以免她们看到死者。那个相貌亲切、身材肥胖、硬挺挺躺在后面的男人。
  人们如潮水般从屋子里跑出来;希望我们能够护送他们安全逃离火线。男女老少都问我们;能不能带他们一齐走;如果不行的话;至少让妇孺先行离开。我们去问美军;一位年轻的海军陆战队员回答;已到战斗年龄的男子必须留下。我追问”战斗年龄”是几岁;他想了一下说; 45岁以下一律算战斗年龄。
  我震惊万分。费卢杰即将化为齑粉;但这些男人全都无法脱身。他们未必都是战士;也不是每个人都持有武器。这种情况并不为世人所知;也不会出现在媒体上。因为那些记者要不是海军陆战队的跟屁虫;就是在城郊就被挡驾不许进城。我们还没来得及把消息带回去;两声爆炸又把人们赶回家中。
  拉娜和美军一齐行动;从他们占据的房子里撤出平民。小卡车还没有回来;人们躲在墙后面。我们除了继续等候之外无计可施。我们犹如在一座无人的荒原等候。陆战队员用望远镜紧盯着我们;或许当地的武装分子也正对我们虎视眈眈。
  我的口袋里有一块会变魔术的手帕。这时我像个傻瓜一样坐着;无处可去。四周都是枪炮声与爆炸声。于是我让这块手帕消失、出现、再消失。我想我最好装出一副与世无争、对一切无动于衷的样子;这样就不会有人想起对我开枪。然而我们不能等太久。拉娜似乎已经去了好几年。该动身了;她必须快一点儿。居民之中有一名年轻男子;拉娜正企图说服美军;让他跟我们一齐离开。
  有位男士提供了一辆警车;可以先载走几位行走不便的老人和年纪最小的儿童。这辆车少了一个门;谁知道它是真正的警车;还是被人占用但正好出现在此地?这其实都没关系。只要能将平民尽快送走就好了。人们从房子里小心翼翼地探出身来;高举双手;挨着墙边;紧紧跟随我们走到街道上。他们紧紧抱着婴儿;拿着袋子;彼此牵着手。
  小卡车回来了。我们尽可能往里面塞人。另一部救护车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赶到了。一名年轻男子站在一间房子残存的门口;上身打着赤膊;手臂上的绷带浸透了血。也许他是一名武装分子;但一个人只要受了伤而且没有武装;他的身份就无关紧要。收尸并不是最重要的工作。就如诊所那位医师说的;死者是不需要帮助的。然而只要是举手之劳;我们还是会尽量帮忙收尸。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得到了美军的同意;救护车也赶来了;因此就开车到路上收取尸体。
  

费卢杰死亡见证录(5)
救护车朝我们开过来了。美军用英语对我们咆哮;举起枪口;命令车子停下。救护车开得很快;仿佛没听到美军士兵的命令。我们吓得全都大吼大叫;挥手示意。司机过了好久才听到和看到我们;赶在美军开火之前紧急刹车。车子终于停下来了。我们将死者抬上担架;赶快送进救护车车厢。拉娜和伤员挤在前座;戴夫和我则蹲在后车厢的尸体之间。他说他从小有过敏的毛病;嗅觉比较迟钝。我将头伸出车窗外;真的希望自己也有同样的毛病。
  五
  救护车即将出发;送伤员送到巴格达。其中包括那名全身烧伤的男子;那个下颚与肩膀被狙击手打伤的妇女;以及其他几位伤员。拉娜说她要留下来帮忙;我和戴夫立即表示我们也要留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已经成为我们的座右铭。上一次执行任务之后;我非常清楚费卢杰还有许许多多的男女老少留在自己家中;可能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也可能是害怕得不敢出门;还有的人则可能是决心死守家园。
  然而阿扎姆从一开始就和我们约法三章:我们必须和伤员一齐出城。他能与之打 交道的武装组织有限;每个组织的想法也不一样。现在我们得先将伤员尽快送到巴格达。如果我们遭到绑架甚至杀害;势必会引发更多问题;因此我们最好搭这辆汽车离开;然后再尽快回来。
  医师希望我们的车尽量多载一些伤员;但这时我们却要占去好几个位子;这使我们感到分外过意不去。先前出来执行任务时;我最受不了的事;就是自己并非专业医护人员;却非得坐在救护车上;只因为美军狙击手看到我时;可能会想到自己的姐妹、女朋友或妻子。然而在费卢杰就是得这么做。这是一场战争。虽然我向来不是听命行事的人;这回却不得不破例服从。
  车子已经开动。萨德祝我们一路平安。他先和戴夫;然后和我握手。我用双手握住他的小手;叮咛他好好照顾自己。对一个才十来岁、一只手拿着步枪的穆斯林武装分子说这种话;实在有点愚蠢。我们四目交会;他的眼神充满热情和恐惧。
  我能不能带他一齐走?能不能带他去一个将他视为儿童的地方?能不能用气球做一只长颈鹿给他;再给他几支素描铅笔;并叮咛他要记得刷牙?能不能找到将步枪交到这个小男孩手上的人?能不能告诉别人这对一个小孩会有什么影响?我是不是一定要把他留在这样一个世界: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大人;其中有许多人与他为敌;有许多人则根本是敌友难分?当然;我必须这么做;必须离开他;让他像其他地方的娃娃兵一样;继续过这种日子。
  回去的路途依然紧张万分。救护车差点陷入沙坑。人们利用各种交通工具逃难;甚至坐在拖拉机的拖车上。轿车、卡车与客车排起长龙;将平民送往其实未必安全的巴格达避难。也有许多人开车向费卢杰驶去;这些人可能已经安顿好家人;回城后也许是要参加战斗;也许是要帮助其他人离开。我们的驾驶员换成了贾希姆的父亲;他没有按照阿扎姆的指示改走另一条路。我们突然和前导车分开了;这条路是由另一股武装组织控制着;他们并不认识我们。
  突然;一群男子挥舞着枪支要我们停车。他们不知为何认定美军会舍弃战车与直升机;跑到这部救护车上来。路旁有人下车大喊“美国记者”;车上的乘客也对窗外高喊“我来自费卢杰”。武装分子上车检查;确定车上载的都是病人、伤员与老人;都是伊拉克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挥手让我们通行。
  我们在阿布格莱布停车调换座位;外国人坐前面;伊拉克人坐后面。我们拿掉头巾;让别人更容易看出我们的西方人面貌。美军非常高兴看到西方人;反而不太理会同车的伊拉克人。他们对车上的男乘客搜查了一番;女性则省略了这道手续。因为没有女兵可以执行搜身任务。穆罕默德一直在问我情况是否顺利。
  我告诉他:“天使与我们同在。”他笑了起来。
  我们终于回到巴格达;将伤员送进了医:。烧伤的男子一直痛苦呻吟;医护人员将他送下车时;努哈哭了起来。她搂住我;要我当她的朋友;说我能够抚慰她的孤独;她的寂寞。
  

费卢杰死亡见证录(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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