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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旧梦如澈-第43部分

小说: 旧梦如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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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神笑了起来,气若游丝的说,“漓岸,别哭,我没事。”
  我没止住哭,嘴里胡言乱语,“你怎么没事呢,你看你都流了那么多的血。。。”
  医院急救室外,苏澈言简意赅的跟医生解释,”病人刚做工人工引产手术三天,刚才腹部受重物攻击,可能引起大出血。”
  医生听的连连摇头,“胡闹,胡闹!”
  急救室外,我问苏澈,“阿澈你说,洛神会不会像姐姐一样,一辈子不能生育?”
  阿澈把我抱住,“别瞎想,吉人自有天相。”
  过了许久,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幸好送来的及时,病人子宫未痊愈就遭重击,还好大出血止住了,要不然,一辈子就别想生育了。”
  我听的一头是汗,左手紧紧的抓住阿澈的右手,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我连说了七遍阿弥陀佛。
  洛神在医院住了七天,没有多少人知道她住院。宿舍里关于商院出了小三的新闻沸沸扬扬的传了几天,便也销声匿迹了。期间我和阿澈,糖糖和子诺轮流在她床前陪她,蔷薇来了一两次,倒是家涵这个老好人每天都来看她,还说一些冷笑话给她听。洛神依旧和以前一样,不怎么说话,不过她的脸色在我们的守护下渐渐好了许多。
  梁辰在洛神提出分手的第二天就失踪了,连洛神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病床前,我问洛神,“你准备怎么办?”
  她咬了一口牛肉干,“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美的时光

  那年的秋天过的很快,快到我来不及去栖霞山看一阵红枫漫天,来不及回未晞的母校踏一片落地银杏。
  回头想想,自九月回到南京,我就一直跟医院耗着,我甚至都习惯了消毒水的味道。没有时间准备高级口译的笔试,苏澈送我去南师大紫金校区考试的时候,我跟他说,“阿澈,你记路没?明年上半年你还得送我一次呢!”
  他下巴高高昂起,“你太小瞧我媳妇了,我媳妇是谁呀!”
  没想到仓促中我居然考过了高级口译的笔试,180分及格,我考了180。5分,苏澈激动的说,哈哈,小呆瓜,你果然不负我所望!你看你的分数还带小数点哪!
  笔试之后,便是口试。回到鹭岛花城后,我就进入紧急戒备状态,准备打一个口试攻坚战。苏澈说我像个考证机器一样,一张张证书就是我的发条,一旦发条上紧,我就像一只没有脚的鸟,一直飞,不知道停歇。
  我说,拜托,哥哥,你见过没脚的鸟在飞的时候,翅膀上还挂着一只大沙袋吗?
  苏澈呜呜的说,媳妇,你嫌弃我!
  我使劲揉他的脑袋,你比毛豆还难教,赶快背四级单词去!
  十一月我考过了高口口试后就全心贴身VIP专职监督我们家阿澈考四级。苏澈及其讨厌背鸟语单词,每次我逼着他背单词的时候他就像只美男蛇,在我身上软磨硬泡。一会儿说我头发香,他要闻闻,一会儿说我嘴唇上有咖啡渍,他要舔舔,一会说他腰疼,趴在床上,要我给他按摩,花样百出。
  什么你在二楼看书,我在一楼打游戏,不干扰你,全是骗人的!
  十二月,阿澈的四级就像我高口笔试,居然也低空飞过。那天他查到分数后,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小呆瓜,我要把这张证书给阿清看看,看他这个鸟人以后嘲笑我不懂鸟语!”
  “额,你别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小呆瓜,你说我们把这张证书裱起来挂在客厅了好不好?”
  “额,用黑框吗?”
  “小呆瓜,你看我都考过四级了,有没有特别奖励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脸坏笑的往我身上贴。
  快入冬的时候,我在一家翻译公司的网站上找到一个做笔译的兼职,本来有更好的口译机会的,可是需要经常出差,我便放弃了。做笔译挺好,虽然薪酬不是很多,但只要在电脑前摆弄摆弄就OK,特别适合这种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的宅女。
  我们买了一辆自行车,每天早上骑车去学校,下午再骑车回家。我常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晃动着我的双腿,鬼吼狼叫的唱着,“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阿澈会在前面吼我,“你能别唱了吗?你看这一地落叶,就是给你的嗓门摧残的!”
  天气开始一天比一天冷,我的心却一天比一天暖。
  我渐渐习惯了和苏澈在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意味着放弃过往的某些习惯,建立起一些新的习惯,以求彼此和谐相处。糖糖说,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你们会有矛盾,会争吵,会受不了彼此,更何况他是火药味十足的苏少爷。事实是,糖糖低估了我们。
  和阿澈同居三年,我们没有吵过一次架,没有红过一次脸。
  糖糖奇怪的问我,“你们这是谈恋爱吗?”
  我摊开双手,“一辈子这么短,何必浪费时间在争吵中呢?”
  糖糖摇摇头,“你不懂,吵架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她和子诺就经常床头吵架床尾和,吵的不亦乐乎。
  但于我,可能是父母的争吵给我留下了太深的阴影,我最见不得的便是争吵。刚开始时阿澈也会急起来想朝我发火,特别是我坚持做毛豆的家教和翻译时,不过每次我都厚脸皮的笑嘻嘻的看着怒气冲冲的他,弄的他哭笑不得,只得捶捶自己的脑袋,懊恼的说,算了,输给你了,赖皮狗!
  我一直觉得,这三年的生活,我们看书,浇花,晒太阳,像极了人间仙境,世外桃源。苏澈的生活费用来付房租水电费,我的生活费奖学金和家教及翻译挣的零花钱用来日常生活开销,我们都比较宅,我对穿着要求普通,不喜欢逛街,即使我们出去,也只是在南京城里找些好吃的。
  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毕业的分别,这样的生活平淡如水,却是我终身所愿。
  我想,这是我们最好的状态,我们习惯的状态,我们太熟悉彼此以至于都忘记了我们在恋爱。
  最美的时光里,不管早上有没有课,每天清晨,我准时七点起床。如果早上有课,我会冲一杯热咖啡,煮一壶热牛奶,咖啡是我的,牛奶是他的。烤三片面包,一片我的,两片他的,煎两个鸡蛋,一个我的,一个他的。我会在他的面包片里涂上厚厚一层奶酪,我的面包片上撒上一层肉桂粉。没课的早晨我会在一楼客厅一边啃面包一边读法语。阿澈喜欢赖床,他会睡到十点以后,然后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我忍受不了,一把掀起他的被子,他会生气的使唤我,笨猪(Bonjour),帮大爷更衣!
  晚上我看我的书,做我的翻译,上我的豆瓣,他打他的魔兽。深夜,我去厨房为他下一碗炸酱面或者盛一碗银耳红枣羹。
  阿澈为此抱怨过,“漓岸,我觉得你不应该学法语。”
  我说,“那我学什么呢?”
  他惊讶的说,“你不知道吗?德语啊!我看你挺像个德国人!你看看你冰箱上的食谱,为什么周一晚上一定是橙皮红豆沙,周二一定要喝椰汁西米露,为什么我周五不能吃红豆双皮奶?”
  我扬起手中的铁勺,“我要是德国人,我一定是个纳粹,每天晚上你就一碗炸酱面,别的什么也别想!”
  吃过夜宵后,我们一起上床抱着电脑看美剧或者电影。
  有时候他会精神奕奕的吻我,抚摸我的身体,我们专心致志的莋爱至高潮然后相拥而睡。
  再没有失眠,再没有梦魇,只有身边他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日子美好的无以复加。
  多年后,这种美好成为了我麻木自己的方式。
  阿澈喜欢吃七分熟的煎鸡蛋,所以我只会煎七分熟的鸡蛋,用筷子一戳,娇嫩的蛋黄如绢丝般流出,像极了春日化雪后的第一涌清泉。
  阿澈喜欢吃核桃,所以每次看电影的时候,我会机械性的到茶几上伸手抓核桃,我喜欢听核桃壳裂开的咔嚓一声响,然后用手剥开一颗颗饱满的核桃肉,塞进他的嘴巴,芳香四溢。
  阿澈喜欢喝陈皮红豆沙,所以我总是会隔三差五的煮一锅热滚滚香气四溢的红豆沙,文火慢熬,每一颗红豆都化成了缠绵的伤口。
  三年的时间,这样平淡如水的生活却像鸩毒从我的指尖渗入我的心脏,我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刻着阿澈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比我自己的灵魂还要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这儿,能留住你,该多好。

  零七年的春天,未晞离婚了。
  离婚是男人提出的。他直接告诉未晞,他攀上了一个手上有更大权利的女人,女人要求他离婚。未晞微笑点头,提起笔,毫不犹豫的签下了她的名字。
  从提出离婚到办好离婚手续,前后两个小时。
  未晞分到了房子,三天后,未晞将房子卖掉,一个人带着一张存有六十万的银行卡,三十三岁的她终于与家庭决裂,再一次,背井离乡。
  未晞走的悄无声息,鲜有人知她的去向。
  她给我的信息里说,漓岸,来丽江,带着你的阿澈来丽江看我。
  那时候的丽江远没有现在的尘俗,未晞用五十万买断了一座纳西族民宿的十年租赁权。她开了一家客栈,客栈的名字叫做随缘。
  其实我觉得,她心里那个“缘”字应该写做“园”。
  南师大随园里四年的时光,是她一生所爱。
  那年秋天,我和阿澈乘飞机去丽江看望未晞。临走前一夜,我去南师门口的馄饨摊买了一碗撒满辣椒的馄饨汤,本来我想买馄饨的,可是阿澈说,放在保温桶里十二个小时,馄饨要全烂了。我小心翼翼的将保温桶塞进行李箱,一路上,我不停的问阿澈,这个保温桶保温效果好不好?
  谁知道,过安检的时候,满满一碗辣椒汤被安检人员要求全倒掉。我心急如焚看着阿澈,那时候我的心里,阿澈就是奥特曼,无所不能。可是阿澈看着我,平静的说,“漓岸,倒掉吧!”
  我眼泪汪汪的把一碗辣椒汤全部倒掉,在飞机上,我问他,“阿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带不了辣椒汤给姐姐?”
  他点点头。
  我生气的问他,“那为什么你还要陪我去买!”
  他居然笑着说,“我就是喜欢看你傻乎乎的去做一件明明做不了的事情,那样子,真可爱。”
  我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
  他用手捏我的脸,“至少,你尽过力了,对吗?”
  随缘客栈坐落在丽江古城五一街上,不繁华却也不落寞。
  庭前种有成片的西府海棠,院前有一只唤作雪山的哈士奇,它被未晞养的很壮实,是个尽职的棒小伙。庭院是四合院,院子上方的四角天空瓦蓝无比。院子前方有一张大石板桌,上面凌乱的摆放着各种零食,啤酒,香烟。我到客栈的时候,未晞正在院落中央的井旁洗头发,许久不见,她的头发已长至腰际,她低垂头,如瀑长发从水中甩起,溅落一地水滴。
  她见到我开心的笑出声,露出洁白的牙齿,“漓岸!”
  苏澈说,“漓岸,你和你姐姐长得真像。”
  我说,“不是吧,我们是远亲哎,我们的血缘关系能绕山路十八弯。”
  他摇摇头,“是吗?可我觉得,你们比我和苏清还要像。”
  我记得那天天阴沉,有微雨。九月的丽江秋意袭来,顿生一阵寒。我们回房间换上厚厚的毛衣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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