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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走啊,走啊,心动-第12部分

小说: 走啊,走啊,心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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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很后悔,后悔自己在后来的岁月中没有再问过一次。那种后悔像是一条毒蛇突然钻进了内心,游走盘转,剐的他心火辣辣的痛。
  排练结束后他以舟车劳顿导致失误向指挥表示歉意。指挥拍着他的肩膀说,子敬,今年你又进步了。虽然拉错了那几个实在是该批评的音,但是你现在的情感比之以前更能催发人心了。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把你成长的光芒展现出来。
  把琴放回到酒店后,他去了海边。海浪一声一声的摧残着他年少就已经枯萎的激情。他以为他不会再想起她了。他以为即便是想起她,不会痛不会难受。他以为林鹃给他的爱已经叫他在感情的世界中重生。遥远的海面有汽笛传来,像是她在远方的轻轻一唤,徐缓轻盈地潜进了他的心里。
  母亲一直说想去海边看看。小时候母亲会在哄他睡觉的时候唱很多关于海的歌曲。母亲的嗓音很温柔,略带一些忧伤。唱歌的时候,母亲表情很淡,几乎不会从神色中流露出任何可以捕捉的情感。父亲说在当知青的岁月里,母亲会站在山路的小道上唱歌。生产队会有很多穿着白色背心蓝色卷管裤的人抗着锄头挑着柴火,抽烟,鼓掌。《大海啊!故乡》是他最喜欢听母亲唱的歌。他一直认为母亲的故乡应该是有大海的。细腻而舒缓的情感在他后来听过原唱之后更加笃定母亲对于这首歌曲的情感拿捏无人可以望其项背。
  夏天午后,木门前的街边,母亲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唱。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海,就是我故乡。海里出生海里生长,是我生活的地方。大海啊大海,就像妈妈一样,走遍天涯海角,总在我的身旁。在歌声和微风中,闭上眼睛有一片润红色的世界,阳光照不透的瞬间,他很快就能入睡。
  他准备给母亲打一通电话,让母亲听一听深夜的海潮声。手刚碰到电话,电话就响了。悦齐给他打电话希望他能给朋友找一张票。他答应了。悦齐一再强调不要忘记给他的朋友打电话。他的朋友很热爱音乐,尤其是大提琴。
  回到酒店他找到工作人员要了两张音乐会的票。按照悦齐给他的号码打过去。经过简单的自我介绍,电话那头的人非常热情。他们约好半小时后在他的房间见面,拿票。
  门铃响的时候,他在床上正处于半迷糊状态。突然惊醒的应了一声。来客是一个棕色头发,个子和他一般高,五官十分标致的人。你好,子敬。我是叶晓伟,悦齐的朋友。短暂的寒暄后,他知道来客不是一名攀附风雅的商人。他对于大提琴的了解专业而准确。子敬从他递出来的一本相册里看到了他收藏的大提琴。照片上面全是色泽丰润保养极佳的好琴,用心程度一目了然。最后一页的图片着实让子敬吃惊。他指着图片瞠目结舌的询问琴的名字。那是一把他一度为之着迷的世界名琴。
  火山之巅。当来客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他几乎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再一次离这把琴那么近。当年他第一次听到这把琴发出的声音时,他几乎要大声叫出来。琴身透出的声音像是空谷回音一般神秘。这把琴是传说中一位意大利琴师制造了为数不多的好琴。有人说琴师是乐器大师史特拉迪瓦里的关门弟子,也有人说那只是误传。总之,他制造出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好琴。
  这把琴是我在英国收购的。花了三年的时间才等到这把琴。说起来过程很复杂,有机会可以告诉你。他说,子敬,明天演出完后,你可以去我的办公室看看琴。他顿了顿,喝了一口水。轻轻的盖上白色的陶瓷茶杯盖。除了火山之巅,我可以借给你一把琴。
  叶晓伟走后,他脑子里不断地闪回关于火山之巅的若干记忆和遐想。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那么喜欢大提琴。从小到大他一直以为自己讨厌大提琴,一直以为若不是父母强迫他练习他永远都不会再拉一下。但是火山之巅给他带来的持久而莫名的兴奋让他知道原来他内心深处是那么的热爱又是那么渴望自己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好琴。占有欲因兴趣而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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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3)
他需要琴,可能是像需要朋友一样的需要。当他看到这把琴的时候他突然很想得到。当叶晓伟说不能借给他的时候,他明明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不免极度的失望。他觉得那一刻他明白了很多。从小到大失去的美好和现在承受的孤独都无法再三衡量求其平衡。琴,可以让他充实起来。
  已经很多年了,他像一个冲了气的空壳,盲从的生活,在舞台上扮演着的角色,灯光熄灭的瞬间彻底塌陷。
  他对别人说他不想当音乐家。他怕寂寞,怕当音乐又怕自己当不了音乐家。用追求自由生活的华丽借口掩盖气馁和放弃。他早就知道不管以后能不能当音乐家,自己已经孤独惯了。就像草原的独行狼,深海的比目鱼,孤独已经成为一种生存模式,不再是表层的精神状态。
  他躺在床上哼起了他一直很崇拜的歌手的歌曲。在他心中张楚是现代诗人,也是饱受孤独侵蚀的艺术家。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蝗虫的大腿,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蜻蜓的眼睛,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蝴蝶的翅膀,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蚂蚁没问题。四句歌词,他闭目仰头反复唱了半小时。
  亢奋的状态持续了一整夜。
  后来他干脆不睡了。他准备把他会唱的张楚的歌轮流唱了一遍。他一直猜想,张楚当年写下《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时是不是在持久的孤独中突然感受过一丝光亮,一个女人短暂的爱,或者是对于一个女人短暂的爱慕和依赖。他怕这种想###俗化了偶像的超凡思想。只是,当他唱起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蝴蝶的翅膀时,他就想起诗人也写过这样一段:我女朋友说你快回来我在爱你,这爱像糖浆粘住了翅膀,让我没了力量等着受伤,让恨堵在心里堵得慌……到底最孤独的时候那些可以扇动起来飞翔的翅膀是什么。诗人又说了,最俗气的衣裳就是最漂亮的翅膀。最后,诗人还大声的唱过,姐姐,带我回家。
  他一直希望有人带他回家。这个家应该很温暖,很多人。有很熟悉的空气,还有很协调的色调。最好再亮一盏温馨的橘色灯。他可以休息。他一直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只是每当他渴望这些归家画面的时候,脑海里不断出现的画面竟然一直是他背着琴游走在不同城市的过往。他必须承认,没有琴,他将更加孤独。
  受难曲(Passion)
  根据《新约》四福音书有关受难和死亡事迹谱写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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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第二天醒来,太阳光将窗帘上菱形的图案铺成在灰鹤色的地毯上。有五道灰尘飞卷的朦胧光束在空中悬挂,变成忽大忽小的五线谱。由于火山之巅的意外出现,他对演奏的热切突然热烈起来。他拿出琴,坐在床边,拧紧适度适中的弓毛,拉了起来。这种开心自如的拉奏曾经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中风干,碎裂,成末湮灭。
  丘思齐在中午打来电话。语气凝重,呼吸急促。柳竞一死了。刚刚下课的时候学生处里有两个警察问话。问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关键还问了我,你和柳竞一是不是之前有矛盾。我哪儿知道他死了呀,我就说你们是有些误会。后来又问我你对他的态度。他们突然说他死了。我觉得他们是不是在怀疑你,所以我又赶紧解释。他们又说不是怀疑你,只是找我调查了解。
  柳竞一死了。曾经头破血流的场面生动地再现。本应该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但内心又对生命如此轻微易灭隐隐作痛。挂断了思齐的电话,他透过窗户看见酒店楼下的马路上走动的人群,寻找不到半丝的生机。赋予生命,结束生命,无数个奥秘在繁衍。生与死的一眨眼,一句话已能概全。他记得书上写过,死亡是一次免费的旅行,只是需要你用一生的时间来等待。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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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完的晚上。偌大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他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左右环顾,那些在玻璃壁柜里或躺或靠的大提琴有一种亲人般的熟知。主人很用心的用很多书错落有致地将琴与琴间隔开,像是牛郎织女中间的桥,距离暗藏联系。打开火山之巅的玻璃窗,用手轻轻地滑过琴的表面,年久润泽的木板有一种肌肤的质感。与众不同的音孔依然还是那个神秘的符号,无人知晓,带着传世的秘密震发出浑厚且火辣的回声。叶晓伟对他说,你可以拿出来试试。
  他小心翼翼地捧出琴,惟恐损伤其身。就在把琴抱入怀的刹那,他几近呼吸停滞,仿佛失散人间多年后彼此团聚的一抱,离别增生数倍爱怜。右手大拇指在弦上拨出第一个音,在空中游荡然后串出了窗外。他拿起弓,调了弦,拉起了舒曼的《三首幻想小品》。这是一首音符从琴身里出来就会让他心绪失控,全身感官系统紧急集合的作品。很多年前,一位法国专家用这把琴演奏这首作品,震撼过他。
  叶晓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在这个白天喧哗夜晚温湿的城市里,听一段没有钢琴陪伴的大提琴独奏很容易产生共鸣。如同生命中的独行,走走停停,粉墨登场的人生舞台只有在无人的黑暗中才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角色。
  他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房地产,金融投资,拥有跨国企业。在一场车祸无情的抢走父母生命后,他开始收购大提琴。母亲生前是一名地方乐团的大提琴演奏者。他买第一把琴,原本是打算在母亲墓前焚烧以慰天国之人。那天下很大的雨,琴留了下来。浸满雨水的琴板肿胀变形,放在身边竟然会感觉到母亲无形的陪伴。后来他开始收琴。卖琴的师傅告诉他,每一把琴都应该有沧桑缠绵的历史。它们带着故事默默的存在。它们的静默和内在充满巨大的张力。只有遇到和它们般配的主人才能叫它们在不同的时代苏醒。
  曲终。他放下弓子擦拭额头的汗水。谢谢你。他说,我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大提琴,一直以为是为父母的培育计划在拉琴,一直以为有一天可以轻而易举地放下大提琴。就这样一直以为着。这些一直以为让我迷失。甚至丧失了原本应该具有的真诚。丧失真诚的几年,迷惑如日落潮涨,从不间断。
  他微笑的接受了他的感谢。从另外一个壁柜里拿出一把色泽接近黝黑的琴,递给他。拉拉这把琴。喜欢的话,就借给你。
  这把琴的音色和火山之巅完全不同。火山之巅的声音浑厚,充满了激情。而这把琴却像一位失语多年的老人,沉闷无光。他直觉告诉他这把琴的音色一定有一种自己还没有感受到的情绪。从拉第一弓开始,始终放不下,停不了。等他拉完贝多芬奏鸣曲的一个乐章后,这把琴的声音开始散发出来。这是一把老琴。音质充满了不被人知的落寞。
  叶晓伟说,我是在日内瓦一个老琴行里买的。大概琴本身的年份有七十年以上。琴的价格不是特别贵,但是卖琴给我的老人介绍说这把琴是他祖父做的最后一把琴。因为琴的颜色和制造琴的祖孙情脉,他买了回来。
  这是他买的第一把超过100万的琴。拿回国后去给一个专家坚定过。专家说琴的做工有意大利制琴商的传统,精心细致。但音色不好。最多值30万。他不相信,他坚信卖琴人的眼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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