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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突击之后·我的团长我的团-第11部分

小说: 突击之后·我的团长我的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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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兽医刚开了一下门,就被我拖了回去。外边雨地里,死啦死啦终于离开。郝兽医皱着眉说:〃这不像话吧,他怎么说还是个团长。〃我笑了一下:〃那是师里拿他逗着玩呢,跟弼马瘟一个意思。〃我话音刚落,隔壁的蛇屁股喊起来:〃又回来了啦,拿家伙啦。〃我们扑向门缝,向外张望。
  那家伙又站回到刚才站的地方,手里的家伙事儿换成了锅和铲子。死啦死啦两只耳朵都塞满了破棉花,拿着铲子在锅里狠刮,一种不堪入耳的声音冲入了人耳直刺脑仁,大家同时掩住了耳朵。他一边刮着一边喊:〃我没事啊,我可以刮到这锅漏了,漏了就更难听。〃在他没把锅刮漏前,我们捂着耳朵冲了出去。
  我们瑟缩着踏过湿淋淋的禅达城,但死啦死啦并没有把我们带向在祭旗坡下等候多时的陈主任、虞啸卿和唐副师长,而是带我们爬上祭旗坡远眺南天门。
  南天门很大很高,整条的怒江一点没减下它横山断云的气势,在我们这个角度上看,它像是洪荒混沌里冒出来的怪物。
  引起我们注意的是在山上忙碌的那些小点点,乍一看像蚂蚁,它们啃倒了树木,在山上啃出了壕沟,还听到了土木机械在轰鸣。让我们吃惊的是被它们掘啃出来往山下绝壁里弃落的东西,那是我们丢弃在南天门上的同僚的躯体。掘土机把躯体从悬崖上推下,从南天门到怒江,躯体们在山石上再一次四分五裂,或在山峦,或逝怒江。这其中就有我们的康丫。
  戚不止。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我以为我该把它给你,可我现在有点怕,怕把它给你。〃死啦死啦叹了口气。
  虞啸卿把那旗递了过来,直视死啦死啦双眼:〃老虞信人不疑,虽然共行一道,也可各行一套。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我只希望你对得起这块寿布。〃这时陈主任不阴不阳地说话了:〃壮哉,听着虞师座说这旗的由来,真是叫这山里江边的寒气也一驱而散了。〃 陈主任看着我们:〃我还记得一典。川军团团长当时接过此旗,说了句叫山河也要激荡的感言。他说只要还有一个川娃子在,此旗就在,川军团就与世同存。〃陈主任用挑刺的口吻:〃请川娃子出来接旗。〃我们愣了,他不怀好意这谁都看得出来。我们面面相觑,因为现在这14个活着的人里没有一个四川人。

《突击之后:我的团长我的团》8(3)
沉默中突然响起个浓郁的云南腔来:〃有的啦。〃陈主任眼睛瞬间都瞪圆了:〃谁呀?谁呀?站出来!〃丧门星站了出来,很有涵养的样子用云南话说:〃有四川人啦。〃陈主任:〃这。。。。。。这算什么?说云南话的四川人?。。。。。。怎么说?那话怎么说?贵州驴子学马叫。〃丧门星很委屈地说:〃我没说我是四川人啦。〃陈主任咄咄逼人:〃那谁是?请出来。从你们14个人里面请出来,我知道你们没有一个四川人!〃虞啸卿和唐基交换了一个眼神,用帮忙的声音冲着丧门星嚷:〃要说清楚,哪个是四川人,我的人不会胡搅蛮缠。〃丧门星听了马上就恭恭敬敬*服,*了上身,把他一直背着的骨殖包露出。我们之外的人都很诧然。陈主任的脸子就更难看,他当这是嘲弄和调侃。偏丧门星一脸虔诚的神色,他是个从不调侃的人:〃我弟弟,四川人,就是川军团的。从缅甸回来掉队,死在路上了。我背着他进了这个团,打完仗,我送他回家。〃为了清楚他还补一句,〃我弟弟叫董剑,有名册可以去查。〃唐基:〃有名册,张立宪,去查。〃虞啸卿:〃壮哉,听说了这由来,真叫这山里江边的寒气也一驱而散了。〃虞啸卿:〃张立宪快去查,大家在这淋雨,等着。〃唐基只好捅虞啸卿一下。
  唐基:〃陈主任,这里寒气重得很,大家都戎马劳顿,还查吗?〃陈主任总算有个台阶可以下:〃不用啦,不用啦。〃陈主任扫眉搭眼的在虞啸卿和唐基的陪同下离去。
  我们除了补充破烂装备,还补充兵员300多人。这些兵裹着刚包上去的军装,眼里有的就是茫然和惶恐,满脸菜色开口就是:〃老总,啥时候开饭啊?两天没吃了。〃但这难不倒死啦死啦,他手一挥:〃把这些装备卖了,买吃的,全买吃的,要比师里吃得还好。丧门星、郝兽医你们带人,把外边的壮丁带回咱团营地,装备也扛回去,告诉壮丁马上就开饭。〃他手一划,再次把我们13个人划拉在里边:〃把你们认得的靠得住的会打仗的打过仗的,不会吃完了一撂筷子就跑的全给我划拉过来。就说一句话,以前吃的是猪食,川军团吃的那才叫人饭。〃我们无声无息地走下山,站在虞啸卿等一干人面前。对我们的状态,唐基副师长的脸仍然一团和气,虞啸卿脸上写着很不满意,而陈主任脸上已经满是憎恶了。
  我们站在雨中虞啸卿也站在雨中。
  唐基抬起手:〃请陈主任讲话。〃陈主任只动了动嘴:〃我不讲。〃唐基便不再坚持,他分得清客套与拒绝。
  他看着像淋湿了的铁板一样的虞啸卿。虞啸卿向张立宪示意,张立宪翻开册子便念:〃兹,交接物资清单。。。。。。〃虞啸卿把手一挥打断了张立宪:〃不用念了,要站,我自会换个地方。〃张立宪愣一下便住嘴。
  唐基还记得说句场面话:〃前川军团自出蜀便是一腔赴死之心,蹈血肉杀场,看魂魄激扬,今天这个一往直前的精神就要在你们这里传承了。我是湘人,我再送你们湘人给赴死之士的几句话,'呷得苦,霸得蛮,耐得烦'。
  我是军人,我再以虞师之名赋你们这样的期许,'令行禁止,如岳临渊'。〃虞啸卿接过话:〃说白了就是,不要太过分。我爱才,为此仗而爱才,可我也杀恃才自傲的,为此仗而杀。〃死啦死啦忙挺起胸:〃是。〃虞啸卿质问道:〃爬祭旗坡干什么?那儿连预备阵地都不算。〃死啦死啦低头看着满是泥泞的矮靴没有回答。
  虞啸卿哼了一声:〃你沉默是金,我挂起不问,给他旗。〃何书光从怀里掏出一块很寒碜的白布展开,那是块被烧糊和打穿了的白布。旗上有墨画的一个无头家伙,笔锋古拙得很,倒像多少个世纪前的壁绘。
  虞啸卿:〃旗是白的,因为本来就是裹尸的寿布。裹战死之躯,可不是拿来给你们投降的。川军团出蜀,一个老画师卖了寿棺,捐作军资,在寿布上画了这个,拦路交予川兵。这是刑天,没脑袋的被砍了头的刑天,没了头,还以乳为目,以脐为口,对天叫战不休,挥干川军团现在一天两顿干的,有菜,在一干一稀都朝不保夕的大军眼中,就是天堂…饥饿大军闻风而来,拆零碎了他们好容易凑整的编制。满汉和泥蛋在囫囵大嚼中抬起头来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满意地对望,他俩现在也是这个团的死忠了。
  我不知道有多少连营团长因此想做捅死啦死啦的刀子?可死啦死啦照旧带着烟酒*香皂,种种迷龙搞来的黑市货,去找军需跑他的关系…我们只好要求他枪不离身。
  打从每月军饷只够买个鸡蛋,当兵的就只为一件事活着了:吃。吃饱是理想,吃好是梦想。有些饿疯了的上午挂卯一个连队,下午再跳槽一家,这样赶场只为多顿干饭。两头吃货,吃完了擦了擦嘴,稍微紧了下刚松开的裤带,互相捅咕了一下…他们打算换个地方赶下一顿,便趋向墙根。不辣调侃地喊:〃赶下顿呢?〃声音是从墙上传来的,不辣和几个兵坐在墙头,抱着枪,低头朝下看着。不辣:〃用得着赶场吗?就赶到了,肚里食也消光了吧?你要去的地方吃得有这么好吗?告诉你,我们明天还是这么吃。〃那两位便坐回了人群,想想应该对得住自己…再盛一碗。
  这样的剑拔弩张配合着一挺马克沁机枪和一挺轻机枪,丧门星带队的剑拔弩张的兵,还有工事后边藏着的大头树棍…虞啸卿发的那些破烂算是一点不拉地全用上了。
  这样的阵势是为了对付在我们驻地外同样剑拔弩张的外团兵,他们也有准备只是跟我们比就不算有准备,他们只带了肉拳头和打算绑逃兵的绳子,以及几张现在只好骂阵的嘴:〃。。。。。。缺德也不能缺德到自家兄弟头上啊!老子王八羔子的一连人,一点卯就剩两个王八羔子的排啦!〃〃老子晚上睡觉都拿绳子串上啦,还跑!〃〃老子连枪都被抄跑啦,人我不要啦,你个渣子团倒是把枪吐出来啊!〃丧门星只管闷着头背对了骂的,坐在沙袋上,无论如何他还是有某种困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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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击之后:我的团长我的团》9(1)
随后的几天里,兵源已经快满一个营了。
  迷龙看着满院子满街的的嘴:〃明天再这么吃就得张罗卖机枪了。〃他有点牢骚:〃我这么好的机枪手张罗卖机枪,心痛啊。〃我们几个正说着,不辣冲进来,鼻孔下边又是鲜血长流,对着我们哇哇地大叫:〃不得了!湖南兵来迎亲的队伍终于出发了,豆饼拖着一挂空车子,走在队首,我们在后边拖拖拉拉。走在最后的阿译倒算是准备最周全的,他预备了一副对联,因为墨汁未干而只好拎在手上,联上的内容可就瘪得很。
  迷龙是快乐的,我们今天的东家一直在被我们推擞和敲打。
  其实昨晚迷龙被许诺一个家,我们就一直在等着,没被叫上的人倒要痛不欲生。我们只担心迷龙不叫上阿译,可事实上迷龙第一个就叫阿译,阿译为这份友谊立刻奋笔一副对联。而半小时后,他发现这与友谊没什么关系。
  又拐过一个巷子,迷龙叫我们站住了,用一种做贼样压低了的声音:〃这儿了,第一家。〃我们看着拐过那家巷口的家具店,它门脸很小,东西很杂,水桶马桶脚盆板凳竹椅什么的只好从狭窄的店面直堆到外边。一票人跟着迷龙过去,我和阿译不在其中而是站在街角便于观察的拐弯处。店老板看见走在最前的迷龙,便立刻迎了过来,小生意碰上大买卖的那份诚惶诚恐:〃军爷来啦,军爷说了今天来拿货就今天来,军爷真是君子人。〃迷龙:〃那是,哼哼。〃老板:〃还是上次看那件货?〃迷龙:〃那是,哼哼。〃老板:〃价钱?〃迷龙就把口袋里的半开玩得作响:〃上次你开口价就是今天的价,军爷不爱讨价还价。〃迷龙挥了一下手,那票人呼呼地往店里进,又把店里的东西往外拿在街上拼装,看起来是一张巨大的床。就在迷龙领着兄弟们装床堵塞了整条街的时候,我和阿译上场了。
  我装作气喘嘘嘘的样子:〃这床太大啦!找那间遭瘟房子也就刚够塞这张遭瘟床!不能要!〃迷龙装作失望的样子:〃真不能要啊?弟兄们,走啦!〃就在老板急得直跳的时候:〃嗳嗳!怎么又拆开啦又搬出来又装好啦倒不要啦?〃阿译气汹汹地从一辆军车后走出来:〃这谁开的店?发国难财吗?妨碍交通啦,交通即禅达防务之血脉,妨碍交通可视为通敌!〃他演得很差,可人有一身校官服撑着。
  被堵那儿的军车早不耐烦了,就算虞师对百姓一向还是不扰的,但现在有个校官撑腰,喇叭摁得连我们都嫌吵。
  迷龙现在终于开始坏笑啦:〃老板,那有个军爷找你呢,嘿,还是个官爷。〃家具店老板终于明白过味了,这次他吐血了;我们的队伍出发了;就连阿译肩上也扛着一个马桶。。。。。。所有的家居必用品备齐后,迷龙带着我们拉着他老婆和儿子想用同样的办法获取最关键的东西…房子.可这次对方没有上当,反而把迷龙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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