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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文化人的人情脉络-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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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中国还没有推行标点符号,胡适仿照外国的标点符号,在“太炎”和“胡适”的右侧各画了一条黑竖线。章太炎看了十分生气地说:“怎么这么不懂事,竟然在我的名字上胡抹乱画!”往下看到“胡适”二字也有黑竖线,才意识到这是新潮派的作为。
  1920年胡适首开风气的《尝试集》出版后,章太炎很不以为然。他指责这是为迎合中学生的口味而写的。
  他们的分歧是因为彼此的治学道路不同。胡适受到西洋文化的熏陶,信奉和宣扬的是实验主义。而章太炎是经学出身,专门研究“小学”,擅长考证经史,学识博大精深。他们的治学思想和方法都迥然不同,这就难免有些龃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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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长相亲不相鄙:章士钊与胡适
章士钊虽然留学过日本和英国,精通日、英文字和外国文化,可是他却主张尊孔读经,维护传统文化,对五四新文*动,对胡适提倡的白话文,却极尽攻击之能事。
  本来章士钊与胡适是未曾谋面的朋友。1913年章士钊因参加二次革命失败后,逃往日本,在东京创办了《甲寅》月刊。当时的胡适正在美国读书,他翻译了一篇法国作家都德的小说,投给《甲寅》,很快就刊登了出来。为此他们有过几封书信往来。他们相隔数千里之遥,没有机会见面,但却建立了朋友关系。
  胡适在1917年回国后,倒北大教书,开始倡导新文化运动,提倡白话文,而章士钊在1918年回国后在上海教书,尽管对胡适的主张不满,并没有发生论争,到也相安无事。他们间的对立情绪是发生在章士钊担任段祺瑞执政府司法总长和教育总长期间。章士钊到北平的第二年就着手恢复了《甲寅》杂志。他创办这个杂志是为了提倡尊孔读经,反对白话文。这是一本文言文的杂志,声明不发表白话文的作品。在复刊号上他发表了《评新文化运动》,文章公开点名批评胡适,特别痛恨胡适所提倡的白话文,指出提倡白话文是“陷青年于大阱,颓国本于无形”,甚至不顾自己的士大夫身份,以谩骂的口气攻击胡适。当时胡适正在杭州烟霞洞养病,一位友人将章士钊的文章拿给他看。胡适对章士钊的谩骂并没有回击。他说:“这种谩骂,是骂不倒我们继续做白话文的,更不能打倒白话文*动。”胡适对章士钊的宽容,是因为他对章士钊一向评价很高,他认为章士钊是1905—1915年这十年期间很有影响的政论家,文章的逻辑与文笔,以及为文时所表现的个性,都是令人称道的。或因如此,胡适是出于对年长于他10岁的章士钊的尊敬,并没有与老朽的复古派论争和绝交。
  1925年2月的一天,胡适到撷英番菜馆去吃饭,恰好碰到章士钊也来吃饭。章士钊对胡适的大度很是欣赏,也自感到自己对胡适的奚落有点过火,饭后,他就提出到对过的一家照相馆照张合影。当时照相洗印很快,他们相约在照片上各题写一首诗,以作纪念。章士钊在照片背面题写了一首蹩脚的白话诗:
  你姓胡,
  我姓章;
  你讲甚么新文学,
  我开口还是我的老腔。
  你不攻来我不驳,
  双双并坐,
  各有各的心肠。
  将来三五十年后,
  这个相片好作文学纪念看。
  哈,哈,
  我写白话歪词送把你,
  总算是老章投了降。
  胡适读了章士钊的题诗,意识到这是章士钊向他示好的表现,随即就写了首旧体诗,委婉地回击了章士钊的谩骂,也暗示出合好携手并进的愿望:
  “但开风气不为师”,
  龚生此言吾最喜。
  同是曾开风气人,
  愿长相亲不相鄙。
  在紧接着发生的女师大风潮中,他们的确表现得很“相亲”。1925年5月北京女师大在召开国耻纪念会上,校长杨荫榆被学生们嘘声赶走。为了报复学生们,杨荫榆开除了六位学生自治会职员,由此激起了学生们的义愤,掀起了“驱羊(杨)运动”。当时担任教育总长的章士钊,很支持杨荫榆*学生运动。8月初,章士钊则在国务会议上提出停办女师大的方案,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8月18日北京大学评议会开会,通过决议“不承认章士钊为教育总长,拒绝接受章士钊签署之*文件”。面对这个事件,胡适却联名几位教授发表《为北大脱离教部关系事致本校同事公函》,强调“学校为教学的机关”,“研究学术的机关”,应该“学术独立”,而“不应该自己滚到政治漩涡里去”。处于窘境的章士钊对胡适的主张十分感激,在《甲寅》周刊上载文称赞胡适等人的举动是“表扬学术独立之威重,诚甚盛举”。不过,为时不久,章士钊又在《甲寅》上攻击白话文,胡适就在《京报·副刊》上发表了《老章又反叛了!》的短文,披露章士钊题写在相片上的“白话歪词”,指责他是个“不甘心落魄”的“时代落伍者”。章士钊后来在一篇文章里说胡适公布他“投赠之白话词”,是跟他开了个玩笑,觉得很不好意思。
   。。

锦鸡,总是漂亮的鸟类:周扬与冯雪峰(1)
周扬和冯雪峰,前者是湖南益阳人,后者是浙江义乌人,前者生于1908年,后者生于1903年。他们都是在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的1927年,加入的中国共产党。周扬在白色恐怖中失掉党关系时,是担任“左联”党团书记的冯雪峰和夏衍帮助他恢复的党籍。
  1929年9月,冯雪峰受*中央宣传部干事兼文委书记的潘汉年的委托,让他代表地下党与鲁迅商谈成立“左联”事项,直接参与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的筹备工作,并于1931年担任“左联”党团书记,后担任*文委书记。
  周扬在1928年在上海大夏大学毕业后到日本留学,后因参加进步学生活动,被日方驱逐回国。他回到上海时,“左联”已经成立。他先是加入“左翼戏剧家联盟”,后经冯雪峰介绍,被吸收进“左联”,并于1932年9月,从姚蓬子手中接过“左联”的机关刊物《文学月报》。周扬与冯雪峰的最初分歧就是从这个刊物开始的。
  当时的《文学月报》上刊登了一篇署名“芸生”的长诗《汉奸的供状》。冯雪峰读了这首长诗后,觉得这首诗完全违背了党的策略,思想倾向不好。他作为文委书记,不能不对党事业负责,于是找到刊物的负责人周扬,提出看法,建议在下一期公开纠正。可是周扬却与他的观点不一致,为此两人争吵起来。冯雪峰心里很窝火,当天就分别找到瞿秋白和鲁迅述说此事。他们都与冯雪峰的意见一致,冯雪峰想请鲁迅以“左联”负责人的身份发表一下意见。鲁迅认为还是由《文学月报》自己纠正为妥,但他表示,可以以个人名义谈点看法,于是就写成了杂文《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
  实际上这篇文章暴露出来的分歧 ,只是个导火索。当时周扬虽然不如冯雪峰在党内的职务高,但他对冯雪峰把这首诗提高到“完全违背党的策略”的观点,不能认同,甚至认为这是冯雪峰故意刁难他。不过,在当时周扬对冯雪峰的观点有抵触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就需要从这首《汉奸的供状》产生的背景说起。
  这首诗所指的“汉奸”就是胡秋原。它以辱骂与恐吓的语言,谩骂胡秋原等“第三种人”和“自由人”,是缘起于1930年代“左联”与“第三种人”和“自由人”的文学论争。当年,在国民党御用文人与“左联”的革命作家的“围剿”与反“围剿”的激战中,胡秋原以“自由人”的面目,攻击革命文艺,称革命文艺是政治的留声机。在左翼作家集中火力批判胡秋原的观点时,苏汶(杜衡)则以“第三种人”姿态,发表表面上似乎不偏不倚,实际上是以“拉偏架”的方式,攻击左翼文坛。为此,鲁迅、瞿秋白、冯雪峰、周扬等革命作家,都对胡秋原、苏汶等人的观点进行口诛笔伐的批判。一时间闹得上海文坛上硝烟滚滚,杀气腾腾。可以说在这次反击战中,冯雪峰与周扬分别写了一些文章投入战斗,是同一战壕的战友。
  可是,在冯雪峰阅读了张闻天署名“歌特”的《文艺战线上的关门主义》之后,思想迅速转变,不再对胡秋原和苏汶等人,采取敌对的方式。张闻天的文章深刻地指出了当时上海文坛的左倾关门主义,批评了否认“第三种文学”的错误观点,指出革命的小资产阶级的文学家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同盟者。冯雪峰根据张闻天的指示,调整了自己的思想认识,却没有及时地向周扬解释清楚,这样他们之间就因为这次争执而结怨。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锦鸡,总是漂亮的鸟类:周扬与冯雪峰(2)
周扬与冯雪峰分歧的第二个波澜,是在1936年冯雪峰接受党中央的派遣到上海传达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指示。1935年周扬、夏衍根据季米特洛夫和王明的指示,提出了“国防文学”的口号,引起了党中央的注意。1936年4月,出席了瓦窑堡会议的冯雪峰来到上海,向左翼文艺界贯彻这次会议精神。他到上海后,没有直接去找时任上海文委书记的周扬,而是在探望鲁迅时,鲁迅和胡风与他谈到对“国防文学”口号的看法。冯雪峰认为这个口号没有体现出瓦窑堡会议通过的*中央关于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决议精神。他建议提出一个能够体现中央精神的,“有明白立场的左翼文学的口号:‘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的新口号”。随后,鲁迅让胡风写篇文章提出这个口号。胡风写了《人民大众向文学要求什么?》的短论,发表在《文学丛报》上。周扬等人认为这是宗派情绪作怪,立即组织力量围攻,从而引发了关于“两个口号”的论争。特别是鲁迅发表的《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一文,点出了“四条汉子”的问题,更使他们耿耿于怀,因而积怨于冯雪峰。
  建国后,周扬与冯雪峰的地位发生变化,周扬成为中国文艺界的最高领导人之一,而冯雪峰只是他的麾下的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社长。双方地位悬殊,过去的矛盾更难以沟通。1957年的反右斗争,冯雪峰被重翻旧账,打成右派,落入社会的底层。“*”初期,周扬等人因“国防文学”问题,也被打入另册。经过几年身陷囹圄的磨砺与反思,到1970年代的后期,周扬对以往的所作所为,有了顿悟式认识,更加感受到人事沧桑,犹如云卷云舒,开始以新的启悟和视点来认识自己和朋友。在他1975年出狱后,听说冯雪峰不堪“*”时期的折磨,患了癌症,更使他滋生了同情心,于是不顾年迈,几经换车,从西城来到东城,拜望了病魔缠身的冯雪峰。他们见面后拥抱在一起,不由得流出了激动的眼泪。周扬对冯雪峰说:“我们是交往40年的老朋友,有过摩擦,有过争论,你为人是正派,我从来都认为你是个好人。” 冯雪峰也激动不已,事后写了篇寓言《锦鸡与麻雀》,表达了自己对与周扬和好的心意:
  有一只锦鸡到另一只锦鸡那儿做客。当他们分别的时候,两只锦鸡都从自己身上拔下一根最美丽的羽毛赠给对方,以作纪念。这情景当时给一群麻雀看见了,他们加以讥笑说:“这不是完完全全的相互标榜么? ” “不,麻雀们。”我不禁要说,“你们全错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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