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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娘子合欢-第17部分

小说: 娘子合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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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子静得出奇,久久的,忽然似有老鼠啃噬一般,紧闭的窗门被撬开来一条细缝。有细瘦的手指从缝隙里探进,扭开了栓,接着几道黑影便从后窗口“扑通通”翻了进来。

“他妈的,抓个女人都这么麻烦!”粗噶的嗓音,好似喉咙里含着痰。灰蒙的光线下人影绰绰,三个蛮野的汉子,外加一个细瘦的小个子。

“哥几个快动手,捆了!大哥还在家里头等着咱呢!”有麻袋、粗绳悉悉索索的声音,大冷的天几个汉子竟也不穿上衣,赤/裸的脊背在油灯下泛着黑黝黝的光,印出一条条花花绿绿蛇一般的纹身,好不吓人。

“二爷别急啊,还有个孩子呢!”有细腻嗓门在粗犷的杂音下弱弱响起,张口的是那细瘦小个子,没骨气地哈着腰,撅着小翘臀,很是胆怯。

“干!都他妈说那姓玄的不近女色……孩子都有了,呸!那小兔崽子在哪里?!”最先开口的汉子恶劣地吐出一口浓痰,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

只对着光影一看,他妈的!瓜子脸,淡雀斑,就这德性,那姓玄的什么品位?一把扯下腰间的匕首,便冷冷架在了小个子脖子上:“小子,几日不得爷们调/教,就活不耐烦了嚒?!找这么个丑不垃圾地骗老子!”

小个子吓得腿都软了,他最是怕死呀,尖细着嗓门都快要哭了,一只手哆嗦着指着窗外道:“嘘嘘,小声点啊各位爷,军营就在对面呢。大将军还没睡,万一、万一他要是出来了……”

“格老子的,你叫他什么?他也配你叫大将军?你小子他妈生二心了不是?!”叫二爷的狠狠煽去一大瓜子,牛一般的力气。灰蒙光线下,小个子白皙的小脸蛋瞬时淌下来两道鲜红。

“不是不是~~二爷,二爷饶命啊~~小的句句是实,不敢二心……本、本来也不信来着,可是这几日小的值夜,半夜里头都听将……哦,听那王八蛋睡觉还念着她名字呢,绝对不敢有假!”小个子跪了。

想了想,忽又觉得还不够,赶紧一把扯下床上青娘的外裳:“爷,爷你看,这身段……嘿~~嘿嘿,身段是好的呀……人、王八蛋他不看脸的……人王八蛋就喜欢软的,好捏、好睡!……”

狗/日的!

那叫二爷的不说话了,一双泛红的眼睛顺势看过去——凌乱床褥上,除却那张寡素的脸,脖子下头的倒的确都是好物呢。啧啧,睡得这般死,那两团软/肉却还挺得像两座山峰……小娘们,嘿嘿~~~梦里头都在做春/梦吧?

倒没想是个风骚的女人……

下头的大物蠢蠢欲动起来,才在家里头睡了几个雌的呢呢,这会儿又想要得不行了。那纹着绿蟒的可怖手臂便向青娘的细腰探了过去,啧啧,一捏一个软呀……反正下过迷药的,不怕她醒来。

二爷一把就要扯下腰带。

小个子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要死了要死了……这下两头不是了,跑吧,跑吧……

只才要准备从窗口开溜,门外却传来一声疾呼:“人来了!有人来!骑大马的,哥几个赶紧的收拾走喂……”压得极低的声音,如掉魂一般没底气。

“干!好个道貌岸然的玄铁皮!真他妈懂享受……这女人就他妈没长骨头!”二爷不爽了,裤子才褪到一半呢,又得往回穿。老/二涨得难受啊,很不过瘾地狠狠掐了一把女人屁股,将那绵软骨头整个儿捞进大麻袋:“把这小子他妈的也带上!吃里爬外,看回去收拾不死你!”

“诶诶~~”那旁的两汉子赶紧走过来,弯下腰,一人扛起一个大麻袋,几个粗犷的黑影瞬间便没了影。

漠北的夜,复又恢复一片死寂,仿佛方才可什么也没发生过。

 第17章 将军当了爹

天气越发的寒凉了。十月下旬在漠北已然算是初冬,晌午的天空虽挂着一轮淡淡日头,却丁点热气全无,骑着马儿即便走得不快,那风从脸颊刮过,也觉刺得生疼。

杨希跨着一匹枣红大马从营地里缓缓走出,老远的便听闻寂静荒漠上有一声没一声嘤嘤呜呜的哭啼,心里没来由有些不安。一双炯炯的眸子眯起来,惯性向不远处的茶铺看去,竟果然瞥见一团小黑影孤单单寂寥廖的杵在土堆上,赶紧地便加快速度打马而来。

泥泞的土路因着低温而凝成一缕缕坑洼薄冰,那薄冰上坐着的一岁多小奶娃见终于有人打马而来,急急地就要扑将过去。只大约是在冰洼上坐得太久,冻麻了腿,却“啪嗒”一声又摔坐在地。痛得小屁股都扁了,才压下的眼泪又“哇啦哇啦”冒出来。

两只小胖手紧紧搂着个脏兮兮的小布团子,拼命蹭着眼泪;小腿儿冻得通红,膝盖处俨然一片擦伤的暗红血迹,有小狐狸嘤嘤呜呜在旁拼命舔着血印子。画面好不凄凉,看得杨希心都疼了。

因着这一段时日以来与将军的各种谣言,他可是有好些日子未再见过这对母子了。虽想念得要命,然其间经历了种种,他心里头也想明白了,不是自己的终究强求不来。若非昨日听小魏言及青娘这两日要走,他也决意不会私自出营前来的……即便此生注定拥有不了,来最后告个别,也算给自己一个了结不是么?

可是眼前这副场景……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想到将军那日私下所言,杨希没来由心里“咯噔”打了个颤,急急跃下马,一把将冻得发紫的川儿揽进了怀里:“川儿,你娘呢?”

“娘、呜呜……娘、娘亲……”不提还好,一提川儿小心肝都要碎了。他自生下来,每日睁开眼闭上眼,除了娘还是娘,母子伶仃相伴,再没有旁的疼爱。娘亲就是他的天呀,如今娘都没有了,怎么能不哭呢?

小脏手儿指了指屋子,涩哑的嗓门又嚎开来,小肩膀哭得一颤一颤,连整个身子都颤起来了,好不可怜。

矮小的木门不过只腾开一道窄小缝隙,里头黑压压静得出奇,杨希心里不安更甚,赶紧抱着川儿大步将将进了屋子。

屋子里凌乱不堪,女人的衣物被撕裂成碎片散了一地,有落下的大刀半侧在床沿;满屋子杂乱的脚印,顺着脚印望去,原是窗子被从外头翘开,有呼呼大风刮进来,将窗台上一块红色布片吹得扑扑乱舞……

那分明是新兵的制服。

奸细!杨希一瞬间杀人的心都有。该死,拿女人开刀算什么爷们!

=====*=====*=====*=====

守门的士兵一眨不眨地盯着一向英武阳光的杨参将,才见他笑容满面出去没多见嚒,只这一会功夫却挂着一身湿答答、满脸阴沉地拉个形状诡异的大草筐走回来。

那草筐里也不知装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物,三两个黑影在里头窜来窜去,时不时还传出些嘤嘤呜呜的诡异声响……啧啧,杨参将不是受了刺激脑袋不正常了吧?

一色的窃笑眼神,杨希哪儿未见?反正他年轻,脸皮儿厚,兀自牵着马大步将将走回营房,开了门,一把将破草筐子抬了进去。

本还在四面揪着狐狸乱撞的川儿,见头顶豁亮,一瞬间赶紧“啪嗒”规矩下来。小屁股挪挪,凤眸儿眨眨,那副顶顶可怜的模样又生了出来。

“嘤~~~娘亲……”

真心不怪他呀,小狐狸不乖就要教训嚒;可是不可怜一下,小将叔叔就不帮忙找娘亲咯。

咳咳。杨希咳了咳嗓子,这小鬼精儿,倒是与他娘亲一点儿也不想象。

弯着腰,低着嗓门摸摸川儿毛茸茸的脑袋:“嘘,别说话。叔叔去给你拿药,你在这儿等着,千万不许乱跑。”

“呜呜。”川儿揪着狐狸尾巴,小嘴儿瘪呀瘪。以为小将叔叔不帮自己了,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嘶,英武的小将可没有当爹的经验呢。

杨希无法,想了想,脑袋里忽地浮上来将军一张素冷俊容,便瞪着眼睛凶巴巴恐吓道:“乖~大老虎将军就在隔壁,你要是跑出去被吃咯,更见不到娘亲了。”

……

王粗鲁正在呼呼打着大呼噜,他但凡一没战打就整日的想瞌睡。

只梦里头才和自家媳妇哼哼唧唧呢,老腰却被硬物狠狠劈了一下,那险些就要办成的美事忽然就没了踪影。气得他啪嗒坐起来,破开粗嘎的嗓门就要开骂:“他姥姥的!哪只乌龟坏爷爷好事!”

“你个老粗鲁!是我,杨希!”杨希朝他肩上盖去一掌,向草场后的破石堆扫了扫。

……

老旧的一堆乱石,四围空旷,老远的有人来也能一目看个了然。杨希沉声诉着今日所见,话还没说完呢,王粗鲁一双眼睛已经睁得泡儿圆了:“什么,你说的这是真的?!那她娘儿俩现在呢?”

他最是热心肠的,虽时不时对青娘动个手脚,打心里头却是将她当成自家妹子一般看待;甚至时常想家了,还要特特在她身上寻一丝女人的影子过过心瘾。此时听她母子危险,哪儿能不急?

“我吃饱了撑的么,同你胡说?川儿我都带回来了,正不知道该跟大哥如何说呢!”杨希狠狠砸下一拳,脑袋里拂不去的是那一片片撕裂的布片……悍匪们在青娘临行前急急抓了她,定然是为了要挟大哥的。可是那一群丧心病狂的疯魔,真不知这一夜该把她如何了,她又那样的要强,若是一意反抗……该死!

“姥姥的!还真他妈有奸细!连老子都不知道青娘要走,谁给走漏的风声!”王粗鲁拍着脑袋使劲儿转圈圈,忽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对劲,一把揪起杨希湿辘辘的前襟:“好你个楞头杨希,都有内贼了,你怎么还敢把小娃儿一个人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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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营房里,玄柯正端坐案上看着一纸御笔亲书。又是两年未见,该是回京述职的时候了,只今年却忽然的没了往日洒脱,总觉得心里头搁着什么,卸不下去,却又无从拿起。俊朗的眉峰轻蹙着,才要准备纸笔回函,却见厚布门帘被大力挑开,两道壮硕的身影带着一股冷风呼呼闯了进来。

“将军!”

“大哥!”

好不急切的声音,不是近日都做着相恶之相么?怎的忽然如此和谐。

玄柯收起书函,微微不悦地挑了眉:“可是出了什么事,做什么这样匆匆?”

明黄的帛布,不是皇上亲笔还能是什么?

唉,急得都忘了敲门,真不知规矩。杨希和王粗鲁对看了一眼,尴尬咳了咳嗓子:“那个……恕小弟鲁莽!实在是……实在是青娘,青娘她们母子出事了!”

其实他也没把握将军听到后会是个什么反应,他知道大哥不喜欢青娘母子的,不然也不会选择将她们打发走。倘若是将军稍稍再冷漠些,便是丢了个青娘又如何?难道还为了一个女人就特特出兵打战么?她于他们原就是不相关的人……

出事……玄柯修长的手指一顿,昨日夜半他可是出去过的,老远地见她分明吹了灯歇下后才打马回了营,怎的却出事了?

却由不得他多想,心中的惊诧已然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连他都没料到自己反应竟是如此之快。当然,旁的二人显然对他的表现也甚是讶然。

杨希一把长刀扔过来,继而的话却越发让他俊朗的眉峰深深凝起……满屋子杂乱脚印,一床的衣物碎片……该死,她那样的女人,若然果真着了飞鹰之手……

忽然的心又乱了,那个红色妖娆之梦又将将袭上了脑海,那样柔软的丰润、不堪一握的细腻腰肢,没骨头一般虚浮,哪儿有丝毫反抗的力气?……错了,她那般媚/性,许是根本连反抗都懒得反抗便从了吧……

做了那最坏的猜测,玄柯精致的嘴角冷冷勾起来,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一丝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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