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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读遍红楼-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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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语西风莫多事,来宵载酒对君尝。 

  麟桂已作古,后人亦不乏仿“红”咏菊,附庸高雅,不妨踏遍“红楼”觅菊香,而我的札记也就有了题目。 

  1975年8月20日 

娲皇难补离恨天 

  《红楼梦补裘图册》题诗 

  晴雯病补雀金裘是《红楼梦》中一段最感人的故事之一。从清嘉道以降,戏曲说咱、绘画工艺家们,多采“晴雯补裘”的故事,以通俗动人的形式,传播给广大读者观众,就是明证。 

  1975年夏,在北京图书馆柏林寺分部读书,偶然翻到一本《秋孙吟草》,其卷三载有一首《题红楼梦补裘图册》诗。今录之于此,以飨同好。 

  题《红楼梦补裘图册》 

  密密弥缝破复全,手中丝共意缠绵; 

  可怜空擅娲皇巧,难补他时离恨天。 

  灯前不自惜微躯,人影梅花瘦共扶; 

  他日诔卿千万语,难偿一夜病功夫。 

  原画不知何人所绘,惜今日不得见原而册。诗作者黄文琛,字云门,自署“江宁白鹭洲”,可知其为江苏省江宁县人。其诗集《秋孙吟草》,于1920年5月出版,共六卷三册,线装。 

  “题诗”格调、意蕴平平,无须旁征博考。作者在诗中对晴雯病中补裘故事,颇加赞赏,而对其不幸天逝,甚有怜惜之意。“他日诔卿千万语,难偿一夜病功夫”,是说《红楼梦》第78回晴雯亡故后,宝玉撰《芙蓉女儿诔》一事。虽然宝玉写了那么一篇感情真挚,辞藻华丽的“诔文”,但诗作者认为是报答不了晴雯病中补裘的情谊的。 

  晴雯情性刚烈,一生清白无辜。生前她虽然受到宝玉的分外青睐,但死后也不过博得一纸“诔文”而已。人问炎凉如纸,况在主奴等级森严的封建世家大族呢! 

  1982年10月12日 

梦幻情尘谁解悟 

  ——《红楼梦》传奇题诗录 

  清嘉道年间,刻本《红楼梦》广为流传,随之产生了一批戏曲家们改编的“红楼梦传奇”脚本。一粟的《红楼梦书录》和拙编《红楼梦叙录》的戏曲部分及著名学者阿英先生辛勤搜集、选编的《红楼梦戏曲集》,即反映了《红楼梦》的影响,同时也为研究清代“红楼”戏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红楼梦传奇”,曲高难和,非同世传的大众的子弟书等地方杂调。一般说来,“传奇”本大多是文字隽逸、曲调哀艳、情节缠绵,为当时上层社会或文士所喜欢。所以,常见“传奇”本问世后,多有名人题跋。近见嘉道间人所著诗文集中载有《红楼梦传奇》题跋诗词数种,如长洲金逸《寒夜待竹士不归,读“红楼梦传奇”有作》七律一首(载《瘦吟楼诗稿》)、安徽泾县人潘庆澜《戏题“红楼梦传奇”》七律三首(载《宜识字斋诗钞》卷二)、江西德化人范淑《题直候所评“红楼梦传奇”》七言歌行(载《忆秋轩诗续钞》)、江苏吴县人李福《读花韵庵主人所谱“红楼梦传奇”》六首七绝(载《花屿读书堂诗钞》)等。此外,杨光祖《檐庵别稿》(稿本)载有一首七律,诗云: 

  楼台平地起何因,回首终为梦幻身。 

  孽浅孽深同孽海,情生情死总情尘。 

  玉金夙债终成匹,草石仙缘自返真。 

  世世生生谁解悟,故将空色写黄陈。 

  作者有感于玉钗终因。“金玉”而成“姻缘”,宝黛情生情死是“木石仙缘”,终不能成眷属。作者对此结局虽愤愤不平,但也只能看到“梦幻”“情尘”。他的所谓“解悟”之法,当然也脱不了那旬俗话:“因空见色,因色悟空”。 

  1983年4月10日 

春到红楼燕双飞 

  ——玉书《青园诗草》 

  清道光年间,辽阳玉书著有《青园诗草》(光绪十八年壬辰刻本),卷四载有二诗,颇觉有几分诗味,又因诗的内容与《红楼梦》有点瓜葛,所以格外喜爱,录之于次,以飨同道。 

  《白海棠依红接梦韵》 

  清姿只合在朱门,镂就琳瑯玉满盆。 

  雾毅窗前蝶粉梦,水晶帘下杏花魂。 

  苔封冷砌珠千斛,袖掩香罗月一痕。 

  自是痴情弹粉泪,秋风浅淡伴黄昏。 

  《无题》 

  天台旧路辨依稀,蚨蝶因人入翠微。 

  春到红楼花并蒂,风开珠箔燕双飞。 

  惜阴慵起拖金带,惹露无烦护紫衣。 

  拌作两番为梦境,无须更问是耶非。 

  《红楼梦》第三十七回有“秋爽斋偶结海棠社”的故事,贾府三小姐探春作过一首《咏白海棠》诗,颇得宝玉的推重。诗云: 

  斜阳寒草带重门,苔翠盈铺雨后盆。 

  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骨易销魂。 

  芳心一点娇无力,倩影三更月有痕。 

  英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 

  探春诗才在钗黛之下,这是许多专家的评论,但我以为探春此诗写得感情真挚,也有几分男子气。但小说中的评诗者是颇重“身份”的李纨,她却认为薛宝钗的“珍重芳姿昼掩门”的诗句更佳。由此看出,如果评诗者的思想不同,恐怕论诗的眼光也就有异了。后人没有李纨的框子,倒是也学起探春诗法来,不知道学者们是会如何评论的。 

  1983年4月10日 

留得诗稿无弱词 

  ——祥林《尘远书屋诗稿》 

  长白宗室祥林,号竹轩,著有《尘远书屋诗稿》,北京图书馆柏林寺分部有藏。此《诗稿》中有《题松岚先生玉磐山房诗集后》诗云, 

  髫年识面(予于庚申即识先生于留都), 

  今得读君诗(承惠诗集一部)。 

  腕底有奇气,笔端无弱词。 

  岭南留惠政(先生曾任广西天仔令), 

  关外诵仁慈(先生由广西天仔令升盛京宁远州牧。) 

  未老抽簪去,甘棠颂早垂。 

  此诗写于已巳年(1809)前。松岚,即刘大观。甲戌年(1814)又有《题张船山先生诗集四首》,其中也提到刘松岚及《玉磐山房诗集》事。说明祥林与刘大观、张船山二人相友善。刘、张二人与高鹗、程伟元二人又有些瓜葛,所以此集颇令人注意。不出所料,在此集甲戌年之后的诗中,果有一首《同叶田井畲先生赴刘松岚先生玉极庵招饮》诗。诗云: 

  三生缘早结,赴约出城来。 

  促膝共观画,谈心聊劝杯。 

  芳仪三载别,怀抱一时开。 

  古寺钟声起,留连尚未回。 

  从晋昌(红梨主人)的《戎旃遣兴草》集中知道,叶畊畲与程伟元同在盛京(今沈阳)晋昌将军幕中作客,后叶随晋昌西征。上引诗当在西征归后而作。以诗意看,此时程伟元似乎南下未北返,不知为何,俟考。 

  因刘松岚、叶畊畲与程伟元均有诗词往还,交游甚密,故录此诗供专家研究。 

  1982年6月24日 

多情种子怜顽石 

  ——吴振勃《蔡陶门(红楼梦说梦)题词》 

  吴振勃《蔡陶门(红楼梦说梦)题词》七律二首,载吴自著《筠斋诗录》卷六,一粟《红楼梦书录》、《红楼梦卷》均未著录。诗云: 

  才子才当说梦人,痴情慧业两无伦。 

  闲浇白堕奇堪赏,已倒红楼事一新。 

  乡溯温柔原细腻,论关国家即经纶。 

  凭君香吐青莲口,只恐难消色界尘。 

  元箸超超一卷文,南华妙笔有芳芬。 

  多情种子怜顽石,绝世佳人化彩云。 

  琴旨贵于弦外领,钟声如向夜深闻。 

  风流幸得亲谈尘,四座惊霏玉屑纷。 

  《筠斋诗录》共十卷,世传道光二十八年(1848)刊本。 

  吴振勃,字兴孟,一字容如,号筠斋,晚号丰南居士,海州人。他生于乾隆三十五年(1770),卒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从这份生卒年表提供的时间可以知道吴氏略晚于蔡陶门,与陶门属同龄人。 

  据一粟编著《红楼梦书录》“评论”部分著录,二知道人的《红楼梦说梦》有嘉庆间解红轩刊本一卷,共一百四十则。《红楼梦卷》卷三收入(见第83— 103页)。检《皖人书录》卷五,二知道人即蔡家琬,字石峨,号陶门,合肥人,邦烜子,生于乾二十七年(1762),卒于道光十五年(1835)之后,曾任江西候补知县。因服膺陶潜,自称陶门弟子,并以陶门弟子名其集。《皖人书录》著录《陶门弟子集》十六卷、续集四卷、余集三卷,《陶门诗话》一卷,附《烟谱》二卷、《红楼梦说梦》一卷(见闻喜堂刊本)。 

  《红楼梦书录》未著录闻喜堂刊本,亦未著录金陵刘文奎刊本及其影抄本。数年前笔者有幸亲睹周绍良先生收藏的影抄本,序作者与题词者名前均署里籍,如序作者为“澄江画翁朱黼”、“三韩继德”。影抄本有京江解半痴所画《红楼梦说梦图》一幅,并有作者“自题诗”,署“二知道人戏笔”。由此可知,《红楼梦说梦》三种版本间的内容不完全相同。 

  资料搜集既贵心细,尤贵眼明。 

  2004年10月18日 

《红楼梦》与北京话 

  清代乾隆初年大学问家周春是一位“红楼迷”,他在《红楼梦评例》中对如何阅读和研究《红楼梦》提出不少很有见识的看法。他说: 

  看《红楼梦》有不可缺者二,就二者之中,通官话京腔尚易,谙文献典故尤难。倘十二钗册、十三灯谜、中秋即景联句,及一切姓氏上着想处,全不理会,非但辜负作者之苦心,且何以异于市井之看小说乎?   这段精辟之论,虽然是对当时人说的,但既使到今天,对广大读者来说仍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周春所说的“官话京腔”是指《红楼梦》的语言文字风格的地域性。如李辰冬在他的法文博士论文《红楼梦研究》中所指出的,“以《红楼梦》的文字论,‘北京话’给他一种不灭的光荣;然‘北京话’也因他而永传不朽了。”就《红楼梦》语言文字的整体风格而言,周李二位的见解无疑是对的。如果仔细品读《红楼梦》,我们还可以从小说中找到南京的下江官话和吴侬方言。这种现象除了作者曾经在江南生活过的原因之外,恐怕与小说所描写人物的生活环境不无关系。例如,小说开篇就从姑苏写起,林黛玉生于苏州,长于扬州,寄居都中,语言中偶有吴侬方言自在情理之中。 

  人们阅读《红楼梦》、研究《红楼梦》首先接触到的就是语言文字,因此熟悉(通)“官话京腔”的形成历史、结构特点,表达形式,乃至它的特殊文化意蕴,对解读小说思想意涵和艺术成就具有重要意义。例如,早期脂评抄本中有许多特殊用字,准确地传达了人物的思想感情和情态动作,极具北京话的特色。程高本和近年来出版的某些校订本忽略了原作者用字的特点,将一些鲜活文字改得平淡无奇,虽然更近于白话口语,但却失去了原著文字绵长的韵昧。因此,我一直认为恢复《红楼梦》早期面貌,其中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恢复它的“官话京腔”,使之成为原汁原味的“北京话”。或许有人认为这样作是一种“复古”,我则认为这是“复”曹雪芹的“古”,而非保留后人的某些乱删乱改。倘若这一愿望能够得以实现,我想总比花了宝贵时间在那里“猜苯谜”要有意义、有价值!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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