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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吕氏娇娇-第68部分

小说: 吕氏娇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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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说的那个女人,她果真没死?”士荣收了手,猛踹蠢货一脚。

“……”见他犹豫,士荣又踹一脚,直踹的蠢货浑身抽搐,忙拼命大叫:“没死,一定没死。”

士荣就掐腰笑了,“我就说嘛,那美人我还没尝上一口,怎会就那么白白死了。还是爹英明,找不到公孙雪的尸首,又从蒲城抓来的奴隶口里得知姬商来过蒲城,又没人见他离开过,但屠城时又遍寻不到他,定然是趁乱逃了,还是夹带着公孙雪和美人一起逃了,那个被划破脸的女尸定然是那个什么妧夫人的。现在公子重大势已去,在晋国没人护着,我看那低贱的嬖人子如何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士荣不知想到什么,登时笑的贱兮兮的,转瞬又抽了蠢货一鞭子,“你说美人没死,那怎么遍寻不到,你快说,她还有何去处,难不成是逃回齐国去了?”

“奴不知,奴实在不知。”

士荣本就不是问他,遂自说自话道:“她一个小女人,孤身一人,别说走出晋国了,便是出了蒲城,若遇不上人也是死路一条,人要是没死,肯定还在晋国,只要还在晋国那就好办。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奴名鲁驷。”

“哦,鲁驷啊,你好生在此制作更厉害的弓箭,本公子走了。”发完火,心情爽了,士荣背手在后,人模人样的离去,徒留一个去了半条命的鲁驷在院子里自生自灭。

却说国都绛城,士妫的府邸。

这日士妫收到来自封地的信简,打开看过之后就叹了口气,招来家宰问道:“还没找到?”

“禀主上,没找到。”

“那女人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士妫低喃,之所以让人去搜寻,也只是他的猜测罢了,毕竟他是没亲眼看见那女人死的。

站起身,望向挂在墙上的弩弓,满目贪婪,“有君上近侍勃鞮跟着,那许多的好东西我想瞒也瞒不住,一股脑的都献给了君上,我这里就什么都不剩了,看得见得不着,真痒的我浑身难受。留下那个鲁驷,他自己不是说得了那女人的亲身传教,现在怎么样,也不过尔尔,没了那女人的图纸也不过一个废物罢了。”低头,将放在桌案上黑匣子里的厚厚一摞羊皮纸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鬼画符沉郁道:“这究竟是哪国的文字,我府里养的那些食客也都是废物,还一个个的自诩学富五车呢,哼。”

“再去给我找,只要人没死就一定能找到!”士妫气恼的下令。

“喏。”

待家宰走后,士妫一屁股坐到蒲团上,低喃道:“最好人真的还活着。我的弩弓,我的马车,我的……袖中箭。”在蒲城,他找到了公子重的家宰,卷耳的尸首,查看过他的死因,从他身上启出来了一截细小锋利的箭,看这利器的模样,全然不似他们常用的箭,直到他看了这里面的这张图纸他才知道,这种新的利器名字叫做袖中箭。

“这些图纸果真是出自那女人之手?”他至今都不能相信,堂堂一位千娇百媚的娇娇,怎会有如此技艺。他的手指在一张羊皮纸上唯一认识的三个字上反复摸索,反复低喃,“袖中箭,袖中箭……”

狐突老大夫府上,一位身穿黑色交领深衣,腰挎青铜剑的武士拱手奉上一卷帛画,禀报道:“听从您的命令,我们日夜守着士妫大人的府邸,就发现了这个,这是我们从士妫大人的门客手里截获的。”

此时狐突正在给自己心爱的雀儿喂食,闻言放下银勺,拿过帛画,打开一看,却是一幅美人画,那画里的穿着打扮,大体的轮廓极像吕姣,但他只见过吕姣一面,还是五年前,不能确定,遂问道:“可问出这画里的人是谁了?”

“问出来了,正是公子重的妻子,公孙雪的生母。”

狐突老大夫缓缓坐了下来,打量了帛画片刻,道:“我大抵知道那士妫为何要寻找她了,只是这位来自齐国的女公子,真的还活着吗?”

老大夫径自出了会儿神,便下令道:“继续密切关注,若果真遇上这帛画上的女子务必给我带回来。”

“喏。”

武士去后,狐突老大夫照旧在廊上晒太阳,不久跑来一位风风火火的小公子,手臂上提拎着两只锦鸡,锦鸡上还插着白翎箭,欢呼叫道:“祖父,你快看啊,这是孙儿打的,是两只锦鸡呢,晚上让厨下给你煮汤喝。”

狐突老大夫睁开眼,笑了,来者是他最疼的小孙子,“铮儿。”

“祖父,这是叫做弩吗,比弓箭好用,孙儿力气小,用这个正好,求祖父将此物赐予孙儿,有了此物,孙儿就再也不怕被大哥他们嘲笑打不着猎物了。”

“好,就给你。”狐突老大夫纵容的道。

“噢,这把弩是我的了,是我的了。”小公子欢快的蹦起来。

“去找你师父练习剑术去吧,不可太过贪玩。”

“孙儿不会的,孙儿这就去练剑。”小公子郑重朝狐突老大夫一抱拳,抛下锦鸡颠颠的就跑了,旁边自有伺候的人将锦鸡拎下去处理了。

“若真侥幸活了下来,也是好事。”狐突老大夫忽然自语道。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能力的话,请亲们支持正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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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第66章 黑寡妇(五)

青山独坐;水东流。

“这是一颗丹药,你吃过之后用自己的血喂养它们;它们便认你为主。”

“你容颜出众;即便扮做男子这一路行去也少不得麻烦;这是我三师父送你的一块烂疔;足可以假乱真。”

“这里有四瓶药粉,黑瓶里的药粉可将烂疔粘在脸上;灰瓶是将烂疔从脸皮上揭下来,红瓶能改变你的容貌;用此药粉不可时间过长,入睡前一定要用黄瓶里的药粉洗净;不然会毒害你的脸皮。”

“……我知道你将要做什么,但要奉劝你一句,量力而行。天道自有定数。”

“巫竹……”

“巫竹已不存于世,在你面前的,吾名,巫咸。”

“是呢,你已是大长老了。我感觉到你的几位师父都本事了得,那么作为他们唯一徒弟的你,取众家之长,定然本事更高吧。对于你们巫族我了解的很是浅薄,但有一点我知道,我听说过巫咸,他擅长卜星术,观天象,那么你呢,你是否继承了你这位大师父的衣钵?”

“然。”

“那你能否告诉我,什么是天道,什么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就比如献公将死,他是怎么死的,你能看出他是病死的,还是被人杀死的?你通过观星所见的献公将死,极有可能是因为我,因为我要杀他,因为我就是他种下的因果!”

“巫咸,你不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我自己知道,我忘不了乌妈妈她们是为我而死,没人还她们公道,那就由我去取。委曲求全,乖巧顺从我从来都会,可心里总是存了许多的不甘心,当这些不甘心聚集成一团火焰时,我就要将这团火发出来,损己八百,伤敌一千,那之后我还要笑,开心的笑,因为总算连死也拉上了垫背的,我命卑贱,我是瓦片,我可不怕去碰那些美玉。”

“……你这女子啊……”

车辚辚,吕姣从回忆中醒过神来,趴在手背上如秋李子一般大的两只花背蜘蛛一咕噜滚进了檀木盒子里,她用完好的手指戳戳这两只蜘蛛圆滚滚的肚皮,宠溺的微笑。

这将是她复仇的利器,她的心肝,她必然要好好的养着,不能饿着它们。

“夫人,前方有炊烟!”正驾车的巫童忽然兴奋的喊了一声。

吕姣忙掀开窗帘一看,果见前方山坡上雾气缭绕,喜不自胜,便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不便赶路了,就到农户人家去叨扰一晚。”

“喏。”

待马车靠近了,吕姣一望,心里有了数,这是个大村寨,村前种了一大片不知名的果树,树上头正挂着青黄的果子,婴儿拳头那么大,望一眼嘴里就开始冒酸水。

沿着果林中间的碎石子路行至寨门前,吕姣跳下马车,仰头一望,便见了小青山村四个字,此时正是日落而息的时候,路上有扛着锄头的农夫正往家来,见有生人到此,相熟的农夫便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吕姣摸了摸自己脸上贴的烂疔,瞅准一个独行微胖的男子就走了过去,拱手一揖,露出善意的微笑,“行人路过贵地,如今天色将黑,腹中饥肠辘辘,能否在您家中借宿一宿,必有厚报。”

“这位……小兄弟,你跟我来吧。”此时的吕姣乃是男装打扮。这农夫打量吕姣身不佩玉,腰上挂着一柄半旧不新的剑,便以自己的常识觉得吕姣不过是个落魄的贵族。

然即便落魄,也是比他强些的,遂摆正了态度,邀请吕姣去往自己家中。

“多谢。”吕姣忙道。

“不用谢,不用谢。”观这农夫的相貌,看起来颇为憨厚,吕姣和巫童使个眼色令他赶着马车入寨子,她则一路和农夫攀谈,先问些农家琐事,再问询此地的风俗忌讳,最后又问了问距离此地最近的是什么城。

农夫只要知道的就一一作答,吕姣由此得知,他们已经进入晋国国境。

农夫的家是个宽敞的小院子,篱笆围墙,上面攀附了些蓊郁葱葱的藤蔓菜瓜,院子里三间茅草正房,一间棚子,西北角上搭建着鸡笼鸭舍,因是有妇人在的缘故,收拾的倒也干净利索。

“孩儿她娘,我回来了。”农夫推开门便是一声喊。

“回来了。”一道女声从草棚子里传了出来,片刻走出一个头裹灰布巾,身材微丰的妇人,但见这妇人脸色虽焦黄,然五官清秀,唇红齿白,见有客人至忙在围巾上擦擦手热情来迎。

“这是要在咱家借宿的,你去收拾出个干净屋子给客人。”农夫放下锄头嘱咐道。

农妇响亮的答应一声,忙招呼道:“快屋里坐。”

“多谢大嫂。”这一路行来,他们多在农户人家借宿,所遇之农夫农夫多是老实宽厚的,这令吕姣感激不尽,每每临走时都会送上丰厚谢礼。

“阿娘,咱家来客人了?”不一会儿从外面跑来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妞子,这小妞子随了她娘,相貌真好不秀美。

“你又往哪儿疯玩去了,还知道回家啊,饭马上就做好了,快去洗手。”

妇人掖了掖散落下来的发丝,难为情道:“家里女孩不懂规矩,小兄弟莫要见笑。”

“大嫂您这女孩长的可真好看,您有福了。”吕姣恭维道。

“嗨,长的也就还能入眼罢了。”虽如此说,但吕姣明显瞧见这妇人骄傲的挺了挺腰。还偷偷瞥了吕姣一眼,轻微的摇了摇头,那意思仿佛是可惜吕姣脸上长了个烂疔,不然就能与她的女儿怎么样怎么样的,吕姣会心一笑。

若她脸上无烂疔,依晋国惯常的风俗,夜里这女孩就要钻入她的被子里来“待客”了,翌日清晨这家的父母兄长便要要求她将女孩带走了。

这风俗她倒是知道缘故的,晋国乃是军事大国,乐于征战,男丁多半被征调去做士卒了,许多村落里都是女多男少,有些村子为了将村落延续下去,还会要求家里的女儿、媳妇和外来的客人行房,好借种生男。

而像那些远行而来的游侠、剑客、商旅,多半欣然接受,对于男人们来说,从来送上来的鱼腥没有不沾的。

“小兄弟,你脸上这个疔是怎么弄的?我看你五官生的那样好,怎就偏偏长了这么个糟心的东西。”

吕姣假作黯然的摸了摸脸,“从小就有,看了许多巫都不管用,这次就是打算去绛城瞧瞧,我听闻好些大巫都在那里。”

“可不都在那里,都被贵人们供奉着,你无权无势,哪个有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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