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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上神,求嫁-第14部分

小说: 上神,求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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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我开口打断他的话,“一般的魔物根本靠近不了玄光镜,而倘若是魔性极强的东西,一靠近宝镜,阴阳两气相撞便会产生极大的变动,身为镜子主人的昔离上仙不可能感知不到。”我看向常佑,“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要说谎么?”
其实我是希望他能说出真话的。我同他相识已逾三万年,我心目中的常佑,虽然风流成性喜猎美人,有时也会一直缠着本上神惹人生厌,却绝不是个为一己之私便弃天地太平不顾的人。
单麟这个时候却突然大笑了起来,他嘲讽地瞥了眼一旁为他开脱的常佑,满身讥嘲地道:“本座到今天才知道,你是个真真正正的蠢材。”
常佑大吃了一惊,跳起来想要去捂他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单麟已然将那句话说了出来:“就连你真正思慕的那个人,也是个真真正正的蠢材。”
原来果如慕寻所言,当日救下单麟的人,正是彼时掌无情司司主之位的上仙昔离。而在南海之畔遇到单麟的,也是昔离。那时候昔离对单麟一见钟情,却并不知她所遇见的其实是魔族的二皇子,直到魔族战败单麟被当作挑起争端的罪魁祸首被其大哥压至天庭求和,她才意识到自己要下手施以极刑的,正是自己心爱之人。
无情司主终是没能过得了情字一关,在催动玄光镜时手下留了情,只将单麟的魂魄打碎,之后又用了术法将他的精魄重新收集缝补起来好生养着。然而她因此耗费了太多修为,是绝对逃不过七十二道天雷之劫的,她知自己终将一死,索性在渡劫之日趁着自己精元被天雷击伤快要泯灭之际拼着最后一力将单麟的精魄渡进了自己体内。
常佑虽生性风流,对昔离却是一心一意,她渡劫之日他也在场,他本想阻止昔离却一不留神被昔离用术法定在原地,亲眼目睹昔离为单麟牺牲自己,几乎目呲欲裂恨不能当场就杀了虽然重生却仍旧很虚弱的单麟。然而昔离临死时的唯一遗言便是让他照顾好单麟,他不得已,挣扎许久终是抱着单麟离开。
说到这里的时候单麟冷冷一笑,瞪着常佑不屑地道:“这个蠢货,我不过对他说我可以用魔族皇族至宝续命黑蛾将昔离的精魄重新集结回来,但前提是要先拿到昔离身前几不离身的物件,他就真得豁出去帮我去偷那玄光镜。”他讽刺地看着常佑笑,“你当我那玄天镜真是为了就昔离?只要我拿到那镜子,再找个魔族渡身其中拿到我族圣物血阴镜,有至阴至阳两圣物在手,天下还有何人可与我匹敌?!”





 第二十一章 无情司主,当真无情
 更新时间:2014126 15:18:25 本章字数:3694

天帝兼之降下天旨,七日之后,将魔族二皇子单麟于魔族递上降书之北地寒棘山剥去仙身而后以玄光镜施以灰飞之刑,南海四皇子常佑即刻囚镇于海底玄冰之地受火刑五万年。睍莼璩晓而我也因看护圣物不利而被罚俸禄两万年且在对单麟执刑后于司内面壁五千年。
我觉得天帝于此时上对我的处罚其实很公平。如果不是慕寻洞若观火及时赶到而被单麟盗走了玄光宝镜,那么三界很有可能会因为我的自负和大意而承受不可想象的灾难。我心知自己做错了事,就必须得承担这错事所带来的业果,便也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都将玄光镜随身携带,镜在人在,镜不在就必须把它找回来。
单麟行刑前的七日,囚禁于凤麟洲天牢。古书有云:“西海之际,有地名曰凤麟洲。凤麟洲四周有弱水绕之,鸿毛不浮,非洲道不可越也。”这句话说的是凤麟洲位于西海海天交界之地,四周皆有弱水环绕,弱水的奇特之处在于没有任何浮力,便是鸿毛落于水上也浮不起来。弱水临至洲东堤一侧便不再前行,形成两丈宽的过道,是凤麟洲与外界唯一相通的凭借,名曰洲道。在凤麟洲内,任何术法都是失效的,而凤麟洲四面又有弱水作为天然屏障,唯一的过道洲道之上又有重兵把守,因此历来都是天庭关押重犯之地。
从九天之上下来,本上神并没有直接返回无情司,而是去了东海蓬莱岛找郄辛。因为我知芷茵此刻仍旧沉沉睡在司里,而慕寻肯定是要在她醒来前一直陪着她,那景象太刺眼,我不耐烦看。又或许是因为我知道芷茵醒后必定要找我哭闹,而我此刻心情很是烦躁低落,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去应付她。
我将整件事说与郄辛听,他得出了如下结论:
第一,我之前的那位无情司主上仙昔离,不过是初时见过单麟一面,就能为他豁出性命,实为痴情种一个。但是也有第二个可能性,就是她对单麟手下留情是因为与她交好的常佑相求于她,至于她渡劫之日,也有可能是常佑同单麟狼狈为奸,加害于她。
第二,单麟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狠辣无情。虽然他口口声声称自己盗取玄光镜不过是为了称霸于这天地之间又十分不屑昔离为他而死、常佑照顾他并为他顶罪的行为,但这样说也毕竟是将重罪都扛在了自己身上。这样看来倒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当然也不能排除他确然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个视情义为粪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过河拆桥的无耻之徒。
第三,如果如郄辛猜测,单麟一开始沉默是因为没打算要供出常佑,那常佑这趟其实跑得很多余。然而他却仍旧眼巴巴地跑来了,且还傻乎乎地要为单麟顶罪,这么做的原因可能有两个:要么,常佑确确如他自己所说是个断袖,且思慕那魔族二皇子单麟;他求昔离饶单麟一命,又在后来趁昔离天劫之日加害她并把她的仙身渡给单麟使用,而他帮助单麟盗取玄光镜和为单麟顶罪也是出于对心上人的一片痴情。要么,常佑他是如单麟所说,对昔离上仙一片痴心,得她托付照料单麟,助单麟盗取玄光镜也是为救昔离性命,这样的话他为单麟顶罪很有可能是为了保全昔离的名声或者甚至是想要让单麟有机会活下来再找机会救回昔离。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担得起“情圣”二字。
然而因为没有目击者,当日之事究竟如何,便正如慕寻所言,只有这三位当事人才知道。
我其实对这件事的真相如何并不执着,因不管真相为何,那也是单麟、昔离于常佑三人之间的事,既然最终单麟没有偷到玄光镜而做出危害三界的举动,于我关系不大。本上神介怀的,其实只有两点。
我无法理解昔离的做法。
父神曾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世间便再有情,却终究不能离了法度,如果人人都因情而徇私枉法,这世间便会乱套。虽然本上神也曾因历届无情司司主的结局终过于惨淡而抱怨过天帝他将这司主之位给我其实是坑了我,但我心下却很明了,这份差事其实于维护天地秩序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是以昔离她既然坐在了这方位置上,便该做好执法无情的心理准备。
然而当初在对单麟施刑时,她却徇私枉过对单麟手下留情,且不管她是因为受常佑所托亦或是真得对单麟有情,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视法度为草芥儿戏,这样的人是不配坐在这样的位置上的甚至可以说她这种做法是所有执法之人的耻辱,而因果循环,本上神对她之后的丧命也是毫无同情。
而本上神介怀的另一点,便是芷茵。正如慕寻而言,芷茵这孩子有些太痴。一想到她若得知单麟要被处死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就头疼不已,再想到自己昨夜还一门心思去撮合她和化身狐狸苻启实为魔族皇裔的单麟,便有些懊恼之前为一己之私行事太过急躁。
我其实并不后悔自己为了慕寻而做出这样的荒唐举动,世人皆有执念,要我眼看着慕寻同其他女子成亲并且有可能会像天帝那般在成亲后同我疏远而没有任何作为是万万不可能的。然而我毕竟不知苻启就是单麟,也不知他的结局竟是凐灭在本上神的手里。我对芷茵虽不似慕寻与郄辛珍重,但毕竟对她也有长辈之情,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若昨夜那番举动使得芷茵对单麟痴心更重在这关头上闯出什么祸事来,本上神只怕此生都要为此事难以心安。
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安稳,便急急别了郄辛赶回了自己的无情司。
说起来那个时候我其实已经料到此事恐不能善了,却仍旧没有想到芷茵他为了单麟,竟能做到那个份儿,想来到底还是估错了“情”这一字的分量,终是酿下了不可挽回的惨剧,也差点几乎因此断送掉自己同慕寻十几万年的情分。
回到无情司时芷茵已经不在。问过司里的鬼官才知道,她醒来的确哭闹过跪在我门前说要等我回来求我放过苻启,鬼官被她闹得无法便跟她说天帝已颁下要将单麟挫骨扬灰的旨意,要救下他除非是天帝改变主意。她听后竟然不管不顾就直往九天之上的天庭闯,慕寻劝不下她又怕她惹怒天帝而被降罪只好在半路上再次将她击昏带回了甫越山。
我听得心惊,得知慕寻拦下她后又松了口气,想了想对着鬼官吩咐了几句便招来祥云去了甫越山。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我是在芷茵房门外找到的慕寻。他垂着眼静静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背习惯性地挺得笔直,然而隔得老远却依旧能感受得到他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子疲累挫败的气息。我看了看他身后印上了结界的房门——并没有听到哭闹声,想必芷茵此刻仍然沉睡着。便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想要在他身边坐下,谁知还没到跟前脚下就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低头发现自己撞上的竟然是个酒瓶。我目光移了移,看到周边横七竖八倒着的五六个瓶子,看样子已经空空如也。
我不由地一愣。慕寻他很擅长酿酒,因为父神爱喝,然而他自己却是平日里除过不得已的应酬就从不碰这东西的。
慕寻并没有抬头看我,只是保持着沉默和始终僵硬的姿势那样静默地坐着。我呆了片刻,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忍不住脚麻微微换了个姿势时,听到他沉沉的嗓音从一旁传来。
他说:“其实我一早就看出苻启不对劲也大致猜出了他就是单麟,但是因为并不清楚他的目的不愿打草惊蛇,便一直在一旁淡漠地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后来发现她对苻启超出了一般的感情才有些慌乱起来,想要阻止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另一方面也不想计划功亏一篑,便只能一再地拖下去。”
“她说要去求天帝饶单麟一命,实在不行就用她的命换他一命也成。我心里清楚,她平日里虽为达目的也会同我撒娇玩闹有时候也会说些狠话,但这一次她是认真的。我施法让她昏睡过去时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神,她眼中的怨忿让我心颤。”他的语气竟是从没有过的脆弱,喃喃道,“她怨我。”默了默,抿唇苦笑道,“单麟若是死了,她会恨我吧?”
他伸出手掌盖上眉心,似乎是想用手臂的力量撑住头颅使其不至于颓废地垂落,闭上眼顿了半响,忽然讥讽地笑了:“我为了得到那颗心,卑鄙地用师徒之名将她捆在身边,以为宠着她顺着她给她依赖就能得到她的爱,却忘了,心不由人控制。她掌控不了自己的心,就像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私心一样。我以为只要隔着他们不让她爱上那个人就好,呵呵,”他摇了摇头,笑容苦涩,“没错,她不爱那个人。但是到最后,她爱上的仍旧不是我。阿归你说,”他看向我,神情似笑非笑,“我这个人,活得是不是很失败?”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就这样坐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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