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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砂满园-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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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想让赵虎多去她家做客的意思,苏铮面上应下,心里却腹诽,其实她也是个摆弄泥巴的。

人渐渐多了,戏也开演了,苏铮天生没有多少艺术细胞,对这些东西真是半点也不懂,看那些涂红戴绿的戏子们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了半天,都没听出来在唱什么,看人物依稀是个学子北上艰难求学的故事。

其间郝先生果然低调地来了一次,专程对苏铮说了道歉的话,苏铮哭笑不得,觉得这位夫子真是对自己要求严格得紧,早知道这样当时报到的时候她就去主动找他好了,也不用他为这件小事一直记挂到今日。

郝先生走了之后苏铮见苏觉也昏昏欲睡了,便准备悄悄撤退,但还没动,楼梯口便微微有些骚动,一个颀长的身影后面跟着个随从,十分耀眼风骚地走进来。

苏铮一看那人心中便暗叫晦气。

秦孤阳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那日春雷夜,苏铮装作没认出蒙面的他,但他可是将自己看得一清二楚,虽然颜独步和陈解都说过这人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但再次见面还是会觉得古怪,好像那双眼睛扫到自己的时候总带着点什么东西。

秦孤阳一上来便四周扫了一眼,在苏铮这边微微停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和二楼上面的一些比较体面有地位的夫子或者学子父母打了招呼,俨然是一派主人的架势。

苏铮看得奇怪,听到附近有人激动地议论:“是秦大家啊!”

“听说他前段时间得了一场病,连门也出不了,今日竟然会特地过来。”

“毕竟怎么说都是他的茶楼,他是主人,露个面也是情理之中。”

“到底是我们致行面子大,换了别人秦大家才不屑理会呢!”

“看来秦大家身子是好了,你说那个新矿的事他会不会插手……”

苏铮苦笑,早知道这茶楼是秦孤阳的产业,她就坚决不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孤阳,她心里就冒出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秦孤阳和该打招呼的人都打过之后,就朝她这边走来。

苏铮看看身边,她坐得偏,旁边没什么看起来了不起的人,就是还有几个空位,这人不会要过来坐吧?

周围的人都紧张了,纷纷起身见礼,赵虎娘更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苏觉和赵虎都傻乎乎地仰头看这个漂亮的大哥哥,他们都太小,不知道这是谁,便不会产生什么崇敬畏惧的情绪。

秦孤阳表现得很亲切,和人们一一微笑回礼,然后指着苏铮旁边的位置,用不会很大声,但绝对能让其他人听出话语中的礼貌友好语气的声音说:“站得太久有些累了,不知秦某是否能坐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遗失的火把



苏铮目带不解地看秦孤阳一眼,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但很多人都在看着,她还能怎么说?当然是点头了。

秦孤阳笑着坐下来,转着手上的碧玉短箫,语气轻快地道:“近来过得可舒心?”

苏铮心中微颤,想着春雷夜前自己对他是什么态度。

应该是敬而远之兼有些不耐的,便淡声敷衍道:“多谢秦大家关心,小女子一切安好。”

“是么……”秦孤阳拉长了声调,“可惜秦某过得不大好,先是手下一帮吃饭的这里疼那里疼,能请的大夫都请了个遍,就是诊不出病因,搞得一个个都怨声载道,都快要造反了……”

“还在疼?”苏铮惊愕问,收到秦孤阳似笑非笑的眼神,便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说:“颜独步跟你说那天的黑衣人是我了?”

苏铮抿唇不语。

“或是你自己看出来的?我由胜转败直跳脚的样子很可笑吧?”

苏铮瞥了一眼他悠然转着的碧玉箫,她很清楚里面藏着可怕而古怪的银丝暗器,那晚她不经意看到颜独步被银丝缠过的地方,肌肉被生生割断,一直勒到肉里面去,想想就毛骨悚然。

可就是那样,颜独步依旧胜了眼前这个人。

苏铮想起颜独步的保证,硬着头皮木着面孔问:“那日我只是凑巧撞上,当时也不知道是你,今日你说这些话是要秋后算账?”

“呵呵,哪敢哪敢,只是有些好奇,听说我那些属下之所以会疼痛难忍,是你下的手?”

“那又如何?”

“那是什么毒?”

苏铮又不说话。

秦孤阳看着她慢慢地说:“无论是多高明的大夫,或是武功绝顶的武林高手。都说不出个原由来,我不忍手下撞墙挠地,便想了个法子,将他们疼痛之处全砍下来……”

苏铮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疯了!只要熬上几个时辰便可不药而愈!”

这话有些大声了,周围本就在悄悄注视着这里的人们都诧异地盯过来。

苏觉也跑过来,苏铮忙叫他和赵虎一起都和赵虎娘呆着。

秦孤阳点点头:“确实,那些脾气硬的,或是疼在脑袋上不好砍的,在三两个时辰之后竟然一个个都好了。害我追悔莫及。”

他瞧着苏铮肃沉的脸,不知怎么心情好起来:“我也算走过大江南北的,却从未见识过如此奇效的药物。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苏铮自动忽略了第一个问题:“当时你那些属下太凶悍,我一时慌张,所有药粉都用出去了。”

“哦?是么?”秦孤阳挑起似剑似柳的眉毛,惹得苏铮全身戒备起来,“你真是个奇女子。”谁知道秦孤阳感叹了这么一声。“不但用的药物见所未见,连照明的火把都与众不同,叫人不好奇都难。”

苏铮不解,忽然想起什么,整张脸都变了。

果不其然,秦孤阳的那个随从从身后伸出手。拿出了一根长长的寻常木棍似的东西,苏铮眼睛一瞬间瞪得险些要脱眶。

怎么可能?!

那是、那是她系统里的手电筒!

那日回龙窑找姜师傅的木搭子,因为天色黑暗电闪雨骤。她兑换出了手电筒照明,后来一到龙窑就发现地上有血,环境古怪,还有弩箭要害她性命,忙借着手电筒落入水坑的瞬间关掉了灯。后来忙着逃命,忙着跟随颜独步对付黑衣人们。把手电筒给忘得一干二净,因而没有收回来。

后来回到家之后倒是有记起来,但系统里的东西在取出去一定时限之后是会自己消失回系统的,所以她就没有在意。

怎么现在会在秦孤阳手上?

它应该已经回系统了呀!

她试过很多遍,各种各样的东西,拿出系统之后不再管它,或早或晚都是会无声无息地消失的。

猛地,她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僵硬。

是不是因为试验的时候自己离那些东西很近,而这次手电筒离自己太远了,远得没办法回到手电筒?

坑爹的,这系统到底是怎么设定的!

她伸手想去抢,秦孤阳快一步把手电筒抓到自己手里,像转碧玉箫那样转了一圈,口中道:“你道奇怪不奇怪?我用刀砍、用斧头劈、用火烧、用石头磨,愣是没有把这东西弄坏,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还有这不是用来点火用的吗,怎么都点不起来,那夜在大雨中你可也能举着它来照明,怎么轮到我就不行了?”

秦孤阳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铮,目光里是无限的探视猜度,仿佛第一次正面直视这个平凡得一塌糊涂的少女。

怎么会呢?

两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在她手里出现,她知不知道这两样若用在关键处可以发挥出多少力量?如果能为他所有……想想心头都热了,盯着苏铮的眼神也就热切了几分。

三楼某隔间里,“即是说,有人在南边设下埋伏,没有将你杀死却使得你们走散,你只身南上,对方不敢再追,却将消息透露给秦孤阳,秦孤阳不愿错失良机,便中途拦截你,以致于有了后来镇西的事。”

梅甲鹤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恩施玉绿,抿了一口,回味无穷,他叹了口气,望着眼前清逸俊雅的男子指责道:“你实在太大意,到那种地方去居然只带叶八叶十七两人,底下的人也不劝着点。”

坐在桌边一身端凝黑衣的颜独步不甚在意地道:“那些人伤不到我。”

说着便也要去倒茶。

梅甲鹤将手一拦,瞪着眼睛:“别忘了,你还在喝药,别想碰这个!”

茶能解药。

颜独步苦笑,那些药,他能说都拿去浇花了吗?也没几道小伤口,又都过了这么多日,还非得折腾得大灾大难一样,他庆幸当晚没有立即去梅府,而是先在苏铮家里收拾干净又养好了精神,否则此时他连门都还出不了。

他看了看茶壶,颇有些遗憾地收回目光。

梅甲鹤心里这才舒畅些。

死小子就该好好治一治,老是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总有一日会栽大跟头。他嗜茶,便不能让他喝茶,还要在他面前喝,馋死他!

这恩施玉绿最是讲究烹煮,他亲自挽了袖一一做来,室内早已是茶香四溢,爱茶之人又有几个忍得住。

颜独步对这种明显不符合梅甲鹤的幼稚行为只能报以无奈。

梅甲鹤问:“秦孤阳那里就那么算了?”

“不然如何,说起来当初是我做得不地道,他怨恨我也无可厚非。”

梅甲鹤摇头,忽然见颜独步眉心轻折,抽身迈到了窗边。

梅甲鹤跟着看去,只见二楼一角落处正坐着他们提到的秦孤阳,而在秦孤阳旁边的少女正瞪着眼睛愕然万分地质问着什么。

秦孤阳的随从拿出了一个棍子样的东西,脸色本来就很不好看的少女更是一瞬白了一张脸,急忙去抢,秦孤阳却轻松将棍子拿到了自己手里,轻佻散漫地说了一句话,接着两人便僵持下来。

阳光从二楼的窗口投落,照了少女半身,她身着白底绘荷花池景的上裳,衣领袖口是掌宽的墨绿色滚边,下身一条同色的裙子,这过于沉穆的颜色本不适合豆蔻年华的少女来穿,但衬着她通身简单的装饰,眼底明亮而隐忍的怒意,竟有种超脱年龄的成熟感,俨然百花园里挺立着一株沉静稳秀的玉树。

颜独步的目色骤然加深。

搭在窗沿的手指也收了一下。

梅甲鹤看出一丝端倪:“这小子还是老样子,没几日又出来蹦跶了,不过那女孩便是那日收留了你的人吧,你莫非不曾……”

话没说完颜独步已经转身大步走出去。

梅甲鹤愕然,以颜独步的性子,无论何事都断不会牵扯进不相干的人,定然已做好周全应对,不会让秦孤阳为难到苏铮,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哪里出了差漏?

苏铮双手捏着腰间的风带握成拳头。

宽松的袖口掩住了手背上的青筋,渐渐地她放松下来,但还是感觉扛不住秦孤阳的视线。

到底是曾经几乎把颜独步逼入绝境的人,不是她这样的小角色可以抗衡的。

她没抬头,稳住自己的声线,尽力镇定:“那火把,不过是材质比较特殊。”

“不过是?”秦孤阳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完全不理会周遭人怪异八卦的眼神,戏台上扮书生的小生在激昂慷慨地唱着,将他的讥讽压在底处,“姑娘,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你知道徐飞吧?”

苏铮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别人,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秦孤阳道:“大江上的一把手,劫人运货走私偷渡,早年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在民间帮派间权势无两,可后来他遭人背叛,一夜间一无所有,可十来年之后他又卷土重来了,你知道他如今所凭恃的是什么?”

苏铮摇头。

心里却想起了那个一跛一拐的徐飞,还有在庚溪镇时她深入刘府给他偷出来的那块沉重的东西。

不会是……

“是玄铁。”

“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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