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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锦绣芳华-第97部分

小说: 锦绣芳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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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必然的,只是不知高程会不会将萧让并未死去的事告诉清君。
**
连续几日,高程每次禀明手边的事情之后,看着顾云筝总是欲言又止。
顾云筝每次都是心生笑意。这个人哪,也不怕把自己闷坏。这日一早,她遣了身边的仆妇,问道:“有什么要告诉我?”
高程低头沉思片刻,道:“是关于清君姑娘的事。想来夫人也知道了,我与她以往算是相识之人。眼下她知道我在侯府做管事,也知道了那天听她弹琴的是夫人,对于蒲家、姚家的事也有耳闻,就猜想夫人是不是为云家不平才如此行事的。”
“然后呢?”
“若是如此……”高程又思忖片刻才道,“她想能不能请夫人相助,到宫里。哪怕是做个宫女也好。若是夫人不愿如此,她只能求相熟的官员相助。”
顾云筝继续发问:“此话当真?”
高程点头,言语如常的利落起来:“当真。我是担心她入宫出了闪失平白送掉性命,这几日才犹豫着该不该跟夫人说一声。可她若是等不及,找别的官员相助,保不齐被人欺骗,下场更不好。”
“这样说来,她心意已决?”
高程又点头。
“那么……”顾云筝的指节轻叩着桌面,“你跟她说没说过,济宁侯还在人世?”
高程难掩意外,抬起头来看着顾云筝。这件事,她是如何知道的?是祁连城告诉她的么?应该是。释然之后,他再度点头,“我见她主意已定,知道因何而起,权衡轻重之后告诉了她。她还是不改心意,说不论侯爷在不在人世,她都要试着帮他一把。”最后,他又低声补了一句,“她还告诉我,别影楼里有这心思的人,有几个。”
这些女子,这些萧让甚至不能给个名分的女子,到了如今,待他还是赤子情怀,有了一点点希望,有了一点点能力,就想为他做些什么。
顾云筝反反复复斟酌着高程说的这些话,最终点一点头,“我知道了,尽力而为。”
“多谢夫人。”高程语带怅然。
顾云筝看他一眼,苦笑,“说不准她会不会后悔,猜不出她日后前程,可总比别的人帮她更好一些。即便是明知作孽,但她若是心意已决,也只能如此。”
高程黯然点头,离开花厅时,想着夫人一个年轻轻的女子,竟比他还果断。他可是犹豫了好几日,夫人却是思忖片刻就有了决定。
顾云筝想到祁连城将人手安排到别影楼的事,不由轻叹一声。他安排人手,无非是要了解光顾别影楼的达官显宦的另一副嘴脸,寻机获知庙堂之事。而他有没有打过宫里那位的主意呢?应该有吧。
不,他本就是冲着那个人去的。否则,哪里还有姚祥上蹿下跳的余地。要知道,姚祥可也去过几次别影楼。
是这么巧,巧合之下,关乎着清君的一生,甚至于,还有生死。
她唤来燕袭,把清君的事情说了,让他去醉仙楼告诉祁连城。
**
姚祥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蒋晨东却也不着急,每隔五日上一道参姚祥的折子,其余的时间,用来帮着凤阁老收拾蒲家了。
凤阁老上过几道折子,既是为治下不严请罪,又弹劾蒲家。皇上也不知在忙什么,留中不发,惹得一些厌弃蒲家的官员心急起来。
是在这时候,蒋晨东出面,与凤阁老齐齐收集蒲家的证据,与数名官员联名上疏,请皇上惩戒蒲家三老爷、四老爷。
蒲家这几年切实的证据,霍天北手里一大把,陆陆续续放给了凤阁老和蒋晨东一些。等到皇上绷不住了不得不给个说法的时候,他写的长长的一道弹劾蒲家的折子也到了龙书案上。
皇上好生安抚了云凝一番,到养心殿面见六位阁老,说这些日子并不是不闻不问,而是命专人查办蒲家过错了,查证中所知诸事,与定远侯折子上列数诸事完全相符,是以,将蒲家兄弟二人打入大牢,不日问斩,蒲家其余人等一概流放。
蒋晨东暗自窝火。霍天北的折子刚到,皇上就定了蒲家两人的死罪,连刑讯逼供都省了,这让人看起来,皇上还是看重霍天北的情面,那他之前与别人忙活半天又算什么?唉,他在心里叹息一声,果然还是那个狐狸更沉得住气。
皇上却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其实霍天北的折子那么长,他只看进去一句话——霍天北说,蒲家人今日愈发目中无人,在人前招摇过市,且已静妃外戚自称。
云凝是云家人,的确是,可所有人都装糊涂,那就永远是猜疑。偏生蒲家不知轻重,时常进宫不说,居然还说过那样的话?!一定是的,定远侯才没闲心捏造这种谎言。既是如此,蒲家人就一刻都不能留了——他早就有除掉蒲家、掩盖一些事实的真相,眼下这是绝好的机会。之前没正经应对,一来是时机不到,二来也是云凝每日里哭得梨花带雨的为蒲家求情,他才拖到了如今。
这档口发落蒲家是最好——他就是要蒋晨东知道,你是我的妹夫,可霍天北依然是我的宠臣,他的话我最重视。你想不被师出同门的霍天北压着,就要多花些心思,多做几件压过霍天北的事。官员争斗是好事,都不斗了才是坏事,这道理他最明白。
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笑,笑霍天北怎么那么招人恨:陆骞每次进宫,提起霍天北,都是颇有微词,说因这几年一些事,实在是不能再认可那个昔年学生,对蒋晨东却是满口的称赞。他不懂,不论哪方面来讲,霍天北都比蒋晨东更让人赏识,偏生陆骞是这样。
可是这样好啊,太好了。
师徒两个都与霍天北不合,联起手来,就算不能死死压制住霍天北,钳制住却是一定的。有他们与霍天北表面和气暗里争锋,他就不需再担心后者功高震主权倾朝野了。
解决完蒲家的事,云凝哭了一整日。皇上劝的口干舌燥也没用,索性用一件事让她心安,第二日就下了废后的旨意,将皇后打入冷宫,随即就册封云凝为贵妃。
云凝的眼泪这才收住了。
可这件事一出,朝堂炸锅了。废后可不是开玩笑的事,皇上却率性而为,当做儿戏一般,着实让人忧心。
底下官员的折子皇上可以不看,几位阁老他却是不能不见的。连续被几个人絮叨了几天,皇上烦不胜烦,索性拿凤阁老开刀——这一日,凤阁老正好心好意地规劝的时候,皇上发了火,一通训斥之后,责令他回家歇息一段日子,其兵部尚书职,由西域总督叶松担任。
几位阁老心愿得偿,闻言俱是一喜。皇上又派给了他们差事:快些拟出新一任西域总督的人选。
内阁有了新的事情要忙,更要准备与新一任兵部尚书攀上交情,谈论后宫事情的时候话就少了些。皇上很满意,想着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做这些日子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几日后,宫里有传言流出:皇上曾连续三日夜间离开宫廷,天明方回,也不知去了何处。
云凝比谁都清楚,那不是传言,是真的。她气得火冒三丈,换在云家落难前的脾气,早就将室内摆件儿全摔在地上了,可如今不行,不能再做那样任性的事情了。
她疑心皇上在外有了新人,所以才做出这样耸人听闻的事。若是有了新人,她这宠妃不就要饱受冷落了?她进宫的目的就是可想不可及了。
她去养心殿见皇上,却被太监拦在了门外,说皇上正在歇息。她只好回到宫里,想找个人说说话,给自己出出主意,便又想到了蒲家获罪的事,伤心不已。
如今是真正的势单力薄了,就连名义上娘家凤阁老一家,如今也是自身难保。
想来想去,想到了这件事的源头。
是霍府中人不由分说伤人在先,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风波。都怪顾云筝,她起初若是私下了解此事,怎么会到这地步?定是她强词夺理与在外的霍天北百般数落蒲家的不是,霍天北才出面介入此事的。一定是的。要知道,霍天北从来都是被人弹劾的主,他何时弹劾过别人?
越想越恼火,陡然生恨。
云凝唤来杨柳,吩咐道:“请霍夫人到宫里来,我有事找她商量。”
杨柳犹豫片刻才称是而去。

  ☆、第83章 竟风流(8)

顾云筝去往宫里的路上;猜测着云凝见自己的目的。感谢?不太可能。找茬?应该是的。
蒲家这件事的最后一个作用,就是能看出云凝的心迹。若是到如今还将蒲家视为亲人;为他们不甘、委屈,她就要完全与云凝撇清关系,甚至于;把她当成自己的隐患。
既是隐患,就早晚要除掉。
还是那句话,云家的人可以死,却不可以不要脸。
到了宫里见到云凝;顾云筝姿态恭敬地施礼。
云凝冷冷一笑,沉了片刻才让顾云筝平身,之后也不赐座;含着讥诮开口:“原本我还想着;定远侯夫人要是架子太大不肯来可怎么办呢?”
“臣妾不敢。”顾云筝不卑不亢的。
“还有你不敢的事么?”
“……”
云凝冷声道:“你不知约束下人,让他们在外嚣张跋扈,这些事,定远侯可知道?他在外面不知细节,听了有心人的一面之词,就对蒲家下了杀手,来日回京,便是别人不与他细说缘由,我也会找他说清楚的。”
顾云筝只是道:“臣妾对侯爷并无丝毫隐瞒。”
鬼才信。云凝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语气阴冷:“今日由着你怎么说,来日侯爷发落你,你可别怪谁。你要明白,多少人因你身死,又有多少人流放千里之外。”微扬了下巴,满带挑剔地上下打量顾云筝,“真不知侯府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你这样的人娶到了家中。”
猪脑子!顾云筝在心里不屑冷笑。
云凝端起茶盏又放下,吩咐顾云筝:“来给我斟茶!”
顾云筝笑着称是。
杨柳却心急起来,唤一声“娘娘”,见云凝无动于衷,索性摆手让左右宫女退下,之后才出声提醒云凝,“定远侯夫人与祁公子相熟,之前娘娘未问过奴婢,奴婢也就没提醒。”
云凝立时脸色微变。
杨柳语声冷淡:“祁公子不会愿意看到您为难霍府中人。娘娘,这是你最后一次召见霍夫人。”
顾云筝还是给云凝续了一杯茶,将茶盏放回到云凝手边时,微声说了一句:“你不过是一枚棋子,说难听些,不过是个认贼为夫为父的蠢货。要不要我跟祁连城美言几句,将你这棋子弃了?”之后徐徐后退,行礼告退。
云凝气得脸色煞白,半晌透不过气来。
顾云筝回到府里,马车刚进府门,陆骞的小厮上前拦下,“先生有事找您。”她便直接去了陆骞住的外书房。
她进门后,陆骞就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半晌才道:“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你是故意纵容管事惹上了蒲家、姚家。你在内院外院的管事我都见过几次,知道他们是有分寸的人,做不出嚣张的事。我记得,那一晚你也不在府中;我还记得,你本身就是身怀绝技之人。”
顾云筝坦然望向陆骞,“先生,有话直说。”
“你常出门走动,去的却是东大街、醉仙楼,并非访友。至于你见何人,我就不清楚了。倒是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暗中的动作却不少。”陆骞笑道,“你这些事,天北知情么?他这样做,到底是要帮他立威,还是另有目的?甚至于,是有心算计他?”
顾云筝笑了笑,不说话。
“若是你有心偏帮别人,到时候不妨来见我。”陆骞端了茶。
顾云筝却没即刻告辞,而是笑微微的道:“我无心偏帮谁,相反,谁要算计侯爷,我会尽力把他除掉,因为看着就恶心。”语必也不行礼,径自走了。
她今天真的气不顺,也真是犯恶心。
这几日都是这样,脾气不好,胃口差得很。吃多一点辛辣的菜肴,胃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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