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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部分

重生小地主-第310部分

小说: 重生小地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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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你知道的挺清楚啊。”连蔓儿意味深长地道,“……可是,这不对劲啊。四百两,咱庄户人家一辈子,干啥能花四百两银子?我奶要的还是三年的,那一辈子得多少。孝敬我奶,还得有大伯和二伯的份吧,不能比我们和三伯的少吧,那加起来是多少钱?”



“三年,起码一千两。”连叶儿就接茬道,“我爷我奶,前半辈子,也没花这老多钱吧。”



“这不还有秀儿吗。”连守义见连守仁脸色通红,就加了一句,为连守仁解围。



“这钱是给我老姑要的?”连蔓儿大惊道,“我老姑干啥用这老些钱?”



“才不是……”连秀儿大怒道。



“这钱就是我自己个要的……”周氏嚎了一嗓子,打断了连秀儿的话。“我老天拔地,……奶水钱,三年的奶水钱……”



周氏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的,但是她被气疯了。这气她的人中不仅有连蔓儿、连叶儿,还有连守仁和连守义。她为这两个儿子担下了不是,可这两个人却要将她和她的老闺女往死胡同里赶。



连老爷子坐在炕沿上,抬手捂住了脸。



“老太太,听说,你这老闺女,还是你四儿媳妇给奶大的。”老金哈哈笑道。



“这老婆子她疯了,老三、老四,还不快点扶你娘到那屋歇着去?”连老爷子说着话,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连守信和连守礼上前去扶周氏,连守信冲着连蔓儿微微地摇了摇头。



连蔓儿就不再说话,拉着连叶儿站到外屋去了。



乱了一会,周氏、连秀儿被安置到西屋里去了,东屋这边,连老爷子和几个儿子都重新落了座。



“……她老糊涂了,狮子大开口,这事肯定不能这么办。”连老爷子打起精神,慢慢地说道,“正好几位来了,也给做个鉴证。我大儿子能有今天,和这些年他几个兄弟的帮扶分不开。他心里都有数,现在,正是他回报兄弟们的时候,他不能做这……这……不讲理的事。”



连老爷子说到这,就示意连守仁开口。



“我爹说的没错。我心里感激我几个兄弟,一辈子也忘不了。有啥能帮的,我肯定帮。这不,我要去上任,就打算把老二全家都带上。”连守仁就道。



“对,我大哥对我们,那是没话说。”连守义忙附和道。



“老三、老四,是他们自己个不愿意去。”连守仁就道,“分家的时候,财产啥的,我啥也不争,都给我几个兄弟。我娘说的那些,就是白给他俩的。”



连老爷子的脸色就缓和了一些,连守仁的这些话,还算和他的心意。



“空口无凭,还是立字据的好啊。”老金道。



连蔓儿和连叶儿就将两家分家时的文书拿了出来,给众人看了。大家看后,都相顾莞尔。嘴上说着照应亲兄弟,可分家却分成那样,这还真是有意思。就算是连守信分家时,连守仁还没发达,可现在连守礼分家了,还是一样的分法,这又怎么说。



还有三年四百两银子,这可真是“照应的”太“亲切”了。



“……十八亩地的收成,后面的园子,家里的鸡和猪,都给老三和老四……”连老爷子开口道。



“爹,”连守信就站了起来,“这些东西,我不敢要。”



第三百七十八章分产



连守仁要带上他的一家子去上任,连老爷子、周氏要带上连秀儿,还有二房连守义一家人也都要跟去,没有人愿意留下来。而连家的老宅,没分出去的园子、田地、院子里养的鸡和猪,这些都需要有人照看。



“……那十八亩地,你们就种着。还有那佃来的三十亩地,今年收完了。明年你们是要继续佃,还是退佃,都由得你们。”



连守仁说他不争家产,都给连守礼和连守信,连老爷子也说要将这些东西给三儿子和四儿子。



周氏去了西屋,连守义虽然在场,却一言不发。



老金嚷着要写文书,口说无凭。



而连守信则是直接站起来,说他不敢要。



“地、园子、鸡、猪,这些我们自己也有了。孩子们都还小,五郎和小七要念书,俩丫头也不能太苦了她俩。就我们两口子,这些就够忙活的了,多了,我们也忙活不过来。够吃够喝了,再多的,我们也没啥想法。”连守信接着说道。



连守仁和连守义处处算计,可周氏和连老爷子待他们是怎样的,连守信都看在眼里。他可以不争竞,但是他诚心诚意地顺从、听话,遇事先为老人考虑,连老爷子和周氏又是怎样待他的?他不能再一直自欺欺人下去了。



尤其是今天,周氏的举动,一开口就是四百两,这不是应急,也不是救命,还说是让他们占便宜。他说不能答应,周氏先是骂,后来竟然冲他下跪,叫他大爷。



他的亲娘。在要跟着他大哥去享福的当口,还要把他往死里刮、往死里逼,让他无地自容,死了都不能安生。



紧接着。周氏闹着要上吊,他劝着,拦着,就被周氏抓破了脸。



他孝顺、忍让,周氏却恨不得他穷死,没脸见人。连守仁和连守义独善其身,将不是都让周氏和连秀儿来背。周氏却能忍气吞声,为了连守仁的前途而甘愿自己没脸。



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伤口,连守信的心里是拔凉拔凉地。



他是实诚的性子,本就不善伪装虚饰,一腔的义愤,强忍住没有爆发已经是极限了,开口说话,可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实得惠儿的来吧。公道自在人心。他连守信没对不起人,亲娘就是要拿屎糊他的脸,并不是他的错。



“爹。你说的那些,我也不要。我还想着继续在山上做工,叶儿和她娘也忙不过来。”连守礼也跟着站起来,闷声地说道。



连守礼是做哥哥的,不过他现在完全是看连守信咋做,他就咋做。相比起爹娘和其他的两个兄弟,老四人实诚,对他好,跟着老四,他心安。



“你们别听你娘刚才胡咧咧。这家还是我说了算。我说白给你们,就白给你们。刚才也说到这,就岔开了。你们俩心里不用有啥负担。这些东西,不给你们给谁?”连老爷子有些着急,当着这些人的面,他想要补偿连守礼和连守信。也急于想要重新确立一个和和睦睦、美满团结的形象。



“爹,不只这些我不要。原来分家分给我的房子、园子和地,还有这些家伙事啥的,我也不打算要了。”连守信又缓缓地说道,“六亩地、前院的半个园子,两间半房子、屋里这些家伙事、农具啥的,今后,就给爹和娘做养老用。”



连老爷子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老四……”



“爹,这些要不够,你、你老说个数……”



“老四,你这说的是啥话。你娘她就是那么个人,没法子。你咋还嗔心了那?”连老爷子急道。



“爹,儿子不孝。”连守信慢慢地跪了下来,“我自认,这些年,我对爹娘,对兄弟,我没有啥对不住的地方。当初是因为啥我们分出来住的,现在我都不敢去想。……这隔三差五地这么一回,要不是想着孩子他娘跟我受了这么多的苦,孩子们还小,没了我,肯定就没了活路,我就想把这条命,还给爹和娘算了。”



说到这,连守信忍不住呜呜地哭了。



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连老爷子在炕上也坐不住了。



“你还啥命啊。”张氏站在屋子外,听见连守信这么说,就冲到门口,哭着说道,“要还命,咱早都还了。我蔓儿不就死了一回,还有我那没见过天日的苦命孩子。”



“两条命,咱啥也不欠谁的了。他奶要拿啥……水钱。”张氏终究面皮薄,说不出奶水两个字来,“秀儿不是我生的,她该给我多少钱?咱再要欠她的,就说个章程出来,咱砸锅卖铁,咱还。我爹娘生养我,就想着我能过的好,从来没想着养我是为了朝我要钱。我这几个孩子,我心甘情愿养他们,只要他们过的好,要我咋地都行。”



屋外,赵氏、连叶儿、连枝儿、连蔓儿、五郎和小七都忍不住掉下泪来。



张氏说话的声音可不低,在西屋的众人,包括周氏和连秀儿肯定都听到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或者开口。



东屋里,来客们都神情莫测,连老爷子的脸却是一阵红一阵白。



连守信和张氏,一直是两个厚道的人,不管是心里,还是嘴上,都总想着为别人留一线的人。周氏那些话说了无数次了,这两口子都默默地听了、受了。今天这两口子说出这样的话来,那确实是被逼的没法子了。泥人还有个土性,周氏这次,做的是太——过分了。



可是,他已经做出挽回了。在连家这么紧要的关头,这两口子如果能够再忍一忍,这过后,必定是一片海阔天空。



连守信两口子不忍了,这让他、连守仁,包括整个连家都很被动。



“你娘不懂事,她说啥,你们就当没听见得了。你们咋还钻牛角尖,跟她一般见识。这不,啥事都还有我吗!”连老爷子也站起了身,有些激动地道。



连老爷子说着话,就要扶连守信起来。



连守信没有起,他依旧跪在地上。



“爹,我也三十几岁了,我也有儿有女,我出去也要见人,我也要个脸。爹,我求你,一次让我娘满意了,也让我能喘口气,把腰板挺直了。”



与其隔几年就要被敲骨吸髓一次,不如一次性地还了这个“债”,也省得遭零刀碎割。



“是啊,老爷子,好歹这是你儿子。你就给他个痛快吧,这杀人不过头点地,凌迟处死那玩意儿,现在朝廷都讲究个慈悲,不兴那个了。”别人都碍着身份,不好说话,老金却不在乎这些。



“爹,不只这样。我大哥去上任,我还给他凑钱,凑路费钱。这个另外算。”连守信这个时候又道。



“老四兄弟,好,有情有义的好汉子。”老金就对连守信竖大拇指,不过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啊,咱们男人家做事,也讲究个恩怨分明。以德报怨啥的吧,太愚。太愚,懂不,就是傻了吧唧的,人不感激你,人还吃定了你,吃了你,人还得笑话你。”



老金说到这,意有所指地瞄着连守仁冷笑。



其他几位客人都不说话,王举人和王幼恒的脸上却都挂上了微笑,吴玉贵、吴家兴都朝老金点头致意,老黄就坐在老金旁边,看着老金,一副相见恨晚的摸样,抓了老金的手就摇晃。



“兄弟,一会找个地方,咱喝几盅去呗。”



“喝几盅,我不跟你去。”老金板着脸,正当老黄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又哈哈大笑起来,“不醉不归,我就跟你去。”



“好,不醉不归,谁不喝醉,谁就是王八蛋。”老黄大喜。



“老爷子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是个粗人,认个粗道理。老爷子你要真说了算啥的,也不能有今天的事,也不能有我老四兄弟和媳妇说的那些事,对不对?干脆啊,就划下道来,大家伙都在,写个字据,我们也能给你做个见证,都不用另外请人去了。”老金和老黄约定了喝酒,他也没忘了眼下的事,扭头又去连老爷子道。



连老爷子有些气苦,别人都碍着身份,偏这老金,总拿粗人做幌子,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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