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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狡狐千窟-第54部分

小说: 狡狐千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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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你且备纸笔罢。”
  伙计听了乐颠颠跑去准备纸笔,放到擦干净的桌子上,客人便提笔写字,写完了正要转身走,伙计忙拦住他,双手递给他两把小巧的水壶,这水壶虽然不大,却胜在新颖奇巧,足见价值不菲:“里面装了桂花酒,将军拿着路上喝吧。”
  “酒壶珍贵,我不能收。”
  “将军别说见外的话,区区两个酒壶将军只管拿着,我这还有好些酱牛肉,昨日才酱好,新鲜着呢,将军拿去吃。”伙计说着利索的帮他把一个粗布包裹装到马背边行囊里,见他执意不肯,就道:“将军别推辞了,这酒壶虽然是云霁那里带回来的值点小钱,保不住将军的字挂在这里一天我就翻倍赚回来了呢,是我赚了将军的,将军还跟我客气。”
  他这样说了,也不好再推辞:“谢谢。”
  “将军?”小伙计显然被唬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您说什么?”
  他的问题声音不大,却让宿涟心里也一激,想起自己回到陵苑,已不是夙朝的宿昔先生了:“你的酒很好。”
  他说完扬身挥鞭,马蹄溅起土尘,渐渐远去了。
  宿涟傍晚回府,进府不过两刻,又出府赶往陵苑王宫。
  他回府时正值日落西山,绯红的夕霏层层叠叠映在天边,美不胜收,纭娉在府里等他,仍旧红衫红裙,红佩红镯,夕霏映照在她脸上,连面庞都仿佛散着柔和的光,见到他连忙迎上去,深深一拜到底:
  “将军。”
  “这两年府里多亏你。”宿涟伸手虚扶了她一把,纭娉忙起身,把他往屋里领:“将军何须这样说,两年来府里没有将军,素日也觉得空荡荡了许多,将军既回来了,就是该举杯庆贺的喜事。”
  “若非你,我也不能这么顺利拿到虎符回来。”宿涟在楠木桌边坐了,静静喝一盏陈露茶,不经意道:“明后日我入宫见国君一遭,你替我预备下。”
  “……”听他此言,纭娉面上似有难色,宿涟皱眉:“怎么?”
  “不瞒将军——”纭娉支吾道:“前些日子云霁送了国君两名美姬,其中一个……国君甚是喜爱,准其日夜伴驾,片刻不舍得离开,已经……三日未早朝了……”
  “宿涟眉尖一皱,已带了不悦:“云霁送姬妾,不过是即将亡国,无计可施之下向陵苑投诚求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女人,想来只美貌,是没有出身的,连做姬延都不够资格,竟日夜霸占国君连早朝都辞去?——国君自己也糊涂,多少好人家的后妃,难道都比不得一个异族礼品?”
  “朝里大臣也有上书劝的,国君也不知怎么脾气大得很,通通驳了回去。”纭娉叹气,“将军不在这些年,国君的脾气……是愈来愈喜怒无常了。”
  宿涟不听还好,一听之下脸色都铁青了,起身就往屋外走,纭娉知他是要连夜入宫去见国君,也不敢拦他,只无声看着他一路走出郡王府,策马行远。
  陵苑虽这几年富庶了许多,到底不如夙朝,然宫室华美,不在夙朝之下,到底富贵帝王家,怎能寒酸教人小觑了去?宿涟马不停蹄赶到宫门,他得国君浦粟特许,出入宫廷是不需通传的,这人离陵苑一离就是两年,那些守门的皇侍都愣了,他消瘦了些许,与两年前相貌也不尽相同,一直拿捏不准是不是本人,面带犹豫的立在那里,宿涟看也不看,道:“连本将军亦不认识了,你们几个这差当的真好。”
  这语气是将军无疑,侍卫立马跪下叩首相迎:“请将军入宫!”
  他也不多话,下马往宫门里走去,宫人宫婢看到他皆是一惊,忙不迭下跪相迎,连滚带爬奔去通知国君:“将军回来了。”
  宿涟入寝宫时浦粟正抱着美人倚在美人靠上,他本来正与美人耳鬓厮磨,得知宿涟入宫的消息也是一惊,情急之下那美人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只能面色讪讪的看着他。
  宿涟推开寝殿大门走进去,直到了他面前才停下,见浦粟怀抱着个美貌的女子,面色变也不变,一跪到底,即使这样卑微的姿势,他做来仍是咄咄逼人的,在夙朝度过的两年没有磨去他通身的锋芒,然而使那气势更加迫人了,浦粟哪敢受他的理,忙下榻捧住他的手,扶他起身。
  “你何须多礼!”他感叹着把宿涟迎到榻上与自己一同坐下,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宿涟对美人靠上的美人道:“下去。”
  “十八?”浦粟疑惑。
  “她就是那云霁送来的美人?”宿涟皱着眉,浦粟讪讪道:“纭娉和你说了?”
  “国君做的荒唐事,想我听不到也难。”
  美人面色慌张,忙拾起自己的外裳行了个礼出殿了,宿涟等她走远了才道:“云霁被夙朝步步紧逼,迫不得已才送了美人与国君求好,望陵苑助云霁一臂之力,国君既没有援助他之心,收下这美人已是不妥,岂能还如此夜夜笙歌?”
  “你常与我说云霁不得不防,我都记在心里,可是仪欢真的很好,她很美!当我第一次在殿上看到她,我就——”
  “国君怎么想姑且不论,请国君也想想您的子民。”宿涟打断他的话,“一个女子罢了,您要宠便宠,封个高高的名分,在后宫养起来也便罢了,怎能一颗心系在她身上,竟然——连早朝都连罢三日?”
  “你怎么能这么说?”浦粟闻言抬头盯着他,道:“仪欢不是寻常女子,我也从不把她当成一个异国的礼品来看待,怎能那样对待她?你之所以说这样的话,只因没有见过她,等我安排你们一见,你一定会发现,这真是个很好的女子!”
  “她是国君妾室,我是外臣,岂有想见就见的道理?”宿涟道。
  “别这么说,仪欢也算你堂嫂——”浦粟说了一半,才发觉自己此言不妥,宿涟似是无奈似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轻声道:“莫不是堂兄有以她为妻之心?”
  他的堂兄浦粟是一国之君,国君的妻子,当然就是国后了,其他位份再高,也只是妾室,哪里当得起宿涟这声“堂嫂”,浦粟连忙摆手:“你早有皇堂嫂,仪欢岂能取而代之,是我唐突冒犯她了。”
  “堂嫂是祖太后为国君所求,自然哪里都是好的,自古娶妻娶贤娶妾娶色,堂嫂是一等一通透贤惠人儿,这是国君的福气。”浦粟与宿涟是堂兄,陵苑先国君,宿涟私下里还要叫一声“叔公”,祖太后是浦粟祖母,自然也是他外婆了,他与浦粟是嫡亲的家人,有些话别人说不得,只有他才说得。
  “话虽如此,夫妻二人时时守着规矩,我觉得倒不如与仪欢在一起来得自在。”浦粟听他这样说,笑着摇摇头:“你不以为然,皆是自小心病所致,然你虽未娶妻成家,却早已有纭娉陪伴左右多年,你心里不也极看重她?可见情意恩爱,并非只在夫妻之间,只要彼此恩爱,就是夫妾又有何妨?”
  浦粟与他自小一起长大,对他的过往与心病亦是一清二楚,宿涟的母亲是陵苑先国君嫡女,浦粟父亲,陵苑先国君的嫡亲妹妹,后来下嫁宿涟父亲,然他父亲是个不中用的,胸无大志,不思进取,只宠爱夙朝出身的妾室与那妾室所处的庶子,将公主之身的母亲抛诸脑后,宿涟幼时靠母亲庇护养在师傅处,才未被那对母子所害,后来皇位争夺,他一箭刺穿异母兄长的头颅,致其惨死,父亲得知消息,竟过于悲痛,暴病而死,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在他与母亲脸上,宿涟焉能不恨?夫妻之间,尚有如此多不如意,处处隔膜猜疑,又何况世间痴男怨女,对浦粟的这番话他刚要反驳,浦粟把身体向他倾过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瘦了……”
  仅仅一句话便冲破了宿涟所有心理防线,让他的心都软下来揪成一团,把想说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两年未见,亦不知你在夙朝过得如何,你为了陵苑受种种折辱,在外奔波受累,我也十分不忍心……”
  浦粟的目光巡视在他脸上。
  宿涟此番去夙朝,一去就是两年,期间他们从未再见过面,两年里宿涟消瘦了不少,不复从前还有点肉肉的、娇憨的样子,已经出落得越发挺拔清隽,如一株通身挺直骨节坚韧的竹,愈发带出通体气势,再不是从前少年身形,每日跟在他身边跑前跑后的那个小堂弟了。
  “真是受了……不过,也长大了。”
  “国君不必顾左右而言他。”宿涟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没有看到浦粟怅然若失的神情,淡淡道:“国君宠幸姬延并非不可,但姬延既入宫,便是为了侍奉国君,若还要令国君至这陵苑天下不顾日日侍奉她,想来不必朝臣,祖王后已一道口谕,赐了她梳洗之刑了。”
  “你怎能说出这样恶毒的刑罚,仪欢不过弱女子,我与她两情相悦,她并没有错啊!”浦粟道:“十八,我总觉得你与小时候不一样了,你还记得么,那时我们都还小,你被姑母送入宫做我的暗卫,说是暗卫,也不过天天玩在一起,是半个‘明卫’罢了,我对你说,我想要求取心仪的女子为妻,一生一世珍重爱护她,你也是赞同与我的,如今仪欢并非我正妻,就是我多宠她几份又如何,你何苦这样咄咄逼人,出口重伤于她?”
  “你不懂啊,十八,那种一见钟情,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捧给她的感觉是多么美妙,我爱慕她,虽她没有正妻位份,仍是我心里的妻子,既然是妻子,为何不能日夜与她厮守在一处?唐玄宗求得杨妃后‘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滋味,我如今总算是明了了,我得到一个心爱之人,你竟不为我高兴么?”
  “若国君是寻常男子,求娶心爱之人我自然支持国君,可国君是这陵苑一族之长,怎可由着自己的性子?”宿涟斥责道,“当时你我不过稚童,说出来的话岂能当真,国后家室高贵,是天下母,你竟拿一介姬延与她相提并论,唐帝纳杨妃为妾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强夺儿媳,杨妃为寿王妃,却被姑嫜所纳,她不做反抗,以死示清白,可见是不忠不贞之女,又诱得唐玄宗夜夜笙歌,置家国天下与不顾,最终酿成苦果,你的仪欢若真是好女子,便该效仿王嫱文成身怀大义,而不是学着做第二个杨妃,惑得君王连早朝都一罢三日,怠倦朝政,袖手天下!”
  浦粟被他疾言厉色一番话说得面色都变了,讪讪道:“是我不好,十八,你放过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了,定日日勤政,不叫你忧心。”
  “我还记得从小时,你就心有大志,要助我上位,要复兴陵苑,记得我们在历代国君宗庙里跪着起誓,定要让陵苑成为这世上强国之首,那誓词字字句句我都不敢忘!后来我奉命在勤政殿里学着批奏折,你就陪在我身边读兵书,半夜实在撑不下去困得倚着我睡了,带翻烛台烧了我写了一晚的折子,可不过几日我批折子困怠,也不甚打翻茶盏,打湿了你的兵书,你赌气在我的六安茶里加豆腐乳,我一看觉得这颜色不对便知不妥,不敢喝,可你看着我,我不得不喝……”
  他轻声絮絮叨叨的说着,语调朦胧,像在回忆一个美好而久远的梦,宿涟的眼眶酸涩了,觉得是自己过于咄咄逼人,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成年分府之后你便不常常来宫里了,四处为陵苑在外征战,平定三城之乱,驻守边关三年,鬼神不犯,又灭纭丹,除了陵苑心腹大患,把陵苑的版图扩展到云霁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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