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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大宋遗事-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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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您这么看?”
  “从来用贤无方,只要贤能,管他是哪儿人干什么?汉唐之间,连胡人都照用不误,何况南方、北方都是汉人!那才是泱泱大国风范!”公著见皇上感兴趣,越发朝大里说了。
  “怎么又是权宜之计呢?”神宗还是不大明白。
  “那是微臣的揣测。”公著说,“我想,假如祖宗手里真有不用南人为相的话,也是因为一时的时势所致。本朝继承后周,先有的北方土地。当时的南方,像南汉、西蜀、吴越、南唐、荆南、湖南、漳州泉州等地,都还割据称王,全是所谓仇仇敌战之国,只是到后来才陆续征服归顺了。建国之初,对这些地方的人有所防范,该是可以理解的;要说不用南方人就是既定国策,永远不可移易,臣实在无法想象,也难以苟同!”
  “说得有理。”神宗赞同说。
  “而且,事实上也从来没有实行过。因为在北方立国,地缘关系,一开始北边的人用得多些,这是有的,但这不等于根本不用南方人。微臣所知有限,眼见的就能数出好些人来。前代丞相,陈恕是洪州南昌人,丁谓是苏州人,王钦若是临江军人,夏竦是江州人,晏殊是抚州人,陈尧佐是蜀州人,章得象是泉州人,杜衍是越州人,宋庠是安州人,刘沆是吉州人,当朝曾公亮、陈升之都是福建人。参政里头,范仲淹是苏州人,欧阳修是庐陵人,王安石是抚州人。多了,清一色都是南方人。有贤有不肖,哪能一言以蔽之呢?”公著居然一气说出那么多人来,不但神宗,连他自己都很有些吃惊了!
  “是嘛,朕也是这么想的!用贤无方,怎么能用地域划分贤愚?无稽之谈,真正是无稽之谈!不问清楚,险些儿坏了朕的大事!”神宗无限感慨。
  一席话能起这么大作用,公著自然高兴,根本想不到去问皇上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暂时,他也没想到要与安石他们较劲。后来时势移易,知道背景,懊悔自己做了蠢事,已经太晚了。
   。。

大宋遗事 第八十一回(1)
韩子华帮衬督条例
  吕惠卿廷争露峥嵘
  官场上的服从,审时度势的多,心悦诚服的少。陈升之对于安石,虽然大体还算配合,可有了机会,他也忘不了要搞些小动作。譬如派八个使者巡视全国,他就悄悄拆过一次台。
  在条例司会上讨论派使者的时候,苏子由不就发言反对吗?后来成了既成事实,连人选都敲定了,子由如何能够甘心?又悄悄去找了一趟陈升之。
  升之见他一个人独自来找,不无警觉,先就问道:“子由怎么独自一个人来找我?”
  “有些事属下始终想不明白,想来请教大人!”子由先卖关子说。
  “呵,什么事?能叫子由想不明白的事,肯定不好办。且说出来听听吧!”升之见只是问事,也觉着有些神经过敏,故意放松,开了一句玩笑。
  “听说派人巡视的事已经定了,连人都选好了?属下不知道,派他们出去,究竟是有的放矢呢,还是漫无目的?”子由问道。
  “什么叫有的放矢,什么叫漫无目的?”升之不知道他具体要说什么。
  “有的放矢,就是派人按察专人专事;漫无目的,就是没有一个中心,海查海问。不知道朝廷取的,究竟是哪一样?”子由解释说。
  升之这才听明白了。可这次派使者的目的,早在条例司就说清楚了,他不会不知道呵?知道而问,该是别有用意?这么想着,也就问道:“您怕有什么想法吧,说说?”
  “嘉祐末年,朝廷也曾派人巡查各路,说是要宽恤地方。可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派出去的使者又没事找事,等到回来,说的都不着边际,根本行不通,天下就没有一个人不笑话的。如今这事,与嘉祐末年有什么区别?您是三朝老臣,该比下官更清楚!”这个例子是他最近才想到的,觉着最贴切不过。巴巴地来一趟,主要也就是想拿这个例子说服升之。
  “那时我奉旨看详,所有的材料都经我看过。”升之回忆说,“可像范纯仁范尧夫他们讲的事,还是在理可行的。”
  “如今派的人里,有几个能像范大人那样贤德呢?”子由没想到升之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终于灵机一动,反问道。
  “这个您放心。如果派的人贤良,他压根儿就不会去。”升之排解说。
  原来,升之果然并不赞成派使者!要不,他就不会这样说话了!既有空子,还能不钻吗?子由当即见缝插针:“大人,光想着靠使者贤德,自己不接受任命,恐怕不行!既知道派使者不合适,不如釜底抽薪,干脆罢了这件事!”
  升之没有表态,让子由先回去了。过了两天,升之却将子由与惠卿,悄悄召进了自己的枢密院衙门。
  “叫你们两位来,是有事想同你们商量。”升之开门见山,“皇上接位的时候就下过诏书,要天下转运使上书如实报告各路情况,可至今连一份折子都没收到。马上就要派使者下去巡察了,想请你们起草一份札子,发下去再催一催。怎么样?”
  人都快要下去了,还发什么札子催问?要发,干吗不早发?显然是有意延宕。札子下去,派人的事就可以缓一缓了:得等札子有了回音,再派人哪!而这一等,时过境迁,派人的事也就可能根本黄了!子由打心眼里佩服,真正生姜还是老的辣!
  子由正要答应,惠卿却抢先开了口:“人都派定了,现在下札子是不是太晚了?目下我手头事情正多,要写,是不是请子由辛苦辛苦?”
  忙,当然只是托辞。上峰交代的事情,再忙也得办,除非你不想吃这碗官饭!惠卿并不知道这事的背景,只是从直觉上感到有些不对劲。避开条例司,到枢密院升之自己的衙门交代事情,本身就有些蹊跷。而且,也根本没听安石说过。他做事一向细密,大事更不会疏漏,怎么人都已经派了,又突然下札子要各路上书?这绝对不会是他的主意!十有八成,只是升之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当然只有回避了。
  惠卿这一回避,升之也清醒了:这种小动作,经不起分析,传出去不是好玩的!扣个违旨不遵、另搞一套的帽子,那是十拿九稳!而惠卿既已推托,再也甭想保密!还是趁早打住,不要没事找事了!他一挥手:“那个什么,惠卿说得对。这事虽该办,也太晚了,算了。就当没这回事吧,回去连说也不要说!”
  一场小动作,就这么夭折了。惠卿自然是不说的,无故将自己卷进一场是非,不是疯子,谁也不会干。就是子由,权衡之后,也装傻了。没办成的事,说出来徒然惹上一身骚,何必呢!既没人说,除了他们三个,也就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了。安石那里,依然还将升之当做一个实心变法的同志呢!
  当枢密使是一回事,做丞相又是一回事。知枢密院事与参知政事是平级的,都是正二品。到升了丞相,就是正一品,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所谓官大一级,逼手逼脚。与安石同级,他又风头正劲,凡事让着他,原是该的。现在,自己既大了两级,中间隔着一个从一品,再不问青红皂白地附和他,没有必要不说,让人看着也不雅相!不管见解一致不一致,总得有些不同才是。不为别的,哪怕仅仅为了抖落抖落身份,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升之自做丞相之后,三司条例司的事就不再过问了。不但不过问,还向皇上亮出了招牌:“皇上,三司条例司的事,微臣今后不宜再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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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八十一回(2)
皇上觉着奇怪:“爱卿管得好好的,怎么不管了呢?”
  “陛下,不是微臣要争什么。事关国体,微臣不能不说。”升之先挂上了大礼。
  “怎么了?有话就说吧!”皇上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臣身为丞相,无事不管,单独挂上一个司的名字,与臣的身份有些不大相称!”虽然难于启齿,到底忸怩着将话说出来了。
  神宗想想这话,也不无道理。可还不能就这么定了,得问问安石他们,就说:“等朕征求一下意见,再说吧。”
  可一问安石,安石却又说出了另一番道理:“陛下,说话的虽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却也有些似是而非。古代六卿,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寇、司空,搁今天也就是执政大臣了。《尚书?周官》说:‘六卿分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每个人都有一份职司!丞相管事,合于古礼,怎么会有碍国体?”
  神宗一想,可不是吗?岂但无碍国体,倒正是合乎古礼!再不提了。
  皇上既不再提,安石当然还是要请升之像以往一样,与自己一起,将三司条例司的事都管起来。也是一时情急,或者是老羞成怒顾不了许多,升之一口回道:“三司条例司的事应当归三司管,干吗非要抓住不放?”
  安石吃了一惊:“丞相今儿是怎么啦?”
  “我是说,该放权的时候就得放权,不要抓住不放!”升之又找了一句。
  这话再明白不过,安石不好再问,扭头走了。
  事后,升之当然也有些懊悔,不该那么冲动,说话一点不留余地!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关系,没准这一下就全给毁了!可他懊悔的只是方式,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且,事情已经做出来了,只能坚持到底了。他向皇上一再申述,应该撤了三司条例司,将它并到三司去。
  从条例司成立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有人反对,也一直这么主张了。丞相现在又这么说,神宗到底有些动摇了。他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将三司条例司并到中书去。
  这么大的事,当然还得听听安石的意见。神宗问安石:“三司条例司,原是由陈升之与爱卿管的。陈升之也入了中书,是不是可以将条例司并到中书去?”
  条例司是变革的参谋本部,之所以要独立出来,就是为了方便变法,怎么能随便撤并?而且,从陈升之的态度来看,他可能已经转向了,躲他都躲不及,还能将条例司再拱手送给他?这是大是大非,决不能有半步退让。安石认定皇上的意见,大抵是受升之的怂恿,先不置可否,只说:“陛下,微臣想来想去,总是不得要领。陈升之的丞相制词,有一句话是:‘金谷之计,宜归内史。’他是不是想着这句话,才不愿再管条例司的事,觉着有失身份?”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皇上说,他更不知道升之的心思了。
  “陈升之既不愿管,勉强并入中书也解决不了问题。而且,当初设立条例司的时候,皇上之所以委派陈升之与微臣主管,是因为他在枢密院,臣在中书,中书、枢密院各差一人,原有两府兼管的意思。要是并入中书,就有违当时的初衷了。微臣的意见,还是兼管为好,再让枢密院派个人来与臣共管。”安石分析。
  一句话提醒了神宗,他一拍龙书案:“对对对,怎么朕就忘了这个茬儿!只是,枢密院叫谁来好呢?”
  “陛下看韩绛韩子华怎么样?这一向,他始终积极支持变法,为人也还清正。陛下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安石建议。
  “就是他,枢密院再没有第二个人了。”神宗拍了板。
  三司条例司到底保下来了,韩绛也就这样兼管了条例司,成了安石的得力助手。升之经过这一闪失,终于一蹶不振,渐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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