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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帝记殿上臣-第7部分

小说: 帝记殿上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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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上有人来接么?”子陌也不留客,直接问道。

  “不用啦,我自己回去便成。”

  “我送您。”说完向她走去。

  她伸手阻他。“妹子都等你一天了,好好地管自己吃饭!”

  这时谭漠村过来,躬身道:“柳大人,狄嘉司马在门口等您。”

  “这下总不用操心了吧?”柳葵官向卡茜斯笑了笑,转身,临走前还不忘在谭漠村下巴上摸了一把。漠村一掌打掉那双纤纤玉手,丝毫不理对方娇声呼痛,目不斜视地退开去。

  子陌不斥自家人无礼,反而冷声警告柳葵官:“此等玩笑请莫再开。”

  “主仆俩真是难搞。”柳葵官噘着嘴嘟哝,继而又大声道,“我走咯!妹妹你好生休养,臭小子究竟什么时候出世?我这个做干娘的都快等不及了。”

  “劳姐姐费心了,大约就在月底。”卡茜斯柔柔回应,敛衽施礼,“姐姐慢走。”

  子陌也跟着干干地说了句“柳大人慢走”,却不再举步相送。

  两人站在原地目送逐渐远去的纤细背影,卡茜斯像是明白了什么,忽然解颐。

  “怎么了?”

  “相公和柳大人果然交情很好——”他身边啊,都是些怪人。

  “胡说!”低声否认,听得出没有排斥的意思。

  嘴硬。卡茜斯无奈摇头,任他扶着自己到饭桌边坐下。

  这时谭漠村与一个丫鬟端了餐盘上来,夫妇俩习惯地与他们一道布菜。

  御史府持家首尚简约。原先秦子陌身边只有谭漠村算是家人,二人雇一位老仆妇在城东赁屋而居,皇帝之前赐的仆役钱财,多被他退还。娶了卡茜斯进门之后,换了大的府邸,总算多雇了些人来打点。卡茜斯知他性情,将母国陪嫁来的丫鬟奴仆尽数遣归,金珠器玩之类也封在箱中不曾动用。因此御史府虽不小,却简朴萧条得可以。柳葵官有时看不过去,硬送些补品什物过来给卡茜斯使用,二人也因此交情大好,以姐妹相称。

  “漠村,一起过来吃吧。”卡茜斯招呼着。

  俊美青年面无表情地深深鞠躬,道:“谢夫人。厨房留有饭菜,漠村去那里吃便好。”说完便即离开。

  厅中止剩夫妻二人。

  “被讨厌了。”卡茜斯苦笑。

  “那孩子对谁都这样,别往心里去。”漠村当年初遇时就不苟言笑,倒也不一定是受了自己的潜移默化。

  卡茜斯想起他狠狠拍开柳葵官手的样子——大概除了如父如兄的秦子陌,他对谁都不假辞色吧。

  

  14。

  “回来时脸色不好,陛下又难为秦君了?”她是听柳葵官说了才知道,秦子陌竟会三天两头和皇帝起争执。知他虽性情刚直,却不是火爆脾气的人,因此乍听之下还十分诧异。

  “还好,没什么。”子陌神色一僵,随即匆匆带过。

  孰料妻子对于皇帝的好奇并未就此打住。“陛下是……很严厉的人么?”

  “不,陛下不算严厉。”镇日嬉皮笑脸,说的话真真假假,这样的君主哪里可以称得上“严厉”?相较之下,还是自己对他更苛刻吧。不过方才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

  “虽然父王常说长庚皇帝喜怒无常,肆意妄为,妾身倒觉得陛下是很不错的人。”那晚新房的事,她一直没对丈夫说,现在也只记得当时那俊伟男人的酒后失态。当时就没有怪他多少——一身的失意可以看出,名动西大陆的长庚君主,也是性情中人。

  子陌敷衍地笑了笑,依旧皱着眉头。

  “……秦君有心事?”

  子陌看着她,欲言又止。许久才道:“公主,一个男子因为有了思慕之人,因此对于天下女子皆不在乎——确有这等事么?”

  “当然有啊。”卡茜斯虽觉奇怪,还是做了答,“情有所钟,便再不将旁的人放在眼里,再正常不过了。”

  秦子陌有些焦躁地摇头。“子陌的意思,是这男子……”他吞吞吐吐了许久,才终于咬了咬唇,狠下心来讲完:“这男子因为思慕之人,而对别的女子再不能、再不能人道!”

  听到妻子轻轻抽了一口气,心中虽然尴尬得紧,还是抬头直视她,问:“这种事,也是有的么?”

  卡茜斯愣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这样的事,妾身也不清楚。但想来应该是有的。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人,身体便也跟着不自觉为那人守着,不愿再沾染别人。”她边说边抚着腹部,似是想起了什么,唇边带笑。

  子陌大感疑惑:“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人……是怎样的味道?”连结发妻子都能说赐死便赐死的皇帝陛下,真的能为谁做到那个地步么?

  笨拙的表情与问题,简直不像是秦子陌所有。卡茜斯伸手搁在他手臂上,神情甚至称得上慈蔼。“那种味道……有一日遇到了,便自然知道。”

  应该是……无比奇特的味道吧。他想起皇帝的消沉模样,万乘之尊,全失了平日的意气风发;又想起公主时泪时笑,天之娇女,可以远走他乡,挣扎求生。

  “我……是不能遇到的。”

  子陌停箸,看向空旷的中庭。那样的神情,与他决议二人成亲时一样缥缈。

  “缘分未到,自然不能遇到。等到秦君找到命定之人,到时候以生以死,定也是一段佳话。”这样不凡的人,上天不会不给他一段奇异情路的。

  “以生以死,以生以死。”子陌眼中有嘲讽,“若能不扯上旁人,只管去以生以死。人生天地,哪有什么隔绝尘世的地方给人以生以死?什么红尘情爱,以生以死,终我一生也不要去沾手。”

  他这般少见的决绝模样,竟似有切肤之痛。

  卡茜斯清楚知道自己的立场在哪里,也不多问,只笑道:“这样的人生,不觉得有所欠缺吗?”

  “有用之身,便该造福万民,方为无憾。岂能作儿女之态,消磨壮志?”

  说到理想抱负,他总是能立时间眉飞色舞,光彩夺目。

  甚为女子却不得不赞叹,这时的秦子陌,美得令人屏息。非是阴柔,也不过分阳刚,只是英气勃勃,令人难以逼视。

  这样的壮志胸怀,要怎样的人物,才能令他停留呢?能力上并驾齐驱,相处时刚柔并济,可以教他心悦诚服倾心以待……

  完全揣想不出,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可是可是,他到底还是孩子。不知道世间有许多事,并非守住本心便能迎刃而解。

  子陌误会了她沉默的含义,忙道:“无论仕途如何多舛,公主和腹中胎儿,子陌会一辈子小心照顾。”

  “也许,不用再叨扰多久了。”卡茜斯笑中带泪,艰难起身,迎向出现在大门口的男子。

  ※※※

  “仳离?”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他这样死心眼的人,怎会不到半年就想与妻子仳离?

  怎会、怎会有……这样的好事!

  “是。”离别在即,子陌难免有些伤感。“公主半月前产下一子,母子均安。孩子的生父,也即是旃蒙王子,已经冒险进京来接她二人,臣想请陛下做主,让这二人破镜重圆。”

  楚修衡将他的黯然看在眼中,初初升起的窃喜瞬间为愤怒掩盖。

  整件事情就是,那个女人为了逃避彻利的婚约,怀着身孕嫁给秦子陌,现在她平安生产,原来的男人又出现,觉得再无利用价值,就想踢开秦子陌,自顾自去逍遥——天下哪有这等便宜的买卖!

  修衡对上还等着回音的淡色眼眸,沉声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传他们二人来见朕。”

  自己珍之重之,无比小心对待的人,竟然被那女人当作工具一般,利用完了便弃如敝屣!就算秦子陌自己无所谓,他可不容许!


  

  15.

  “您果真说要攻打强圉?”秦子陌急匆匆推开皇帝寝殿门,侍卫们知他身份,不敢阻挡,只有尾随而至。

  楚修衡自舆图中抬起头来,示意侍卫退下。“秦卿怎么知道的?”他已警告过所有人不得将消息泄露与他,竟然还有人敢多嘴。

  他果然是故意瞒着自己这件事!

  “陛下兴不义之师,失道者必寡助,况两国素来交好,怎能忽然兵戎相见?”强圉境小,不堪一击,一仗下去恐怕就是覆国之祸,无缘无故地他竟也下得了手?

  “秦卿真的不知道朕为什么要打这场仗?”那他跑来这里做什么?

  “无论陛下目的为何,以强凌弱,总难服众!”他只从任清野处听得公主与旃蒙王子一进宫便被收押,皇帝当着二人的面召来狄嘉将军拟定战略,问及原因为何,任清野却一脸惊讶,叫他自己去想。

  “背弃婚约,冒犯我国威,这还不够自寻死路么?朕不但要讨伐强圉,还打算顺势把旃蒙、彻利都灭了,省得看了心烦。”

  “臣的婚约是臣自行提出仳离,臣心甘情愿,背弃婚约的是臣,与公主毫无瓜葛!” 明显只是出兵借口的因由,他不说也罢!

  “你就是太好心才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不得已而为之么?你以为朕忘记赐婚时你有多高兴么?你宁愿自己吃亏也要成全他们,朕就是不愿意让你被他们欺负了去!”妻子红杏出墙珠胎暗结,对于丈夫来说是多大的耻辱,秦子陌现在无所谓,日后走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说戴了绿帽,心高气傲的铁面御史怎样做人?

  子陌愣愣站在原地,听他气势汹汹地说完这番话,讷讷地道:“这么说……不是借口?”

  “什么借口?朕要灭个国家便灭了,还需要什么借口?”也不想想看长庚比那些个小国强多少倍!

  “只为了公主背弃与臣的婚约,您便打算提兵南进,踏平强圉?”

  修衡答得理所当然:“就是这样。”敢冒犯秦子陌的人,他一个也不放过。

  子陌气得浑身发抖,大吼道:“荒谬!区区一个臣子的名誉,难道比千万百姓的生死更重?您知不知道战事一起,遭殃的不但是强圉军民,还有我国的健儿、星纪州的百姓!边境互市好不容易稍有起色,经此一役也将毁于一旦;今秋南方粮食已然欠收,大军所至之处,必定仓廪一空——为了您所谓的国威,竟然要破坏这么多东西!您觉得哪个臣子受了委屈,便去大张旗鼓的讨回公道,这样下去,国也不必治了,民也不必安了,大家看谁不顺眼就上去打打杀杀一场,坐等长庚覆灭便是!”

  来了吗?他又开始不安于位,想胡作非为,玩那个破坏游戏了么?

  楚修衡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心中又是气闷,又是不悦,忍不住也跟着他吼起来:“哪个臣子受了委屈朕都懒得管,只你不准受任何委屈!朕就是这样任性,朕就是铁了心要兴不义之师,你待怎样?”

  吼完发现秦子陌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才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

  说出来了。

  说出来了。

  用这种再不能蒙混过去的认真语气,说了出来。

  抵赖不了,打发不掉,这样没气概地说了出来。

  他懊恼地整个人扔进龙椅里,单手支着额头,心中一片惶然。

  之前那样半开玩笑地剖白,再半开玩笑地掩饰过去,一试探出反应便打住,教他只当自己是开个玩笑,最多落得轻浮二字,不至太过难堪。到他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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