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班主任大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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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我耳边吹过，我却感觉不到任何声音，我的脑海中只剩下顾初尚沉默的脸。我以为他会追上来，可是没有，心沉到了底。我以为远离他我不会心痛，可是心却是生生地撕裂。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顾初尚为我造的爱情陷阱，我早就心甘情愿地跳进去。原来，那个大妈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其实在自己不知不觉间早就爱上了他，只是自己不愿承认。
但让我意识到这一切的不是顾初尚的承诺，不是我的兴高采烈，而是残酷的事实。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久到连呼吸都没有力气，久到我感觉跑过了一个世纪，但心还是在痛。
吹着晚风，脸颊上的泪痕早已干涸，被冷风刺得生疼。双眼已经张不开，酸酸涨涨。但这一切始终无法让我忘记顾初尚，我的第一个爱人。
不知道就这样坐了多久，我突然发现我终于不用担心怎么去向他说我要出国的事，因为他可能根本就不在乎。我终于可以好好地去完成爷爷交代的事，我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即使爱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梦中一直循环着顾初尚离开的背影和他苍白的解释。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吵醒，我想起来开门但浑身无力。我想问是谁，但声音嘶哑根本就发不出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病得有多严重。
浑浑噩噩之间感觉寝室门被人打开，感觉听到了倩倩焦急的声音，感觉自己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而这怀抱是如此的让我心安。我不愿醒来，因为醒来后只剩我自己一个人，我贪恋此时的温暖。
一股暖流流进我的身体，我睁开眼，看到了雪白的墙壁。我意识到这不是在寝室，想动自己的手但发现被人压着。
或许是感受到我的动作，那个人醒过来看着我。我却无法置信，原来，那不是梦，真的是倩倩，那么现在我应该在医院。
但那个抱我的人是谁？那个温暖的怀抱属于谁？对于他，其实是我自己在做梦吧。
“你怎么会来？”我的声音仍然嘶哑，但至少可以说话。我看着倩倩，那个时刻注意自己外表的人现在却蓬头垢面，两只眼睛血红血红。
她的憔悴让我心疼，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但这仍然掩饰不了她的喜悦，“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不解地看着她，终于醒了是什么意思？“我睡了很久吗？”我环顾四周，我在期待，但终是失望，要割舍一个人谈何容易。
“你睡了整整两天了。”倩倩以无比夸张的表情说着，但只有我知道她这是为逗我开心，但我真的笑不出来。
后来在我的有一句没一句地提问下才知道，那天吹了冷风给倩倩打电话，哭着说自己失恋了，哭着向倩倩说着顾初尚的罪行。后开倩倩实在放心不下，就买回来的车票，但最近的一班车也在后天。她回来后打我电话就一直打不通，后来直接来寝室找我，但没有卡根本进不了。她无奈之下找了顾初尚，把我送到了医院。
我没有问倩倩是怎么找到顾初尚的，也没有问顾初尚说了什么。有些事不问不代表不知道，我知道倩倩为了我肯定想了很多办法。有些事不问是因为不想知道，我始终想逃避顾初尚在我心中的地位。
但我知道他已刻进我的心里，即使病得迷迷糊糊，他的怀抱仍然让我感到安心。
倩倩还是在想尽办法让我笑，但我发现她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看向我的背后。我转身想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但看到的那一瞬间心又开始抽痛。
那个我期待见到，但又讨厌见到的人此时正站在我的背后，他也同样一脸憔悴。我该高兴他为我担心，但那个女人却出现在我的脑海，高兴已被伤心替代，眼眶又开始发胀。
“你们好好谈谈。”倩倩终于忍不住出声，说着她走向门外，但我看到她一脸的担忧。
我本想叫顾初尚离开，但我忍住了，不是因为对顾初尚的感情，只是不想让那个为了我赶回来的女孩担忧。于是，我点点头，抬头看着天花板，因为这样眼泪又可以倒流回眼眶，我至少能保留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谢谢你！”我首先打破沉默，看到他受伤的表情，我有一瞬间的高兴，但随后又开始漫无边际的心痛。
我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伤人，一句谢谢，在陌生人眼中是礼貌，但我对顾初尚这么说，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我在和他划清界限。
他在我床边坐下，但我只是像看个陌生人般的看着他。我有伤痛，但却不表现在他面前，我也要强，我也会守住自己的骄傲。
“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这样只会让别人担心。”我以为他会继续上次的解释，但显然他已经觉得没必要解释了，是因为放弃我了吗？
我想问别人是否也包括他，但还是没问出口，我怕听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倩倩。”最后的最后，出口变成了这一句话，我在下逐客令，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不在他面前掉眼泪。
他打开了门，却顿在了门口，没有出去也没有转身，“我曾经爱过她，但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我想共度一生的人也只有你。”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怕打扰到周围安静的空气，但我听得很清楚。
那一瞬间我的心是高兴的，但我也是失落的，他曾经爱过她，但现在却已经不再爱她，那么他对我的爱呢，这又能维持多久。
“我要出国了。”在他即将关上门的最后一刻，我还是对他说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对他说的，看着他离开我不自觉地开口，我只是觉得他有权知道我的离开。
无论他爱的是谁，我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他，我不奢望他能等我三年，但我给他选择的机会。
他走后倩倩就进来了，她问我谈得怎么样，我摇摇头。倩倩说我是个傻子，为什么不抓住这个男人，既然爱就不要放手。
我说想给他选择的机会，倩倩说他无法选择，因为他的心中爱的人只有我，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顾初尚一直守在我的身边，他从未合眼，她看得出这个男人真的很爱我。
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我趴在倩倩的肩头哭着说我要走三年，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等我，我也不知道他的爱能延续多久。倩倩拍着我的背说爱就爱了，珍惜现在才重要，以后谁说的准。
我只是哭，将这几天的压抑都哭了出来，我对倩倩说我爱上了顾初尚，所以害怕他离开。倩倩只是说我在固执地坚守自己的自尊心，因为害怕自己受伤，害怕自己爱得连最后的自尊都不要，所以选择逃避，但我不知自己的逃避只会让自己受更多的伤，将顾初尚推远。
我无法否认倩倩说的，我放不下自己可怜的自尊心求顾初尚等我，所以选择即使爱也不愿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

☆、一眼的认定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顾初尚，倩倩还是每天一个电话给我做各种思想工作，但我就是无法跨出自己心里的那一步。
学校教职工终于开始上班，我拿着各种证明去综合楼办离校手续。拿到那一张薄薄的纸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它很承重。这是我生活三年的地方，这有我同吃同住的室友，这有我第一次付出心血带的班级，就这么一张纸，我就要离开。其实我自己很清楚，我最不愿离开的原因是什么。
走到校门口，忽然听到头上飞机飞过的声音，我抬头看着远去的飞机，那一天，我也会这样离开这里吧。
“请问，你是林蔚央吗？”忽然一个声音打断我的思维，我感觉这声音似在哪里听过。当我看见那张脸的时候，努力想遗忘的记忆如泉水般涌上来。
“我是，我想我不认识你，如果你找他，去那个楼就可以。”我努力装作很镇静，手指着对面的一幢高楼，压制着自己心头隐隐的痛，前女友找现任女友摊牌，这是如何戏剧化的情景。
“我不找他，我找你，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她很端庄，即使面对自己的情敌，她仍是微笑着，我想如果我是顾初尚我也一定会爱上这样的女子的吧。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然后独自向着学校旁边的咖啡馆走去。我不知道我出于什么原因答应，或许我想让自己看清楚现状吧，我想让自己不再牵挂。
“听说你要出国了。”坐下后她首先开口，我没想到她会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无话不说了吗？那么他是不是对于我出国根本就无所谓，或者是高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许是看见我的表情，她继续说道。但我却没有任何改变，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的是怎样，顾初尚对我解释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看到的又是什么。现在她对我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么事实又是怎样。
我看着窗外，没有说一句话。
“我想你真的误会我和初尚了。”初尚？我转头看着她，挤出一丝冷笑。
“误会？我听到你大声说爱顾初尚也是误会？”我说得很轻，但我知道我的话中满是讽刺，我原本不想打断她，但我就是没有办法风平浪静地听完这一切。
“我是他的初恋，我叫陈怡，我们从大学时代开始谈恋爱，我以为我们会像别的情侣那样走上婚姻的道路，但我太要强，我为了工作和他分隔两地。两年前，他终于提出分手，那时候的我和你一样要面子，拉不下脸挽回他，于是在电话中毫不犹豫地答应。后来听说他来了你们学校做老师，我刚知道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敢相信，因为以他的能力，大学副教授的职位根本就不算好，但他确实来到了这里，我想我还是不够了解他吧。
至于我为什么在他那里，那是因为我的父亲，他贪污公款被判死刑，我到处找人托关系，但毫无用处。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想到当初顾初尚就是在外交部工作，他应该有认识的人，于是我找上了他。但我父亲做的孽实在太大，最后还是无法改变死刑这个结果。
你来的那天正好是最后的判决，我拉着他去酒吧喝酒，但他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人。那天，我喝的烂醉如泥，于是他将我带回到了他的公寓。
但一切就是那么巧合，也就是那一天你回来了，那看到了那一幕，听到了我说的话。我承认我是爱他，但我想我的爱早就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了。他的心中，一直都是你。
至于你出国的事并不是他告诉我的，而是他喝醉后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一直说着希望你不要出国。所以，我想我惹的祸，我有必要来向你说清楚。”
听完她的话，我无法用一种感觉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高兴，因为顾初尚没有骗我；失落，因为我已经将他推远；自责，因为我那自以为是的自尊。
“你不是说他不喝酒的吗？那为什么会喝醉？”我搅拌着杯中的咖啡，似是不禁意间的问题。
“那是三天前，他在酒吧喝得烂醉，我从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她平静地说着，但我却无法再平静地听着，三天前，那是我对他说我要出国的那一天，他是因为我。
“后来我问他原因，他说你要出国了。我说为什么不挽留你，他说不想让你为难。但是，他不想让你为难的结果就是他自己独自承受这份难过。”
原来是这样，他为了我不开口挽留，为了不让我问难，宁可让我误会，宁可自借酒消愁。而我呢，我在做什么，我为了莫须有的自尊连说爱的勇气都没有。
“那他问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出国？”我的语气没有了之前的敌对，相反，甚至是以一种老朋友般感觉，讨论着同一个爱人。
“这个问题我问过，可是他说无论你做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