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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西南联大和美国飞虎队-第5部分

小说: 西南联大和美国飞虎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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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还没有驶出圣迭哥,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随着它有节奏的、起起伏伏的颠簸,很快他就进入梦乡。睡梦中,他回到了北平,回到他家住的那个四合院里。梦见张妈……他的保姆……一个四十多岁的小脚女人, 背着他在庭院里踱着步子,一边哼着那些他早已忘记的中国儿歌。梦见那一次,他和伙伴们潜入协和医院后覆盖乱石的小树林中抓蟋蜶,他们循着虫声悄悄地走过去,他拨开草丛,却见一只带着美丽花纹的蛇正吐着舌头恶狠狠瞪着他,一个中国男孩冲上来,把他推到身后。他还梦见一次有一个伙伴叫他‘黄头发的洋鬼子’,他是多么难过,他跑回家,哭着让妈妈把他的头发全部剪掉,惹得她和张妈笑弯了腰。他还梦见他住的那个又长又窄、宛如迷宫的胡同。他搜索枯肠,但怎么也记不起它的名字,只记得曾听父亲说它以前是中国古代一个著名将领的领地。

  车到了长滩,他才醒过来。他揉着眼睛,扭过头,凝视着车窗外连绵的沙滩和沙滩那一边的圣佩德罗湾,以免使自己清醒过来。但刚才那些梦仍顽固地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并且变得越来越清晰。他感到非常奇怪,因为这些事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想起了。自从十四岁,他回到美国后,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生活,他甚至认为自己已完全忘却他的童年。只是偶而几次,同父母在一起时,轻描淡写地提起它,但很快就被转移到别的话题上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些梦,还是别的什么。他感到十分落寞。在加利福尼亚州立学院站,他下了车,漫步在傍晚稍后的洛杉矶街头,任由四月的微风摆弄着他的衣角和脸颊,过了几分钟,他才喊了一辆出租车,朝位于康普顿的家驶去。

  他仍心事重重,紧紧地抱着那个中国花瓶,好像怕被人偷走似的。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的眉毛又黑又浓,但脸上却几乎没有胡须,只有借着灯光,面对面地才能看到他鬓角下面有些像婴儿般的绒毛。他一直想同霍华德谈谈军队上的事,但见到他如此骇人的样子,只好把话闷在心中。

  汽车开上通向他家所在社区的大路时,他的心情才舒朗一些。洛杉矶的夜晚有一种甜腻的、使人昏昏欲睡的物质。它让人像醉鬼一般暂时生活在一种虚无的,即没有过去、也没有末来的浑噩状态里,莫名其妙地亢奋着。在离家100米左右的地方,他让司机停下车,信步向家走去。街道上树影幢幢,夹着花香的晚风像雾一样弥漫过来,把他头顶的树叶弄得哗哗作响,仿佛在欢迎他的归来。

  在自家门前台阶下,他踌躇了一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原来雕花的铁门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两扇厚重的橡木门。他抬起头,这才注意到雕刻在门扉上的家徽和伸出墙外那棵老丁香树的树丫。他把花瓶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伸出手按响门铃,让它袅袅的响着传进屋中,然后俯下身,从门下沿的缝隙中望进去,以便看看会由谁来为他开门。
  作者题外话:这部小说讲述了当年西南联大学生和‘飞虎’队的抗战的故事。小说里的人物全部是真实的(除了女主角叶梅)。故事情节也大都是真实的。

  希望朋友们能够批评指正,并投票支持,予以推荐!在此为花费宝贵时间阅读此书的读者和编辑表示深深感谢!

第三章(3)斯威尼一家
是妹妹。她飞跑出屋子,宛如一头受惊的小鹿, 被身后的猎人紧紧追赶。半路上,她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双手在空中乱舞,以便保持平衡,不被摔倒。她那窘样子,引得霍华德止不住哈哈大笑。

  “哥哥,哥哥,”她大声喊着,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吻,还没等他回过神,她已经提起他的行李,走在前面了。

  母亲已来到院中,霍华德迎上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又俯下身在她额头上亲吻起来。

  “为什么才回来?昨天我准备一个上午,最后却得到那样一个令人可气的电话,”妈妈佯装愠怒地说。

  “有一些紧要的事情,妈妈,”霍华德轻描淡写地说,又俯身在母亲面颊上吻了一下。玛格丽特站在一旁,撇着嘴格格地笑着。

  “部队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看看哥哥,现在多会讨人欢心呀!”

  “闭嘴,小姑娘。”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母亲微笑着望着这兄妹俩。

  客厅里,父亲正陪着斯威尼一家围坐在桌边。霍华德与他们一一握手或拥抱,这才坐到父亲旁边那把空椅子上。斯威尼夫妇曾经也在北平协和医院工作过,但他们在那儿只呆了两年,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而且霍华德和斯威尼的大儿子也是要好的朋友,且都在军队服役,所以听说他返家的消息,他们早早地赶过来。

  “岁月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两年不见,霍华德又长高许多,”斯威尼太太感叹道。

  “可不是嘛。刚才看到露西,我几乎认不出了。孩子们大了,但是,我们也一天天在变老。”哈维 霍华德说。

  “还需要喝点什么吗?”妈妈走过来,问坐在桌边的人,又瞅了儿子一眼。

  “我差点忘了哩!”哈维 霍华德说,“我这里有中国西湖龙井,你们喝不喝?”

  “没有比这更妙的了,”斯威尼先生说,“哈维,你从什么地方弄到这些玩意儿?”

  “是毕华德委托罗医生带来的。”

  “那个罗医生?我认识他吗?”

  “你可能不认识,是个年轻人,名叫罗宗贤,现在在约翰 霍普金斯医学院实习,”哈维想了想,说。

  霍华德微笑着听着父亲与斯威尼先生谈话,一边注视着坐在对面的露西。正如父亲所说,她现在已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不再是以前那个跟在他屁股后,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她年初才从约翰 霍普金斯医学院护理系毕业,现在在洛杉矶一家医院做一位见习护士。

  十几分钟后,他们已经全部坐在餐室的桌子边,开始进餐。饭菜就像感恩节时一样丰盛。它们把整张桌子占得满满的。霍华德能想象到,为了操办它,母亲一定花了不少功夫,也许一个星期前就开始筹划了,他感激地望着她,发现这一年来,她苍老了不少,鬓角处的头发已经完全灰白。

  “去年感恩节,吉姆正在海外,而他的妹妹也在学校里。我同哈维说,等他俩回来,我们一定要再举办一次感恩节。唉,我们家相聚的日子太少了,以前是哈维,而现在轮到吉姆了。好像男人总是有干不完的事,”母亲在椅子里坐定后,叹气道。

  “男人被禁锢在家中,那会更糟糕,”哈维拿起一只火鸡腿,回答说。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一年中只需要几天,让他们想一想家庭,并把它暂时放在其它事情之上,这难办到吗?”

  “我想是的,我认为很多时候我们不能为自己作主。”

  “哦,基督。多么可悲的论调啊!”

  斯威尼先生叉起一块腌肉,送进嘴里。“这个做的真好,”他称赞道。

  “是詹尼斯太太自制的,”母亲说。

  “对了,”斯威尼太太说,“詹尼斯太太今天怎么没有过来?”

  “去南方了,”母亲说,“她说要在罗斯福把这个国家毁掉前,好好瞧瞧它们。” 

  “这有些意思,”露西说。

  他们默默地吃了一会,露西和玛格丽特谈起了时装,但可能遇到了什么问题,露西侧过身,询问坐在身边的母亲。

  “霍华德太太,”斯威尼太太说,“你留意过最近的报纸?你会想到今夏又时兴什么式样裙子吗?”

  “我现在不怎么读报,特别是最近,它们现在快成为政治时事论坛,没有一点娱乐性。昨天,我翻了翻《洛杉矶时报》,几乎整张报纸都是关于那个法案的讨论,真烦闷透了,”母亲报怨道。

  “什么法案?”玛格丽特问道。

  “《租借法案》。傻妞,” 霍华德说。

  “说起这个法案,真是令人气愤,我不知道国会那帮家伙是干什么的?竟然能让这样的东西通过。”斯威尼太太狠狠地说。

  “你知道罗斯福在国会答辩中怎样比喻,”母亲说,“他说邻家房子起火,要先借水龙带给他,而不能先收费再借。他还说,美国必须成为*国家的兵工厂。”

  “乖乖,这家伙想干什么?我认为他不是在借给他们水龙带,而是汽油,以便让火烧得更旺。”

  “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们自己的事已使我们焦头烂额,现在又有了这么多棘手的事情,”斯威尼先生忧心忡忡地说。

  “不要谈论这些大事了,快吃饭吧!一会儿,我们还要再去品茶呢。”哈维微笑着对大家说。
  作者题外话:这部小说讲述了当年西南联大学生和‘飞虎’队的抗战的故事。小说里的人物全部是真实的(除了女主角叶梅)。故事情节也大都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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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4)北平协和医院教授哈维 霍华德
他有一个长得不能再长的澡,他把身体全部浸泡在水里,只让头部露出水面,以便能够使自己自如呼吸,除了周围镶着瓷砖的墙壁,他没有其它景色可看。在灯光照射下,它们看上去有些泛黄。所以,很快他就厌倦了。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其实,他身体并不脏,今天早晨,在圣迭哥他已经洗过了。但是,他待过的任何地方,无论是学校、舰艇、基地和旅馆中都没有这里那种惬意而舒适的感觉,仿佛幼年时在母亲的怀抱里那样。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半小时、两个小时,或者更长。他才慢腾腾地从浴池里站起来,把头伸到淋浴的喷头下,然后用干毛巾把身体擦干,在镜子前注足了一会,用吉列刀片修正了他腮边的胡须,它才将将露出一点苗头,他不愿意留胡子,尤其现在这个年纪,他希望自己看上去更年轻一些,那样的事情以后会有时间去做,为什么要让自已看上去像个丛林野人呢?他刷了牙,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穿上浴衣,最后关上灯,出了浴室。

  在灯光的指引下,沿着走廊,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尽可能地放轻脚步,以免把家人惊醒。路过父亲房间时,他看见房门仍虚掩着,一束灯光从门缝里泻出来,他在门口站定,思考了一会,才下定决心,在门扉上敲了几下。

  “请进,”父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虽然张着灯,但门口处仍相当幽暗。法兰绒质地的窗帘已经拉上了,但有一扇窗户仍微微开启着,风从那儿吹进来,鼓动窗帘像一张船帆。他闻到一股丁香花般的清香,它是从摆放在桌上的茶杯发出的。父亲坐在椅子里,手里拿着放大镜,正欣赏着他带回的那只中国花瓶。

  “吉姆,从哪儿搞到它的?”一见到他,父亲就兴奋地问。

  “夏威夷的一个集市上,”他简捷地说。

  父亲狐疑地看着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

  “那个中国人说,它以前是皇宫中的珍品,由于战乱,才流落民间。” 霍华德解释说。

  哈维 霍华德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父亲,你认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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