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凤翔九天-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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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军襄助,而使敌人阴谋粉碎,化险为夷。不敢说是功过相抵,可我一片忠贞,可昭日月。大人要诬陷我,请另出题目。依四郎之见,大人身为飞虎营一营主帅,全军观瞻,于演兵之时,忙于大婚,无心公事。大人也难辞其咎!”
一言未了,小雨已暴喝一声:“放肆!”气得浑身颤抖,将整碗茶拍在桌上,碎瓷分飞,汁水淋漓。脸发寒冰,再不强颜欢笑,厉声道:“你在和谁说话?杨四郎,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她自入营以来,很少有如此失态,众亲兵见她狂怒,都暗为四郎捏一把汗。
三郎与炯明听到争吵,忙也挤入圈子,三郎忙拉四郎道:“你胡说什么?还不向大人谢罪!”
四郎身子挺得笔直,双目炯炯,逼视小雨,朗声道:“回大人,四郎快人快语,据理直言。倘若因此令大人觉得不快,四郎在此向大人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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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连连冷笑,道:“很好!很好!好一个据理直言!天下多少罪恶假汝而行?本将是飞虎营统领,你以为皇上不知?倘若不是本将在皇上面前替你隐瞒,没有透露调兵遣将是你全责,你如今就到京师衙门去据理直言吧!”
四郎脱口而出:“那大人又为何不据实上禀。”
小雨狂怒道:“那只因为我。。。”语出一半,暗想:“那只因为我不想伤害你。”默然良久,长叹一声,缓缓道:“那只因为我看在八王爷和杨郡马的份子上,为你缓颊。”
原来小雨自苍狼山变故之后,有失宠之虞,最近已被父母兄姐骂得焦头烂额。更兼大婚在即,潘家要让她诈死埋名,化身小雨的双胞胎妹妹小雪,索性嫁给皇上,来挽救失去的荣宠。一方面,是个人的自由幸福,一方面,是家族的前程荣辱,小雨颇难取舍,近日来柔肠百转,泪背人弹,不知何去何从。但她怕阻挡四郎的青云之志,始终紧咬牙关,未提他失职之片言只字。今日前来调查观战台行刺一事背后阴谋,以图尽心尽力,全始全终。不想四郎得寸进尺,不但毫无反醒检讨之意,反而咄咄逼人。小雨一方受家人危逼,一方受四郎责难,一方还有无踪无影的杀手,阴魂不散。只觉天下并无一人一物可以依傍,悲急摧心,不禁失态。她更在乎的,是她为杨四郎做了那么多,可是四郎并无一言一行友好之态,自己一番痴情,此时此刻,尽付东流!好在她久经风浪,定力惊人,立即恢复平常,冷冷道:“带走!”扬长出门。
四郎还要拦阻,被炯明拉住,劝道:“四公子!稍安勿躁!潘大人待你不错,别忘了仙云殿上他救你一命。”三郎也道:“老四!有话好好说!潘大人对你不薄,他若是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今日离去的就是你了。他是统帅,你该尊敬他,怎能当面顶撞。我看他还很给你面子,你何不到飞虎营去,诚恳求情,只怕还更好些。 ”
此时倩宜与函友之母白夫人听说函友被官府带走,满面惶急,都冲了出来,恳求四郎出面说情。四郎脸色凝重,立即赶到飞虎营,求见潘小雨。但想方才自己语言激烈,未免得罪了他,他或者不见,或者摆摆官腔。自己为了义弟,只得委屈求全,一忍到底。此时方体会到求人的滋味,比杀头差不了多少。倘若是自己犯事,宁可在狱中被他折磨,也不愿意来看他脸色。果然亲兵来报:“大人正在商讨军务,请四公子稍待。”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如坐针毡。还好潘小雨终于让他进中军帐,帐中只有小雨一人,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踱步,眉头紧皱,似乎心事重重。见他进来,展眉一笑,神色甚和,道:“四公子,我料你会来。今日本将一时忧烦,言语无状,得罪了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四郎在这一个时辰中,一直想着小雨若厉声呵责,自己如何应对,不料他竟然迂尊降贵,反而向自己道歉,甚觉腆然,忙道:“不!不!是属下冲撞大人,专程来向大人请罪。”
小雨微微一笑,道:“是吗?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另有要事。若是为白副将求情,就不必了。本将今日暂时押他,并不是要跟他为难,只是例行公事。倘若本将不押他,兵部尚书谢大人也会派人拘他,那时候他的处境,就不好说了。在本将这里,我答应你,不叫人难为他就是。”
四郎略松口气,又得寸进尺道:“大人,白副将于苍狼山犯驾一事,虽然有失职之罪,但属下以性命担保,他绝对是赤胆忠心,尽忠职守,只是敌人狡猾,防不胜防。白副将是家中独子,上有高堂,下有幼子。如今他们一家人担心焦虑,惶惶不可终日。请大人体察下情,从宽处置。若是一定要降罪,四郎愿担全责。”
小雨微微一笑,道:“四公子义薄云天,舍己为人,本将欣赏。你别担心,只是调查而已,做样子给皇上看。在狱中几天,就放出来了。但今日本将忍不住浮想联翩,想那白函友突遭祸事,他是白家的中流砥柱,白家必然倾门出动,四处求援。话说,他们也未必全寄托在四公子身上,毕竟四公子人单力薄。我二人何不立刻出动,去瞧瞧白副将有何棘手的靠山,倘若来头真硬,我二人也好见风使舵,相机行事。”
四郎呲牙裂嘴,道:“这个,这个,可能不妥。”
小雨从衣架上取了披风,微笑道:“无防,无防,权当游山玩水,顺路体察民情。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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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便戴了宽边斗笠,低低的掩盖了面容,背着渔蒌,在石桥下的渔船里垂钓。小雨的亲兵祥瑞化妆成船夫,持着桨在船头休息。小河秋光鳞鳞,两岸是破旧的民居,烟熏火燎的淡褐色墙壁,就竖在黑色沾满绿苔的石头岸边。身穿粗布而快乐的少女,蹲在岸边捶打着木盆里的衣裳。蜿蜿蜒蜒的绿萝爬了满墙,还有巨大的槐树从屋顶上伸出来,日光如银针洒落,渐渐这针变成温柔的鸡蛋清,浸润着人的肌肤。天边青色的天空逐渐横起一条杏色的飞霞,给人的脸上添了颜色,眼里添了光彩。风清如远古的悠笛,露润似草叶的芬芳。
小雨与四郎并肩坐在船头,钓竿纹丝不动。又谁知她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她曾梦魅以求,与四郎有此情此景,并肩溪头,哪怕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手都不碰一下,话也不说一句,她也觉得这一生不算虚度。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聚首,从此天各一方,徒留惆怅。她将嫁给皇上,而他,将拥有自己的贤妻。但无论如何,这将是她一生中最宝贵的记忆。她倾听着四郎深长呼吸,凝视他衣服下的坚实的胸膛,胸中酸楚万端。假如她可以为了他,离家出走,放弃家族,放弃一切,他会对她有些许留念吗?不,不,他只会为挪开了跘脚石而狂喜相庆,不会挂念,不会唏嘘,甚至不会记起。她将在他记忆里永远消失,成为晴蜓戏水后水面的痕迹。既然她是这样微不足道,如露水浮萍,在波涛滚滚的历史长河中注定要湮没无尘,她又何必强自挣扎?还是嫁给皇上吧。想到此,她心如刀割,泪入愁肠。
眼见那一片杏霞也暗下来,堆雪胡同才缓缓驰出一辆驴车,肉色丝绸门帘,旧木车架,一切显得文静。小雨立即收竿,打手势让祥瑞开船。车在岸上,船在水里,就这样迤迤逦逦行了数里。小雨与四郎弃船登岸,也坐在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远远跟了数里。二人再换第二辆马车,缓缓在后。山路崎岖,渐到郊外,四周已荒无人烟,甚至连民居都没有,都是荒山野岭。小雨与四郎使个脸色,二人下车,徒布跟随,以土坡大树隐藏身体。过了片刻,淡淡眉月下,山坡后渐渐浮现出一片山庄。庄子不大,只有几十间房屋连通,外形古朴破旧。但是门口悬挂的幽暗的红灯笼,终于让人感觉到了一点人气。只见一个娉婷少妇从马车上下来,正是苏倩宜,在门上敲了敲,那门:“呀”的一声开了,有人让倩宜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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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待大门关上,蹑手蹑足贴墙而立,只听院内狗吠之声骤起,十分凶狠。四郎皱眉道:“这家主人养了几条凶狠的藏獒,在西北雪原上为豺狼所惧,能将陌生人撕成碎片。看来我们不能跟进去了。”二人便又缩回山庄外树林里等待。直等到天色微明,无人出来。两人轮流休息,虽然春寒料峭,但两人都是学武之人,周身血液流转,倒不足惧。只是手脚却被凶恶的野蚊子叮了几口。一直等到日正中天,庄中大门紧闭,不但静悄悄的杳无人烟,甚至让人升起错觉,就是这只是个无人居住的废庄。
两人以随身携带的面饼充饥。时间流逝,转眼到了次日黄昏,庄前的红灯笼忽明忽明,突然“扑”的一声熄灭了,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两人对视一眼,四郎忽然颤声道:“弟妹,她一日一晚未回,是不是出事了?我要闯庄。”小雨拉了他一把,道:“这庄地处隐密,极为可疑。就算白少夫人有事,难道他们家就不出来买米买菜吗?也许白少夫人已经从后门回家了。我看此庄布局,暗合五行方位,又有藏骜,如果还有许多高手,你贸然闯庄,于事无补,反而泄露了我们跟踪白少夫人的意图。且先回去,调查清楚再说。”此时云中鹰已率一批接应赶到,知会二人苏倩宜早于昨晚回到白府。关于庄主的身份,也会同京师衙门调查清楚。
三人立即赶紧回飞虎营,请京师府尹李大人与侠隐派掌门林悠儿一同议事。原来庄主名叫葛秋笙,善布五行八卦,于风水格局有极深的造诣,颇得京城权贵的欢心,常常被请去筑基建宅,看穴拱墓。因此后台极硬,连京师衙门也不瞧在眼里。此人贪花好色,周游于风月场合。又常喜民间*。最近京师哄动一时的少女失踪案,最后就锁定在此人身上。只是他与京城权贵互通声气,若无铁证,无人敢动。
小雨淡淡道:“我怀疑此人的身份不不止这些,也许他私通辽帮,策划了苍狼山犯驾一案。”她瞟了四郎一样,忙追补一句道:“只是猜测。白函友出事之后,白少夫人第一个就来找葛庄主,显然交情不是一般。四哥与白副将是刎颈之交,以前也并未听说他有这样一个神秘的朋友。更何况此人行止不端,身为大家闺秀的白少夫人,应该避违才是。就算要求他相助,让白老爷携管家登门,岂不更尊敬些。为何亲身犯险,与一个声名狼籍的色狼交往。除非,两人中间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机密,绝不能经第三人转达。”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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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插嘴道:“我相信我义弟绝不是卖主求荣的人。”
小雨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也相信。白副将家财殷厚,风华正茂。有娇妻爱子,还有四公子这样两胁插刀的朋友。人生在世,夫有何求?但他生性懦弱,对付这样老奸巨滑的豺狼大鹗,那是无还手之力。这庄子昨晚我们已经探过了,并无后门。白少夫人居然遁地而回,极为古怪。据李大人说,庄子月余不见人走动,除非王爷大臣派人来请,葛秋笙才出门一趟,此外就是管家出门买米。但他却能出入风月场合,频频作案。这就更印证了我的猜想。如果我猜得不错,这葛秋笙应是精通奇门遁甲的大家。庄子底下,应该埋有地道。";
侠隐帮帮主林悠儿道:“不管葛秋笙是否参与刺驾。这个人都可恶之极。京城民女接连失踪,有少女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