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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杨家将凤翔九天-第77部分

小说: 杨家将凤翔九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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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郎迷惑道:“我不明白,我只是要见大人,你们罗索一大堆什么呢?”

  后来有几个想看着四郎吃亏的人偷偷往里面送信,潘小雨叫他进来,神色还和气,先笑说:“恭喜,恭喜。”

  四郎道:“你少来那套两面三刀的。我是笨人,可猜不准。”

  小雨微微一笑,道:“我是一片赤诚的。你大破野狼谷,无恙归来,还不是喜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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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哼”了一声,道:“区区一个荒谷,弹丸之地,来去一下,也值得提?”小雨没料到他如此狂妄,微笑道:“我想杨夫人定很开心。”

  四郎把脸一沉,道:“我是割断将台的主谋,你不用对我这样客气的。”小雨又笑了笑,道:“那你也不用对我这样不客气啊。”她叫进贴身亲兵祥瑞道:“将我早上泡的*茶给四公子倒一杯,败败火气。”她起身走出将台,亲手拉出一把椅子,笑道:“请坐。”

  四郎冷冷的坐下,问道:“你身为主帅,无故拖延割断将台的大案,视军法如儿戏,你想干什么?”

  小雨笑看了他一眼,道:“四公子,你今日光临,有什么指教?”

  四郎凛然道:“我希望你雷厉风行,速断速决,不要再玩阴谋诡计。”

  小雨笑道:“是吗?”微一沉吟,道:“李子意,白函友意图对本将不轨,证据确凿,依律当斩,四公子以为如何呢?”

  四郎吓了一跳,忙道:“事情不是这样。他们是受了我的胁迫,才不得不做。请大人明察,不要冤枉好人。”他把柄被人捏在手里,心虚情怯,再也不敢无礼,神色也恭敬起来。

  小雨暗暗好笑,道:“四公子,口说无凭。本将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你说他们受你胁迫,所以才这么做,你有什么证据。”

  四郎默然不语,过了片刻道:“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冒性命之险,与你作对?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们都是在我授意之下,才会这么做,意在助我取代你的地位。大丈夫敢做敢当,既然是我做的,不需要别人替我受过。李,白二人对飞虎营阵法纯熟,是你将来臂助。在此多事之秋,人才难求,还望大人法外施恩,令他们代罪立功。”说着站起身来,深深一揖。

  小雨微笑道:“四公子前倨后恭,本将有些受宠若惊啦。四公子来为朋友求情,自是意料之中。本将新掌帅印,也不愿大开杀戒。此事我只追究主谋,不论胁从。但是总要有个顶罪之人。是饶你,还是饶他们,我只能饶一方啦。我刚才说要追究李,白二人,便是有意为四公子脱罪。四公子,还记得当初在仙湖会所,我有提与你义结金兰之意,后来你虽然拒绝了,可我初衷不改,仍当你是兄长看待。今日有意宽恕于你,以全仙湖会所之义,我一片苦心,你不可不知。”

  四郎抬起深沉如玉的眼睛;望了她一眼;道:“倘若你这话出自肺腑,四郎十分感激,只求你一件事情。”

  小雨的凝视他的双眼,道:“你说罢。”

  四郎道:“给我一个痛快。”他语调平淡,神色木然,好象在谈着一件他完全不感兴趣,甚至厌恶的事情。

  小雨却甚感兴趣,微笑道:“原来今天四公子带着火药前来,是为了这么件事。是什么事使你了无生趣?又是什么事?使纵横草原的龙城飞将,这样斗志委靡?”她走到案前,拿起一只卷轴,轻轻展开,举到四郎面前,笑道:“是她么?”

  四郎凝视这张旭临公主赛马图,心中万般凄凉,他最爱的姑娘,一直在欺骗他,算计他。倘若爱情的结果一定要如此苦涩,他真宁愿遁入空门,做一个清清净净的人。但此时最折磨他的,是他为了她,伤害了他的兄弟,与他一脉相承,血浓于水的兄弟。父亲有一句话说得对,他怎么还有脸回去?怎么还有脸去见他们。他薄情,嫉妒,偏激,愚蠢,自私又贪婪。他在这世上,只是多余的,只能给大家造成伤害。若这样,他何必留恋?他忽然将图放下,狐疑道:“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小雨含笑道:“你别误会,这不是我调出来的。是杨郡马怀疑此马来历,禀明郑王爷,由郑王爷密令,遍搜大内卷宗,费了好半天劲,于昨日黄昏才送过来。大宋也只有两张仿制品而已。那时候你和六郎已孤身入谷。我们要拦已经迟了,这才由令兄三公子献计,调了神雕营的飞雕,入谷相救。”她随即笑意盎然,如春风拂面,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两国通婚,古有贯例。四公子若真的放不下,何不奏请皇上,赐旨和亲,以结通疆之好,皇上未必不准。倘若四公子觉得难以启齿,小弟愿效犬马之劳。又何必这样?”

  四郎“霍”然站起,气得满脸通红道:“你胡扯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又把杨家当什么人了?我杨家赤胆忠心,光明正大,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不是你想象中的花花公子。”

  小雨又坐回案后,端起水晶盏里黄澄澄的*茶,慢条斯理的啜着,含笑道:“原来光明正大,顶天立地的男儿,不是花花公子,只是会指使人割断将台的幕后军师。呵呵。”

  四郎语塞,愤愤的坐在椅中,道:“你要侮辱我,请便。但请你记住,我和我的家人毫无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对你有威胁的人是我,要害你的人是我,李子意白函友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我死之后,他们群龙无首,只不过是一盘散沙,你把他们收服过去,他们就会一心一意的跟着你了。你刚刚接印,正是收伏人心的时候。你总不能将杨家旧部全杀了吧?那样的话,对你才是真正的伤害。你饶了他们,大家感激你的恩义,这才是恩威并济,树立威信的好时机。这是我的肺腑之言,请大人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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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闲闲的啜着*茶,用眼睛余光打量四郎。他明亮的黑眼睛里有着一种恳切,如果他这几句话只是虚应故事,暗藏诡计的话,那他无疑是做戏的天才。因为她在他睫毛阴影里看到了一抹哀愁,搅杂在清纯的眼波中,却象严冬的寒冰,在她心中扎了一下。她出身官宦世家,最近又深入到纷繁世事之中,看惯了也听惯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浮浮沉沉,自认为已锤炼的水火不侵,心如铁石。她可以在法场上谈笑风声,漠然注视着大批殒落的生命,心中波澜不兴。她甚至可以在自己命悬一线时从容镇静,视如闲庭信步。可是如今,她的心却被莫名其妙揪了一下,纷乱如麻,酸楚荡漾。自从她与四郎相交以来,她敬佩他,为他的阳光,他的义气,他的侠气。她甚至可以说是爱上了他。她曾屡屡对他示好,甚至以金兰之交,来笼络他,收买他。可是如今,她也不得不面对最残酷的现实。正象四郎所说的,两虎相争,终有一个要死!如果今日她心软的话,那她能逃避那源源不断的明枪暗箭吗?她想起在悬崖上被荆棘割得遍体鳞伤的身体,想起那通体乌黑的雪莲丸上的银针,还有那轰然倒塌的将台。此时仍是不寒而栗,心有余悸。她相信自己不会再这么好运了。都说女人是爱情中的降将,会为了爱情莫名其妙的牺牲,奉献自己的生命,家族的幸福,然后淹没在滚滚红尘中,悲哀如被践踏成齑粉的黄叶,只留下身后的无限嘲笑和轻蔑。但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习过剑,朝过圣,当过统领的人中之凤,她希望自己坚强一些。

  她在茶杯上袅袅而上的水气中窥伺着四郎,含笑道:“多谢你设身处地为我想得这么周到。你今天来,禀明了杨夫人没有?”

  只听了这一句话,四郎险得失声痛哭。他曾在心中反复交战过,函友刚刚新婚,又有了孩子。他为了兄弟义气,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自己怎么能在这关健时刻,置身事外?多少年来,大家结义时嘴上不断说着同生共死,如今已到了经受考验的时候。更何况自从野狼谷归来,他已对生命没有任何留恋。他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姑娘与别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吗?他更不能去迎娶一个处心积虑要侵占自己国家,危害自己家人的女人。在无路可走之时,死亡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以他一个悲哀不幸的人,换得那么多人的家庭美满,其乐融融,未必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他可以坦然赴死,只是娘,她一定伤心极了,不过幸好她还有其他六个儿子。她是个坚强的女人,会很快将他忘掉,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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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道:“我爹娘都知道。我死之后,求你放过李白二人,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小雨霍然长身站起,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如你所愿”从案后走出,伸出手掌,四郎大喜,与她轻轻击了三掌。宋人最重盟誓,这三掌一击,若再反悔,便终身为人不齿。

  四郎又向小雨深深一揖,道:“多谢大人。”他悬了半天的心事,忽然落地,心中喜不自胜。

  小雨瞟了他一眼,悠然道:“你这么高兴干什么?我虽和你击了三掌,但随时可以反悔的。”

  四郎大怒,血涌上脸,怒道:“你。。。你。。。";

  小雨笑着接口道:“就象你当初反悔一样。”四郎辩不过他,涨得连耳根都红了,却想不出如何措词,眼中却流露出又急又怒的神色。

  小雨又是一笑,道:“怎么?生气了?不过你不用着急,本将身为统领,自然一言九鼎,自古食言背信的小人太多,本将还不屑于去学,你放心好了。”

  四郎又松了口气。他紧张过度,脸上虚汗泌出,道:“谢谢你。”

  小雨道:“你是真心感激本将,还是口是心非?”

  四郎诚挚道:“我是真心诚意。”

  小雨笑道:“本将虽然答应了你的要求,可是太过吃亏,你既然这么说,就弥补本将一下。”

  四郎一怔,问道:“你要我怎么弥补?”

  小雨笑道:“当日你求我在皇上面前做月老,促成郡主和六郎的婚事,允诺陪我玩一天。如今郡主和六郎已经花好月圆,你答应我的事却迟迟未做。倘若你一死,就永远不会再做,我岂不是大大吃亏?”

  四郎错愕莫名,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吃惊的望着她,只见她笑容灿烂,眼中闪着顽皮的光彩,仿佛不是在提一条人命即将殒落,而是邻家大男孩在商量如何顽耍。他叽歪半天,才吐出声来,道:“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做就没做,有什么吃亏?”

  小雨把脸一扳,正色道:“君子千金一诺,不论大事小事。这关系到做人的品行,怎说是小事。”

  四郎想起要陪伴在她身边一天,心中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极力劝道:“你现在还有心情做这些事?你身为统领,国务繁重,理应整顿军务,胸怀天下。不要斤斤计较好不好?”

  小雨含笑道:“我心眼窄,凡是吃亏的事,我是不做的。你若不守信,我方才答应你的也就做罢。你回去吧。”

  四郎忙道:“好!我答应你了。”顿了一顿,又吓阻他道:“你跟我在一起,不怕我又起歹意吗?”

  小雨淡淡的道:“身为统领,便是身处虎穴狼吻,也自巍然不动,何况只有你。你等我一下。”起身走入内帐,少时出来,已经换了便装,却是一件白色长袍,领口镶滚,淡米色斗蓬,头发在顶上束成一个高髻,用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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