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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东野圭吾小说合集-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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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现在在交往吗?”丢脸的是,我的声音竟然破音。
 “算是吧。”仓持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明年春天结婚,所以在找新家的家具。”
 

 二十六
 
 仓持说:“还是美国制的家具好,什么都做得特别大。”“最好是能够容纳十个人坐的餐桌。我说田岛,有没有那种可以呼朋引伴到家里来办派对的桌子?”
 “容纳八人左右,而且不显拥挤的餐桌倒是有几款。”我带两人到外国制的家具区去。仓持第一眼就看上了那里展示的一个餐具橱。
 “这个好!有了这么大的餐具橱,就能够放置我们那个水晶盘了。”仓持看着由希子说。“这样一来,由希子收集的餐具也放得下。”
 那个餐具橱的旁边,放了一张材质、色泽相同的餐桌。我向他推荐那张餐桌。
 “现在是六人座,如果加上桌板,就可以容纳八个人坐了。”
 “是哦,挺不错的耶。”仓持抚摸桌子的表面,交相看着桌子和餐具橱。或许他正在想象那些家具摆在新家里的模样。
 不久,别样家具又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离开餐桌,恣意地向前走。我看到他要去的地方,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喂,由希子,这个怎么样?”仓持对着未婚妻招手。他看中的是一张相同厂牌的床架;尺寸是双人床,相当大。
 “很棒啊……”
 “这张床很适合那间房间吧?就像我之前讲的,我讨厌两个人睡在一张窄不啦叽的床上。而且它跟壁纸的颜色很搭耶。”
 “再说……”说完,仓持压低音量,在由希子的耳边低喃着什么。由希子露出害羞与困惑交杂的表情,睨了他一眼啐道:“死相。”我不禁低下头。
 我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肉体关系。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当不愿正视的事情终于摆在眼前时,还是免不了心情郁闷。
 “喂,田岛。就先买这个。”仓持指着床架说。“你该不会要跟我说现在没货了吧?”
 “我去查查看,我想应该有。前一阵子,那家厂商的货船才刚到。”
 “是吗。另外,这个也不错。”他的视线移到了床铺旁边的大型收纳箱。
 仓持除了床架,还买了餐桌、餐具橱、大型收纳箱,以及放在床边的小桌,总金额将近三百万。我将两人带到签约者专用的大厅,为他们送上柳橙汁之后,做了几张账单。
 “田岛,这都算是你的业绩吧?”仓持问我。
 “是啊。”我回答。
 “那就好。既然跟谁买都是买,我宁可帮你冲业绩。老实说,卖我公寓的那个不动产业者向我介绍了一家便宜的家具店,可是由希子告诉我你的事之后,我就决定到你这里来买。”
 “谢谢你。”
 “就一句谢谢哦?我以为你会更感动哩。”
 “小修。”由希子用手肘顶他的腋下。比起仓持的话,她的动作更令我沮丧。
 “我很感谢呀。”我强颜欢笑地说。“我也很感动,不过该怎么说呢,事情太过突然,我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们这么久不见,而你又要和她结婚……”
 “然后又跟你买了一对家具,是吗?”仓持愉快地笑了。“下次再好好聊吧。我想跟你说说我的工作。你好像经历了不少事情,不过我也是一路坎坷,起起落落,真的是吃尽苦头呢。”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简单一句话就是股票。”
 “股票?”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两个字。我对那方面一点概念也没有。
 “就是股份有限公司的股票。有买有卖;有赚有赔。”
 “你在卖那个吗?”听我这么一说,仓持噗嗤地笑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卖股票嘛。我下次再跟你说明啦,这是一份有趣的工作。”他贼贼地笑着说。
 “是哦……总之,你事业有成,而且还买了公寓。”
 “是间中古公寓,不过位在东京都内。”仓持微微挺起胸膛。“等我搬完家,一切就序之后,再跟你联络。改天来玩!到时候,今天跟你买的家具应该都摆好就定位了才对。”
 “我真羡慕你。”
 “只要你努力,你也可以。所以,我才说改天好好聊聊嘛。”仓持的这句话,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大概是我的想法写在脸上,他皱眉地说。“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嘛!你放心,这次不会要你陪我骗人了……对吧?”
 他向由希子征求同意。由希子一脸微笑地说:“这次应该值得相信。”
 我在大门目送两人离去,回到办公室之后心情依然郁闷,一点都没有完成大笔业绩的喜悦,反倒是心中充满了屈辱。仓持不但抢走了由希子,还要我帮他们两人选择婚后放在新家的家具——仓持用来吃由希子亲手下厨的菜肴的餐桌、用来拥抱由希子肉体的床铺。
 上司针对那天的销售成绩褒奖了我一番,但我几乎都没在听。
 
 从天堂跌落地狱就是这么回事。自从和由希子重逢之后我每天都快乐得不得了,但遇见仓持以来我什么事情都懒得做。我无法专心工作,业绩一落千丈。
 “你到底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当我在办公室里发呆的时候,上司对我说。
 “不,没什么。”
 “是吗?可是你最近有点不太对劲唷。像昨天,听说你让一个好不容易要掏腰包的客人跑掉了,不是吗?”
 “嗯……”
 一定是同事打的小报告。一对想买日式衣橱的中年夫妇来到店里,问了我很多问题,渐渐地我懒得回答,最后不小心说了“不用急着买”之类的话。
 “总之,你这样会造成店里的困扰。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就给我放假去。不然的话,就给我振作一点!”
 “是,真的很抱歉。”
 上司好像还想说什么,但那个时候电话正好响起。他拿起话筒说了几句之后抬头看我。
 “客人打来的,指名要找你。加油点!”
 “是。”我低头行礼,离开了办公室。
 我毫无干劲地走向柜台。我想过要休息一阵子,但一看到客人名字的瞬间,脑筋变得一片空白。资料上的名字是上原由希子。
 我来到接待大厅,只见由希子一个人在等待,不过我的心仍悬在半空中。我怀疑,仓持可能会和之前一样突然从哪里冒出来。
 她应该没有察觉到我的存疑,看着我微微一笑。“你好。”
 “仓持呢?你们一定是一起来的吧?”我环顾四周。
 她的微笑变成苦笑。“上次真是对不起。他有时候就是那么孩子气。”
 “那么,你真的是一个人?”
 “一个人啊。”她点头。“我想再看一次窗帘。”
 “我知道了。我带你去。”
 我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仓持抢走了她让我大受打击,但能这样见面又让我感到雀跃,我明知她是为了他们的新生活来选窗帘,却努力不去想这件事。
 仓持没有躲在窗帘区。我想之前一样找来女服务员,要她帮忙由希子选窗帘。女服务员询问由希子房间的感觉和窗户的大小。我在一旁听由希子回答,大致掌握了仓持买的那件公寓的内部格局。那是一间两房两厅的公寓,而且坪数不小。他们前几天买的餐桌组和餐具橱的确很适合这样的公寓。虽然我心中的嫉妒之火不致烧得炽烈,但也没有熄灭,并且不断地冒着黑烟。
 由希子决定了窗帘的样式之后,我们和先前一样在会客厅面对面坐着。
 “知道你要和仓持结婚,总觉得怪怪的。”
 “田岛先生可能会那么认为。毕竟,好几年不见了嘛。”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
 “是啊……”她微微偏着头。“四年左右了吧。不过,如果只是见个面吃饭聊天的话,应该是在更久之前把。”
 “你们是因为牧场老爷爷才走得比较近的吧?”
 “嗯,可以这么说。因为那件事情我们经常碰面。”
 我想起了辞掉东西商事的工作之后去见牧场老爷爷的情景。当时,老爷爷和由希子都拒我于千里之外,但仓持却抓住了他们的心。
 “我之前听说受害者并没有打赢官司?”
 “嗯。就算打官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回钱,而且他说就算钱拿得回来,也只有一点点。”
 “结果他怎么做?”
 “详细情形我是不知道,不过他好像是趁还待在东西商事的时候,办好牧场老爷爷的解约手续,强迫会计到银行领出契约上写的金额。当时公司已经没剩下什么钱了,他说他和其他一样想要帮受害者解约的员工竞争得很激烈。说是先下手为强。”
 我心想:“他骗人!”公司当时岂止是没什么钱,根本就是一毛不剩。重点是,契约本身就很乱来,根本没什么解约不解约的。
 “到底要回了多少钱呢?”我一发问,她笔出三根手指。“三百万。老爷爷只损失了手续费。”
 我越想越不对。那间公司不可能将那么大笔钱交给仓持这种基层员工。钱全被干部们带走了。
 “事情有可能那么简单吗?”
 “似乎并不简单。我刚才也说过了,他们销售员最后就像是在抢钱,但他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把牧场老爷爷的钱要回来,所以拼了命地跟公司谈判。”
 “是哦……”
 这些话完全不值得相信,但由希子却不疑有他。当然,由希子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对仓持的诚意心存感谢,并且为他所吸引。
 她回去之后,我回到办公室抽烟,脑袋里想的尽是令人厌恶的事情。
 几年前,刑警来访,提到有推销员盗用我的名字交易,将客人支付的金钱据为己有。我认为那个犯人就是仓持,但却没有去想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而钱又是用到哪里去。
 我想,我找到了答案。他为了替牧场老爷爷还债,找了别的受害者做替死鬼。只要想到那之后的事情发展,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只给那个老人特别待遇。他要的不是老人感谢他,他真正的目的是博得由希子的好感。
 不过,那三百万是从哪来的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大惊失色。我想起了上吊自杀的川本房江。她损失了好几百万,其中有一部分是从银行直接提领现金。难道仓持将从她身上骗来的钱转给了牧场老爷爷吗?
 他是会做那种事的人。他就是靠那种骗人的手段存活至今的。
 川本房江的儿子喃喃自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种充满怨恨的声音。我真想让仓持听听看那声音。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仓持独自到店里来。我听说客人是他,本来想找其他人代替,但店里规定如果是客人指名,除非正在忙抽不出空,否则就得亲自接待。
 “窗帘送到了。”他一看到我就说。“颜色很美。听说那块布是你推荐的,由希子要我向你问好。”
 “你喜欢就好。”
 “家具说好了下个月要送来,应该不会变更吧?”
 “不会吧。你是来确认这件事的吗?”
 “不,我是想来看看书桌,还有书柜。因为我有不少工作会在家里做。”
 “你说股票的工作啊?那跟证券公司有什么不同呢?”
 “有点不同。应该说完全不同比较正确。”说完,他盯着我的脸。“你研究过股票吗?”
 “称不上研究。只是站在书店里看过那方面的书。”
 “是哦,这样啊。”他一脸有所企图地点头。他露出那种表情,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书桌和书柜在同一区。我快步带他过去,希望尽早结束这件令人郁卒的工作。然而,仓持似乎并不急。他在看我推荐的家具同时,心里好像还在盘算别件事。
 “所谓的股票,就像是国家认可的一种赌博。”他边摸书桌边说。“而且赌注很大。不过就算赌输了,下注的钱也不会全部不见。有时候,只要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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