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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跟班作者:年小初-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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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茗喉咙哽塞,鼻子一酸,连忙别过脸去,再转回来的时候,硬是生生把本来都快流出来的泪水给憋了回去。她使劲拍了拍顾谨言的脑门,声音却轻飘飘的,似在沈思,又似在感叹:“……世界上怎麽会有你这样傻的人呢。”

    顾谨言淡淡笑了笑:“总是有的。”然後他垂著脑袋想了想,又抬起头说,“其实这样说起来的话,江亦也算的。”

    叶茗低低说了句:“可是江亦还有那麽多人在他身後陪著他守著他支持著他,反观你呢……”她说不下去了。她懂的。连她这样一个旁观者都看出,尽管江亦和顾谨言的眼前,都面临著得不到的痛苦,可是不一样的是,顾谨言的身後,还有一大片,无边无际蔓延的寂寞,更可怕的是,不知何时才会停息。或许,它永远不会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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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谨言突然想到现在许桓的情况才是他最应该关心的,他猛地抓住叶茗的手臂:“到底怎麽回事?许桓明明是好好的啊……”

    叶茗深深看了顾谨言一眼:“说你笨还不够,你是又笨又蠢。”她沈默了一会,才低声开口,“许桓是个警察。”

    顾谨言脸色一僵。

    叶茗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你真是与世隔绝了,自己看看吧。”

    顾谨言手指颤抖地接过报纸,一展开,头版头条就是许桓在案件中受伤的报道,并配上了一张触目惊心的照片,许桓在担架上,脸色苍白的陷入昏迷,偏近左心房的地方中弹,鲜血已经染红整个上衣。

    顾谨言双手僵硬,他只盯著那张图,连文字都忘了看。叶茗也没强迫他,只是坐在他身旁,静静补充:“具体情况官方也不能透露太多,据说是大毒枭,现在已经被捕了。”

    握在手中的报纸似乎要被顾谨言撕碎了,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冲著叶茗露出了一个惨淡至极也难看至极的笑容:“不愧是许桓,果然是他的性格……”

    叶茗轻轻握住顾谨言的手:“……别这样,许桓会没事的。”

    顾谨言放下报纸:“当然……这是当然的,许桓怎麽会有事呢,他那麽强大,那麽彪悍,什麽事都做得到,什麽事都做得那麽好……他是那个时候,我们的偶像啊……”顾谨言似乎有些语无伦次,他似乎是在极力劝慰自己,可是,这样破碎的语句,根本连他自己都不能说服。

    他明明知道,即使许桓再怎麽强悍,在很多东西面前,却依然渺小。比如时间,比如命运,比如死神。

    叶茗看著惨白的顾谨言,又看了看报纸上,惨白的许桓。明明许桓看起来更惨,可是她却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才让她真正心痛到无以复加。

    她知道和许桓比起来,顾谨言赢的机会本来就渺茫得近乎没有。然而现在,命运再次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它似乎是在帮顾谨言,可是只要细细一看,就能看到,命运的那只手,在不为人知的暗处,酒精掀起了怎样波澜不惊的幽深漩涡。

    不管许桓能不能活过来,顾谨言都很难再在江亦的心中,赢过他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还是在真正关心许桓的安危,眼睛里,还有隐隐约约的泪水。和现在那些在医院外,把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的记者,许桓的同事或真或假的同情比起来,顾谨言的伤心和关心,实在是太真实也太珍贵了。

    顾谨言腾地站起来,突然说:“不行……我要去医院看看他……”

    叶茗急忙劝阻他:“算了吧,现在医院外全是人,如果没有特殊关系,你根本进不去的……”叶茗停了一会儿,才说出唯一的办法,“如果你真的那麽想去,只有找江亦帮忙。”

    “江亦?”顾谨言的眼神微微闪烁,然後又黯淡下来,“怎麽可能……怎麽可以呢……这个时候,江亦是绝对不愿意见别人的……他最想做的,一定是单独陪在许桓的身边。”

    顾谨言慢慢平静下来,语气沈稳而忧伤。他之所以能说的那麽肯定,是因为他太了解这样的感受了。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那麽其实最想做的,也不过就是,能够一直一直陪在那个人的身边,静静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点。

    而最痛苦的,莫过於爱人先你一步而去,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无能为力。

    或许,留不住比得不到,更痛彻人心。

    叶茗拉了拉顾谨言的袖子,让他坐下来:“再等等吧,看看消息。”

    顾谨言缓缓坐下来,突然问:“你刚才说,你今天给江亦打过电话?”

    叶茗愣了一会,然後点头,轻声回答:“没错。”

    顾谨言只是看著前方,声音飘忽:“在知道许桓的事情之後?”

    叶茗叹了口气,点头:“对。”

    “……他还好吧?”

    叶茗沈默了一阵:“……你觉得呢?”

    顾谨言最初僵硬的面部慢慢缓和下来,最後经显得温和而柔软:“真好。”

    叶茗有些不解:“你说什麽?什麽意思?”

    顾谨言弯弯唇角,笑了:“我说真好。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那麽喜欢许桓,没有改变。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他,喜欢了这麽多年……他没有变,我也不会变。他变了,我也还是不会变。”

    叶茗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顾谨言:“你疯了吗?”

    顾谨言回头看叶茗,问的云淡风轻,却让叶茗噎得说不出话来:“你觉得呢?”

    叶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低吼:“你这个疯子!”

    顾谨言只是笑著点头。

    那抹笑容,透明得好像马上就要融化一般,恍若梦幻。

    叶茗呆呆看了顾谨言许久,终於眼眶一酸,没有忍住,瞬间就淌了满脸的泪。她一边抽噎一边拍打顾谨言的肩膀,近乎歇斯底里地吼:“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怎麽不给自己留条後路啊!你真的准备死在那条路上吗!”

    顾谨言看著报纸上的许桓,那个曾经令人仰望的男人,如今却在重症监护室里,和他迄今最大的敌人进行殊死的搏斗。

    顾谨言恍惚地想了想,事实上许桓,也是个不给自己留後路的人。只不过,他们的战场相差的太大了。顾谨言毫不怀疑地相信,如果需要,许桓准备要斩断的退路里,甚至可以包括感情。可是他不一样,他斩断所有的退路,恰恰只是为了一份真挚的感情。

    无论怎麽毅然决然,他始终,都是个摆脱不了感情的人。

    这是他和许桓的不同,却也是他的悲哀。

    也许他做错了,但是他不後悔。

    至於原因,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找到了。

    因为值得。因为这一切让他心甘情愿的觉得值得。

    顾谨言安抚了歇斯底里的叶茗很久,才让叶茗稍稍平静过来。他看著泪流满面的叶茗,哑然失笑:“究竟我是疯子还是你是疯子啊!”

    叶茗恶狠狠地瞪了顾谨言一眼,然後胡乱抹了把脸,擦干了眼泪。她这辈子还没在除了父亲之外的男人面前,这麽丢脸过。

    顾谨言站起来走到窗边,看著外面渐浓的夜色,心绪复杂。

    良久,他转过头看叶茗:“……我还是要去医院一趟。”

    叶茗的脸色一黑,语气生硬:“跟你说了你进不去医院的!现在去也不过是白跑一趟。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顾谨言转过头看著窗外,然後慢慢将头靠在窗沿。他闭上眼睛,叹息般地说了句:“就是因为知道见不到,所以才要去的。”

    两个人坐叶茗的车,很快就到了医院。其实也不能算是到医院,因为在离医院大概还有将近一百米的地方,就已经被层层警车拦住了。

    叶茗只能选了个偏僻的位置停下。

    现场的状况是,如果有个不知详情的人来到这里看到眼前的景象,肯定会以为是某个大牌明星在这里开演唱会呢。
 
    表面上看,基本上是警察和记者包围了这座医院。但是顾谨言知道,在这里边暗潮涌的,还有江家的势力。

    顾谨言没有像其他一些看热闹的人一样,叫嚷著往人群里冲,他在下了车以後反而是背著医院往远处走。

    许桓所在的这幢楼是市医院心扩建的主楼,而在它对面的,是多年前建在半坡上的普通病房楼,很是矮小普通,只有四层高。现在,和对面人声嘈杂流言漫天的主楼相比,这幢楼陷落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有些孤独和单薄。

    顾谨言直接登上顶楼的天台,远远俯视著对面。

    一眼望去,是一派灯火通明。顾谨言不知道,此时此刻,许桓的生命,究竟是在哪一盏灯光下,安静地流逝著。

    而在等候室的江亦,此时此刻,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顾谨言忽觉时光反反复复兜兜转转,拐了那麽多个弯,其实到头来,命运的账簿上赫然写著的,仍然是多年前那笔算不清的烂账。

    原来这麽多年来,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只不不过是转了一个怪圈,而最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他站在江亦的身後,江亦站在许桓的身边。

    叶茗拍了拍顾谨言的肩膀:“喂,你别告诉我你想跳下去啊。”

    顾谨言微微一愣,看了看脚下。不知不觉之间,他竟然就来到了天台边缘。顾谨言稍稍向後退了退,回头看著叶茗,微微一笑:“你想太多了。如果我真的要自杀也要找个曝光度高的地方啊,现在就算我跳下去,对面的警察和记者也是不会过来的。”

    叶茗沈默一阵,轻轻点头:“……你知道就好。”

    “我一直都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知道他的分量,知道他的位置。

    或许他忘记过一段时间,但刚才的冷风,又把他的脑子吹醒了。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哲学和人生箴言的话,那麽刚才那一条,无疑是他最应该牢记和遵守的。

    即使免不了摔倒,但至少可以让他不那麽痛。

    “顾谨言,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三个人到底有过什麽,但是我知道,你绝对不能再和他们有什麽了。”

    顾谨言没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叶茗叹口气:“你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谨言身子一僵。

    叶茗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她直直盯著顾谨言,声音不大,但在顾谨言听来却是振聋发聩:“难道你以为你真的进入了江亦的世界吗?”

    顾谨言死死握住栏杆,紧得连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你除了知道他是江家的人,你还知道什麽?他告诉过你他平时做什麽工作吗?他有让你进入他的朋友圈子吗?他有带你回过本家吗?”

    叶茗一连串的发问让顾谨言腿脚发软,差点直直跪下去。

    叶茗停下来,喘了一口,声音不复刚才的激动,但是对顾谨言来说,却是一剑封喉:“他根本没有把你当成要相伴终生的伴侣,从来没有。”

    顾谨言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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