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锁绊-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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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赌，对，没错，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在进行一场赌博，一场赌上自己一切的赌博。现在的他看不到结果，不知道到底自己会赢还是会输。但哈利的开口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
　　
　　“我不需要证明给你看！”哈利怒声尖叫道，他真想冲上去猛揍斯内普一顿，打烂斯内普那副隐含着希望和喜悦的脸，摇晃他，打伤他，让他也感受一下自己承受的痛苦。
　　
　　“不需要证明还是不敢证明？大名鼎鼎的波特害怕证明自己是个胆小鬼这倒是个不错的新闻。”斯内普薄薄的嘴唇扭动着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利，继续说，“‘有时候你必须考虑比自身安全更多的东西！有时候你必须考虑更伟大的利益！这是战争！’还记得这是谁说的话么？”
　　
　　“也许这几年被美好家庭生活宠坏的任性的救世之星已经忘了……”斯内普轻蔑地瞥着哈利说，他嘴角的讥笑更大了。
　　
　　“不要用我说过的话来教训我——！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从来没有……”哈利咆哮着，仿佛想把自己的一切憎恨都吼进斯内普的心里，“但那一切都不包括烙上这个印记、服从伏地魔和亲吻他恶心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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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这个标记，看看……它……”哈利愤怒中撩开衣袖抗议地挥着自己的胳膊，向斯内普展示着那个恶心、丑陋的标记。他想让斯内普内疚，他想让斯内普后悔，他不想让斯内普用那种嘲讽的模样看着自己。
　　
　　斯内普的讥笑就像钻子似的钻进他的心里，在他心里钻了一个大洞，让他疼痛不已，提醒着自己之前受了什么罪。伏地魔的钻心咒、阿瓦达、夺魄咒只是给自己身体上造成一点儿的疼痛，那一点都不可怕，自己可以忍受。可斯内普为了保护他，擅自替他做的决定，他没法接受……
　　
　　斯内普的目光退缩了，他的讥笑收敛了，他脸上的血色也褪干净了。哈利的目的达到了，可哈利看着斯内普心里却产生了一丝懊悔。为了不让那丝懊悔成长，哈利撇过头，不再看斯内普，语气冷冰冰的，平静地说，“你不了解我的感受。你站在那里——你——”
　　
　　“波特，你被烙上标记几乎是我的错——但你也不要忘了，黑魔王想让你加入食死徒的那份执着是前所未有的——”斯内普闪烁的眼神不敢正面直视哈利手臂上不如之前漆黑，可也仍旧清晰的丑陋标记。他只敢用眼角的余光瞥着那个标记，然后心痛不已。从那个时候开始，一抹挥之不去的负罪感始终顽固地萦绕在他的心头。
　　
　　“这不是你和阿不思的目的么？让我亲吻伏地魔的衣袍、让我烙上标记、让我……成为食死徒……和你一样做……”哈利紧紧地摁住了自己的左臂，他的指甲嵌进了自己的肉里，刻出了一个个怨恨的印记。
　　
　　“一向喜欢自命不凡的波特，嗯？”斯内普强迫自己面对着哈利，面对着哈利手臂上的标记，冷笑着开口了，“你既不特殊也不重要，不用你去弄清楚黑魔王对他的食死徒说什么。”
　　
　　“记住，那从前是我的工作，现在依然是我的工作。”
　　
　　“那我算是什么？被带到这里来是为了当成你讨好伏地魔的工具？”强烈的愤怒猛地跃上心头，哈利转过头怒瞪着斯内普，提高嗓门有力地说。
　　
　　哈利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斯内普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就是个笑话。本该接受烙印的是斯内普，可最后却是自己得到了那个印记？！哈利觉得自己的胃正在翻滚蠕动，他很不舒服……
　　
　　斯内普也是个受害者……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迅速劈入了哈利愤怒的大脑，令他清醒了些。可他依旧愤怒，不仅为自己，也为了斯内普。他明明求过阿不思的，求过他不要再利用斯内普的，他明明求过的……
　　
　　“波特，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就算没有你作为讨好黑魔王的工具，我依然可以进入食死徒。黑魔王对你的执着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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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意外。”一个最糟糕不过的意外。斯内普在心里补充道。但阿不思一定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斯内普无疑内心也是憎恨的，他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仿佛在克制着一些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
　　
　　“我不想再听任何东西——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在乎——你们的计划——你们设计好的一切——我全都不在乎——”哈利头脑一片混乱，所有的一切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许许多多情绪正在他原本就不稳定的内心里冲撞着，挤压着，强迫着他去面对。那就快达到他的极限了。缓缓地，哈利转过身，再次侧躺在了脏兮兮的硬邦邦的冰冷的地面上。
　　
　　他无比希望下一刻死神就能来带走自己，这样他就不用思考任何东西了。
　　
　　斯内普看着哈利倔强地再次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就知道哈利拒绝了和他继续谈话。自己输了？这个念头飞快地闪过了斯内普的脑海，差点令他绝望了。这时，邓布利多的一句话强硬地挤进了他的脑袋：哈利想改变那些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悲剧。
　　
　　一小簇的希望之火再次在斯内普颓废的心里点燃了，斯内普眼睛里闪出亮光，他说，“波特，如果你不想改变未来，那你就继续自怨自艾吧！”
　　
　　哈利内心的一块地方被触动了，他微微动了一下。
　　
　　斯内普脸上现出了一种几乎是满意的表情，他继续说，“在你七年级的时候，你似乎一整年都在寻找黑魔王的魂器，消灭他们……在你救下我之前你就差那么一步就能杀死黑魔王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哈利很想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斯内普质问他，他的内心又开始燃烧着熊熊怒火了。这股怒火不停横冲直撞，吐着烈火，喷着热气，搅得他心绪不宁。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跳起来，只是粗鲁地动了一下。
　　
　　“哈利？波特，魔法界人人给予希望的救世之星，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斯内普嘶声说，他几乎是残酷地吐出了事实，“这个时代的黑魔王远比你在那个时代所见过的那个要强大的多。这个时代是黑魔王最鼎盛的时期，也是魔法界最黑暗的时期。”
　　
　　“你给阿不思提供的魂器位置……阿不思只找到了一个……”
　　
　　“布莱克、波特、卢平、莉莉……还有一群你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会死……”
　　
　　“你说魂器没有全部找到？”哈利花了点时间才完全消化了刚刚斯内普所说的一切，他几乎是尖叫着跳了起来，冲上去揪住了斯内普的衣领，愤怒地瞪着他，“你们竟然一直都没告诉过我？你们全都瞒着我？混账！”
　　
　　“告诉一个魔法平庸，只会自怨自艾的前救世之星有什么用处？”斯内普嘴角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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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微笑，他赌赢了。“没有了好运，没有了勇气，一心只想求死的你能做什么？承认吧，波特，你就是个受了一点伤害就哭着逃避责任的胆小鬼。消灭魂器，杀死黑魔王的任务，你永远也完不成了。”
　　
　　哈利翠绿色的眼里重新闪耀着愤怒的火光，“我会完成他们——我没有逃避任何东西——”如果可以，他仍旧想逃避，他强烈地希望自己是其他的什么人，其他任何人……他有些不能面对自己就是哈利？波特……
　　
　　斯内普脸上的满意表情更加明显了，他明白自己就差了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就可以赢了，他直直地盯着哈利翻腾着怒火的绿眸，再次说，“那就重新担任起你的责任。当然，你真的全都不在乎或者依旧想要逃避，我可以帮你结束一切。给你一把刀子或者……在黑魔王眼皮底下把你带走，把你带到麻瓜的世界，隐姓埋名生活一辈子……”
　　
　　对，如果他赌输了，他会直接给哈利一把刀子结束一切，或者带着哈利走得远远的，远离开这些黑暗。斯内普抿了抿嘴，等待着哈利下一刻的反应。
　　
　　哈利的翠绿色的眼睛一眼望进了斯内普的眼底，他揪着斯内普衣领的手颤抖着，他在挣扎，然后在斯内普的盯视下，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合上了眼睛，抱着头蹲了下去。
　　
　　狡猾的阿不思，该死的斯内普，他妈的责任，一个个都了解自己，一个个都知道自己不会逃避，知道自己会一直走到最后，尽管那会令他痛苦不堪，会令他无法承受。
　　
　　“我该怎么做？”哈利嘶哑地开口，似乎之前那么多声怒吼让他的嗓子变得无比干涩，像在沙砾上滚动一般的难受。他接受了阿不思给自己设定的好的路，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心上多了一个空洞……
　　
　　斯内普的嘴角再次露出了笑容，自己赌赢了。
　　
　　他们都知道，哈利？波特永远不会抛开自己应尽的责任。就算前面是终结，哈利？波特依然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保持沉默！安全的回家。”斯内普简洁地下了命令。
　　
　　“你真的会给我一把刀子或者……”带我离开吗？哈利抬起头望着斯内普，认真地问。他实际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个问题，但直觉却告诉他，这个问题很重要。
　　
　　“波特，我从不开玩笑。”斯内普不自然地躲过了哈利的视线，“它会是长期有效的。”
　　
　　“谢谢……”有一股暖意从哈利的心底流向了他的四肢，他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斯内普会带给自己这种感觉。不过他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奇怪，斯内普为什么会答应阿不思的要求呢？他明明可以带着妈妈……或者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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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开这一切的，他不需要再经历一次。
　　
　　“波特，不要用你愚笨的大脑来猜测我答应阿不思的理由。这和你无关。”直到听到斯内普的回答，哈利才惊觉自己不自觉中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在，吃掉你的食物。”
　　
　　他瞪了斯内普好一会，才磨磨蹭蹭挪到了斯内普身边，心不在焉地吃了一点东西，稍稍填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肚皮就再也吃不下了。脑海里依旧有很多的想法，每一个都纠葛的缠绕在一起，摸不到源头，理不清思路。只是有一点他想起来了，绝望再次在他内心滋生。“我想我能回答你之前的一个问题。就是伏地魔那么执着地想要我加入食死徒的原因。他可能是把我当成了从阿不思那里拿过来的战利品。另一个阿不思曾说过……年轻的汤姆？里德尔喜欢收集战利品……”
　　
　　很长一段时间，哈利和斯内普谁也没有说话。他们能听到这个弥漫着不详死亡感的世界里的每一点细小的声音，风声、呼吸声、沸腾声……可他们听不见外面嘈杂的吵闹声，听不见那些生气勃勃的声音，听不见……
　　
　　哈利的思绪渐渐飘回了来这里的那个夜晚，他仿佛又见到了阿不思那滴泪水……说不清的滋味，憎恨、愤怒、失望……都不是，只是忧伤……阿不思再次设计了一个大的计划，可是他太愚蠢，没有看到。就算现在，他也没有真正明白。
　　
　　但阿不思的眼泪和希望他活着是真实的……
　　
　　“波特，回去躺好！”斯内普警觉的声音猛地将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