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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笑傲之犹记小时-第38部分

小说: 笑傲之犹记小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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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伯光怀里的女子听得此言,欲拒还迎地轻捶了田伯光一下,娇嗔道,“田大爷~那杭州的女子就比奴家赏心么~”
    “嘿嘿,么么,你倒是告诉爷你是怎么个赏心法儿啊~”田伯光色色地瞄着那女子,上下其手自是不堪得紧。
    阿堂干咳一声,移开了尴尬的目光,“咳,我说老哥啊,你去杭州是赴的什么约?”
    田伯光道,“啧,云三变此人老弟可曾听说?”
    “云三变?”阿堂愣了愣,“可是那个据称堪比前朝柳三变的布衣词人?听说他的词风十分多变——若说妍丽,比之花间还有过而无不及,更有黯然者独得柳词神韵,然而有些词作却又如稼轩一派豪放已极!只可惜,这等风流才俊确乎只为喜欢的风尘女子写词,言辞又颇多轻佻,以是在儒林风评不佳。我虽然没怎么听过他的词,倒也听闻过,在南方,几乎每个歌女都会唱他作的词曲。”
    “老弟虽然没怎么听过他的词,然而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啊!莫非也是读书人么?”
    田伯光听他说得如此在行,心中不由有些狐疑,心想,这人看起来倒像个落魄书生——莫非他当真不是江湖中人?!……可那个绝妙的步法又怎么解释?不成,我今儿还非得套出个一二来!
    “老哥谬赞,谬赞!”阿堂心虚地拱拱手,解释道,“我当初在家的时候,家父的确给请过几位教书先生。刚才这些都是先生们讲的。可叹我天生没什么定力,在桌子前面怎么也坐不住,更别提什么‘读书人’了!不过,要是能像云三变那般阅尽人间春色,做个书生倒也逍遥得很!”
    “哈哈哈!不错不错!这个云三变可是个真正的妙人,”田伯光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邪邪地笑道,“玉儿杏儿,你们也知道他的吧?”
    “可不是么!”杏儿眼中浮现神往之色,“不过,云三爷的词,可是千金难换呢!听说,在杭州那边,若是哪家姑娘得了三爷的词,身价立马便会抬高数倍啊!”
    “唉,可别提了,”田伯光怀里美人儿娇俏的脸上,浮现出郁郁之色,“之前,我好不容易托我杭州的莺莺表姑要来了云三爷亲笔题词的折扇——未曾想,前日里,竟被我们大东家的一个小小姐看上了!结果被她硬给要走了!!唉,枉费我一番辛苦……”
    “都是你啦,明知道曲小姐最喜欢云三变的词,还特特在她来这儿的时候拿出来炫耀……”杏儿无奈地摇摇头。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僵硬——阿堂平生最讨厌这种闷不拉答的情景,于是干笑了两声,把话题转回到了田伯光的杭州之约上:
    “呵呵呵,这么说来,老哥此去杭州,可是与此人有关?”
    田伯光点头道,“正是!小老弟不知道吧?这个云三变每五年都会画一组百花谱。这个百花谱基本上就是天下美人儿的排行了!每每谱完,他就会一份份分寄给那些画中的美人儿,自己从不留着,也不公布百花谱的内容,当真叫人心痒!不过,我与他还算有些酒肉交情,千难万难总算跟他约好了——让他在寄出之前,给我看上一眼。”
    “若是为了这个百花谱,千里迢迢跑一趟倒也值得!”阿堂赞同地点点头,“却不知那榜上第一的女子,是何等人物?”
    “我也想知道呢!”田伯光耸肩道,“那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图,从未现世,便是如我这般与他相识十多年的老友,也不曾有幸阅览。只是有传闻说是一个男装美人的剑舞图,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譬如宫中深院里的美人儿,他又是怎么排进谱里的呢?莫非他是武林高手,可以随意出入大内?”
    “你当老哥我是神仙?连这种事儿都知道?”田伯光摊了摊手,“不怕你笑话——老哥的武功在江湖上还算过得去。然而,我认识他这么些年来,从未发觉他身怀武艺。若他真是深藏不露,那八成是入了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真的可能有这种人么……”阿堂双目微睁,吃了一惊,一边沉吟着,一边陷入了沉思。
    “老弟?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阿堂傻笑两声,接过杏儿递来的酒杯,“我只是想起几年前太……呃,师父跟我说过,先天境界的高手可以替人疏通经脉——不知可有此事?”
    “疏通经脉?”田伯光狐疑地眨了眨眼,“这种小事儿又有什么难的?找先天境界的高手来做,岂不是大材小用?再说,先天又是传说中的境界,要寻一个先天高手只怕比登天还难。我方才不过是随便一说罢了——那云三变啊,怎么看都是普通人一个!”
    阿堂摇头道:“老哥有所不知,我这么些年来,一直想寻找先天高手给我师父治病——我师父的经脉早年受过大损,后来又不慎中了宵小的寒毒,经络比一般人还要脆弱些,所以身子一直不见大好——师父说过,除非有先天高手为他疏通经脉,否则便无望痊愈。然而……唉,正如老哥所说,先天高手又岂是轻易寻得着的!”
    田伯光微微眯起眼睛,心道,这老弟的步法精妙已极,若是他所言的那个师父就是教他步法的那人,那他师父就算不会其它功夫,这保命护身的能耐也必然有了!——能让这种人经脉大损的又当是何等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捧场,醉给诸君作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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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刚从老家回来,晚上十一点前确乎会再更一章,正在修改中。。。





    正文 章四十 欺不得
     更新时间:2012…1…18 1:12:12 本章字数:5764

    一墙之隔。
    春香阁的老鸨柳娘不自在地摩挲着左手上的翡翠扳指,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一眼那人。
    然而,她试探的目光,却在碰到那人笠帽垂纱的边缘时,畏缩地移了开来。
    ——不知何故,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让她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这人是突然而至的。
    他从进入春香阁的那一刻起,只做了一件事、说了两句话。
    ‘一间清静的屋子。’
    那人穿着于眼下时节而言过于单薄的红绉纱衣,戴着一顶同样不合时宜的斗笠,轻飘飘地、旁若无人地走进春香阁的大门,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随手抛了块黑色的令牌给呆了的柳娘。
    ——天!
    ——这是黑木令啊!
    只是日月神教白虎堂下一介小小香主的柳娘,双手捧着黑木令,颤了又颤,心知眼前这红衣笠帽、特立独行的人最起码也是个堂主!真是半分怠慢不得!
    于是,她连忙亲自将他引到了春香阁最好的包厢里,心中猜测着这男子的“口味”。
    然而,还未等她捧着姑娘们的花名册让他挑选,他的一句话就直接把她问傻了!
    他问:
    ‘曲洋来过?’
    ——不是曲长老,不是曲右使,而是曲洋!
    ——神教中,可以直呼曲洋名讳的人,又有几个?
    直到那时,柳娘才知道,自己还是把这人的身份估量低了。
    ——听他的声音还年轻得很,如何也跟教中那些胡子一把的长老们对不上号——那……莫非是……最近呼风唤雨的那个……杨莲亭、杨总管?!
    柳娘想起传闻中那杨莲亭的狠毒手段,心中不由一寒,更加不敢怠慢,连忙将事情一一交代清楚。
    “这位……大人!事情大概就是奴家说的那个样子——曲长老他、他倒是未曾来过此处,不过、他的孙女非烟小姐倒是、倒是来过的……”她紧张地摩挲着那翡翠扳指的棱角,仿佛是要靠着那摩擦的刺痛转移注意力和不安的情绪。
    “知道了。”那红衣男子过了许久,终于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多问,也不要人陪酒,只是随意地挥手让她退下,自己取了酒具,对着香烛自斟自酌起来。
    窗外,一弯弦月正爬上沧海与夜空的中央——那皎洁的光亮,应着码头、酒馆、客栈、青楼那些因为远归的水手们而通宵辉煌的灯火,明亮得胜似中秋的满月。
    远行的水手尚有归期,然而,那些本就羁旅江湖、无所归属的浪客,又要去哪里寻归程?
    他似无情地淡笑一声,抿了口金樽之中的琥珀色琼浆,慢慢踱到洒满月辉的窗前——隔壁,正有一个活泼的少年声音在大谈绍兴孝贞坊的美酒。
    ‘不知那绍兴酒,醉不醉得了人呢……’
    他仰头地饮尽那一杯酒,好似天涯浪子一般逍遥洒脱。
    ——然而,若是真真无念萦心,又何必寄望杜康、魂茕茕而独立中宵?
    烛台上,一滴滚热的蜡油沿着香蜡的柱壁缓缓滴落。然而,仅靠着那点儿微不足道的余热,它还没滚落到底,就已然凝固——成了一滴余温尚存的凝固的烛泪……
    ……
    “大人,夜深了,歇吧?”木香一边说着,一边换下了烛台上快要烧尽的香烛,有些无奈地看着书案后的那人。
    那人一手执着一本奏折,一手倒提着拳头大小的水滴子,往砚台里添水——依旧俊雅温和的面容,却也难掩疲倦。
    “不忙,替我再研些墨来。”
    他放下水滴,提起毛笔,在折子上批了几字,又道,“樘儿又去宁波了?”
    “是,消息是白术启程去川西之前发过来的。按日程算,皇上今日应该已到宁波了……啧,说起来,甘草也该是今日到港才对。”木香一边答着,一边挽起袖子走了过来,轻缓地研着墨,“皇上这次也玩儿了许久——要么,属下传信给甘草,叫他顺便带皇上回来?”
    “不急,先让他吃些苦头罢。”乔易摇头道,“他这次出去,虽然莽撞,却总是侥幸,没吃过大亏——如此这般,心是收不回来的。”
    “一般人哪能奈何得了他?”木香叹息地摇了摇头,“他可是您的弟子。”
    乔易失笑道,“我可没教过他那些江湖混术,天晓得他是如何无师自通的。”
    “他以前经常偷看王老太医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木香撇嘴道,“朱希也会偷偷给他看些民间杂书。”
    乔易轻笑一声,放下手中批阅好的折子,揉了揉肩膀道,“说起来,小侯爷对我提的‘众议’之法,是何态度?”
    “当然说‘好’咯……不过他觉着现在施行有些操之过急。可我倒是觉着越快越好,”木香说着,抬起头,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头发灰白、倦意难掩的乔易,“大人,您太过操劳了。”
    “我不过是想早些完成我祖父的夙愿。”
    乔易不以为意地拿起另一个折子,“朱希说的对,我本来也没打算现在就施行——还是等新政的成效大体显现出来再说吧。而且,这事儿到底还得看看樘儿的意见。”
    “我看呐,皇上必是拍手称快得最欢的人!”
    乔易想起樘儿贪玩的无赖表情,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对木香道,“你啊,还是多找几个人盯着他——斟酌着便宜行事就好,但也别让他玩儿得太过火了。”
    “知道了。”木香应道。
    “嗯。”乔易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掀开盖子,一股浓重的药味便窜了出来——那却是他每日泡来压制体内寒气的药茶,“白术和半夏都不在京,这些琐碎事只得多有劳你了——听朱希讲,你已有许多日子忙得没时间登台唱戏了?”
    ——朱希这长舌鬼……!
    “属下那点小事儿哪里比得上太傅日夜操劳的十分之一?”木香不满地辩驳道,“太傅还不是这些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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