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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大律师与小结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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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其实闻问心里多少是温暖的。至少有好几点,他没有办法对这个男孩产生厌恶之情。第一是他既然可以自由出入林家,他也大可把屋里的东西一扫而光。可他没有,反而安安静静地回来了。第二,闻问身体本来就瘦得没几两肉,在冬天是一向怕冷的。可是除了自己的妹妹,这点竟然连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发现,更别说是相处没有几天的林誉航。一到冬天,无论多厚重的被子搁身上到了后半夜都会冷得咯咯发抖。可是,这却被斐俊知道了,这个才认识了没几天的男孩!心里不说感动当然是骗人的。想必,这其实也是个细心的男孩子吧。第三,斐俊,恐怕也是唯一一个自己主动结识的同龄人吧,而且,难得能相处得自然。 
闻问笑了一笑:“谢谢……你,谢谢。不过,今后,别……再去那里,好,吗?” 
斐俊扯开嘴笑,瞟了一白眼给闻问,低头叹了口气,轻声说:“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到那里去,要是被发现了……” 

闻问搓了下冰冷的手,对林誉航不知道自己怕冷这个事实多少有点儿沮丧,心里一想,似乎觉得自己是有点贪心了。难道连这么小的一点事情都要苛求吗?不过这几天真的鲜少有机会和林誉航接触,这个同居简直是名存实亡。晚上他回来已经快到十一二点,闻问睡眠很浅,总是竖着耳朵听着林誉航开门,走进客厅,然后隔壁的洗澡水的哗哗声,最后一片沉寂。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做什么。林誉航那么忙,而自己却好象一直游手好闲。到了早上,闻问一开始是犹豫了一会儿,却轻轻推开林誉航卧室的门,在他的床边站立一会,看着林誉航喜欢趴着睡觉的有趣样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在他嘴角轻亲一口,然后离开。在回去自己家之前,便留下斐俊和林誉航的早餐。 
但是即使如此,闻问也以及感到足够的温馨啦。 
闻问看了看厨房的闹钟,想,电话该来了吧。果然不到几秒种,铃声准点响起。 
“喂?” 
…… 
果然,还是会很晚回来吗?闻问有点无精打采,转过头。 
斐俊眼睛一亮,说:“既然你傍晚没事,那就去打工吧。我有个朋友,一定会很欢迎你的。” 
闻问有点儿疑惑,眼睛里却闪出了好奇的火花。 

林誉航挂了电话,继续面对面前两个满脸好奇的看客。 
“怎么了两位大侠,还有什么要质问我的?” 
程尹和廖泽声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廖泽声嘻嘻一笑:“怎么敢质问?有了爱情滋润的人有格外的爆发力,我怕自己不小心小命休矣!倒是你,干吗还不回去陪闻问?” 
程尹微微笑着:“阿航,我看你最近似乎是太忙了些。放闻问一个人在家不太好吧。” 
林誉航呵呵笑:“你真当他是个小孩子?他已经二十岁了。何况家里还有一个拣来的小男孩为伴,我忙完这阵子就好了。” 
廖泽声一拍手,作恍然大悟状:“既然我的生活也那么无趣,那我至少还还能去找闻问玩儿吧。” 
“少来,你一去只会灌酒。” 
“喂!干吗把我说得像那些男公关?”廖泽声大叫,逗着程尹在旁边呵呵笑,“倒是你要小心了,那么可口的闻问当心被人乘虚而入!” 
林誉航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那个刺猬头的斐俊和闻问相拥相抱的样子,真是可笑至极! 
“别怪我让闻问冷清,要怪就怪余家为何现在突然摇摇欲坠。” 
程尹皱了皱眉:“我记得好象余氏一整年的案子都在你这里做了。看来似乎今年是得不偿失?” 
林誉航呵呵笑:“下次再也不发年卡了!” 
程尹摇摇头:“现在知道赚钱心急不得了吧。而且我看来,余氏已经是病入膏肓,上次的报告指出,一年之内他的公众美誉度下降了四十个百分点,业内口碑极差。打赢了官司也太可能有余力重整河山了。我想,大概即使请全球五大智囊团联手也乏力回天。那个机构,是从骨子里烂出来。” 
林誉航笑了笑:“家族企业么,常常富不过三代。他们家的事情,我是不敢再招惹了,去年是毒瘾,今年的赌博。只要是最热门的话题都和他离不开。你看,今天的新闻就有!”林誉航抽出身边的一份报纸,“《沿海省份富豪流行巨赌,资金流失澳门高达数亿》,事实上金额何止那么点!还和地下钱庄什么有扯不尽的关系。” 
程尹眼神严肃:“你可别再惹上什么麻烦的事情了。”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林誉航满脸自信。转而又说,“这里的话,可外泄不得半分。否则我一定宰了你!” 
三人相视而笑,整个办公室里气氛融洽。 

24 

那家酒吧在某娱乐城的角落,从大门进去,弯弯曲曲地走过小路,饶过一棵大得离奇的树,到了那酒吧门口。酒吧并不大,现在是下午,还没有开门。 
闻问站在酒吧的门口犹豫不前。 
斐俊拍拍闻问的肩膀眨着眼:“你不会胆子那么小吧。难道你长那么大从来都没有打工过?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帮大人接货看铺子了。” 
闻问脸一红,自己的确是从来都没有打工过,虽然父母曾经明的暗的提示过自己,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锻炼。闻问又想到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孩儿,竟然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负担起赚钱的重任,真是看不出来! 
闻问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在这里打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并没有告诉林誉航自己会来这里。他知道林誉航很忙,忙到没有时间顾及他,可是出于私心,他还是希望他能自己发现,发现他很寂寞,能在从自己工作的时间里挤出一点来。对于两个人的未来,林誉航什么都没有说,两个人的感情似乎是既突然又自然,就这样发生了。可是接下去呢?自己准备好了吗?林誉航准备好了吗? 

闻问转头向斐俊一笑,迈步进去。斐俊一怔,随后跟上。 
老板是个打扮有点儿古怪的年轻人,或许只和斐俊差不多大。老板带着一顶鸭舌帽,遮住了一只眼睛,斜着脸,打量着闻问。脸长得瘦削,白得有点儿不健康,鼻子边上有几颗雀斑,身体看起身上穿的是有羽毛的高领套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腿上倒是同斐俊如出一致的紧身皮裤,看得闻问有点儿胆战心惊。斐俊说,他的朋友经营这家酒吧已经有四年的时间,难道那么小就可以经营酒吧开始做生意了么?闻问有点儿奇怪。 
斐俊一拍闻问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向老板招呼:“我的饭票,哦,也不是这么说,是我借了他的光把他那主当饭票。叫闻问。” 
闻问一听这小鬼竟然把自己当“饭票”立即转头怒目而视。斐俊嘿嘿笑着,举手说,说着玩儿嘛! 
“这个是这里的老板,我的青梅竹马。叫宇文康。” 
宇文康哧地一笑,露出白白的牙,又皱着眉头拿摇酒器在斐俊头上敲了一下,说:“你这小子还真是语文越来越烂了。跟你原来那长期饭票在英国呆了太久,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了吧!什么叫青梅竹马呀?” 
闻问内心又是一惊!这男孩儿还是“留洋”回来的。他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这个男孩儿到底是谁了。 
“也没错吧!要是那张饭票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话,我们说不定就是应证了‘青梅竹马’了不是吗?别说废话。怎么样?你打算让闻问做什么工作?” 
显然宇文康还有其他的事情想问斐俊,似乎也和闻问好奇的“原来那长期饭票”有关。不过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宇文康看着闻问,笑了笑,挠了挠头,原本耍酷的表情瞬间撤去:“其实我这里么……是GAY吧啦。平时也没有什么活,你就帮我收拾吧台和桌子,洗洗杯子吧。” 
闻问有点意外这是间GAY吧,但是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回避了,既然自己喜欢上了林誉航,好歹也是同类了。闻问刚要张口说好,斐俊突然一拍桌子跳起来,横眉竖目:“什么,你要让他洗杯子?你看他手那么细皮嫩肉的,怎么能泡在你那个臭烘烘的消毒液里!” 
闻问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们别……”伸出一只手还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另一个也拍了桌子跳起来:“我的消毒液哪里臭烘烘了?蓝月亮牌!柠檬香型!内含芦荟,还保护手!” 
“他手冰凉的,洗东西更冷。你可别欺负他!” 
“我哪有!是闻问来打工耶,你做什么决定。要不要洗杯子让闻问自己说不就好了!”宇文康看着斐俊摇摇头叹口气,觉得这个人越来越不可理喻。自己和那长期饭票分手后,他就就像那定时爆发的火山。既然还留恋人家,回去不就行了!还害得有人担心得到处找他。 
闻问呵呵笑了笑:“他说得……很,很对。我是来,来打工的,洗……东西是,很,很正常的工作。” 
闻问看着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嘟着嘴怒视前方的斐俊,认真地说:“我……很愿意,工作。还有,谢谢,你。关……关心我。真的。” 
斐俊似乎缓和了一点脾气,垂下眼睛:“反正我也没事,我也来帮忙吧。” 
宇文康瞪大眼睛,拿手指指着斐俊:“你来帮忙?你只会来惹麻烦吧!那些人如果……” 
斐俊瞪着他,宇文康叹了口气,住口。 
斐俊走进吧台拿了个岩石杯,径自到酒桶里灌了些生啤,看着宇文康的眼神坚定:“反正我也想知道他要给我什么果子吃。他放我那么多天,不插手,就是不想管了。那我就过自己要过的自己,没什么不对的。他害死我姐姐……我,我恨死他了。”最后几个字声音很轻。 
闻问听着,皱着眉,果然,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吧,哪怕只是个这样的小孩子。 

闻问在酒吧里,说是工作,倒不如说是游玩。加上斐俊这个,那更是不得了。斐俊和宇文康同年,但是宇文康为人处世要沉稳得多,面对闹场的客人也处理得很到位,而不像斐俊,一遇到生气的事儿就马上火冒三丈,蹬椅子拍桌子恨不得揍他们一顿。这个时候,宇文康就向闻问挤一下眼,闻问便使劲把快爆炸的男孩儿拖到一边去。 
在下午的时候,酒吧几乎没有什么人,酒吧有一台二手钢琴,三个人便坐在钢琴前制造噪音,乐此不疲。闻阅小时候学过电子琴,闻问有时候也会跟着敲几下,到此刻换成钢琴,最擅长的就是《我有一只小毛驴》,而另外两个人则是喜欢创造“命运交响曲”的宏伟场面,敲来敲去都是“当当当当……当当当当——!”这样的声音。有时候安安静静地突然发出声音来,惊得路过的行人透过落地玻璃窗使劲往里看。 
有时候生啤要过期,结果就是三个人在几个小时里把它全干完,斐俊很喜欢喝啤酒,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都差不多是被闻问拖着回去的。斐俊的嘴很紧,平时根本不提自己的过去,喝多了也只是一个人呼呼大睡。 
人多的时候,酒吧里也很安静。虽然说吧里的客人对别处来说是有点儿特别,可是举止却也是十分普通,甚至连接吻也很少见。这是个“干净”的地方。那时候宇文康这么讲。 

不过……林誉航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自己平时不在家里了吧。 
闻问坐在沙发里,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杈,万年青的叶子稀薄,墨绿墨绿地,蒙着一层灰。 
林誉航问自己:“闻问,白天你是不是很无聊。我最近太忙,不能陪你。你在做些什么呢?” 
如果他没有察觉,他不会问。 
闻问没有说话,抬起头看着林誉航,眼睛里泛着泪光。他知道自己害怕了,虽然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他已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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