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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1部分

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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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都寨分为大都都、二都都直至五都都,这是都都寨地主体,五座山峰连绵起伏,中间有险峰有断崖有峡谷有沼泽有密林,处处可以设伏。处处皆有伏兵。
        包括它的外围,地形也是错综复杂,本官原想先剪除外围,一步一营向内收缩,奈何这里的地形根本不合适在其他各处围剿地方法。大人请看。都都寨的这一侧有蓝崖、洪崖鬼坡崖几处不可攀援的险要,旁边有阿儿寨等大大小小十几座山寨为唇齿。
        彼此之间既近且密,试图先夺任何一寨,都会受到其他各寨的援助,即便抢下一寨。我们也无法在蛮军日夜不停的袭扰下长久驻扎下去。如果分兵同时攻打各寨,却又恰好中了他们的计,一旦进入连绵不绝的山区。各种险要的地形全都变成了杀人的武器。我们在这里打了十多天,吃地就是这个亏。
        再看这边,有高寨、平寨、董木坝,东边有落豹寨,彼此互为犄角,攻击一则诸寨联动,分兵攻之则陷入丛林战,我军优势毫无发挥地余地。
        南面,是鸡冠岭寨。也是都掌蛮的重要关隘,附近也有内官寨、钓猴寨。尤其是钓猴寨居于险崖之上,险不可攀,然后我军一旦攻打诸寨,他们却能轻易下山,利用对山中极为熟悉的特点,从各种莫名其妙的地方钻出来,袭击我军,令我军首尾不能兼顾,处处皆有敌袭,处处皆有陷阱,人常说草木皆兵,这里可真的是草木皆兵了。”
        杨凌、朱让槿等人听地眉头越皱越大,脸色也不由凝重起来,难怪这里最难攻克,这里险要的地形层出不穷,蛮人的山寨又星罗棋布,简直是都掌蛮的大本营。
        可是越是这样这都都寨越得拿下来,否则其余诸县诸寨被克,根本直毫无作用,都掌蛮有此根据地,朝廷大军一走,很快便能死灰复燃,重新占据诸县为乱。
        李森也是越说越沉重,他指着东南道:“这里是轮缚囤,其山崛起数百丈,林木深密,垒石为城,树栅以守,大军寸进也要喋血成池。
        现在的情形就是,想剪其羽翼,办不到。同时下手,又会立即陷入深山密林之中,蛮军虽少,却能呼啸往来,纵跃如飞,或用机关、或有牛马,寻常地家什都可变成武器,令人防不胜防。”
        杨凌等人听罢默然不语,一时谁也没了主意,过了半晌,杨凌才道:“李大人在山东也曾剿过匪,战阵经验丰富,若依你之见,该当用什么办法打下都都寨?”
        李森想了想,在沙盘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儿,说道:“设碉堡、边墙,驻卫所屯兵,把这里团团围困起来,将他们禁锢其中,直至无可生存,拱手投降。”
        杨凌目光一凝道:“那要多少兵马?多少时间?多少钱粮?”
        李森不禁哑然。
        杨凌摇头道:“此地与山东地势不同,山高林密,纵然驻兵也难以将乱匪完全禁锢在山中,而且要将这群山围起,需要的兵马不只五万,所耗地钱粮蜀地税赋也承担不起,至于时间……”
        杨凌苦笑着指指沙盘道:“都掌蛮人的寨子就在山中,有地有粮,有飞禽野兽,溪流鱼蟹、野菜干果,如果长期围困,都掌蛮还没垮,朝廷却要被拖垮了。”
        李森脸上一红,忙道:“下官愚昧,拘泥不化,胡乱引用他处经验。”
        朱让槿看着沙盘,忽然说道:“平川用水,山中用火,大人剿灭蛮人村寨,大多取火攻,则一切蛮人伎俩皆不堪一击,为什么在此处不以火攻呢?”
        杨凌摇头笑道:“二王子岂不闻玩火自焚?”
        朱让槿和封大人诧然相顾。不解其中之意。
        李森忙解释。道:“二王子、封大人,你们有所不知,这都都寨处处山林,包括都掌蛮人地村寨、栅栏皆为木制不假,可是一则村寨过于分散,二则各处林木难免有沼泽、峡谷、断崖隔开。所以如果自一处放火,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如果处处放火……”
        他脸有惊容地指了指沙盘,说道:“内中村寨塌近万人,虽说皆依附叛匪,可……未必人人可杀。而且……这五都都山连着周围无数山脉,处处放火,火势难以控制,真个烧将起来,万一就此蔓延开去,无数生灵涂炭。兹事体大,恐怕就是当今圣上在此,也不敢为了小小都掌蛮下此决心。”
        朱让槿等人这才知道其中缘由,一时也都无话可说了。
        杨凌蹙眉半晌,心中苦无计策。只好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大家先歇了吧,待我们再了解一下周围情形,然后继续计议,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可想的。”
        众人默默地拱了拱手,一一告辞离去。李森见杨凌眉宇间一片萧索,此时没有兴致谈话。便也施礼退下。
        杨凌在空荡荡的帅帐中坐下,忽地想到:“如果韵儿在这,她会不会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念头一涌上来,杨凌立即哑然失笑:“这还用问么?那个丫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是她在这儿,眼见自已的人损失惨重,早就一把火烧将起来。至于后患……”
        杨凌叹了口气:“哪会有后患?若今日的主帅是成绮韵,那么最后一定会查明:纵火地人就是被烧死地人。这些法子自已又何尝不知。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行事总得求个心安理得吧……”
        ******
        鄢高才由于安排新攻下的山寨官吏,和给应召而来的无地农民划拨田产,晚到了半天,到了夜间赶到大寨,此时天上阴云密布,不见星月,几个兵丁打着灯笼火把将他护进军营。不料鄢高才刚一进大营,就看见一个黑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转圈儿,两人碰个正着,一瞧那人,正是都指挥李森,鄢高才忙上去见礼。
        他现在名义上虽然仍是小小的县令,可是实际权力早就连知州都远远不如了,任命他为节制叙州军政律学司各个衙门的巡抚大人,只是时间问题,杨凌的奏章已经送进京去了,这种事皇上没个不准的道理。
        所以李森也极客气地回礼攀谈了一番,鄢高才问明了今日众官员议事的经过,想了想,问道:“我不懂兵,大人直截了当地说,是不是要取都都寨,只能急攻,不能缓攻,要想急攻,蛮人占据地地利抵得十万大军,非我军人力和武器所能抗衡,只能借助五行之力,天地之威?”
        李森倒也干脆,点点头苦笑道:“对了,目前要想急攻,非得请火德星君帮忙不可,可山中生灵上万,这么做实在有干天和,如果火势蔓延,更是天大的灾祸,谁也不敢拿这个主意呀。”
        鄢高才瞪眼道:“若不如此,剿叛之举又得如昔年一样,大军拖上三四年,拖的兵困马乏,不了了之,周围诸县刚刚改土归流,等蛮人一出山,一切恢复旧模样,过上几年,再大打一仗,如此反复,循环往复了?”
        李森一摊手道:“鄢大人有何高见?”
        鄢高才一撸袖子,说道:“高见倒是没有,我去见大人!”说完问清杨凌的住处,大步流星地去了。
        杨凌正在帐中闭目盘算都都寨的棘手之事,忽地房门叩响,一人道:“大人,鄢高才求见。”
        “喔?”杨凌睁开眼。从椅上坐起,忙道:“快请。”
        鄢高才进帐,向杨凌施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不用客气,坐吧,来人,看客。”杨凌微笑着应了,摆手让他坐下,问道:“改土归流地事办的怎么样了?”
        鄢高才道:“叙州府高、珙、筠连、长宁、江安、纳溪六县地方,除了本县,皆在轰轰烈烈地改土归流。各府道无地的流民兴高彩烈,踊跃前来,对朝廷十分拥戴,此举既解决了其他地方流民骚乱的隐患,也为六县提供了足够的农户耕田就业,可谓即利于朝廷。又利于百姓。”
        “好!”杨凌听得欣然叫好。
        鄢高才话风一转道:“不过下官只恐这样大好局面,维持不了多久,朝廷取不下都都寨,便难以平息都掌蛮之乱。大军驻扎对峙,结局不过是重蹈以前官剿匪地覆辙。最终不了了之。
        蛮人出山,必重占鸡冠山、凌霄峰、铜锣岭、博望山等要隘,四出掳掠,半民半匪,使安份守已地百姓逃奔他乡。到那时。都掌蛮仍成四川心腹之患,而流落各地的百姓必对朝廷失望已极,朝廷威望扫地。他日再想改土归流,彻底解决叙州之事,难如登天。都掌蛮将成痼疾矣。”
        杨凌听了默然不语,半晌方悠悠一叹,捏着眉心道:“本官如骑虎背,进退不得,实在为难呀。”
        鄢高才肃然道:“大人,凌霄既破,我师据险。此天亡小丑之时。宜乘破竹之势,早收荡定之功。想那蛮人战士,不过数千之众,我师当数倍之,无不克者。攻险之道,必以奇胜,若不奋死出奇,欲以岁月取胜,军中一月当费几何?此自困之计。”
        杨凌默然良久,说道:“欲以奇胜,唯有火攻……”
        鄢高才立即拱手道:“大人高见!”
        杨凌翻了翻白眼,也拱了拱手,椰揄道:“先生高才!火势一旦蔓延,将祸及天下无数生灵,先生何以教我?”
        鄢高才眼珠转了转,说道:“下官在治下,因县中百姓大多居于林多茂密之地,为防火害,居处距林十余丈内,必将草木清除干净。山火强大,非灶火可比,但是若清出三十丈地空地,才着官兵看守,随时扑灭零弱火星,何虑火势蔓延?”
        杨凌一怔:“防火带?这方法倒是可行,反正大火不灭,处处硝烟弥漫,朝廷的大军是无法进入都都寨的,让他们暂在外围当当消防队员,这活儿一定能够胜任。”
        他转念一想,又犹豫道:“鄢大人,山中的叛匪不是流寇,而是本地山民作乱,他们亦匪亦民,其中尚有不少妇孺,在这里纵火,比不得博望山、铜锣岭,恐怕……唉!恐怕会伤及无辜。”
        鄢高才肃然道:“大人,山中的人再无辜,比得上山外的人无辜么?比得上死伤的士兵无辜么?现在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此事,使得此地长治久安,将贻害绵绵,将来的人不无辜么?”
        鄢高才起身深施一礼,慷慨激昂地道:“大人对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对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大人一定要听听我这一番肺腑之言。
        大人啊,下官以为,只有不在其位、不负其责地人,才会冷眼旁观,轻描淡写地大谈慈悲,故示他地宽宏大方,这种清谈闲人的鬼话,纯属放闲屁、放狗屁,大大的臭狗屁!”
        鄢高才脸孔涨红,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为官任上饱受压制限制,让他寸步难行,官面上又道貌岸然时时督促他勤政爱民、多出政绩的言官老大人们。
        他愤愤然地扬手道:“但身负其责地人,却要通盘考虑,不但要虑及一地,还要纵观全局。不但要虑及一时,还要虑及长远。人说旁观者清,我说是旁观者轻,一身轻松,不负其责,讲话只凭一时好恶喜怒。
        大人是行道者,道路是难行易行,是有坑有石,自然心中有数,何必在乎路旁闲人谈辞?窃以为,国家大政,能以仁行宽政安抚地。当施行仁政,其次莫如猛火。
        人人都知道火炙肤痛,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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