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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冰河洗剑录-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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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妇人一个移形换位,用的竟然也是:“天罗步法”。华云碧一剑刺空,那妇人衣袖一 
挥,便向她打下。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朗也已跳了起来,拔刀向她斫去,字文朗已得了师 
父的三四成功夫,只因从未有过与强手搏斗的经验,所以才会给那妇人一照面便将他踢倒。 
现在他在羞怒交加之下,挥刀狂劈,那妇人倒不敢和他拼命了。 
  但那妇人的功夫到底是比他高得多,哪能给他斫中,只见她衣袖一挥,已把字文朗的刀 
引出外门,身形一飘,又闪开了华云碧刺来的一剑。 
  云召叫道:“朗儿,退下!”就在这时;那妇人倒退三步,就似背后长着眼睛一般,长 
袖一卷,正好把那药瓶卷了起来。 
  云召大喝道:“放下!”他左掌仍然贴着华天风的背心,身形纹丝不动,只是左手的中 
指一弹,便听得“嗤”的一声,那妇人的虎口突然似给银计刺了一下似的,“当啷”声响, 
银瓶又复坠地。原来云召以最上乘的内功,施展出隔空点脉的金刚指力,饶是那妇人也有闭 
穴的功夫,亦自禁受不起。可是那妇人在银瓶被震碍脱手之前,已运用了绵掌碎石的功夫, 
银瓶坠地,裂成片片。 
  华云碧心头一震,暗自想道:“莫非这真是解药?”急忙一跃面前:要拾那两片药片。 
江海天忽地叫道:“小心!”只听得“蓬”的一声,那妇人把手一扬。飞出了一个圆球,突 
然在空中爆裂,一团浓烟烈焰,向华云碧当头罩下。浓烟烈焰之中,还有无数闪眼的金芒! 
  江海天后发先至,左肘一撞,用了个巧劲,将宇文朗撞过一边,右手一拉,将华云碧拖 
到了墙角,他刚在输血之后:体力疲弱,这时为了救华云碧和字文朗脱险,用了浑身本领, 
累得喘不过气来,身躯摇晃,不知不觉,把华云碧揽到怀中去了。 
  云召又一记劈空掌发出,那妇人早已借眷烟幕的隐蔽遁走,那团火光被掌风一刮,烧得 
更旺。 
  华云碧面红耳热,挣脱身子,想去救火,云召已抢在她的前面,拿起了一床棉被,把那 
火焰扑灭了。 
  云召皱了皱眉,“噫”了一声道:“这妇人是谁?”她怎的竟会使用厉胜男当年所用的 
暗器?江小侠,你好似也认得这种暗器?”江海天道:“这妖妇乃是天魔教主的姐姐,她的 
手下叫她做缪夫人,十多年前,曾在邙山闹事,也用过这个金针烈焰弹。当时,我与爹爹正 
好在邙山玄女观作客。” 
  云召把棉被移开,只见那两片药片已化为灰烬。华无风道:“幸亏她这烈焰弹还没有带 
着毒雾,与厉胜男当年所用的稍有不同。碧凡,你把那灰烬刮来让我看看。” 
  华云碧小心翼翼的刮起了薄薄一层灰烬铺在一张纸上,递给了父亲,华天风嗅了一嗅; 
说道:“一点不错,这正是毒手天尊蒲卢虎自制的解药!”华云碧又惊又喜又是后悔,失声 
说道:“这么说,那蒙面女子当真是给爹爹送解药来的了?这,这灰烬还能用么?”华天风 
轻轻地叹了口气。 
  华云碧心头一沉,只道药已不能再用,却听得华天风说道:“用是仍然有用,可惜烧成 
了灰烬,药力已经大减了。云庄主,我恐怕要在宝庄借住三两个月才行。”云召听他语气, 
性命已是无妨,只需多些时日调治而已,当下大喜说道:“华老先生当代高贤、倘若不是遇 
上此事,我是请也请不来的,莫说三两个月,我巴不得你在此住上十年。” 
  华云碧这才放下了心上的石头,问道:“这药如何用法?”华无风要过纸笔,另外开了 
几味药,说道:“将这儿味药研碎与这些灰烬揽匀,甩三碗水煎成一碗,便可服了。”云召 
一看,这几味药都甚普通,他的家里备有一些常用的药品,这几味药恰巧都有,当下立即吩 
咐管家到药库里去捡出来。 
  过了一会,云琼也发出了呻吟之声,开始醒来,他第一眼看见江海天,忽地“噫”了一 
声,手肘支床,似乎作势就要跳起来,江海天怔了一怔,正自莫名其妙,但云琼随即又躺下 
去,露出一点尴尬的神情,问道:“这位是谁?”云召道:“这位是金世遗大侠的衣钵传 
人——江海天江小侠,这位是华山医隐华老先生;他们两位乃是你的救命恩人。待你好了一 
些,我再和你细道其详。” 
  云琼低声说道:“惭愧,我刚才几乎认错了人。江小侠,请恕我不能起床道谢。”跟着 
对他父亲说道:“爹,伤害我和妹妹的那个小贼,身材与江小侠一般高矮,好在我还记得他 
的相貌,要不然真以为是他来了。”江海天这才省悟,原来是他刚才乍醒,把自己错看作是 
那“叶公子”了。 
  云召笑道:“那小贼已经来过了,我和江小侠还当真发生了一场误会呢。”云琼诧道: 
“他们身材相似,相貌却并不相同呀。”云召道:“那小贼是用上了易容丹,有心扮成江小 
侠的模样的。今晚发生的事情多着呢,待你养好了精神,我再一件一件和你说吧。’ 
  不久,管家把药煎好端来,已是东方发自的时分。云召待华天风喝了药茶,笑道:“华 
姑娘、江小侠,累你们折腾了一夜,我这个做主人的真是过意不去,现在可以请大家安歇 
了。” 
  半天风道:“且慢,待我再开两张药方。这一张是给令郎令媛服的,这一张是我自己用 
的。每天一剂,连服三天,然后再换。”云召将药方交给了管家,叫他看一看,哪一些是家 
里没有的赶快去买。 
  云召早已给他们准备好了房间,当下便要与字文朗将华天风抬到客房去,华天风笑道: 
“待我走几步试试,叫碧儿扶着我便行。不敢劳烦云庄主了。”他走了几步,脚步虽然有点 
踉跄,但却是比刚才好得多了。 
  华云碧十分欢喜,扶着父亲,便随那管家下楼。云召给他们安徘的客房便在这层楼下, 
并排的两间:华天风父女合住一间有套房的,江海天则住在邻房,这样的安排,楼上楼下, 
都好互相照应。 
  那管家走后,华天风笑道:“真是侥幸,送出了小还丹;却得来了解药;可见天无绝人 
之路,好心终有好报。只是大丈夫讲究恩怨分明,我这回却是糊里糊涂的受了人家的恩惠 
了。”原来这解药烧成了灰烬之后,功效恰好相当于两片小还丹,华天风仍然可以按照原来 
的计划医治,但只因不知恩人是谁,故此耿耿于心。 
  江海天笑道:“碧妹:我说对了吧?我说那欧阳婉是送解药来的,你最初还不相信呢。” 
  华云碧冷冷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江海天道:“怎么只是对了一半?”华云碧 
道:“解药的确是解药了,但那送药的蒙面女子却未必就是欧阳婉!”江海天道:“那管家 
不也是说,这蒙面女子就是曾经来过这里的女贼吗?还不是欧阳婉?”华云碧道:“他只是 
说身材相似而已,而且冒充我的那个女贼到底是不是欧阳婉,也还未能确定呢。” 
  江海天笑道:“你忘记了你说过什么了,你不是自己也曾说过,那冒充你的女贼定是欧 
阳婉无疑吗?”华云碧嗔道:“总之,我绝不相信欧阳婉有这样好心!你也忘记了她曾诱你 
落网:忘记了她曾抢了我爹爹的药囊;忘记了你曾发过的誓么?”一连三个“忘记”,把江 
海天说得哑口无言,难以分辩。 
  华天风道,“不必争辩,事情总会水落石出:我只有两句话想劝告你们,碧儿,你不要 
把人看得永远不变,好的就永远是好,坏的就永远是坏,海儿,你也不要太过忠厚,毫无防 
人之心。好了,海儿,你输血过后,也应该歇息了。”他虽然也责备了女儿,但语气之中, 
显然也未相信那送药的女子便是欧阳婉。 
  从此之后,华云碧一直避免与江海天再提欧阳婉:过了几天,江每天的身体也渐渐复 
原,华天风和云家兄妹的病也日有起色。 
  这一日,江海天独自到花园散步,云家虽然不是豪富之家,但那花园也布置得颇为幽 
雅。花木竹石,假山荷池,经过了巧匠的安排,构成了一幅美妙的图画。这时正是莲花盛开 
的时节,江海天信步走到荷塘旁边,忽见荷塘边的假山前面,有个少女也正自独赏莲花。 
  那少女听得脚步声,回过头来,见是个陌生人,怔了一怔,江海天道:“云姑娘,你病 
好了?”那少女正是云璧,她“啊”了一声,问道:“是江小侠么?”江海天道:“侠字绝 
不敢当,我名叫海天,姑娘你别客气。” 
  云璧笑道:“不是我客气,是你太客气了。要是你还配不上一个侠字,那些江湖上的什 
么大侠小侠,可都要汗颜无地了,江相公,你为我一个不相干的人流了许多血,我实在过意 
不去。” 
  江海天道:“咱们都是武林的同道中人,患难相助,那是应该的。我义父托庇宇下,若 
然说到一个谢字,我就先该多谢你们。” 
  云璧道:“对了。我听父亲说你的义父华老先生也受了伤,我今日刚起床,还未曾去拜 
见过他呢。他的病体如何,还有一位华姑娘呢?你们是三个人一同来的,是么?” 
  江海天道:“我义父也好多了。他刚熟睡,华姑娘要看护他,所以我一个人到园子来。” 
  江海天不善辞令,对着一个初次相识的少女,不免有点儿腼腆,几句客气话说过,就感 
到无话可说。他目光一瞥,忽见云璧腰间所系的一方香罗汗帕,正是那日所见的绣有莲花的 
那条手帕。不觉多看了两眼。 
  云璧也感觉到了,面上一红,说道,“江相公,你欢喜这条手绢么?”江海天道:“手 
绢上绣的这朵莲花很好看。”云壁道:“你怎么知道?”江海天道:“那天我给姑娘治病, 
已见到了。” 
  云壁解下手帕,低头微笑道:“要是你欢喜的话,我照样绣一条给你,这条手绢不是我 
的东西,我不好送给你。” 
  原来云璧误会了江海天的意思,她情窦初开,平日读过一些弹辞小说之类的闲书,书中 
的才子佳人在后花园相会,总少不了要互赠“表记”,汗巾荷包之类,她见江海天这样留意 
她的手帕,只以为江海天是要向她索赠“表记”,不觉心头鹿撞,忐忑不安,又惊又喜。 
  江海天哪里知道她有这个心思,听得她这么说,冲口就叫,出来道:“原来这条手帕不 
是你的么?”云壁诧道,“不错,是另一位姑娘送给我的。有什么不对吗?”江海天连忙问 
道:“那位姑娘是不是姓谷的,名叫谷中莲?”云壁道:“一点不错,你认得她?”江海天 
道:“我七岁的对候在邙山住过,现在已有相近十年未见过面了。”云壁抿嘴笑道:“原来 
你们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但心里却暗暗喜欢。 
  云璧心里暗自想道:“原来他们相识的时候,双方都还是未懂人事的孩子、何况现在又 
相隔多年;更不可能有什么男女私情了。” 
  江海天根本就没有留意她的神情,听说果然是谷中莲,就急忙问道:“你是几时见到她 
的,她将自己的汗巾送给你,你们的交情一定是很好了?” 
  云壁笑道,“她和我的交情确是不错,但她和我哥哥的交情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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